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水灵晶+番外 作者:霜玄九天(晋江12-08-13完结)-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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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我惊奇得抬头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人也许没想象中那么讨厌。
按照红玉的吩咐,常四娘当然很乐意的带我去看了大夫,开了药膏,包扎妥当,也不安排我做别的事,就那么吊着两只包得像熊掌一样的爪子看红玉跳舞。
忆盈楼的舞台,与其他的青楼有点不同,它并非设在前堂,而是设于前堂与后堂连接之处的花园。
红玉最擅长的舞,是站在十面鼓上,一边舞动水袖,一边踩踏出各种节奏,哪怕不用伴奏,也能与舞步搭配的恰到好处。
当然,红玉并非每天都会跳舞,她每一个月只跳一次,出得起价钱的,才能有幸于花园一游,而站着和坐着价钱不同,靠前的位置和靠后的位置也不同,更有甚至的,有人会为了一个座位喊起价,拼起富,这样的人,不赚他们的钱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津津有味的立在第一排当起了免费看客,听着红玉的鼓点,还挺享受,待到散场,收拾了一些客人没吃完的瓜子花生,包了一包,瞧着没人注意,自行去了后院。
打开了后门,四下望了望,没瞧见一个人,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
我看看黑漆漆的天,轻叹了口气,刚准备关门回屋,接对面的黑影里,有人悄悄探头出来,像是有些局促不安。
我往前走了几步,瞧着那人缩头缩脑,一身单薄,却正是猫儿,遂将那一大包干果递给他,笑道:“给,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呢。”
猫儿没有接,低头道:“你这样留饭给我,会不会受罚?”
“怕什么,不会有人知道的。”我抓着他的手,硬将东西塞至他手上,说道:“再说了,你饿的站都站不稳了,还在乎那么多干嘛,有的吃,能保住小命,比什么都重要,对吗?”
他捏紧了包裹,自怀里也摸出了一个包裹,颤颤的递给了我,说道:“这是我自己弄的药,擦在手上,可以治冻伤,你拿去用吧……”
我一怔,心中的暖意再度涌了出来,接过那只小小的布包,甜甜的唤道:“谢谢。”
“不……没什么……其实……这药没医馆里的好,就是做个准备……”他不安的抓抓脑袋,看了一眼我手上缠着的布条,又别过脸去。
看他这么说话,八成是白天去医馆被他瞧见了吧。
我轻笑一声,说道:“偏方有偏方的好,你的药肯定比医馆的好。”
“是吗?”他一抬头,两眼晶亮,似能发光一般。
我一点头,笑道:“那当然。”
他傻笑一声,不好意思的抓抓头,低头道:“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偏方,在破庙里看他们弄的多,也就学会了……”
破庙?
丐帮分舵么?
我笑嘻嘻的故意逗他道:“想来你那庙里皆是能人,若有朝一日我落了难,前去丐帮投奔你,你可要多多照顾啊啊。”
他一点头,欢喜道:“那是当然……”话说了一半,察觉到不妥,又连连摇头道:“你瞎说什么呢,忆盈楼生意那么好,你怎会落难……”
“生意好……”我心里一紧,自嘲的一笑,说道:“你既知道我是忆盈楼的丫头,为何还愿来看我?你难道不觉得脏吗?”
他一低头,捏紧了包裹不说话,我后退一步,心中的暖劲全然不见,说道:“罢了,方才那些话,就当我没说过,往后你若实在饿得慌,还可以来找我,但以后怕是不会再有闲工夫出来跟你唠嗑了,吃剩的饭我会搁在树杈上,你自己取了便是。”
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他忽然拉住我的手,说道:“你好好保护自己,等我有了钱,定来给你赎身。”
这句话,如同一颗烟花,在心里四处冲撞,火烫得溢出收拢不住得绚烂,融得眼眶竟有些湿润。
我定了定神,扭过头,看着他紧紧拉着的手,红肿,粗糙,不仅脏,还有各种的伤口各种的疤痕,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能赚大钱的手。
一个乞丐,说要给一个青楼的小丫头赎身,这小丫头还不是一般的小丫头,或许会是青楼往后的镇楼之宝。
可笑吗?
