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的早年与晚年-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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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有些材料是贾拓夫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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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毛泽东功过是非的一些看法361
毛泽东7月23日讲话
下面7月23日毛的讲话,是根据本人当时记录本的详细摘要,内容如下:看了发言记录、文件,与部分同志谈了话,感到有两种倾向:一种是触不得,大有一触即跳之势。不让人家讲坏话,只愿听好话。两种话都要听。劝这些同志听坏话。党内外刮风。
右派讲秦始皇修长城倒台;我们修天安门,一塌胡涂。
党内有许多动摇分子,看得不完全,有火气。有的人历史有问题,挨过批评(广东军区)。江西党校有集中反映,党内代表也是右派,可以辩论,三四年再转过来。这回会内会外结合,地方太小,不然把右派都请来开会。
越讲得一塌胡涂越好,硬着头皮顶住,反右时发明这一名词。
顶一个月,顶三四年,十年,神州不会陆沉,天不会掉下来,原因是做了一些好事。
现在腰杆子不真正硬,多数派要硬起来。什么猪肉、头发夹子、肥皂等有所失调,工农商交都紧张,搞得人心也紧张。据我看,没什么紧张。小资产阶级狂热性有一点,不那么多。公社运动,碴牙山书记告诉我,七八九这三个月,每天300人参观,徐水、七营里也是这么多人,到那里去取经,其中也有县、社队和省地委干部。大概是出了真理,免于贫困的自由,想早点搞共产主义。对这种热情如何看法,不能说全是小资产阶级狂热性,是有一些,只想搞多搞快。三个地方三个月90万人朝山进香,如此广泛的群众运动,不能泼冷水,只能劝说:你们心是好的,事实难于办到,要有步骤,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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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吃个胖子。农民一个时期有狂热性。春节前后,两个多月不高兴,干部下乡不讲话了,请吃稀饭、蕃薯。因刮共产风,一平二调三收款,群众不欢迎。说服这些干部。三四月风即压下去了。现在听说大多数转过来,留恋共产主义的是少数。平调东西要收回,几亿人受到教育,不能你的就是我的。没读政治经济学,不知等价交换,价值法则;公社一级不懂一点不好。不识字,可以给他们讲课。北齐斛律金作《敕勒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按:此歌乃敕勒民歌,非斛律金作。)斛律金一字不识,可以做到丞相(按:北齐左丞相是斛律光,不是斛律金。)柯老讲15年全民进大学。农民、工人不是也学哲学吗?同他们讲课,比知识分子易懂。
北京来的人哇啦哇啦,我们作过多次检讨,他们没有听到。有些问题这次不会解决,有些同志不会放弃观点。要养成习惯,听得进坏话。我少年时代也是一股火气: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现在这个原则还不放弃,硬着头皮顶住,学会这一条。如果我错,我作自我批评。
第二方面,对另一部分同志,在此紧急关头,不要动摇;有一些同志是摇摆的,在历史上大风大浪中不坚定。历史上四条路线,现在一条总路线,站不稳,扭秧歌(蒋邦谓我“秧歌王朝”)。
这部分同志扭秧歌,忧心如焚,想把国家搞好。
对动摇分子不赞成带帽子。如果讲小资产阶级狂热性,反过来则是资产阶级泄气性、悲观性。
那些同志是要搞社会主义,没经验,一点风吹草动,就以为冒了,就反冒进。
