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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

资治通鉴-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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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岁,初封大长秋郑众为巢刂乡侯。

孝和皇帝下永元十五年(癸卯,公元一零三年)

夏,四月,甲子晦,日有食之。时帝遵肃宗故事,兄弟皆留京师,有司以日食阴盛,奏遣诸王就国。诏曰:“甲子之异,责由一人。诸王幼稚,早离顾复,弱冠相育,常有《蓼莪》、《凯风》之哀。选儒之恩,知非国典,且复宿留。”

秋,九月,壬年,车驾南巡,清河、济北、河间三王并从。

四州雨水。

冬,十月,戊申,帝幸章陵;戊午,进幸云梦。时太尉张禹留守,闻车驾当幸江陵,以为不宜冒险远游,驿马上谏。诏报曰:“祠谒既讫,当南礼大江;会得君奏,临汉回舆而旋。”十一月,甲申,还宫。

岭南旧献生龙眼、荔枝,十里一置,五里一候,昼夜传送。临武长汝南唐羌上书曰:“臣闻上不以滋味为德,下不以贡膳为功。伏见交趾七郡献生龙眼等,鸟惊风发;南州土地炎热,恶虫猛兽,不绝于路,至于触犯死亡之害。死者不可复生,来者犹可救也。此二物升殿,未必延年益寿。”帝下诏曰:“远国珍羞,本以荐奉宗庙,苟有伤害,岂爱民之本,其敕太官勿复受献!”

是岁,初令郡国以日北至按薄刑。

孝和皇帝下永元十六年(甲辰,公元一零四年)

秋,七月,旱。

辛酉,司徒鲁恭免。

庚午,以光禄勋张酺为司徒;八月,己酉,酺薨。

冬,十月,辛卯,以司空徐防为司徒,大鸿胪陈宠为司空。

十一月,己丑,帝行幸缑氏,登百岯山。

北匈奴遣使称臣贡献,愿和亲,修呼韩邪故约。帝以其旧礼不备,未许;而厚加赏赐,不答其使。

孝和皇帝下元兴元年(乙巳,公元一零五年)

春,高句骊王宫入辽东塞,寇略六县。夏,四月,庚午,赦天下,改元。

秋,九月,辽东太守耿夔击高句骊,破之。冬,十二月,辛未,帝崩于章德前殿。初,帝失皇子,前后十数,后生者辄隐秘养于民间,群臣无知者。及帝崩,邓皇后乃收皇子于民间。长子胜,有痼疾;少子隆,生始百馀日,迎立以为皇太子,是夜,即皇帝位。尊皇后曰皇太后,太后临朝。是时新遭大忧,法禁未设,宫中亡大珠一箧;太后念欲考问,必有不辜,乃亲阅宫人,观察颜色,即时首服。又,和帝幸人吉成御者共枉吉成以巫蛊事,下掖庭考讯,辞证明白。太后以吉成先帝左右,待之有恩,平日常无恶言,今反若此,不合人情;更自呼见实核,果御者所为,莫不叹服以为圣明。

北匈奴重遣使诣敦煌贡献,辞以国贫未能备礼,愿请大使,当遣子入侍。太后亦不答其使,加赐而已。

雒阳令广汉王涣,居身平正,能以明察发敗榉庑忻驼诨炒热省7菜蕉希四辉梅┦σ晕猩瘛J撬曜涔伲傩帐械溃蛔舌盗魈椤;辽ノ鞴椋谰肱袷陨璋隳景赣诼罚粑势涔剩萄裕骸捌匠3置椎仅茫糇渌阃銎浒耄酝蹙谑拢患滞鳎世幢ǘ鳌!宾醚裘裎㈧簟⒆魇考溃腋瓒鲋L筅唬骸胺蛑伊贾簦抑晕我玻笾跚冢弥凉眩褚曰磷邮芍校匀袄颓凇!

 049

【汉纪四十一】起柔兆敦牂,尽旃蒙单阏,凡十年。

孝殇皇帝延平元年(丙午,公元一零六年)

春,正月,辛卯,以太尉张禹为太傅,司徒徐防为太尉,参录尚书事。太后以帝在襁褓,欲令重臣居禁内。乃诏禹舍宫中,五日一归府;每朝见,特赞,与三公绝席。

封皇兄胜为平原王。

癸卯,以光禄勋梁鲔为司徒。

三月,甲申,葬孝和皇帝于慎陵,庙曰穆宗。

丙戌,清河王庆、济北王寿、河间王开、常山王章始就国;太后特加庆以殊礼。庆子祜,年十三,太后以帝幼弱,远虑不虞,留祜与嫡母耿姬居清河邸。耿姬,况之曾孙也;祜母,犍为左姬也。

夏,四月,鲜卑寇渔阳,渔阳太守张显率数百人出塞追之。兵马掾严授谏曰:“前道险阻,贼势难量,宜且结营,先令轻骑侦视之。”显意甚锐,怒,欲斩之,遂进兵。愚虏伏发,士卒悉走,唯授力战,身被十创,手杀数人而死。主簿卫福、功曹徐咸皆自投赴显,俱殁于陈。

