海棠依旧-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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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子都还是醒不过来,他最终还是舍不得叫醒子都,只帮子都脱去了鞋袜,盖上了被褥,才拿了本兵法书,在灯下看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子宇打了个瞌睡,勉强的揉了揉眼睛,起身往皇上的帐中走去,里面善有灯光,看来皇上又在熬夜了。子宇掀开帐帘走了进去,皇上都不曾发觉,只是俯案认真的写着什么东西,一旁的药碗里的药善在,子宇走了过去拿起药碗,皇上才抬起了头,看了眼他后道,“宇儿,父皇终于想到一个既能克服水土不服,又能解决物资不足的办法了。”说完便又低头继续他在写的战略。
子宇拿了药碗,出了帐篷,往军伙帐走去,把药热了热后,才又回到皇上的帐中,重新把温热的药递到皇上的面前,皇上看了子宇一眼,接过药碗一口饮尽后,道,“子宇,时辰已不早了,你也退下歇着吧,放心,父皇不是第一次领兵打仗,这点小病痛打不倒父皇。”
子宇欲言又止,他明白天下间没人能阻止此刻的皇上,如若他是皇上他也会这么做。
回了自己的帐中,子宇更了衣躺下,却了无睡意,皇上那消瘦的身子时刻在他脑中浮现。次日,日旦时分,子宇便起身,到沙场练兵,旭日慢慢的升起,金灿灿的阳光洒在赤膊的军士们的身上,汗水似珍珠般的闪烁着滚落,在中郎将下的几万大军,动作一致的耍着长枪,为首的子宇,赤着上身,每一块肌理随着他那漂亮的姿势而舞动着,修长的双腿裹着的红色锦缎长裤随风飘了起来,让人误以为是嫦娥下凡为百姓起舞。他手握鱼肠剑那,火红色的剑身在日光下更显艳丽,利落干脆的招式,让人忍不住为之喝彩。
皇上披了件披风,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年仅十一岁的子宇,肤理色泽,柔靡都曼,两臂修长,形体俊美,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果断,迅速,皇上骄傲的笑了笑,闷着嘴咳了几声后,转身回帐。
用了早膳后,子宇先到了军医处端了已煎好的药,早早到了主帅帐,只见皇上和逸王爷已在那里商讨着什么事,子宇把药递到皇上,皇上接过,一口饮尽,逸王爷笑道,“皇兄能得子如此,此生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了。”
皇上也笑了笑,对子宇道,“谢谢!”
子宇羞涩的笑了笑,“父皇,孩儿只希望自己能为您分忧,让父皇得以好生修养身子。”
皇上道,“宇儿,父皇在你这岁数时,也是和你这般,人总是在不停的求学中成长,终有一天你会超越父皇,不要小看了自己。”
陆续几位重将也进来帐中,皇上让下人,把地形图挂在帐墙上,让人在外面守着,便开始分析他的攻城计谋,身着黑色长袍的他更显身子单薄,只是那身气势和傲气却依旧,满身自信风采的他走到前方,清咳了几声后道,“主攻战中理应采用规避敌方主力军,打击敌方实力较弱的军队的战略,只是麒麟国的大军是不容我们小窥的角色,虽说将战场建立在敌军的腹地,将前线放在敌军的家门口,这不但有利于保护龙国的繁荣不受到麒麟国的打击,同时,严酷的军事形式,将对麒麟国上下造成沉重的心里压力,从一定意义上说,这“前线延伸”计谋,是一种成功的心里战,但是各位也看到了,朕亲自训练的最精良的二十万亲军都是常年居住京城,北方气候和这南方差异甚大,水土不服者甚多,只怕若是硬碰硬占下风的是我们。这几日,朕日夜看着地形图,想到了一计“以战养战”,采取不断骚扰和袭击敌军的方式,消耗对手的战斗力,然后以逸待劳击破敌军。此次战术,在本质上,避开敌军强大的主力军队,对小股敌军进行打击。朕将开创一个全新的战争规则,此战中不再有特定的前线,朕训练的亲军所到之处,便是前线的延伸之地。当亲军队出现在榕城外的时候,榕城便是战争的前线,各位都明白了么?”