(讲到这里,偏过头对坐在旁边的总理说:)总理,你那次反冒进,这回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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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脚了,干劲很大。受过那次教训,相信陈云同志也会站住脚的(陈云和小平没有参加庐山会议)。那次批周、陈的人,取其地位而代之。
“有失有得”
,失放在前,这都是仔细斟酌了的。
如果要带帽子:资产阶级动摇性或小资产阶级动摇性,是右的性质,受资产阶级影响,屈服帝国主义压力之下。
70万个生产队,70万条错误,都登报,一年也登不完,这样,国家必完蛋。帝国主义不来,人民要起来革命。专办讲坏话的报纸,一个星期也会灭亡的。要别人坚定,首先自己要坚定。
他们不是右派,象中间派,偏左偏右还要分析。
重复了1956年下半年、1957年上半年犯错误同志的道路,自己把自己抛到右派边缘,还有30公里。现在这种论调,右派欢迎。这种同志采取边缘政策,相当危险。我不讲,对这些同志有益、有害?有害。
食堂问题,是好东西,无可厚非。赞成自愿参加,节余归己。保持13即好,1。
5亿人。坚持下来了不起。希望达B到一半左右,2。
5亿人。
《红旗》登的一个食堂,败而复成;不仅节省劳力,还节省物资。有的用上了自来水。建议河南为食堂搞一套机械化。
科学院到昌黎县调查,有右派出来说,无一点好处。攻其一点,不及其余。
有许多事根本料不到,如计委是计划机关,却不会管计划。各个部、地方,一个时期不管综合平衡。
地方可原谅。
计委和中央各部,十年了,忽然在北戴河开始不管了。名曰计划指标,等于不要计划。真没有料到!我、总理、少奇根本未管。为自己开脱一下,因我不是计委主任。去年8月前主要精力放在革命,对建设根本外行。
没有领导,哪来英明。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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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时讲过,不要写“英明领导”。
1958、1959年主要责任在我身上,应当说在我(过去说周、陈)。
实在是一大堆事未办。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我无后乎?发明权是我?还是柯老?
柯讲600万吨。我6月讲1070万吨。北戴河发公报,一波建议,也觉得可行。从此闯下大祸,900万人上阵。始作俑者,应绝子灭孙。补贴80亿,搞小土群、小洋群。得不偿失,得失相等,即由此而来。
浪费一些,要提高质量,降低成本,为好铁奋斗。无一股热气、神气,办不好事。李逵太急,列宁热情磅礴。有话就讲,口说无凭,立此为证。不要怕穿小鞋,成都会议讲过,不要怕坐班房,不要明哲保身。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我今天要闯祸。两部分人都不高兴:一部分触不得;一部分方向危险。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1070万吨,我下的决心;其次,人民公社有推广之权。北戴河公社决议是我建议写。当时碴牙山如获至宝,记者问我,我说“好”
,便登了报。
小资产阶级狂热性也有一点。
你们赞成了,也分点成;但始作俑者,推不掉。公社全世界反对,苏联也反对。总路线是个虚的,见之于农业、工业。其他一些大炮,别人也分担一点。
要快之事,马克思也犯过不少错误。
欧洲革命要来了,又没来,反反复复。他死了好多年,列宁才来。那不是急性病,小资产阶级狂热性?列宁也搞和平民主新阶段。后来一国可胜利,可建设社会主义。马克思反对巴黎公社,季诺维也夫反对十月革命。巴黎公社起来后,马克思赞成,估计会失败。
但看出这是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哪怕三个月也好。要讲经济核算的话,当然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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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的经济工作,是否像1927年失败了?
