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马赫-一个人的f1-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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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可以窥见他内心的平静,更能理解他所表现出来的真诚。他现在有了一种帝王般的气质,成了这项运动的代言人。
无疑,他的成功不仅有助于他被人们所接受,而且有助于提高他的信心。他为此付出了自己应尽的义务这种感觉大概也起到了一些作用。他从小到大一直有一种感觉,即许多人都对他有恩。在这项耗费巨资的运动项目中,一直有人在帮助他、支持他,而他也感到对这些人特别心存感激,无论是一位资助者,还是一位赞助商,或是一位经济上的后盾。比方说,像吉哈德·诺亚克这样的人。诺亚克出于对迈克尔能力的信任,随时给他提供一辆卡丁车,并随时给他提供调试方面的指导。或者像约尔根·迪尔克,他有一个年龄与迈克尔相仿的儿子,是他最先将自己儿子的卡丁车借给了迈克尔,并且年复一年地带着小迈克尔去参加比赛。迈克尔说,如果没有迪尔克,他也许永远成不了F1赛车手,因为正是迪尔克在关键时刻坚决地站了迈克尔一边。或者像阿道尔夫·纽伯特,是他允许少年迈克尔摸索他的调车技术。或者像威利·伯格迈斯特,是他给了当机械学徒的迈克尔假期,因为他能够看出赛车运动对迈克尔来说多么重要。还有尤金·普菲斯特勒和赫尔穆特·达亚勃,是他们让年轻的迈克尔第一次驾驶了国王方程式赛车。据迈克尔说,那对他、他的队友约希姆·科沁尔尼亚克以及机械师彼德·西贝尔来说“绝对是了不起的时刻”。或者像古斯塔夫·霍克尔,是他给迈克尔提供了赛车。还有迈克尔的经纪人威利·韦伯,因为是威利最先给迈克尔提供了参加昂贵的F3方程式比赛所需的资金,并又在后来为迈克尔进入F1方程式提供了保证。或者他的父亲,因为是他父亲给迈克尔提供了一切支持,有时甚至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迈克尔仍然如实回答媒体向他提出的每一个问题,尽管当同一个问题不知多少次又被提出时,他也有厌烦的表现。这种情况尤其发生在有人提出一个众所周知的问题时。“我发现自己很难与媒体捉迷藏。对我来说,半小时的新闻发布会比整整一场比赛还要累人。那的确不是我的天地。我不是演员,而每个人都试图让我出一次洋相。我也不是那种随便可以或者随便想表达自己感情的人。我一小时前就冲过了终点线,现在却还在接受第十次采访,我的高兴感自然会减少。”
到目前为止,迈克尔和国际媒体已经互相交往和碰撞了很多年。一边是那些有种种“内幕消息”的新闻记者,另一边是那些“内幕消息”的主角。舒马赫不仅是最具实力的车手,而且是集司仪、艺术指导和经理于一身的人,同时还是赛季开始后每两星期上演一场的F1方程式的主要演员。这是一项长达1个半小时的广告宣传亮点,由世界上最响亮的品牌做支撑。这位其父亲在克尔潘出租卡丁车的车手,多年来一直是挤满了这个独特剧场看台的那些媒体所关注的焦点:出镜率决定着市场价值,市场价值又决定着出镜率。因此,记者们试图窥视到面具后面的人,而他则试图使记者们更难窥视到,并且竭力保护住自己的私人生活,这也就不足为怪了。他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做到了,但却不能使每个人完全满意。
公共财产(2)
迈克尔…舒马赫
连载:一个人的F1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作者:迈克尔…舒马赫
“我得承认人们很难了解我,这需要时间。我很难直接向人们敞开心扉。我只有对那些我认识的人做到这一点。我很难假装说某个不是我朋友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般的态度是一种友好的怀疑,而我生活中的一些事件更加深了我的这种态度。在这方面,F1改变了我。让人左右为难的是我只是一个人,而另一边却是几百名必须报道我的记者。他们不可能人人了解我,尤其是因为我在有比赛的周末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因此很少有时间。”
这造成人们的误解也就不足为奇了。另一个造成误解的难点是因为在这项全球性的体育项目中,来自不同国家和文化的人在用一种并非他们母语的语言进行交流。当然也有伤感情的事。有时候,人们会因为比赛无可挑剔,或者因为比赛显得过于平静或没有刺激性场面而批评迈克尔,迈克尔对此觉得很难理解。常常有人指责他像台机器、像个机械人或者像台计算机,他这时会感到特别受伤害。他非常敏感,在法拉利车队里被人们公认能注意到其他人身上的问题。人们都知道他常常会把门关上,然后把相关的人拉到一旁,问他们究竟出了什么事。他属于那种有时候车迷对他的崇拜让他感到很尴尬的人,结果他有时在这种场合的反应会笨拙。有一次,一个孩子在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迈克尔的签名后哭了起来。我们这位世界冠军深受感动,飞快地摸了摸男孩的头发,转身走进了宿营车,在那里悄悄抹掉了自己眼角的几滴泪水。
“看到人们仍然误解迈克尔真令人难受,”他的经纪人威利·韦伯说,“尽管他在这个充满压力的F1方程式世界里已经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但他仍然是一位敏感的年轻人,仍然非常在乎别人的看法。他依然还是那个来自克尔潘的少年。”法拉利车队的老板让·托德则认为:“迈克尔很小的时候就进入了这个战场,已经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人们所谣传的他的傲慢其实只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
