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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武林外史同人)水灵晶+番外 作者:霜玄九天(晋江12-08-13完结)-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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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什么情况?
  又是哪家母老虎差人来捉奸?
  我扯扯王怜花的袖子,往后退了退,挨着墙边,想绕开那人。
  不过擦肩而过,那人已来到另一扇门前,大喊一声:“寒飞雪!你在不在里面?”
  我一怔,扭转过头,见那人飞起一脚,踹开了大门,迈步进去,似是没寻到人,转了一圈出来,在我脸上扫了一眼,目中精光凝聚,清澈见底,炯炯有神,猫儿一般灵动。
  我心里一跳,往前迈了一步,他也似心有疑惑,盯着我眯起双眼,手指抬起,颤颤得指着我,问道:“飞雪?”
  “猫儿!?”我一激动,大步迈前几步,一把握住他的手,对着他的眼睛使劲的确认,想要从中找到当年那刻骨铭心的纯净。
  他眼里光芒闪动,黑白分明,罩上了一层凝波的华,当真如小时候那样的干净通透。
  是了,真的是猫儿!
  他回来!
  我欣喜之下,喉咙有些酸涩,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盯着他看。
  他反握住我的手,温暖而厚实的掌心,有着这些年风霜磨练出来的坚硬,紧紧箍住手骨,隐隐的痛刺激了大脑,终于令我开口说话:
  “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他咧嘴一笑,一嘴的白牙异常刺眼。
  我垂下眼,目光在他一下巴的胡渣上扫过,又停留在他敞着的胸膛上,那里,似乎有着一条细细的伤痕。
  心里一揪,莫名的有些疼,这些年,他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吧……
  “这么些年没见,你变得这么漂亮,我都认不出你了。”他呵呵的笑着,爽朗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兴奋的也有些发颤。
  我平息下心里的波澜,想要说些什么,忽听一旁许久没有动静的王怜花温文有礼的和声道:“这位兄台,敢问高姓大名?”
  猫儿立马松开了我的手,向王怜花一拱手,说道:“叫我熊猫儿吧。”顿了顿,又说道:“哦,这位公子,别误会,我和飞雪从小就认识,我一直拿她当自己亲妹子待的。”
  亲妹子?
  我垂下头,心里揣上了一片失落,听王怜花说道:“原来是熊大爷,在下王怜花。”
  “嗨……什么大爷不大爷的,直接喊我猫儿,大伙都这么喊。”猫儿嘿嘿的笑着,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闯荡,虽然挂念我这妹子,也一直没机会回来瞧瞧。现下知道有王兄帮忙照顾飞雪,我这做哥哥的,也就放心了。”
  王怜花笑道:“猫儿这是说的哪里话,飞雪姑娘冰雪聪明,哪轮得到我们这些草包来照顾,能赢得姑娘那么一点点垂青,王某便就心满意足了。”
  猫儿还要说话,我一挽他手臂,向王怜花一躬身,说道:“公子说笑了,既是朋友,自然需得相互照顾,所谓礼尚往来,日后有用得上飞雪的地方,飞雪也自会尽力帮忙,哪有你说的那么艰难。”
  王怜花微微一笑,看了看猫儿,一拱手,说道:“有飞雪姑娘这句话,王某就放心了。你们兄妹久别重逢,我也就不耽误你们重聚了,在下先行告辞,不用送了。”
  我躬身为礼相送,见他步下楼梯,又回头说道:“猫兄,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过几日我会大摆一场宴席,给你接风洗尘。”
  猫儿哈哈笑道:“好兄弟,够爽快,只要有酒,我一定去!”
  “一言为定。”王怜花笑着,下楼自行出门了。
  我一牵猫儿的手臂,说道:“与人头一次见面,就称兄道弟了,你难道就不怕他是歹人,将你卖了?”