我很想笑,但心酸却掩盖住一切的不合理。
“猫儿,但愿,你长大后,还能记得这句话……”
我挤出了一丝微笑,抽回了手,说道:“我回去了。”
“……”他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着,一直到我掩上后门,方才听到他不大不小的声音。
“明日,我还来看你。”
三 乱舞茶韵殇
红玉是个很负责的老师,待我手上的伤一养好,她便亲自上阵,开始传授她的拿手绝活。
跳舞这个行当,我以前基本是没怎么接触过的,但就身体的活动性来说,基本跟武功大同小异,学起来并不算太难。
红玉教的基本功,不出十天我便全会了,跟着学一些简单的舞,动作节奏全部到位,就是表情怎么都掌握不好。
也是,青楼这种地方,所作的一切表演,皆是为了取悦男人,不论跳舞还是弹琴还是画画写字,一举一动都要能勾魂,引得他们心甘情愿的往外掏钱。
红玉的舞,不仅在动作上优美好看,她那眼神,更是媚得让人酥进骨头里。
而就是这种媚眼,成了我学习生涯里的第一大障碍。
本人我虽说历经不少轮回,桃花无数,但没有一朵是我主动去摘的,就莫名其妙的什么都没做,便沾染一身麻烦,无分男女。
媚眼是什么?能吃么?
我很苦恼的坐在树杈上,手捧两只馒头,望天苦思。
猫儿很准时的爬上树,与我并排坐一起,拿过我手中的馒头,不客气的大吞起来,含含糊糊的问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有人欺负你了?”
“不是。”我轻叹一声,说道:“红玉说我眼神不对,我总是练不好,闹心啊。”
“什么眼神?跳舞还要眼神?”猫儿吞着馒头,说道:“你们跳舞不都是穿的红红绿绿的大老远在台上扭来扭去,看的人眼都花了,谁去管你的眼神啊。”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馒头上,狼吞虎咽的有些夸张,只能轻叹一声,感慨粗人就是粗人,一点都不懂得艺术。
撑着下巴想了想,我一拍猫儿肩膀,说道:“反正你闲着没事,帮我瞧瞧。”
“瞧什么?”他塞了满嘴的馒头,腮帮子高高鼓起,说话透风还带往外喷馒头渣,极是滑稽。
我憋不住得一笑,又及时吞了回去,整理整理情绪,两眼一挑,便望猫儿斜瞧而去。
猫儿显然认为馒头重要过一切,只是看了我一眼,毫无起伏的问道:“看你这眼神这么奇怪,到底要让我瞧什么。”
……
我一咬下唇,只能再度沉默望天。
媚眼啊,你让我一个毛还没长齐的黄毛丫头拿什么来爱你!
一个月很快过去,又到了红玉表演的时间,我趴在台前一直盯着她的脸,那认真劲连她都浑身不自在,长袖一舞,便将我扫在了一边。
为什么?
为什么!
同样一个眼神,她做起来台下的男人各个如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我盯着他们使劲的瞟,却没一个人理睬我。
难道本人天生不适合抛媚眼?
这个学术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每天晚上一到送饭时间,就会逮着猫儿问他身为一个男人的感觉,问的他实在不耐烦,只能找理由道:“你才几岁啊,学点好的成不成,别想着怎么抛媚眼了,弹琴画画不照样可以赚钱吗?”
对啊,我为什么一定要跳舞,弹琴这种强项不行么?不行么?
有关转业问题,我思考了许久,还是在一个安静而美好的清晨,报告给了常四娘。
常四娘知道我想学琴,自然很高兴,但跳舞的事,她说什么都肯放松,只是说我年岁还小,有的是时间慢慢练。
于是,我不光要学跳舞,还得同时去跟碧瑶学琴,跟如梦学诗词歌赋,跟玲珑学茶道花道各种道。
童年美好的时光啊,你敢轻松点么?