缩小到1B10?不能这样讲。刮了一次共产风,全国人民受到教育。现在要研究政治经济学。
如果说富春、鹤寿有责任,谭老板有责任,柯老要搞60万吨,那第一个责任是我。屎都拉出来,人就舒服了。
“不仅对事,也要对人”
毛泽东讲话完了,即散会。彭总在门口挡着毛,说他的信是向主席个人写的,并没有让大家来讨论。
我的心情很沉重,与田家英、吴冷西(还有陈伯达)四个人走出会场,散步了很久,谁也没有说一句话,都感到沉重之至。走到一个石亭中,田用木炭枝在石柱上写了这首旧联:“四面江山来眼底,万家忧乐到心头。”
晚上,我到周小舟、周惠处,大家都不能接受毛的讲话,觉得再无处可诉了,满肚子意见要发泄。小舟特别激愤,建议到黄克诚处谈谈。我不赞成,怕有人看见犯嫌疑。小舟坚持去,于是给黄打电话,黄不赞成去,他也不愿来,但拗不过小舟的坚持,只好同意我们三人去。
小舟和我都有点火气。
小舟谈到斯大林晚年问题。说袁世凯称帝时,下面单独办一种报纸给袁看,专门讲劝进的话。意指毛仍偏听偏信。我说,这不是钓鱼吗?还说了一句很重的话:他不能一手遮天。黄说:“主席又不是慈禧太后”
,他比较冷静,劝我们有意见还是当面谈。我说这时正在火头上,谈不得。谈话之间,彭总走进来了(他住在黄的对面房)。房中无多余椅子,我忙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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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座,心中觉得不大好,示意小舟辞去。我们三人即起身出来,各自归去。但出来后,被人碰见了。随即毛知道了此事。
于是7月26日传令:划清界限,不仅对事,也可以对人。大概第三天起,我们在小组中即开始挨批斗。小组会批评我的第一天,习仲勋说我还算是中间偏左的。可是有人受柯庆施的指使,说我在火车上讲1958年出了轨。柯之不放过我,原因就在我曾在小组会发言批评了他。康生也不放过我,说我是中央的“间谍”
,在延安挨过抢救,住过保安处,因而对党怀恨。还散播谣言,说我的父亲是红军杀掉的(我的父亲死于1922年)。别的小组也传出,有“文班子”
,也有“武班子”。
7月23日到29日之间,田家英还悄悄跟我联系。
有天晚上他来住处告我:在起草反党集团文件,周小舟在内。让我通知二周,加倍小心谨慎。田还告我,问过总理,没有我的名字(后来的“决议”
,我被列入“追随者”)。这期间田还告我二事:在毛居处大区负责人会上,有人说彭就是纳吉。毛一人在房时,林克在旁,对林克说:朱德是老右派,张闻天也是,李锐这次也是个右派。
“对人”之后,批斗升级,小组会上提出“湖南集团”和“军事俱乐部”。为了消除毛的疑虑,田转告乔木的主意,让我给主席写一信,以释去23日夜间的疑心。
我于是向毛写了一信,说明23日夜间是怎样去黄克诚处的,谈了些有关湖南的情况(那夜也确谈了湖南形势)
,黄劝我们有问题找主席谈。
特别说明彭总进来后,我们立即离去。当然隐瞒了“斯大林晚年”之说这些要害。
信晚上送去,第二天(30日)大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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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们四人去谈话。毛说,不了解黄克诚的历史。谈了一军团、三军团的问题。提出(传说彭黄)
“父子关系”问题。黄说明在江西被打成AB团时,是彭救了他,因此同彭的感情关系始终很好;但在某些政治、思想问题上,同彭常有争论,有不一致处。毛就说:政治、思想、感情是统一的东西,“我自己的思想感情总是一致的”。并说,这些疙瘩要解开(意指过去不了解彭黄关系)。随后又说,同我们几个人不通心,同小舟尤格格不入。我们反映会议空气太紧张。毛说,要容许交锋,容许自由辩论。还跟我们谈到遵义会议之前,怎样将张闻天和王稼祥争取过来的故事。我们提出“湖南集团”的问题,希望能予澄清。毛说,这是一种误会。
谈完出来后,遇见田家英,我将“解疙瘩”之语告他,田说,不要轻信,大难还在后面。当然他们知道内情。
这时,田还告我他们的几点看法:彭是政治局委员,政治局没有开会讨论,就让小组批斗,太不应当了。慨叹毛这样独断专行,晚节不终。还担心总理也牵扯上,这些党的元勋应当受到保护。由于《纪要》同时挨批,他们也有自危之感。
8月1日常委会及最后阶段
常委会开了两次,第一次是7月31日,第二次才是8月1日。当时我那个记录本只摘记下8月1日的会议情况。写《庐山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