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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月来月色 by 坑-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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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就得到了控制,渐渐好转起来。
刘聪和石一诺也逐渐发现了刘曜‘不正常’的秘密。因为连续一个月来,他来刘聪寝宫的次数比什么时候都勤,还经常傻愣愣的看着累得满头大汗,虚脱不已的萧月痕,眼里尽是关切与焦急。可萧月痕却对此一点反映都没有,对刘曜冷冰冰的,久而久之,刘曜就郁闷了……
这天,萧月痕和吴太医给刘聪看完病后,石一诺把萧月痕叫去了,吴太医自己先回到了王府。石一诺拉着萧月痕七七八八问了一通,这才快要气死的猛吹胸口,摆摆手放萧月痕回府,可萧月痕并不理解石一诺到底在气什么。
现在已经是十月了,北方的十月已经有点凉了。萧月痕走在黄昏的大街上,一阵秋风吹来,萧月痕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他缩了缩脖子,加快了脚步向王府走去。
“就是他就是他!!”
当萧月痕刚走进长安的晋人街时,街角处的平民窟里忽然跑出了很多要饭的乞丐,整整将他围了一圈,挤到了墙角。萧月痕见他们怒气冲冲的模样,有些害怕的看着脏兮兮的他们。
这时,一个乞丐走出来,一只手拿着破碗,另一只手举得高高的,朝街坊邻居喊道:
“各位乡亲父老,你们快过来呀——”
“哎哎?什么事呀?”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街上的行人听到喊声全都跑了过来,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萧月痕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个乞丐这才指着萧月痕对大家说道:
“他就是那个帮匈奴皇帝看病的小大夫,本来听说匈奴单于快不行了,硬是又给他救了回来!你们说,这种人该不该打?我们这条街哪天不死人呀,他这么好的医术,不救我们晋人,跑去拍匈奴狗贼的马屁,晋人的败类啊!”
那个乞丐说完,捡起一块石头就朝萧月痕砸去。萧月痕看到石头飞过来,又没地方躲,本能的伸手挡住了眼睛,可那块石头还是生生砸在了他的额头上,萧月痕顿感头上一疼,然后热热的,一摸,已经流血了。
那个乞丐刚说完,群众们受不了挑唆,全都扔东西到萧月痕身上,什么臭鸡蛋啦,烂水果啦,更多的还是石头。人太多,萧月痕柔柔若若一个看病的大夫,哪里是对手,只好抱着师傅的医药箱蹲在了墙角,怕别人弄坏罗。
“不要脸!匈奴人的狗!!”
一个骠悍如熊猫的女人失控的冲到萧月痕跟前,一把揪住萧月痕头上的发髻,想把他从地上提起来。萧月痕被他拉疼了,不得已回了一下手,出于自卫将那个女人推倒在了地上。
“呀呀呀!!他还打我!!凑他!!”
那女人疯了似的叫起来,引得周围的人全都冲上来,对着萧月痕一阵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
“下贱!!死贱人!!”
“长的一副狐狸精的模样,谁知道他除了当大夫还当什么别的~~~”一个女人嘲笑道。
“赵王这么宠他,一定是王爷的男宠!!打死他,晋人的垃圾!呸!”一个老太婆朝已经快要昏迷的萧月痕吐了一口痰。
“身为一个男人,居然张开双腿让匈奴狗贼上?贱货!不要脸!!”
周围的骂声越来越不堪入耳,萧月痕被人左踢一脚,右捶一拳,意识在慢慢消散。谁也没有注意到停在远处的一个马车里,此时正有一个女人叼着烟斗,翘着二郎腿,从微微挑起的窗帘内看着街角的这一幕。
“这样不就行了,钱能解决一切问题。对付一个男宠模样的小大夫,还用得着我们亲自动手?这样一来,他不死也得弄个半身不遂,更别说给狗皇帝看病了,他自己找大夫都来不及呢,呵呵呵……”
女人说完,看着街角混乱的人群,吸了一口水烟,吐出的云雾让她看起来像一个邪恶的巫婆。
“干娘,还是您想得周到,夜冥又学会了一招——借刀杀人,多谢堂主指点。”
邢姬放下了窗帘,对车夫吩咐了一声,和坐在马车里的夜泉一起离开了这条晋人街。

“干嘛开虐呀?”月老不忍的看着彩云下。
“因为文曲星告诉我,好文都要虐的,不虐的文章体现不出好,所以我也来虐一下。”耗子精摇着尾巴看下彩云去,挖着鼻孔。
“那也不用打得这么惨吧?”
