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爱我-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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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到底谁笨,你丫这不是存心制造流血事件吗?
梁悦心不在焉的样子被对面韩离看在眼里,他顺她的眼神回头看过去,也见到了笑容甜美的方若雅。他表现凉凉的,也没什么言语,但是梁悦分明感觉到韩离不同以往的气场。
方若雅显然没有注意角落里面的两个人,和盛鸿铭一同坐下后,脸色平静,正翻菜谱的时候,冷不丁前面已经探过一只肥厚的手裹住了菜单上自己的手。
用力挣脱不开,她脸色又冷了几分:“我和你吃饭,算是朋友接风。其他的请你不要多想,另外我有男朋友了,他对你的手应该很介意。”
盛鸿铭说:“小雅,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当年我是被父母逼走的,他们说如果我不去美国,他们就要和我断绝关系,我也很无奈。我知道留你一个人很苦,可是,这些年我也没有开心过。好不容易学完回来了,我第一个就给你打的电话。”
方若雅脸色很难看,虽然生性爽利的她对这些举动并不觉得难为情,但是他的一番话明显就是侮辱她智商,着实让心里很不爽快。
当大家都是白痴阿?要死要活就甩掉恋人一声不吭跑了七年?
七年以后再回来,又胡搅蛮缠说什么因为想念,想念就等了七年,不想念,是不是永生不必再见?
她正想破口大骂,手上恶心的手已经被人一把揪开,方若雅也没示弱,操起桌子上的餐前酒扬手全泼在韩离脸上。
一刹那间,梁悦感觉满餐厅的人都把视线扫了过来,一场三角罗圈架的好戏终于得到了观众们的认可。
梁悦拖着方若雅的手往外拉,韩离不顾身上正滴滴答答的甜腻酒水,一手握住盛鸿铭的狼爪紧紧不放,一手拽着方若雅的小手冷冷的看。
“我不认为你没有经过女士的允许就摸她的手是正当行为。”韩离声音嘶哑低沉。
方若雅在旁边冷哼一声:“韩大律师,这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至少目前和我有关系。”韩离没管她的讥讽,镇定的说。
“你丫不用装爷们,该有骨气的时候没看你多说半句。”方若雅反唇相讥。
“你忘记了,前天我们还睡在一起?”嘴角上扬的他,看起来怒气已消,等待此话产生的后果。
一句话结束,梁悦和盛鸿铭同时惊诧,只能摇头来回打量两个人各自的表情,来揣摩此话的可信程度。
他的笑容暧昧不清,莫测高深。可是她的脸色又是气愤难当,莫非,韩离在说假话?
有可能。作为律师,这是必备的要素之一,要做到谎话把自己都能说相信了,才是律师行最绝世的精湛技艺。
“你丫别不要脸,你认为你的谎话有人信吗?”方若雅咬牙切齿的说。
韩离笑着回头,俯身对桌子对面的盛鸿铭说:“你信吗?你看她那么生气,一定是被我说到了某个痛处。”
本来想劝架的梁悦想笑又不敢笑。
盛鸿铭咽了口水,刚刚方若雅的态度他也看到了,小时候的方若雅脾气一向大大咧咧,最近这些年不见,以为还和从前一样。可是刚刚那泼酒的架势熟练无比,如果真要是惹上了,也未必有好果子吃。
可是,放弃的话,还真有点可惜,尤其是她已经继承了方家的产业……
“韩离,王八蛋,你再多说一句我不找人废了你我就不姓方。“方若雅跳脚唾骂。
韩离看上去很是听话,果真就不再说话,只是先把盛鸿铭的手诚恳的握了握。随即又返身对方若雅伫立,一脸深情的说:“小雅,我发誓我一辈子都等你。”
接下来,他一步迈上,搂过方若雅的肩膀。可怜娇小的方若雅就这么被狠狠拖在他的怀里,挣扎不开。
他在她耳边轻声的叹气说:“我知道你恨我,从今以后我会离你远远的,除非你叫我出现,否则我不会再在你的面前出现,我韩离拿严规对天发誓。”
韩离终于松开了手,留下还在茫然的方若雅转身离去。
梁悦和盛鸿铭,包括在座的所有就餐的围观者都呆愣在原地,见没什么好戏了,已经有人开始恢复就餐状态。方若雅就这么站在那儿,还保持着刚刚被韩离搂抱过的姿势。
梁悦过去拍她肩膀,她吓得猛一激灵,回头不由瞪梁悦一眼,拍拍自己的胸口赶紧压惊。
低头趴在她的耳边,梁悦戏谑:“怎么样,欲擒故纵大发了吧?现在人跑了,看你怎么办!”