皇上的话音落下后,整个帐内好久不片沉静,就连针落地也能听见,片刻后,众人才回过了神,拍手叫绝,难怪十年前只要一提太子旭亲征,敌军便会闻风而丧胆,几位将军都在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能跟着这样的主帅哪怕要他们出生入死,马革裹尸还也心甘情愿啊。
逸王爷也在心里想到,皇兄,你就是这么个让一不小心便爱上你的人,你的谋智,你的武功,恐怕世间已无第二人能追上,就连我也自叹不如。
一旁的子宇心潮澎湃,他心想到,这整个战略凝结了父皇多少的心血,多少个不眠之夜,父皇您便是子宇心目中最高的帝王,只有您才真正的配得上君临天下,傲视人间。
第三日,皇上便将自己的二十万亲军分成了五队人马,同时从麒麟国几个较弱的边城攻进,接着驻守南边的大军便跟上,占领了城池,再慢慢朝麒麟国的都城榕城慢慢聚拢,不过这也是极为冒险的战略,赢了固然是不费兵力,输了的话,龙国必然从此一蹶不振。
第一队亲军是由逸王爷带领,绕道钱塘郡,往南走从麒麟国的南边攻过去;第二队是由魏将军的侄子率领绕过钱塘郡,从麒麟国的西边攻打;第三队绕道随着逸王爷的亲军南下到了麒麟国的东边便直接留在麒麟国的东边,进行强行突破;第四队是经钱塘郡,行过孤山下断魂谷直接由麒麟国的北部靠向龙国的城池急攻过去;第五队亲军则镇守钱塘郡,由子宇这个中郎将做副帅。
几日后,先是在深夜,逸王爷带了第一队和第三队亲军起程,接着第二队的人马也出发,只剩了第四队和第五队亲军,之后整个逸王爷率领的龙国皇帝亲军的大营便拔了营,进驻了钱塘郡。
皇上将钱塘郡城墙外15公里处,由外向内划分为荒芜圈、警戒圈和城防圈。
距城十五公里范围内先是荒芜圈,实行坚壁清野,能撤进城的全部运走,如有必要,还会将带不走的付之一炬,并向水井里投毒。
离城5公里处,就进入了警戒圈。延警戒圈边缘,每隔一定间隔,在制高点上设3人侦察哨一座,形成一道警戒线。侦察哨之后,每隔1。5公里设一联络哨,保持侦察哨与城池间的联络。白天的联络信号便是,发现敌军举一帜,接近警戒线举两帜,进入举三帜,向城市而来举四帜,接近城郊举五帜。晚间则以火代帜。此外,各要道和关卡,还要设置3人一组的小队,负责盯梢和反间谍。这道三位一体的警戒圈,会在敌军进至城郊,即将围城时撤回。
城上远射兵器射之所及便是城防圈的边缘,在此范围内的城外地物一律铲平,以扫清射角和视线,子宇这个神射手率领的弓剑军便是镇守城墙。
皇上又让子宇下令,让钱塘郡的百姓在距城墙根几丈处外挖了条护城壕。壕内蓄了水就在水面下交错埋插长短不一的竹刺,之后又让聚集了所有的木匠,在城门外的护城壕上架设转关桥,这种桥只有一根梁,梁的两端伸出支于壕沿的横木,当敌人行至桥上时,拉动机关使横木缩回,桥面便会翻转,令敌军坠入壕内。
最后,在距墙一尺以内,是五行高出地面的交错尖木桩,兼有阻碍敌人攀城和刺死坠落之敌的功能,本是同属于龙国和麒麟国的钱塘郡至此已成了龙国的守城,众人都以为逸王爷这个主帅也加入了前沿阵线,却不想真正的主帅正稳坐阵中——钱塘郡,运筹帷幄,指挥若定。
百姓都以为龙国大军的主营便是第四队和第五队大帅暂住的县衙,却不想他们的皇帝鼎鼎有名的太子旭——当今的皇上此时便居于钱塘郡的菊堂公谨先生的厢房中,他的书房便是皇上读阅用快马从京城送来的奏章的御书房,他的厢房中的外厅便皇上与将领议事的议事厅,他的卧房便是皇上静养休憩的地方。
护城壕修建好后,第四队亲军便匆匆出发,皇上亲自在城墙上看着他们踏上征途,这些亲军都是皇上自己亲自训练,自是有感情在,皇上直到那些军士都不见了背影还站在城墙上,虽是五月里的天,只是在这城墙上风大,皇上连着咳嗽了几声,到最后已是咳得面红耳赤,喘不过气来,在一旁的子宇赶紧拍着皇上的背帮他顺了顺气。
另一边的子都这回倒也机灵,吩咐了下人去备轿子,如今的皇上定是骑不了马,几声闷声的咳嗽后,皇上用衣袖捂住了嘴巴,背过身用衣袖擦干了嘴角的血迹,却不想这一幕都落入了子都的眼中,一向笑看人间的子都第一次皱起了那两支好看的眉,此时子都才发现原来他比自己想象中的在乎这个忽然出现的父皇,他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扯痛,鼻子一阵阵的酸痛,恨不得为皇上流个几大缸泪,叫他怎能不去心疼一个如此孤独的英雄,一个一心为了统一天下,平定战乱的明君,一个思念亡妻,打算终身不娶的男子,子都别过了身子装做没看见皇上的这个动作,顺便也把眼中的湿气给逼了回去。
