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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六合大拳师-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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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得把活做齐了,不能罗嗦,一个恍惚弄不好就交代了。”

“滕老师,你们走镖的大多都用刀,是因为迅猛霸道么?”

“哦,有这意思。枪,剑都有用的,首先刀是个张扬的形状,出了鞘就起杀气,一面刃虚实分明,再是路途不平,难料境地,携带方便。若遇不测,宜速战速决,兄弟相互要得不到照应,就更不能拖泥带水,所以大刀阔斧,杀气凌厉。”

“哦,呵呵”袁成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否相比与剑,要便于掌握一些?”

“可以这么说,一猛降十会。不过也不只是这样,与练拳一样,大个子得要练小了,练小了再练大了,就更高明了。”

“不错,是这个理儿。滕老师手上几套刀。”

“境界追求自然是刀身合一,一刀定乾坤。但要论练习刀法,共是两套。一套乾坤刀,一套灵蛇摆尾刀。”

“有何不同?”

“乾坤刀接扎实的拳脚根基,大气磅礴,与拳法通,若有一定基础,容易理解,上手也快,等熟悉后再加以柔活,可发挥出很强的攻击力。”

“灵蛇摆尾刀是不是就要巧妙一些,属于内家刀法,适合一些书生练习?”

“可以这么理解,确实巧妙很多。不过他不是因为柔弱灵巧方便驾驭,而是在乾坤刀的基础上的一种纵横变化,乾坤刀属于功力刀法,以此长功,刀法清晰分明,以功力压人。换言即使换做其他兵器,也能很好的发挥。但是摆尾刀是很好地利用了刀自身性能,又加以特有的运刀方式,提高了一些层次,是纯刀法,可以面对更对的情况。这套刀是古传的少林刀法。”

“哦,对了,在滕老师这里是否有内外之别?”

“内外之说辞也是近代才有,既然已经这样将了,在入门时也可以做些区分。”

“滕老师是内家还是外家?”

“我是少林入门。细讲来练拳的起步方式有若干。比如我的拳,有拳架,有基本功,有内功。区分明确,一是一,二是二。拳架走招,基本功涨力气,内功易筋骨,增内力。有称内家者,是三者合一,一并练之,虽起步要求高,但却难以掌握,所以得法比较慢。

而外家入手,却容易提早得济,但若停止不前,自然不如一步到位者。话说回来内家也是由外而内,循序渐进,到最后内外合一,变化无常,实是异曲同工。”

“妙,滕老师好见解,受益匪浅。”袁成孝是真心的高兴。

“大当家有家传拳法,则是拳功一体,少了许多弯路,而且起落进退,打开大合,看似简古朴了,却是集大智慧,更是容易体验内在变化,出内劲。外人都难得一见,大当家应当珍惜。”

“诶。惭愧,以我枯朽之体,就不为拳蒙黑了。对了滕老师,我最近跟人学习盘转步法,怎奈基础不够,总是摇晃,气不能下沉。”

“大当家定是过于走胯了,中节不明,腰胯不分。走一步,必有起伏,走两步,就有颠倒,再三步必然晃动,胯不稳,腿来调,劲路在胯部打了折扣,断在膝盖,自然不稳,再一步,回身已难。”

果然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袁成孝定定停了一下,然后猛抬起头:“滕老师好学问,佩服佩服,正有此感。多谢。”

“大当家练得不是家传拳法。”

“确实不是,最近我柜上来了位北京的掌柜,童安祺师傅,拳法高妙。”

“哦,日后拜会。”

“也好也好,切磋武艺,我也跟着长些学问。老镖师走南闯北,都是实战的拳法,我也很喜欢。”

“大当家,你看这时候不早了···”

“哦,是了,是了,滕老师要忙先忙,我也去了。”