方若雅振振有词:“谁在乎?切,丫当自己是国宝熊猫呢,一个不高兴就得拿东西哄?”
也不跟她争辩,梁悦淡淡笑着走过桌子,在盛鸿铭身边停住脚步,低头说:“我忘了告诉你,中国第一例性骚扰案胜诉了,你还是小心点儿自己的行为。”
盛鸿铭脸色大变,梁悦冲他不怀好意一吱牙,然后晃悠着脚步离去。
走到门口时,方若雅突然在她背后喊:“你回去告诉姓韩的,不理就不理,丫有种就别来找我,找我就是王八蛋。”
梁悦啼笑皆非,没有回头依旧爬上电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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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理她了? 梁悦问。
“你说我能怎么办?每次找她,她都是那个脾气。”韩离无奈说。
“这样也好,小雅那个脾气,就得这么将它一军。”梁悦自言自语,突然竖起大拇指:“今天第一次发现老板你很有男子汉气概。”
“又损我呢吧?我有男子汉气概?难道比郑总还有?”韩离斜了她一眼,并不受用马屁。
差点被咖啡呛到的梁悦,把脸一板说:“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腻歪了?要不要我告诉方若雅,上个星期有一个委托人给你送鸡汤送到咱们严规来了?”
韩离恶狠狠的说:“你敢?”
梁悦掏过弘基实业的合同甩在韩离的老板台上,笑呵呵的站起来回身。
“我警告你,你别对小雅乱说。”韩离的声音有些急躁,可惜梁悦并不买他的帐,只一句闲闲的回答:“弘基归你了,我要休假。”
“你休假干什么?”韩离不解的问。
“我?休假看股票啊,我的钱扔进去不少呢,全赔了。”梁悦口齿不清的回答,咖啡还没咽下。
韩离愤怒的问“那你什么时候上班?”
梁悦回头呵呵一笑“老板,是你再求我吗?”
咬牙切齿的他警告说“梁悦,不要太过分。”
“好吧,那我打电话去了。”她晃着头,无视飞来的警告
“好!你休息吧!”那么大的声音分明就表示他心不甘情不愿。
“这就对了,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方若雅对那个男人早没感情了,当年她就心灰意冷了。梁悦笑眯眯的对他说
“是吗?那你呢?”韩离也恢复了正常,冷笑反问
“我?”梁悦端着冰咖啡回头:“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有心灰意冷的时候。”
…
难以取舍的爱
其实,路并不是很长。
从钟磊家到自己家还不到一百步。
梁悦用钥匙打开门,蹲靠在门边无助的抽泣,明明已经消失的泪水再次泛滥成灾,身边没有可以擦眼泪的纸巾,可她又控制不住。
沉寂的房间,黑色的阴暗,不经意间,梁悦才发现有人走到她的身边。
“回家了?”他问。
“我回来两个小时了,看你不在,就做了点饭。”黑暗中,他的表情看不清楚。
“你,还吃吗?”最后一句,很明显的迟疑。
半晌也不见梁悦回应,他借着月色发觉她的肩膀还在颤抖。最后,他说:“如果你决定不走了,我们来商量一件事。”
梁悦面无表情的抬头,泪水还挂在原处,呼吸紊乱。
虽然早已知道中天对于郑曦则来讲究竟是怎样的重量,但她还是不适应那个刚刚远去的寻常人家的爱。
可是,郑家子女毕竟都是大家出身。把事业融入自己骨血的认知让他们怎么甘心就这样名不正
言不顺的荏弱下去?
