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妻(穿越妻子vs重生丈夫)+番外 作者:公子无耻(晋江2014.01.18完结)-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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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大喜日子,可是如今客人已经全部跑光。大红的灯笼尚在门庭走廊上摇摇晃晃,若魅若影。那些红色的纱帐和囍字不知为何失去了它该有的意义,却像是染上了红色的鲜血,是那样的凄厉可怖。
院子中,走廊中,站满了凤家老老少少,上上下下。每个人却都是愁苦着脸,一片哀伤的色调。
风声中,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哭泣的声音。
凤仙儿的闺房内,凤家的族长,凤茗,呆呆地望着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之人,抚摸着他冰冷的脸膛,一向威严的脸膛突然间衰老得厉害。“凤岸……”她颤抖地唤着她唯一的儿子的名字,强忍着已经要将她做母亲的心撕碎的悲痛。
伺候着凤仙儿的丫鬟,樱子,跪在床前,一再磕头。额头上早冒出了鲜血,她哭着大喊:“对不起,族长,都是樱子的错……樱子该死……樱子该死……”
司命先生从屋外走了进来,与管事先生梁绒笙对视了一眼,点点头,方开口道:“族长,君家人已经到了。”
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族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吩咐道:“樱子,为你的小姐梳妆打扮好,然后将她送到正堂。”
樱子方才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打愣地看着族长,默默点了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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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善秋安置在富贵盈门客栈后,君不凡便与仆人打扮的凤仙儿匆匆赶往凤家,图安连忙跟上。
雨淅沥淅沥地下着。
凤家正堂。
凤家族长红着眼睛望着听闻消息赶来的君家族长夫人凤井,冷道:“结出了这样大的事,却只有你来吗,君夫人?”
凤井与凤茗很像,又因年龄不过两岁之差,威仪神态都略显神似。只是,比起凤茗,凤井少了几分厉气,多几分家庭妇人该有的柔和,当见到被仆人抬上来的“凤五小姐”的尸体时,她眼神颤了颤,转头看向凤茗,慌道:“四姐,这一定是个误会。”
“君夫人!”凤茗咬牙道,“你我已经各司其主,没有任何关系,还望您尊称我一声族长。我的女儿正是从你君家回来后死去的,大夫道是毒侵内脏而死。我只是想请您给个说法。莫开口,便是误会。我女儿的死若不是你君家所为,我自然不会怪到你们头上。自然,若是今日你不能给个解释,明日早朝,我们可与皇帝那里做个定夺!”
凤井顿时脸色一阵惨白,再次回头仔细看着席子上的尸体,待看到尸体额头一道清晰的黑色筋纹时,眼神颤了颤,却是再说不出话来。
席上之人,非中毒而死,乃是因被她君家九重斗第七斗之生死诀掌所伤,虽外像似因毒侵内脏而死,实则是被生死决掌击中胸部,导致内脏产生微小不易察觉、但足以致命的破损,血液因此错流,凝结成黑快,滞于内脏之中,却和中了奇毒没什么两样。而识别方法,便是额头间,那一行极其细微的黑色筋脉。
这一识别的秘密只有君家人知道。她也是偶然听夫君说过一次。
凤五小姐若是中毒而死,或许还有得解释。可如今,她是因中了君家生死决掌而死,却是无法理清。
凤井此时纵然想解释君家根本没有杀死未来儿媳的理由,可也不敢开口,一时陷入了茫然,脸色煞白而颤抖道:“因着君墨那孩子的婚事,家中现如实忙得厉害,所以只有我抽得空间过来。待我回去,将此事细细转告尚阁,明日早朝定给凤家一个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凤岸究竟是谁杀死的?嗯,鉴于这不是悬疑剧,所以答案在下一章就揭晓。大家也可以当作悬疑剧猜一猜。O(∩_∩)O(默默祈求喜欢凤岸的亲们,不要拿石头砸我~~~呜呜呜呜……大不了改天给大家补个凤岸的番外篇,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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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是坏人
君不凡与凤仙儿赶到凤家正门前时,君家族长夫人正要坐上轿子离开。
丫鬟的雨伞下,凤井正欲踏上轿子,忽听到儿子的声音:
“母亲!”