  猫儿由我牵着,往我那阁楼走去,无谓道:“你的朋友,当然就是我的朋友,管他是不是歹人,只要对你好,我就认他这个兄弟。”
  我看着他认真的摸样,扑哧一笑,心里又融满了一片暖。
  不管他将我当成什么,只要是一心一意的对我好,就够了。

  十三 心意两难安

  几年的时间,也许算长,也许也不算长。
  于我来说,这些年,日日重复着差不多的事情,唱歌跳舞弹琴画画,用自己的笑自己的艺,努力把男人们腰包里的钱搜刮过来。
  但对猫儿来说,这些年,每天做的事,见的人,甚至呆的地方,都不相同。从偷鸡摸狗的小贼,变成劫富济贫的大侠,从几乎是不会武功,变成来去无踪的高手,如同毛虫蜕变成蝴蝶,简直就是脱胎换骨。
  身为一个很标准的宅女,我撑着下巴一直保持着一脸的好奇与神往,看着猫儿眉飞色舞的诉说他这些年遇上的各种事情。虽然这些事,与我曾经经历过的比较起来,并无甚精彩可言,却仍能听的色彩斑斓,心情随着他的言语,起伏不停。
  闯荡江湖。
  曾以为这四个字,是波澜壮阔的一幅山河长卷,快意情仇,策马长歌,天高海阔,展翅凌云。
  等到身入其中,却是一次又一次的生离死别,悔不当初。
  有些事,确实只能用来看,用来听。他口中说的那些江湖,不去想,不去猜,确实引人入胜,无限神往,但我却只心疼,这些年来,他所受的苦。
  刀光剑影,成王败寇,能安然的活到今天,不容易。
  “猫儿,这次回来,还打算走吗?”
  这句话一问出来,我就后悔了。看他讲故事兴高采烈的模样,定是还没体验够江湖中的各种刺激,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里懂得什么生命诚可贵。
  他趴在桌上,喝了口茶,说道:“暂时不走了。”
  暂时不走?我心往上一提,刚要发问,他却接着说道:“等什么时候看到你风风光光嫁个好人家,我再走。”
  心肝又一沉,我明显能感觉到面上肌肉僵硬的抽动。
  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偏过头,努力的让自己淡定下来,说道:“你总忙着操心我的事,你自己呢?这些年可有中意的姑娘?”
  他无谓的一笑,伸了个懒腰,说道:“像我这种粗人,怎会有女人看得上,一个人游荡惯了,也受不得女人啰嗦,懒得想。”
  我瞧了他一眼,笑道:“瞧你这话说的,英雄大侠,本就是闺中少女的梦想,只怕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吧。”
  猫儿摆摆手,说道:“什么神女襄王的,那些小姑娘喜欢的都是小白脸,一个个娇里娇气的,我还嫌麻烦。”顿了顿,又说道:“对了,这么些年,你就没有中意的公子少爷?那个王公子看起来不错,人生的也漂亮,跟你挺般配,你若对他有意思,就赶紧出手,抓住机会,嫁了吧。”
  我好笑道:“你莫不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吧。男人来此只是为了找乐子,虚情假意全都是生意。这里,可不是你那轰轰烈烈的江湖。”
  猫儿瞪大眼睛,一捋袖子,说道:“我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你喜欢,哥就能帮你做主。”
  我摇摇头,笑道:“行了,他那样子油腔滑调的花心萝卜,我还真瞧不上。你别总说他啊,难得回来,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请客啊。”
  猫儿站了起来,笑道:“男儿大丈夫,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姑娘请客,今天身上没带钱,改天我请你去吃山珍海味,如何?”
  我跟着站了起来,笑道:“行啊,你请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他嘿嘿一笑,说道:“一言为定啊,改天我再来看你。”说完,摆了摆手,退出门,就这么走了。
  我停在门口目送他下楼,想到很久以前那个一直关心着我的孩子,总觉得与现在的他有太多的不同,却也有太多的相同。
  也许,他还是他,从没有变过。
  只是,他并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妹妹,从来都不是。
  苦笑一声,我轻声叹息,掩了门,回到屋内。手指拨动琴弦,再度将满腹抑郁化成乐曲,思而不得之后,不免为自己的心情感到好笑。
  轮回中的情与孽,怎的到现在还看不通透。
  该来的,跑不掉。该走的,留不住。
  一时的感动,真的有必要念上一辈子吗?
  然就算我阻止不了自己念着他,这于他又有何关系?
  他既把我当妹妹,那我便就是他的妹妹了,只要他过的好,那不就是我轮回的意义所在吗。
  不论因果,能保住想保的人,这一遭人世,便值了。
  轻吐一口气,我随意从王怜花送来的珠宝里,摸出了一串珍珠,拢入袖内,下了楼。常四娘正在大厅忙和,见了我只是问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出了门,瞧瞧天色,去了城内的珠宝行,给这串珍珠讨了个不错的价钱,便又揣着换来的钱,去了果子铺,瓜子花生果脯干货什么的包了一大包,往回转的时候,路过布行,想起猫儿那一身风尘,便又扯了些布,打算给他做点衣服换换。
  抗了一大堆东西,在路上闲逛,晚饭也不想回去吃,打算随意买点零嘴应付,无意间,竟看到前面街角拐去两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王怜花和猫儿吗?
