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大拳师-第1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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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三人走回门前,见门前还点了灯,有俩把门的匪徒。凤吟上去问:“这么晚了还不走?给谁站哨呢?里边有你们的人!?”
那二人也不是什么正规服装,一个人挂着口腰刀,一个人提着跟大棒子,那棒子看上去就是随便找了根木头削的,粗笨粗笨的。
那挂腰刀的上前道:“你们是什么人!”
凤吟也不回答,冷冷道:“没见这镜子吗?进去的人是视而不见了?那就是‘没有人’了。”
那二人对视一眼,那提棍子的道:“是没人。”
“没人你给谁站哨呢?滚!”
这一骂那挂腰刀的就要动手,边上那提棒子的一横棒子将他拦了回去。
“走。”那提棒子的就拉着那挂腰刀的往西走。
这时从房上却“啪啪”连声,丢下两三口单刀来。
第六十七章 寻腥而随野狼多
第六十七章寻腥而随野狼多
凤梧、伯芳几乎同时闪开,凤吟却一步闪到了门楼下。伯芳站在当场还分出一张小镰要给凤吟,见凤吟往前蹿,随后也跟着溜着墙根进了黑影里。
却见倒房上伏着一团黑影,对下面道:“回家跟你家拿把的讲,你们这几号人不够爷宰的。人我给你绑着送回去了,再没下次,下次靠近百步之内,休怪我手黑。”
那拉单刀的还有些不服,那提长棍的将地上的单刀抱了,硬扯着那兄弟离开了。
却听凤梧在地下喊了一声:“师弟?”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凤吟也听出来了,果然是青面。
青面一翻进了院里,从里边开了门。凤吟也没问几时到的,先问吃过了没有,青面自己有点心,在房上就吃了,饿不着,但那不能算正餐。
到了家是真饿了,这又弄吃的。青面自己说了方才的情形,他把周遭埋伏的全敲掉了,绑着让他们自己回去。
凤吟问一路有没有什么消息,青面道:“以后出门小心点,先看房上。我早就来了,但一直没露面。都在顶上走动,我见过一人,身法在我之上,我一路尾随,跟丢了。他发没发现我我不清楚。”
凤吟道:“你自己回来的?”
青面道:“是啊,那边也忙,接了路皇镖走丰宁,那儿道生,整日在山上盘,额外耗费了些日子。我独自赶回来了,带谁也不合适。我看得培养几个轻身的了。”
说到轻身的,凤吟首先想到了七寸。凤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念头,但是一想,七寸是轻,不过他的轻是地面上的轻。
七寸刚到瑞昌时曾演过一手绝的,惊了四座,那之后再没怎么显过功夫。
车马店是三个大院“品”字形套在一起,通常说的车马店,是正中的客店,停放大车什么的,马是在两侧院里。而正中客店的建筑,也是“品”字形,取得是“高品连升”之意。
而在主房子的西侧山墙上,镶了三块石头,也是“品”字形,这一品就不是升品了,是奉的一尊神,因为不是什么好神,且不说这。这是过去风水讲究的破法。
就说正房跟厢房之间有一道楼梯拐弯通二层,不过只能通正房二层,不能到厢房二层。正房二层实际不住客人,住得都是伙计,就防御上,方便照看四下情况。但平安繁忙的日子上来下去却很不方便。七寸刚做掌柜时,就在厢房与正房之间扯了一条绳子,他就直接从这绳子上过,往往还托着盘子提着茶壶。
虽不能说如履平地吧,但也从未出过差错。所以老顾客都知道七寸有功夫,就这手也一直罩着没有闹事的。
后来青面也显过轻身的功夫,他过去给人的形象就个卧底的无赖,改头换面之后也有人称他“青面猿”。
回到正文,青面继续说出了担心:“我感觉那人不是这匪徒一伙,我总担心我当时跟丢了的不只是一人。似乎身后还有一人,万一他们前后把我夹在中间,我只顾盯着前面的那个,没在意身后的就坏了。”
“有感觉吗?”