滕老爷子看着下边打拳,指点了一番,饭也没吃就出门去。

他与老刘不同,他有自己的镖局,虽说镖局有袁家的股份,但是他买卖自由,这里只是另聘的教头,每日早上指点一番也就是了,与护院不同。

滕老爷子一走,有的伙计松了一口气,撂了刀,揉着大腿倒在阴凉处休息了。

有的依然汗流浃背地练习着,热火朝天。

凤吟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来,一骨碌下了磨盘离去。

孩子们有的跑过去就摸那刀,惊得妇女人赶紧拦住,又训又唬的。

不过颇有成效,只几日,伙计们一个个都精神头十足。

凤吟看了几日便不爱看了,提了哨子,独自去了两墙夹道那小世界。

夹道长而窄,凤吟一舞哨子,突然明白了其中奥秘,这物件兼备枪棍朴刀鞭简等多种特性。

第三十五章 绿绮凤凰梧桐院

第三十五章绿绮凤凰梧桐院

“我也很久没有说故事了”老奶奶坐在炕上看着阳光从窗棂子射进来,打出一道道变换的尘光。

凤吟站在炕旮旯转着看周围的陈设物件。

“大年三十,北风呼啸,雪积了一层又一层。家里穷得竟不能饱饱吃上顿饺子。实在没办法了,老娘对娃说,娃啊,明天早早起来,往北走。看见有人就赶紧磕头,那是财神。财神正北坐,金银两大垛。

天不亮,娃就悄悄出去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静得渗人。娃还小,雪都没了他的膝盖。

娃一路向北,出去很远,还是一个行人没有看到。就顶着风雪,一直走一直走,一直出了村子。

雪太大,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娃实在受不了了,就站在雪地里从怀里掏出那两个饺子。

还热乎。

正在这时,眼前隐隐约约过来一个黑影,娃赶紧迎上去猛磕头,财神爷来了,财神爷来了。

来人到了近前站住,娃抬头了,风雪中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看不清面口,浑身破破烂烂,衣不遮体,身子也破破烂烂。

娃不管,记着他娘的话,还是一个劲儿磕头。

老人叹息道,唉,我哪是什么财神,我是太岁。

娃赶紧说,太岁爷好,太岁爷好。

自称太岁的老人对娃说,我也没吃上年夜饭呢。

娃赶紧取出那几个饺子双手奉给老人。

自称太岁的老人接过来就吃,刚含在口里,就唾一声吐在手里。

娃吃惊。

太岁道,你既然拜我,我也没什么送给你的,你要信我,包了这烂饺子回家种在地里。

待开花结果,便挖地三尺,有宝贝。

娃道谢财神,果真包了烂饺子回家,忍着冻种在地里。

不想奇迹出现,七日发芽,又七日拔藤,二十一日结苞七枚,又七日生出黑色小花。

三十五日花落。如同梦幻泡影,转瞬即逝。

娃果真顺着根茎挖地三尺,内伏一玉兽,周围有金豆数枚。

后来娃以此为根本,发家立业,改换门庭。

此物为信义所孕,聚地气遇雨露幻化而成,其名瑞昌。”

老奶奶整理着衣襟,爱干净爱了一辈子,爱体面也爱了一辈子,生怕被人笑话。老奶奶又整理了下叠成长条的被子。继续讲道,“这娃就老祖宗。老祖宗不忘根本,仁义兴业,这就是咱字号瑞昌的由来,也是这铁萼堂的由来。”

凤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还有这么多典故。他从小就进进出出老奶奶的房间,摆设物件里有一对狍子角非常惹眼。凤吟小时候得跪在凳子上看,现在个子高了,就昂着脖子看。

老奶奶道:

“我小时间也是在西北生活。有年秋天;俺爹赶着大车送我回来跟你太爷完婚。

路上遇见个家乡老客;问能不能搭个车同路。俺爹答应了;说路上也有个照应。

后来一打听;那是四哥,四哥在草原是名人;江湖人称〃狼爪温四〃,往东北走都有知道的。

四哥难过地一笑;说这个外号丢人;原来是他曾跟恶犬搏斗;被大狼狗在肚子上留了两排爪子印。

我还是挺敬佩四哥的;不管俺爹的责备;问这问那。四哥人很好;问什么说什么。

还给我编了条好看的红绳手链戴着。说这次回来一个是为三个哥哥报仇;再一个是看望一个叫祥红的女人。

我才知道;四哥当初家里开粮店;相当富裕;很让其他几个财主眼红。但四哥不争气;

偏偏看上了赵富户家的一个丫头。这事本来就不够风光;而又被人拿着把柄;百般刁难。

后来四哥跟人闹起来;出了人命。然后打官司;把家都折腾穷了;官司也没赢。

弟兄几个从府衙回来;半路上被赵家雇的打手截住绑了去;来了个关门放犬;七八条大狼狗;