她抬起头,正看到雨中浑身湿透的小儿子君不凡,吃惊中夹杂着心疼,慌忙接过丫鬟手中的伞来到儿子面前,为其遮挡雨水,责备道:“你怎么跑来了这里?不是要你在家里好好呆着的吗?”目光转向君不凡身后的两个同样浑身湿透的仆人,怒眉,“你们俩个怎么伺候你们主子的?下这么大的雨怎也不知道找把伞撑上?”
图安一听,连忙磕头道:“图安想找伞为公子撑上的,是公子道忙着赶路,不要小的去买。”
凤仙儿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那君不凡的母亲,一瞬间差些以为是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心中却是有些恐慌。
君不凡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笑道:“是我急着来见母亲,母亲莫怪了他们。”忽收起笑容,认真,“想必母亲是为了凤家五小姐的死而来凤家,是不是?”
凤井面露哀色,叹气,“不凡,你切莫作伤心,天下间好女儿多如是,娘亲会为你找个更好的……”
“凤五小姐没有死。”君不凡打断了母亲的话,看到母亲脸上的惊讶和疑惑,笑了笑,“请母亲您放心地回去,君家和凤家这个大误会,很快便会澄清。”
凤井拿起了手帕,为君不凡擦去了脸上的雨水,黯然悲伤:“不凡,娘知道你与那凤家五小姐有些情义,可人死不能复生,伤心和逃避都是无所用的。”
君不凡握住了母亲的手,淡然微笑:“相信我,母亲。”
身后,凤仙儿却是看得一头雾水,只恨不得立马站出来澄清自己没有死的真相。可是,当凤岸的身影跳入脑海中时,她突然害怕得喘不过气来,顾不得眼前的人,匆慌地跑入了凤家。
君不凡望着凤仙儿消失在门前的背影,扬起嘴角,笑了笑,心中叹道:凤仙儿,你终是要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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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樱子,凤仙儿不敢去见凤家任何人,也想不到可以去问任何人有关凤岸的事。
绕过正堂和各大四院,一路上,满眼的红色,可是路上所遇之人皆是哀伤的神色,婚事的喜庆被这场大雨洗得一干二净。
因着她娇小的身影,外加仆人的打扮,悲哀气氛中,没有人特意地注意她。
她选择了几条往来人不多的小道,来到了自己的闺房。
推开门的刹那,她看到了昏倒在地上的樱子,清冷的脸颊终是渐渐被惶恐所取代。
她大步踏入了屋中,抱起了樱子,只见樱子的额头像是撞到了什么坚硬之物,赫然一片红肿,鲜红的血液沁出皮肤,顺着脸颊流淌。
“樱子……樱子……醒一醒……”凤仙儿紧紧抱着樱子,轻声唤着,泪水如雨低落,嘀嗒在樱子的脸上。
仿佛是因听到了主子的声音,樱子缓缓张开了眼睛,当看到主子的面容时,泪水涌出眼眶,虚弱喃喃:“小姐……少爷他死了……对不起……对不起……”
凤仙儿只觉得心口突然痛得厉害,眼前渐渐快要被黑暗所取代,然而,她紧紧咬着嘴唇,咬出了血,也不让自己昏迷,艰难地问出了下一句:“樱子,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樱子眼皮打着架,半昏半醒地道:“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坏人,他蒙着面,追着我们道要杀您……我想要保护少爷,就一再说少爷不是您,少爷是……男的……可是,那人不信……他说……只要杀了您,就可以交差了。我被他打晕了,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了这里,而少爷他……他就已经死了。对不起,樱子没能保护好少爷,樱子该死。小姐,樱子该死……以后不能伺候您了……小姐以后要小心,有人要杀小姐……樱子不在……小姐要好好保护自己……”
看到樱子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凤仙儿终是从悲痛欲昏中清醒过来,抱起樱子,大步冲入了雨中,哭着大喊:“大夫,快来人找大夫救救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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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家正堂。
君不凡面对着凤家的族长以及诸位先生的目光,冷静一笑,道:“我此次来只是想为君家澄清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们的凤五小姐,也就是我未来的妻子,她没有死,更没有为我君家杀害之说。证据就是,这堂下已死之人,他可不是女的。”
见着凤家族长面露震惊之色,不等对方说话,君不凡便接着道:“若是您不尽快将真相大白于人,执意要冤枉我君家,那么,明日早朝,我会奏请我的父亲在朝堂之上,与皇帝要求与死人来个验明正身,如何?”