上辈子忙着算账忙的晕头转向的,这辈子本以为跟知识分子这个称号告别了,没想到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是个卖笑卖姿色的活,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我很郁闷,天天的课程安排爆满,连跟猫儿聊天的时间,都压缩了再压缩。
从冬到春,从春到夏,从夏到秋,从秋再到冬。
九岁的那一天,猫儿送了我一根红头绳,说是他攒了一年的钱买来的,但在我欣喜的接受后,他却说他找到活干,让我以后不用再给他留饭了。
年岁一直的长,大了,自然会有大人的事情,猫儿找到了活,是好事,我没有问他具体做些什么,依旧每日的拿些剩出的果子放置于树杈上,忙或不忙,皆不会忘,因为在那棵树杈上荡着双脚抬头看天,已成了这些年的习惯。
猫儿依旧每日都来,但时间却已不再固定,或早早的等在那里,或等我离开了才会急急忙忙的爬上去取吃的,有时一个多月见不上一面,只要看到树杈上的果子已被取走,心里就会踏实很多。
自出生到现在,已经十年了,对我这种年岁来说,忆盈楼并非是个美好的地方。虽说常四娘对我还算亲切,却一直不让我单独出门,就算是去门外藏果子,也得使点手段,用上那些藏着掖着的轻功。
这十年,我的世界就是这小小的忆盈楼,各色留着口水的男人,花枝招展的女人,唯有猫儿是一道异常干净的亮光,让我还能看清楚自己所处的世界,并非只有那些满是铜臭的男女之事。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算太差,如若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只是有些乏了,不想在去外面招惹一身麻烦,便就在这清清楚楚的生意场藏着,没有江湖恩怨,没有爱恨情仇,挺好。
我抱着如此懒散的想法,一直的得过且过,常四娘是聪明人,不会让我做卖身的那种低等生意,安心的学着台柱们得家底,到时候给她赚够了钱,找个还算过得去的男人嫁了,这辈子就算混过去了。
又是一年过去,与那四秀的关系已经熟络了很多,各种八卦小道消息一一被挖掘了出来,我发现那四个女人真的并非外面看起来的那么高贵脱俗。
红玉跟城里一个有名的琴师私下来往甚秘,这个琴师又正是碧瑶的师父,更是碧瑶暗恋的对象,于是两人一直关系不好,明着互不来往,暗着各自说对方的坏话,用语恶毒的就像市井吵架的泼妇。
如梦看上了一个秀才公,一有时间就隔着窗户隔着围墙丢帕子丢诗签的互诉衷肠。据说,那秀才不经常来与她面对面得吟诗作赋,不是因为家里没钱,而是因为家有个母虎一般的老婆。
四秀当中,最洒脱的,许是该算玲珑,不过她接客十分挑剔,官位不够七品别想见她,因善煮茶,也经常的出入官宦人家,说话都染了一股子官腔,大概意思是非当官的不嫁。
我跟着玲珑去过几次官家,帮忙打下手,那些肥头大耳的官员,面上说是品茶,实际上却是瞪着一双双浑浊的眼珠一直在玲珑身上上下游移,恨不得当场就将她扒个精光。
玲珑也不忌讳,明知那些人一直的瞧她,不仅不将自己裹严一点,相反还净穿些低胸紧身的纱裙,端茶的时候更是让人摸手搂腰占够了便宜。
我实在很想提醒玲珑,这些男人都是饥饿的野狼,让他们吃的荤越多,就越不会看重她,真想嫁进官府,就得吊着他们的胃口,让他们吃不到她豆腐才是。可又一想,她做这一行比我时间久,没道理想不明白,也只能随她去了。
今日知府说要款待贵客,又将玲珑喊了去,碧瑶去与他师父相会,我得顶她的岗,隔着帘子弹琴给那一堂的客人听,便就没去。
晚宴过后,我放了糕点于树杈上,没见着猫儿,也就没再耽搁,回去碧瑶的屋子收拾琴。
碧瑶刚回来,常四娘便到了,说玲珑还没回来,让我跟着几个龟公一起去知府那看看怎么回事。
接人这种事,为什么还要把我捎上,难不成那知府也有恋童癖,对我有意思?
我十分不情愿的接下了差事,跟两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往知府家走去,路上闲来无事,八卦了起来,却是打听到了我的事,说是要买我回去的又多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的理由是十分坦诚的要我给他做第九房小老婆。
我低头瞧瞧自己依然平坦的胸,真闹不明白这些恋童癖到底是怎样的心理,就算要买我回去当小老婆,也得等过几年我发育起来了再说不是吗?
真受不了那些色急的老东西啊。
摇头,叹气,我对自己惨淡的未来加深了一重危机感,本以为上辈子十二岁就管钱庄已经够早熟了,这辈子还干脆来个十一岁就被求婚。
我说老天爷,你想整我等我长大点成么,好歹让我安分的过完童年生活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