谁都不是阻拦郑曦则前进脚步的理由,她也不是。
所以梁悦抹了一把眼泪,把心放平稳,默默走到沙发边坐下,在夜色里等那个忘记妻子生日的丈夫,把计划说完。
其实,和她想的差不多。
郑鸣则接手中天以后得意忘形。再次出任董事长,他认为足以稳坐一生,一月时楼市突降,他早已经把自己的身家都换成了地皮,谁知股市楼市一跌再跌,资本市场陷入无底深渊,为了挽救自己仅剩不多的财产,他只能铤而走险,擅自动用中天集团的项目募集资金。无论是私下挪用资金去参与博弈,还是用资金垫入土地项目都是有去无回。
郑曦则消失的一个多月里,资金链条的断裂让中天陷入尴尬境地。大小董事对他纷纷表示不满,董事会罢免的决议更是几次提到台面上,只不过目前还缺少一个合适的契机,或者是合适的继任者给大家带来这一盘稳定的局面。
郑曦则目前对重新回到中天任职极有把握,但也不否定其中会有的风险,那就是蚌鹤相争后,渔翁得利。但以他的个性必然是仗着一把好牌在手,倾囊所有也要赌上一次,为了压抑许久的负气。
毕竟成者为王,谁都做不到真正隐忍一生。
只不过,想要真正做到王者风范,还需要一些谋划。
预料得中,梁悦觉得自己力气仿佛被抽空,闭了眼慢慢的问:“那你已经决定准备回中天是吗?”
郑曦则已经点上了烟,袅袅的烟雾再次袭来,胸口呛辣让梁悦觉得难以忍受。
“嗯,我不会允许中天就这么被他们玩垮。”郑曦则点点头。
“哦,昨天接到电话时你已经决定了吗?还是在你辞职回来那天就已经决定了?”梁悦突然觉得自己很冷,但是声音强装镇定。
“梁悦,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在这种情况忍气吞声,沉默下去。”他淡淡的说。
“是啊,成者王侯败者寇,当寇也是需要勇气的。”梁悦面无表情的叹息。
郑曦则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也透着精疲力尽:“梁悦,你不要这样,即使回去了,我们还会过上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什么都没变。”
她觉得自己比刚做完运动还累,肩膀更是不堪重负垂下来,失去知觉:“是啊,什么变化都没有,你还是中天集团的董事长,我还是中天集团的顾问。”
“你也是董事长夫人。”他不耐的说。
“嗯,我还忘记了,还有这个称呼的。”
“梁悦。收起你的态度,你现在在想什么我都知道,我们这段时间生活的很好,我也觉得很舒服。但是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改变的,让我丢掉中天继续和你一起过普通老百姓的日子,没有任何可能。”
梁悦本能的把手按在胸口,任由疼痛从头顶蔓延到脚边。
像木头人一样失去知觉,她的脚趾甚至开始一阵一阵抽筋,为了长久以来已经有些模糊的心,也为了自己错以为从此以后就可以过上平淡的日子。
她才是真的败了,败到一塌糊涂,败到无法挽救。
手无力的垂下去,脸上却还要强带着笑容。
“好,我一定陪你重返中天。”梁悦誓言旦旦,目光却转向窗外对面阳台上的灯光,那么温暖,已离她那么远。
“梁悦,我们是夫妻。我的一切就是你的,可我从来都感觉不到你的归属感。”郑曦则前所未有的烦躁来自于她太过镇定,那种镇定分明表达着不满和抗议,可她却一个字都不肯跟他说……
他以为她会说不想回中天去,他以为她会明确拒绝出席唇枪舌战的场合。可是,顺利的回答就是让他无法辨别她内在的感情,他甚至很想质问她,这么多年到底有没有当自己是别人的妻子。
黑暗中,郑曦则把手伸出来,所有质问的话最后都拧成了最艰难的一句:“其实,你不去也可以。”
“我不去?谁来当你的背景?”梁悦温婉的笑。
“我从没有当你是背景。”她平静,他烦乱,她的情绪完全牵制了他。
“有什么关系呢?背景也好,工具也罢,我都没有埋怨过。”她仍没有被激怒,说话的声调依旧平稳。
越是这样镇定,他越是恐惧,他很想用力将她搂入怀中;来确定她不会偷偷溜走;这么想,也这么做下去,他紧紧扶住她的腰,把唇贴上她的。
吻;狂乱而热烈;就这么劈头盖脸落下来,任谁都无处躲闪。梁悦还是面无表情,嘴角也冰冷,他叹息说:“我知道你在他那儿,我以为你不会回来。可现在你选择回来了,为什么还这样对我?”
她终于笑了,用双手托住他的下颌,模糊泪光里,他的脸遥远而陌生,用手指摸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