都喂了药;疯了似的咬;就他自己跑出来了。一晃都十多年了。

四哥在老林练了一身本事;弩打得好;刀耍得好。路上遇着几档麻烦都是四哥给摆平了。

但是路上不太平,一路上开始瘟疫,死人。

到了县城四哥就急匆匆地要离开;俺爹也没拦挡。

临走四哥说不能来喝喜酒了;就送给俺爹一罐鹿胎膏;两条棒槌。三条鹿鞭。送给我两对狍子角。

都用红绳系着;真好看。可四哥一走俺爹就把东西全收了;一点没给我。

后来跟了你太爷,就搬这边住了;我问俺妈要狍子角;俺妈说俺爹回西北前全烧了。

我哭着要;俺妈也拿不出来。

好几年没回家了;一回来这就闹灾荒;闹瘟疫;死了不少人。

俺爹捎信说过几天回来接全家去西北避一避。临走的时间老是挂念着四哥;好歹拉着你太爷打听着找着四哥村了。

四哥家房子还在;但打听起来说四哥十年前就死了。不可能回来。要活着的话也有四十多岁了。祥红也早不在了。

离开时遇见个大姨在村头哭。问了说她就是祥红;看年龄比四哥大出很多。

回了家没几天;俺爹就回来接一大家子去西北。你太爷也去了,这才接了俺家那边的买卖。

路上听人说;瘟疫死了好些人。死的人都很怪;肚子上有两道印子;得了那个病肚皮又烂又痒,越挠越烂。

一般都是神智不清,做着梦就睡死的。

好些人都不敢睡觉;活活把自己折腾疯了。越怕死的越早死。真是报应。

后来偷听到俺爹跟俺妈嘀咕;那些宝贝烧了真可惜了;老四是个好官。

我一直不确定四哥这个官是什么官;总感觉不是人间的官。

后来才想到,四哥姓温。这对狍子角还是四哥给的,辟邪。

老时间这些物件,都是宝。谁要我也不给,不能让他们败坏了。

人得学好,不然有报应,早晚的事情,以后这些东西也就在你手能留住。

你可得帮奶奶看好了。”

凤吟被老奶奶说得将信将疑的,管他呢,学好总是好的。

不知道他怎么就联想到了青面,青面现在干什么去了,凤吟突然想找着他喝两杯。

凤吟顺着窗外的光线往地上看,一格格的方砖,整齐的排列着,让人感觉根基扎实。

突然一股寒气顺着脚直窜上背,让凤吟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凤吟突然想到了铁萼堂的砖地,想到了那眼井,那里边那个说不上名来的东西。

那是瑞昌吗?

第三十六章 面笑眉喜不动唇

第三十六章面笑眉喜不动唇

青面是去过河西的,他只是远远地看了袁宅一眼,就又一次感觉到了挫败之痛,一股隐隐的无奈从心底升起。没想到河西袁宅如此高大气派,绝非舟口袁宅可比。

高大的拱形门楼,朱漆的大门,从门口望进去却是正面迎来的高大厅堂,两层的楼房显得庄重而古朴。正门敞开,没有外设阶梯,整个房子跟一块大石头一般,两排简易的窗子严肃地排列着。

从窗台能看出墙壁非常之厚。不知道房子有多大,不进得门,看不到两边的长度。

门廊却很长,能存住一套马车。若每个窗里安排一个弓箭手,那如此厚实的建筑简直城墙一般。

若是引得人进的院内,大门一关,简直就成了一座瓮城,那青砖的院墙高不可攀,可以说是有进无出,没有破绽。

院墙里外没有树木,绝不给人借力之处。墙上却突出一排青石雕琢的拴马鼻,显得霸气十足。

整座宅子在周围矮房的陪衬下显出泰山压卵的气势,青面明白了,在如此家主里出来的人,自小耳熏目染,难怪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退一步看,围墙四边的厢房定也做了特别安排,好似阔大一围的外城,难估其厚。

一条支流小河从东边有十五六丈的地方经过,河岸两边却又是流动市场,热闹非常。在围墙上高高把守,以箭射住河岸,再有猛将把住桥头,可以说是万夫莫开。

青面老远转了一圈,做贼般生怕被人看到。

见袁宅西边零零落落又有几处房舍,看不出是个什么门道。

后来青面找到一个懂得此道的伙伴才打听到,此处建筑极其考究,听说当初破土之前踩了方圆百里的地气,才定在此位。若沿河而下,往南走河面渐渐变宽,再往前有一小堤坝,此为左青龙右白虎,若有建筑图纸的话,望过去是一个“汇回”组合的字,又有财源广聚之气象。

青面改了过去的计划,一个人郁郁独行,待赶走河东热闹处,已是黄昏。

他一天没吃东西了,一路只是讨水喝,他是有钱的,但他不想花,不想花过去的钱。

夜,就在这无目的的游荡中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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