“没有,你误会了。”耗子精抬头解释道,“萧月痕被人打那是他上辈子欠人民群众的,谁叫他贪污这么多老百姓的血汗钱!这是阎王安排的,不是我安排的。我虐的是刘曜,他不是上辈子欠了胡诌的情么?来还债的!你没看出来吗?”
“没看出来,你哪虐了?”月老疑问的重新扫了一遍文章。
“……”耗子精满脸黑线,但又不想承认自己文章写得不好,于是它干笑两声,这样说道:
“哈,哈,我是骗读者的……”-_-|||


第七十四章 期待已久


刘曜看天色暗了,不放心的骑马出去,打算去宫门口接萧月痕回家。谁知他还是来晚了,当他路过这条晋人街时,骑在马上,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街头拐角处。当他走近时,那群人看见他,全都一哄而散,跑得比兔子还快。
刘曜莫名不已,就这么看着这群可恶的凶手全都消失在小巷子里,不见踪影。当他重新转过头来,看清了他们刚才围在街角的东西时,他疯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跳下黑珍珠的;当他手足无措的跑到昏迷在墙角的萧月痕身边时,大脑一片空白,半天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抱起眼前这个破碎的磁娃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带着满身是血的萧月痕回到了王府。
席管家给王爷开门的时候,被刘曜手上不停吐血的萧月痕吓得不轻,赶紧叫人去南苑找吴太医,自己则带着眼神呆滞的刘曜回到了卧房。
吴太医来的时候,刘曜终于清醒过来,眼神有些恍惚的看着吴太医皱着眉头给萧月痕珍完脉后,失控的抓着吴太医的双臂一阵猛摇,撕心裂肺的吼道:
“他还救得活吗?可不可以活??我要他活着,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他活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吴太医被他抓得都有些站不住了。一旁的席管家和副将斩准见状,赶紧过来拉开了刘曜,带他到外面休息。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刘曜一直守在萧月痕床边,无论别人怎么劝,他的眼睛始终不曾离开床上的萧月痕。而吴太医则用尽了生平医术来诊救这个不断吐血的弥留少年。王府内灯火通明,一夜无眠,下人们进进出出,端着热水进,拿着血帕出。
第二天白天来临时,萧月痕托作者保佑,总算捡回了一条小命。吴太医累得在桌子边睡着了,而府里大大小小的下人这天也都抽空打着盹。
刘曜第二天并没有睡觉,他蓝眼睛里全是心红的血丝,新生的胡茬使他帅气阳刚的脸庞看起来充满了野兽的血腥气息。得知萧月痕没有性命之忧后,他立刻冲出了房门,跨上黑珍珠,一拉缰绳奔去了右贤王家。
当天黄昏,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三十出头的匈奴第一杀人魔和匈奴第一冷面王,带着大批亲兵来到了这条晋人街。
右贤王阴郁如幽灵般的气质让人光是看到他就会有一种接近恶魔的感觉。他看了一眼冷如寒冰的刘曜,很无所谓的开口命令道:
“痛痛杀光,一个不留!啊……等一下,”他挖挖耳朵,百无聊赖的补充道,“人死得太多会很臭,放火把这条街烧了!”
身边的几个下属将领闻言,各个震惊不已,别说全部杀完,起码这里老弱妇孺都有好几百人。还要放火烧房子,太……太惨不人道了吧……几个副将听到命令,各个都没有动,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办。
“嗯?怎么?我的话没听到?还是你们想给他们陪葬?”右贤王瞪着不听他指挥的军官,一脸的癫狂。
“可是……烧房子可能会波及下一条街的……”一个下属出声求情道。
“烧了就烧了呗,又不烧到你家。”右贤王不耐烦地命令道,“还不快去!”
众将领都不敢动,求助指示似的看向一旁的刘曜。谁知他们看到刘曜的蓝眼睛时,人人自危,像看见美杜沙的爱情海青年,全都石化+冰冻了。
结果这天晚上,位于市中心的这条晋人聚集最密的长鸣西路一个晚上哀嚎惨叫不断。匈奴士兵们各个全身是血,见人就砍,见房子就烧。五里开外都可以听到阎王拉动锁链的声音。长安城里火光冲天,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也染红了天空中一轮皎洁的满月。
邢姬站在天上人间的二楼,抽着水烟,远远看着天边的红霞,喃喃自语道:
“我们做的事情到底是对是错……这么多同胞因为我们的五十两银子就命丧于此……”
“堂主不必自责。”夜冥站在她身边,眼中印有火焰,“这些牺牲,晋国会记住的!要怪就只能怪匈奴狗太过残忍,视生命如蝼蚁!起码我们知道了一件事,赵王刘曜的弱点就是那个萧月痕!”