丙寅,以虎贲中郎将邓骘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骘弟黄门侍郎悝为虎贲中郎将,弘、阊皆侍中。

司空陈宠薨。

五月,辛卯,赦天下。

壬辰,河东垣山崩。

六月,丁未,以太常尹勤为司空。

郡国三十七雨水。

己未,太后诏减太官、导官、尚方、内署诸服御、珍膳、靡丽难成之物,自非供陵庙,稻梁米不得导择,朝夕一肉饭而已。旧太官、汤官经用岁且二万万,自是裁数千万。及郡国所贡,皆减其过半;悉斥卖上林鹰犬;离宫、别馆储峙米Я、薪炭,悉令省之。

丁卯,诏免遣掖庭宫人及宗室没入者皆为庶民。

秋,七月,庚寅,敕司隶校尉、部刺史曰:“间者郡国或有水灾,防害秋稼,朝廷惟咎,忧惶悼惧。而郡国欲获丰穰虚饰之誉,遂覆蔽灾害,多张垦田,不揣流亡,竞增户口,掩匿盗贼,令奸恶无惩,署用非次,选举乖宜,贪苛惨毒,延及平民。刺史垂头塞耳,阿私下比,不畏于天,不愧于人。假贷之恩,不可数恃,自今以后,将纠其罚。二千石长吏其各实核所伤害,为除田租刍稿。”

八月,辛卯,帝崩。癸丑,殡于崇德前殿。太后与兄车骑将军骘、虎贲中郎将悝等定策禁中,其夜,使骘持节以王青盖车迎清河王子祜,斋于殿中。皇太后御崇德殿,百官皆吉服陪位,引拜祜为长安侯。乃下诏,以祜为孝和皇帝嗣,又作策命。有司读策毕,太尉奉上玺绶,即皇帝位,太后犹临朝。

诏告司隶校尉、河南尹、南阳太守曰:“每览前代,外戚宾客浊乱奉公,为民患苦,咎在执法怠懈,不辄行其罚故也。今车骑将军骘等虽怀敬顺之志,而宗门广大,姻戚不少,宾客奸猾,多干禁宪,其明加检敕,勿相容护。”自是亲属犯罪,无所假贷。

九月,六州大水。

丙寅,葬孝殇皇帝于康陵。以连遭大忧,百姓苦役,方中秘藏及诸工作事,事减约十分居一。

乙亥,殒石于陈留。

诏以北地梁懀饔蚋毙N尽'行至河西,会西域诸国反,攻都护任尚于疏勒;尚上书求救,诏懀Ы游魉目で迹迩锍鄹爸'未至而尚己得解,诏征尚还,以骑都尉段禧为都护,西域长史赵博为骑都尉。禧、博守它乾城,城小,梁懀б晕豢晒蹋粟芩倒曜韧醢装裕牍脖F涑牵话装孕碇裘窆腾桑装圆惶'既入,遣将急迎段禧、赵博,合军八九千人。龟兹吏民并叛其王,而与温宿、姑墨数万兵反,共围城,懀У瘸稣剑笃浦A拢诎茏撸耸ぷ坊鳎舱妒淄蜮偶叮裆谑耍曜饶硕ā

冬,十月,四州大水,雨雹。

清河孝王庆病笃,上书求葬樊濯宋贵人冢旁。十二月,甲子,王薨。

乙酉,罢鱼龙曼延戏。

尚书郎南阳樊准以儒风浸衰,上疏曰:“臣闻人君不可以不学。光武皇帝受命中兴,东西诛战,不遑启处,然犹投戈讲艺,息马论道。孝明皇帝庶政万机,无不简心,而垂情古典,游意经艺,每飨射礼毕,正坐自讲,诸儒并听,四方欣欣。又多征名儒,布在廓庙,每宴会则论难衎衎,共求政化,期门、羽林介胄之士,悉通《孝经》,化自圣躬,流及蛮荒,是以议者每称盛时,咸言永平。今学者益少,远方尤甚,博士倚席不讲,儒者竞论浮丽,忘謇謇之忠,习諓諓之辞,臣愚以为宜下明诏,博求幽隐,宠进儒雅,以俟圣上讲习之期。”太后深纳其言,诏:“公、卿、中二千石各举隐士、大儒,务取高行,以劝后进,妙简博士,必得其人。”

汉孝安皇帝上

孝殇皇帝永初元年(丁未,公元一零七年)