凤茗突然站了起来,却是从悲愤中冷静下来,挤出一丝笑意,道:“你如何知道这已死之人不是我家五女,却是个男的?”声音渐渐狠厉,“难不成,你早知道了这件事?”
君不凡大笑了两声,走到凤岸的尸体旁,蹲了下来,探着尸体的脖子,看向凤茗,“我无需事前知道什么,只是一眼便看到了这具尸体喉咙处,男子才有的喉结。”
因着凤岸的存在,凤茗毕竟是有些心虚,而看着堂下这冷静不若少年的君不凡,心头却是不觉生出一丝寒意,坐了下来,竭力平静道:“原来竟有这种事,看来,我们在这件事上欠缺调查。至于这假扮我女儿的男子,我凤家会详作调查,日后定与你君家一个交代。还望少年你莫与外人面前胡说什么,否则,我凤家与你君家的百年交情,恐怕便要毁于一旦。”
君不凡拱手,笑道:“小辈虽年纪尚轻,但懂得是非恩怨,轻重缓急,自然不会将此事乱说。”
凤家诸位先生互相望了望,对于堂下这个人人口中的废物少年如此冷静沉着的应对,眼中皆是震撼之色。
黑色的遮纱下,司命先生赞叹着点了点头,无奈沙沙笑了两声。
待君不凡离去,梁绒笙忍不住叹道:“废物非废物,乃是精明人。君家得此男儿,乃是大幸。日后,由他担任君家族长之位,君家必得振兴。只怕,怕是君家身在福中不知福,若因着他不会武功这个梗,处处与他作对,那么,由他担任族长,于君家便成了祸害。”
身旁,司命无奈一笑,“君家的未来,我们擅自猜想怕是不好。”顿了顿,望向族长,“眼下之事,族长认为要如何处理?”
凤茗从悲哀中回过神来,露出几分羞愧之色,哀叹:“我错了,错了!我不该不听诸位先生的劝言,妄想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
司命摇了摇头,“你既身为族长,亦是一位母亲。因为是母亲,丧子之痛,我们理解。您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有些冲动了。”
凤茗握起了拳头,万分疲倦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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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凡走出凤家大门时,仍然是仆人装扮的凤仙儿正站在门前雨中等着他。
见凤仙儿娇弱的身子被雨水淹没,君不凡终是有些心疼,连忙走过去将凤仙儿拉入了伞下,微微有些生气:“你不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怎么还站在雨中淋雨。你若是生病了,落了什么残疾,以后如何做我的妻子?”
凤仙儿抬起头,眼神恍惚地看着君不凡的面容,那张俊美的容颜上,隐约还能看到为救人而被打的青紫块。“君不凡,”她虚弱地道,“你早知道我弟弟会死,对不对?可为什么,你宁愿选择救一个骗子,也不愿意救我的弟弟。你为什么不救凤岸……为什么……”
凤仙儿终是昏了过去。
抱着昏倒在怀中的女子,君不凡眼神渐渐从柔和转为阴冷,他轻抚着凤仙儿苍白的脸颊,却是笑了笑,残忍道:“因为,他必须死。”
然后,君不凡将凤仙儿交给一旁凤家的仆人,便携着侍仆图安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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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降临,君家因着婚事的喜庆热闹还在继续。身着大红新郎袍的君墨喝得醺醺大罪,在好兄弟卫恺的搀扶下,仍然要与众人敬酒。
内屋,君家族长君尚阁正与三王爷秦玄把酒聊得畅快,一旁皇帝特赐的司命诸葛幻真饮酒不多语,神色凝重,偶尔道一句妙哉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