“当时没感觉,只是后怕。”
“回头我赔你走一趟。”
饭上来了,一桌人,就点了一盏油灯。几个人说话都没有大声,吃的也是匆匆忙忙,仿佛自己家里都危机四伏一般。
也确实,就方才一路上,虽然天刚刚黑,但村子里鸦雀无声,一片死寂。甚至没有一丝烟火光亮,好像人们用火烛时都小心遮掩着一般。
房屋在月光下显得厚重而深沉,那影子也静静地将大地风格成一块一块。似乎在那黑影里会突然出现一个黑影眨巴几下眼睛。
伯芳感觉四遭空寂而危险,时不时地四下观望,凤吟跟凤梧却一直很兴奋。
凤吟他爹已经回了屋,只是脚上还拖着那镣铐,左脚脖子上挂着一串铁球,那镣铐不是锁上的,就是直接铆钉铆上的,是个死环,看着很是凄惨。这也挺丧门的,当地锁死囚才这样。
锁着要死的人,就不必浑身枷锁了,容一个可以活动的空间,可以拖着铁球走两步,但是跑不了。死囚牢的四壁都是空心的,里面全是沙子,有敢越狱的但凡挖开一个洞,那沙就会倒灌而出,逐渐将人淹没,闷死。
凤吟看着这玩意儿就浑身不自在。
凤吟他爹没在自己屋,凤吟他娘实际刚显怀,什么时候生真拿不准,但这就开始大惊小怪地,说是受不得惊吓,不让外人出入。凤吟去看了他娘,他娘屋里有个长得挺肉头的丫头,虽然是小骨架,但身子很是圆润玲珑,脸儿也挺有弹性,鼻子直而秀气,一笑还露着一颗小虎牙,看着就挺稀罕人的。
凤吟想,有这样一个待人亲的姑娘陪在母亲身边也是很不错的,希望自己添个妹妹,也这般小模样。
凤吟问母亲,这是谁。他妈道:“这是你干妹子托付的,孩子不错。”
凤吟一听糊涂了:“向楠?”
“丁蕊。你爹爹去年认的干姑娘啊。”
凤吟一听后脑勺的筋都绷起来了,使了个眼神,暗示她出去。那姑娘很懂事就出去了。
凤吟给他娘拉拉毯子,看他娘闭上了眼才悄悄离开。他娘一直就疯疯癫癫的,哄哄就过去了。
实际袁成孝这么颓废最大的原因还是凤吟他娘肚子里那孩子,凤吟他娘一直疯疯癫癫的,袁成孝真怕生出个心智有问题的来,凤吟已经够让他操心的了。
袁成孝就跟报应联系上了,自己每日祈祷,也开始多做善事,从这里开始也确实认识到了过去的问题,也就任命了,继而浑浑噩噩没了精神。
凤吟带着那丫头去了老奶奶屋,老奶奶屋已经熄灭了灯,凤吟轻轻道了声:“我。”
门就开了。
向楠摸黑走出来,道:“这边很好。”
凤吟把那丫头一把推到向楠面前,示意向楠搜身。
向楠道:“这丫头不错的,没事情。还没来得及说呢。这事不是开始想的那样,你让这姑娘再讲一遍。”
凤吟实际见着丁蕊了,丁蕊比之前是端庄而妖艳,人称“仙姑”。把这俩词凑在一起不容易。尖俏的小脸因为骨骼圆滑而显得圆润饱满,说瘦有肉,说胖脸小。
额头一条丝线串着一粒红色的珠子,鲜艳欲滴。虽然是一身淡素的衣服,但整个人的气质都如同那珠子一般,艳丽中透着一股蠢蠢欲动之感。
文文静静地站着,上下一条线,但正是这份端庄却显得别样的妖艳。说是妖艳不是妩媚,是因为引得人想侵犯,但正视之下又有种不可侵犯的气质,像蛇,像狐狸,或者别的什么古怪的东西。
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却有种让人酥透的力量,与她的年龄很不般配,就感觉是一张秀丽面皮地下,藏着一个老怪物一般。
一见面,她对凤吟道:“解气了吧?”
凤吟被问的莫名其妙,丁蕊道:“你不是很讨厌你爹么?我帮你把他扣起来了。”
凤吟心里骂道:你把我爹爹狗似的栓起来,竟然是为了给我出气?你吃我家喝我家还住我家,还拆了我家,还把银子往外搬,你他妈的是为了让我解气?
凤吟跟丁蕊交谈,丁蕊却丝毫根本不曾提起旧情,这让凤吟很是奇怪,你不为旧怨你锁我爹干什么!