春,正月,癸酉朔,赦天下。

蜀郡徼外羌内属。

二月,丁卯,分清河国封帝弟常保为广川王。

庚午,司徒梁鲔薨。

三月,癸酉,日有食之。

己卯,永昌徼外僬侥种夷陆类等举种内附。

甲申,葬清河孝王于广丘,司空、宗正护丧事,仪比东海恭王。

自和帝之丧,邓骘兄弟常居禁中,骘不欲久在内,连求还第,太后许之。夏,四月,封太傅张禹、太尉徐防、司空尹勤、车骑将军邓骘,城门校尉邓悝、虎贲中郎将邓弘、黄门郎邓阊皆为列侯,食邑各万户,骘以定策功增三千户;骘及诸弟辞让不获,遂逃避使者,间关诣阙,上疏自陈,至于五六,乃许之。

五月,甲戌,以长乐卫尉鲁恭为司徒。恭上言:“旧制,立秋乃行薄刑,自永元十五年以来,改用孟夏。而刺史、太守因以盛夏征召农民,拘对考验,连滞无已。上逆时气,下伤农业。按月令‘孟夏断薄刑’者,谓其轻罪已正,不欲令久系,故时断之也。臣愚以为今孟夏之制,可从此令。其决狱案考,皆以立秋为断。”又奏:“孝章皇帝欲助三正之微,定律著令,断狱皆以冬至之前。小吏不与国同心者,率入十一月得死罪贼,不问曲直,便即格杀,虽有疑罪,不复谳正。可令大辟之科,尽冬月乃断。”朝廷皆从之。

丁丑,诏封北海王睦孙寿光侯普为北海王。

九真徼外、夜郎蛮夷,举土内属。

西域都护段禧等虽保龟兹,而道路隔塞,檄书不通。公卿议者以为“西域阻远,数有背叛,吏士屯田。其费无已。”六月,壬戌,罢西域都护,遣骑都尉王弘发关中兵,迎禧及梁懀А⒄圆⒁廖崧⒘型吞锢羰慷埂

初,烧当羌豪东号之子麻奴随父来降,居于安定。时诸降羌布在郡县,皆为吏民豪右所徭役,积以愁怨。及王弘西迎段禧,发金城、陇西、汉阳羌数百千骑与俱,郡县迫促发遣。群羌惧远屯不还,行到酒泉,颇有散叛,诸郡各发兵邀遮,或覆其庐落;于是勒姐、当煎大豪东岸等愈惊,遂同时奔溃。麻奴兄弟因此与种人俱西出塞,先零别种,滇零与锺羌诸种大为寇掠,断陇道。时羌归附既久,无复器甲,或持竹竿木枝以代戈矛,或负板案以为楯,或执铜镜以象兵,郡县畏懦不能制,丁卯,赦除诸羌相连结谋叛逆者罪。

秋,九月,午,太尉徐防以灾异,寇贼策免。三公以灾异免,自防始。辛未,司空尹勤以水雨漂流策免。

〓〓仲长统昌言曰:光武皇帝愠数世之失权,忿强臣之窃命,矫枉过直,政不任下,虽置三公,事归台阁。自此以来,三公之职,备员而已;然政有不治,犹加谴责。而权移外戚之家,宠被近习之竖,亲其党类,用其私人,内充京师,外布列郡,颠倒贤愚,贸易选举,疲驽守境,贪残牧民,挠扰百姓,忿怒四夷,招致乖叛,乱离斯瘼,怨气并作,阴阳失和,三光亏缺,怪异数至,虫螟食稼,水旱为灾。此皆戚宦之臣所致然也,反以策让三公,至于死、免,乃足为叫呼苍天,号咷泣血者矣!又,中世之选三公也,务于清悫谨慎,循常习故者,是乃妇女之检柙,乡曲之常人耳,恶足以居斯位邪!势既如彼,选又如此,而欲望三公勋立于国家,绩加于生民,不亦远乎!昔文帝之于邓通,可谓至爱,而犹展申徒嘉之志。夫见任如此,则何患于左右小臣哉!至如近世,外戚、宦竖,请托不行,意气不满,立能陷人于不测之祸,恶可得弹正者哉!曩者任之重而责之轻,今者任之轻而责之重。光武夺三公之重,至今而加甚;不假后党以权,数世而不行;盖亲疏之势异也!今人主诚专委三公,分任责成,而在位病民,举用失贤,百姓不安,争讼不息,天地多变,人物多妖,然后可以分此罪矣!

壬午,诏:太仆、少府减黄门鼓吹以补羽林士;厩马非乘舆常所御者,皆减半食;诸所造作,非供宗庙园陵之用,皆且止。

庚寅,以太傅张禹为太尉,太常周章为司空。

大长秋郑众、中常侍蔡伦等皆秉势豫政,周章数进直言,太后不能用。初,太后以平原王胜有痼疾,而贪殇帝孩抱,养为己子,故立焉。及殇帝崩,群臣以胜疾非痼,意咸归之;太后以前不立胜,恐后为怨,乃迎帝而立之。周章以众心不附,密谋闭宫门,诛邓骘兄弟及郑众、蔡伦,劫尚书,废太后于南宫,封帝为远国王而立平原王。事觉,冬,十一月,丁亥,章自杀。

戊子,敕司隶校尉、冀、并二州刺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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