从此之后,长安城里是个人都知道赵王里有个祸国殃民的红颜妖孽。萧月痕彻底在长安出名了,百姓们一提起萧月痕的名字,就跟现在我们提起秦脍差不多。
不久之后,萧月痕在刘曜的精心照顾下渐渐好了。他刚可以下床时,便立刻叫吴太医扶他进宫去给皇上看病。刘曜死活不准,想要萧月痕多休息几天,谁知萧月痕自从醒来后,不再对他多说一句废话,有时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说听他的话了。
刘曜一气之下,也别扭了,叫了一队士兵护着萧月痕的马车,送萧月痕进宫,自己躲在书房里生闷气。
萧月痕很在意那天别人骂自己的话。这当然了,谁也不希望听到自己同胞骂自己是‘汉奸!国贼!’,所以萧月痕想尽快医好刘聪,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虽然刘曜派了侍卫跟着他,可他每天进宫回府,马车还会招到袭击。总会有些不怕死的百姓朝萧月痕的马车扔臭鸡蛋,还有一些小孩子用弹弓往马车窗口里打石头。久而久之,他终于知道了刘曜的所作所为,于是更加厌恶起刘曜,认为他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土匪+强盗。
萧月痕忍辱负重,仍然每天早出晚归,为刘聪更加专心的看病,却再也不理刘曜了。刘聪在多医足药的状况下,终于在过年前恢复了健康。而萧月痕离开的日子也定下了。
萧月痕拿到了刘聪给的赏赐,开心的算着自己和卫枫还有司马邺见面的天数,打好包袱准备隔天离开。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刘曜一连五天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逃避现实的不见任何人。王府里因为刘曜的心情,整个府邸陷入了低气压。
吴太医仍然按指令天天进宫给刘聪复查。这天,他满脸愁容的不停叹气,终于引起了皇后石一诺的注意。
石一诺听吴太医说了刘曜的事情,很无所谓的一扬手,好笑的说道: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就这点破事!你过来,我教你,这么这么……唧唧咕咕……唧唧咕咕……”
石一诺把吴太医的耳朵揪过来,神神秘秘的吩咐了一通,然后吴太医的眼睛就亮了起来,闪闪发光的摸着胡子。
“明白了?”石一诺得意的问道。
“谢娘娘指点迷津,微臣这就回去准备。”吴太医行了礼,刚想退出去,石一诺又补充道:
“哎,别说是我!另外,有了好消息,记得来告诉我。”
“诺!”
…………
吴太医顶着大雪回到王府后,马不停蹄的找到了席管家,跟他把皇后的主意说了一通,府里那帮好事的下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全都响应起来。
惟有斩准心思缜密,他听完后,撑着下巴问道:
“王爷要是问起来怎么办?”
“就说是皇后娘娘吩咐的!”王府里的下人异口同声的回道,立刻就把石一诺给卖了。
于是全府上下行动起来。宫女穗穗和翠翠跑到库房一阵乱翻,由于刘曜以前对于刘聪的赏赐都不甚在意,而刘聪隔三差五就要赏,于是刘曜叫人把赏的东西全都放在了库房,以便有用的时候再找。
“哎呀,丢哪儿了,我记得上次天竺使臣来的时候,皇上是赏了那个给王爷的,东西太多,不知道扔哪儿了。”穗穗爬上梯子,在满是灰尘的壁柜上一个盒子一个盒子打开来看。
“你会不会记错了?”翠翠翻着柜子低处。
“没记错,三王爷还生气皇上为什么不赏给他,说我们王爷要了也没用!当时斩副将都快气死啦!三王爷说得我们主子好像不行似的!”穗穗口没遮拦的说道。
“找到了,是这个不?”翠翠忽然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问穗穗。
“哈!就是这个,天竺迷香,嘿嘿嘿嘿~~~~”
…………
这边吴太医在席管家的房间里煎好了一碗……不知道什么药,恭敬而严肃得看不出一点不对头的来到了刘曜的卧室。
吴太医敲了很久的门刘曜都没有回答,吴太医不放心,自己推门进去了。刘曜眼神涣散的穿着睡衣趴在书桌旁,茶褐色的头发披在肩膀上,毛笔掉落在地面,满地的宣纸写满了缠绵悱恻的情诗,可全都没有结尾。
吴太医偷偷一笑,走到书桌前,看到窗户大打开,正对着刘曜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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