  我只觉头皮一阵紧绷,急赶了几步奔至街角,只瞧见那两人勾肩搭背的往酒楼去了。
  这俩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立在街口,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楼里的动静,驻足片刻,也只能回去了。
  猫儿找王怜花,这到没什么。可若是王怜花找猫儿,他那一肚子的心眼,真不知是福是祸。
  回了忆盈楼,坐立不安,总是不放心那两人在一起。
  一个大大咧咧,一个心思深沉,怎么看都是猫儿会吃亏。我总算是安奈不住,吹熄了灯,便自窗翻了出去,溜上房顶,往王怜花家的方向摸去。
  许是因为搬家,王家比上次前来冷清了许多,万家灯火通明之时,偌大的庭院居然只有一间房亮着灯,凑近了一瞧,猫儿居然还跟这家伙腻在一起喝酒。
  在酒楼喝了一晚上不够,还跑回这么个僻静的地方继续喝,你们俩这缠缠绵绵的模样,真当这里是耽美的天下么?
  我额上突突跳的厉害,心内有气,真想一脚踹开门把猫儿拖走。苦于自己鹌鹑的身份,只能撑着下巴坐在房顶上生闷气。
  屋里的人显是有点醉了,猫儿说话声音含糊不清,嗓门大的三里地外都能听见,来来去去多是些兄弟长兄弟短,一点实质性的内容都没有。
  王怜花的声音却始终平稳,并且听他应付的话语,觉得这家伙纯粹就是在灌猫儿。
  他灌醉了猫儿想做什么?
  套我的底细?
  套猫儿的底细?
  还是想利用猫儿,做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勾当呢?
  我耷拉着脑袋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屋里两人那无聊的酒话,想从中分析出一点有益的信息,不过很可惜,醉了的猫儿只会说醉话,说到后来,就完全成胡话了。
  “……以后……你要对飞雪好点……别欺负她……到时候……我给你们的娃娃……当干爹……教他武功……喝酒……”
  我揉揉太阳穴,这只馋猫,醉的真是不轻啊。
  王怜花应付一样的应了几声,听到里面桌椅板凳一阵乱响,接着门开了。
  我往屋后一缩,看到王怜花扛着猫儿,提着灯笼出了小院,往院外走去,便悄悄的跟了上去。见他绕进旁边的厢房,随意推开了门,我连忙纵至门口,扶着门边朝里张望,确定他只是把猫儿丢上了床,什么小动作也没做,这才松了口气。
  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头一天见面就如此无遮无拦不修边幅的,若说王怜花没有企图,打死我都不信。
  跟王家这个鬼灵精的公子爷打交道,直来直去的逼问,是最好的办法,拐弯抹角的套话,我还真懒得费那个脑子去想去猜。
  在门口立定站好,等着王怜花打了灯笼出来,光晕往我身上一拢,他居然吓得倒退一步。
  我伸了手,扶住他的灯笼,他把紧了灯笼,左手迅速拍出一掌。我在闪躲的同时,提高了灯笼,照亮自己的脸,柔声道:“王公子,是我。”
  他一掌拍出一半,又连忙收回去,化出一张如沐春风的笑脸,说道:“原来是飞雪姑娘,深夜造访寒舍,有何贵干?”
  我将灯笼还了给他,进了门,查看了一下酒醉中的猫儿,虽一身臭酒气,却是呼吸匀长,一切正常。
  “怎么?你莫不是在担心我会吃了他?”王怜花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道:“真看不出来,你居然也会有牵肠挂肚的人。”
  我扭转过头,看着他,说道:“我也不想瞒你,时至今日,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就是他。他若没回来,便就罢了,但如今他人就在我眼前,我自是不允许任何人动他一根寒毛。”
  王怜花笑道:“这个我当然懂,只不过你是不是有点误会。今日可是他主动前来找我的。”
  我一抬眼,问道:“找你?他跟你很熟吗?”
  王怜花一摆手,笑道:“这个说来话长了,不如咱们先坐下来,我再细细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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