已经无话可说,凤吟只留下一句:“我本不愿见同族之人自相残杀,一再逃避。你若欺人太甚,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凤吟感觉,眼前这个丁蕊,已经不是过去的丁蕊了,非但没了感情,而且没了思想。隐隐地感觉一种超乎人间的古怪。本来的那点歉意突然烟消云散了,仿佛就不曾认识这个女子一般。
而眼前这个跟丁蕊有些像的少女,,却又显出一种难得的朝气与平淡。凤吟感觉不自在,对伯芳道:“找两把斧,合着把那镣铐卸了。”说着就要出去。
向楠一把拉住凤吟进了屋,这是老奶奶的屋子,听到老奶奶睡梦中“嗯哼”了一声,又不知道是骂谁地咕念了一句。
这是个古怪的夜晚,凤吟总感觉哪哪都不对,总感觉炕上膛的也不是老奶奶,而是一只大猫或者什么。
实际这不是疑神疑鬼,正是一种本能的警觉。
向楠道:“哥,有消息,有人要暗地杀你,你可得小心。”
凤吟一听火了,这话不只听了一遍,要杀不杀还如此四下放风,这不是杀人,这是折腾人!
第六十八章 人硬命硬脾气硬
第六十八章人硬命硬脾气硬
凤吟都感觉可笑,此时的他已不再容易动怒,他想听听这头儿又是怎么听说的。
“偷偷摸摸,也知道正大光明不是对手?如此见不得光,定是出头露面的人吧?他既怕我,我便无须怕他。”
“我一直没跟你说,就打擂时,有几个我哥认得,是我们那的。你记得吧,功夫还不错。”
凤吟想了想,他当然知道是哪个,擂台上痛下杀手的没几个,关中来的人也没几个。但是他没有回答,而是又想到了另一个人,就是暗地里拿扁担打自己那个。
“铁燕彪不是一般人,而且为人口碑不错,他不惜远行来找你,那定不是为了赏银,就是出于义气。别人能唬得他来,定能唬得其他来。哥,你当好好想想了。既然淌了浑水,就得有个淌浑水的性情。”
“妹子,有话你就直说。如果当今武行都乱到这个地步,那定也是狗急跳墙,有杀我的本事何不去做贼?妹子,这话别人讲我不怪他,你怎么也怀疑起我镖行的规矩来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了。”
凤吟是真不太高兴,毕竟他对这个行业寄托了很大的期望,如今世道混乱道德沦丧,也就这些刀口添血的好汉还恪守着最后的规矩了。如果再有人把这最后的规矩打破了,我泱泱大国真就无药可救了。凤吟的内心还是一个浪漫主义者,是真不想承认。
练武之人投身武行有三条道路,一是进朝廷进衙门,或是侍卫护卫或是教头捕快,这一条是红道;二是进得镖局或者立得武帐子,无论为商为官护得彩镖人镖,在江湖明面上能说说道道,够得威望主持正义,这一条是明道,也算白道;之后就是入得绿林,买卖杂多涉及极广,或与私商勾结,或拉帮结派,无论是除暴安良还是草芥人命,都是暗地里的买卖,为暗道也是黑道。这三道实际相互沟通依附,保持着一个平衡,所谓被清理的,多是破坏了三方发展平衡的。
这也以地域拳种分出各个流派,但总体都是讲究江湖义气与江湖规矩的。
明面上办不成的事情就暗地里办,这个太正常了,凤吟当然知道,他不明白的是,怎么会临到自己头上。就打打擂台的嚷两嗓子,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皇帝面前挣功名,同行绝对没这么小心眼。
向楠沉默了一会,转了话题道:“这姑娘是丁蕊托付的,她讲她受制于人身不由己,是故意拖住事态发展,等你回来能见上一面。锁当家也是为了救当家,因为刺客早已到了,而且跟他们有过交涉。”
“你意思是就是冲着我来的?妹子,你是不是吓糊涂了,那人要杀我,又何必动此大周折,诱我回家作甚?”
“哥,你听妹子一句,咱旧仇未消,这些日子咱又太过得意,怎能不让人眼红?”向楠确实是个难得的搭伙,说话很有分寸,她始终是说“咱”,而字眼又不过分。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凤吟太狂,又管不住自己的兄弟,而且行事又没有煞威,该放手时不放手,该下手时不下手。
凤吟恶狠狠抿了抿嘴,道:“想整死我的不止一家。妹子,你得搞清楚,只有无能者或者要死的人才出此下策。我只要上下齐心,他无从下手,拖也拖死他了,我倒要看看谁折腾谁!要来尽管来好了,我行得端走得正,我怕个鸟求。”
接着凤吟嚷嚷起来:“先从丁蕊下手,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古就是这些妖言之人惑众乱世!”
凤吟在丁蕊身上,实际是有些伤心的,如果没有这些烂事,或者丁蕊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但这能怪谁?怪自己的爹爹?怪自己?
“哥,敌在暗啊。想三爷当初……”
一提三爷凤吟更火了:“三爷当初怎么了!三爷是个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