子宇扶着皇上上了轿子,其实皇上已将大部分的体重压在了子宇的身上,但是从城墙走下来,这点短短的路程还是让他气喘吁吁,冷汗直流,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的身子再不好好调养,只怕华佗再世也无回天之术了。
回了菊堂后,皇上便被子宇扶回海棠的厢房躺下,睡了过去,看着皇上那疲倦的脸上,了无生气,子宇的泪便这样涌了上来,皇上眼下的那两圈黑黑的疲劳,更让人触目惊心,自从大军进驻南边以来,皇上可曾有一夜好好的合过眼,如此的幸劳,常人只怕很早以前便撑不住。为皇上拉高了被褥后,子宇走出了厢房,才想起平日都是跟在一边的子都怎么不见了踪影,问了管家后,管家只道,也不清楚,之前子都便匆匆牵了匹马出去了。
子宇在心里把子都骂了好几遍,在这种时刻,不想子都居然还有心情出去打混,子宇又回到厢房中,打开皇上善未批阅的奏章,仔细的看了起来,忽而促眉沉思,忽而奋笔疾书,那一抬头,一举笔之间的神态,俨然一副未来君王的气势。
灵寺一处禅房外,一个鲜肤胜粉白,慢脸若桃红的少年跪在地上已两三个时辰,也不见他动弹,在往禅房内一看,一个和这少年长得甚为相象的清秀男子扮相的倾国佳人,手拿念珠,口诵大悲咒,眼角划过一滴泪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口中大悲咒早已走了样。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走出去开了门,扶了那少年起来,轻轻的叹了句,“也罢,你先回了去,我略做梳洗便会去。”
第22章
我换了套青色孺袍后,将长发用巾纶束好,并拿了方丝帕将脸蒙上和静心大师说了声后,便从灵寺的后门走了出去,日落时分,四边的炊烟已升起,正是一家团圆坐在饭桌边等待主妇将饭菜端上的时候,街上行人三三两两,更显了我的冷清。我将衣束拢了拢,加快了脚步,过了半个时辰后,便回到菊堂,敲了敲大门,不想来应门的不是管家,反倒是军士打扮的高壮男人,他一副戒备的样子,我笑了笑道,“这为大哥且为我通传声,我便是菊堂的主人,人称公谨先生。”
那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才引了我进去,让我在大厅等着,便进去通报,另一位军士进来监视着我,想来回了自家还需如此通报才得入厅堂,我不禁笑出了声,片刻后,管家和子都走了出来,子都将我介绍给几位军士,众人才退了下去,管家与我许久不见,自是一番长短唠叨,子都打断了他问我道,“娘,可曾用了晚膳?”
我摇了摇头,管家赶忙道,“那奴才这就去吩咐了下人多加双碗筷。”说完后,管家便出了大厅,往膳堂去。
我问了子都,子宇在何处,子都道,“还能在何处,定是在您的厢房中,陪着父皇。”
我率先往我自己的厢房走去,房门禁闭着,想来是子宇怕旭再着凉,轻轻的推开门,看到的便是子宇趴在书案上睡了过去,放轻脚步走了过去,我对子都打了个手势,让他去取件披风过来。他拿回来后,我便将披风轻轻的盖在子宇的身上,我已尽量放轻动作,不想他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轻喃道,“娘不要走,不要丢下父皇。”,我揉了揉他的头,子宇睁开了眼,看着我,一时还以为善在梦中,我捏了捏他的脸,对着他笑,他才明白过来,我是真真实实的站在他的面前,紧紧抱着我,我知道这些时日,子宇这个长子过得定是不轻松,想来我这当娘的确实任性自私了些。
子宇对我道,“娘这些日子身在何方?一切可是安好?为何清减了不少?宇儿和父皇日夜担心娘会陷入战乱中,回不了钱塘郡。”
我道,“娘这些日子一直都是住在灵寺的禅房里,佛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