迈克尔对于哪些可以透露哪些不能透露有自己明确的看法,而且坚决不同意公众人物就应该成为公众财产这种观点。作为一名赛车手,他将自己呈显在放大镜和显微镜下,作为自己工作的一个部分来回答汽车运动项目方方面面的问题。作为一个人,他又无法隐瞒一些秘密,而其他一些话题他可以不用透露自己就能自由谈论。但是作为一位父亲,这就很难了。家庭生活是神圣的,在他的眼中,他有权保住自己隐私,哪怕有时这种隐瞒反而会引起人们更大的兴趣。迈克尔通常把涉及到他私人生活的提问视作好管闲事,而如果提问的人盯住这些问题不放,通常便会遭到他的拒绝。
他说话向来很直率,有时甚至显得生硬无礼。他从来不回避交锋。任何矛盾都必须立刻解决,无需拐弯抹角。由于任何未得到解决的不满都会很快变成问题,他相信自己都应该像在赛道上对付急转弯一样毫不气馁地解决。当然,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应付自己的地位,如何接受自己时刻受人仔细审查这一现实。他现在已经与这些达成了妥协,即使他在内心深处对此并不真正理解,他也已经把这当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现在可能将自己与媒体和公众的关系形容为“合情合理”,这是他最喜欢用的一个词。如果你能想到他居然以疯狂的速度开着一辆很容易破损的汽车为生,那么你会觉得这非常有意思。当然,他意识到一段时间以来人们已经多少改变了一些对他的看法,但他仍然认为自己本身没有任何变化。
“英雄这个地位让我非常不舒服。我不想要这个称号,而且不喜欢它,就像我不喜欢周围那些歇斯底里的疯狂一样。我当然很感激人们看重我的成就,看重我的成功如何给他们带来启发,但我不认为自己就是个英雄。
“我与大家一模一样,只是碰巧能够将汽车开得比别人快。
“我无法也不愿意扮演人们给我创造出来的这个角色。我喜欢看足球,当科隆足球队比赛时,我也像大家一样兴奋;当他们进球时,我也一样为他们欢呼。但我绝对不会因此就去球场要他们的签名。那对我不重要,从来就不重要,甚至在我小时候就不重要。我从来就没有狂热的举动。我小时候总是竭力控制自己,总是不抛头露面。你小的时候当然既没有资格也没有经验,因此你总是尽量避开一些事,因为人们总是试图从你的反应中了解你,而且通常是了解你的缺点。你根本不知道某些情况该如何处理,然后你就掩饰你的感情,甚至在你真的没有必要时也这样做。我经常想到的一个例子是米卡·哈基宁,以及对他在蒙扎赛道上热泪盈眶时的评论。依我看,人们对此的评论大多为不实之词。过了一段时候后,随着你逐渐成熟,也随着你积累了经验,你变得更加自信,会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似乎在说‘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吧’。我认为这与成熟和年龄有关。”
公共财产(3)
迈克尔…舒马赫
连载:一个人的F1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作者:迈克尔…舒马赫
这个学习的过程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人们对迈克尔最常见的一个责备便是他无法承认自己出错。这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事实上,他很乐意承认自己的错误,而且愿意公开承认,除非他出于压力需要不停地承认某个错误。这时便会出现同样的连锁效果,他会觉得自己是被迫对某些事情产生特殊的感觉。这时,他就会将自己关闭起来,部分出于愤怒部分出于骄傲,拒绝要他承认错误的要求。即使是时至今日,他也不愿意接受他应该扮演为自己选定的某个角色。
迈克尔在2001年初接受《星星》杂志的采访时,谈到了公众感和公众压力问题。
当他被问到他是否同意尼基·拉乌达对他的描述——即“爱动感情,正慢慢变得越来越有魅力,而且正开始在自己周围建立起一个王国”——时,舒马赫回答道:“我很难相信我在取得成功以后就变了一个人。当然,我也在成长,可我仍然还是以前的我。你不会从一开始就魅力十足。格哈德·伯格曾经在根本不了解我的情况下就说我妄自尊大。今天他却有了不同的看法。作为新一代车手之一,你要与那些名成功就的车手去竞争,因此他们总是倾向于突出你的负面。许多人正慢慢改变对我的看法,这固然是件好事,但他们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改变对我的看法,这的确令人遗憾。
“我感到自己比以前有经验,而且我感到人们比以前更愿意接受我。他们现在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歪曲我的话,而且即使在他们歪曲时,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义愤填膺。反正那也是我无法改变的现实。也许这就是我的变化。我以前看问题时一直黑白分明,我想要把那些被歪曲的东西纠正过来,但我现在意识到那并不总是能行得通。有些事情你该放手就得放手。也许我现在比以前更善于表达自己。以前如果有人问我一个刁钻的问题时,我总是兜圈子。
“但是,有些人仅仅凭借一些所谓的证据,例如我也表露我的感情或者我也犯错等等,就认定我也像其他人一样是个凡人,我对此不能苟同。
“只要离开了公众关注的目光,你可以看到我完全是个平常人,也时不时地和朋友们一起喝上一杯。我到目前为止所犯的错误很少,但我是不是还要再犯几个错误来让人们看看我也是一个凡人?我对此实在是不理解。我一般总会和颜悦色,因为我心态非常平和。只有真正极端的事才会让我失去控制。我想我发火最利害的一次就是1998年在斯帕赛道与库特哈德撞车的事。”
当他被问到为什么总是闭口不谈自己的家庭生活时,迈克尔简单地答道:“不然的话,我妻子和我的孩子们就会被人们认出来,他们就会失去行动自由。这是主要原因。说来也巧,我以前常常注意到贝克尔、斯蒂奇和许多其他名人的妻子一开始都因为毫不隐瞒自己而受人称赞,但后来却又为此而受到批评。当她们后来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并且说这不管报界的事时,情况就不同了。我和我妻子都认为我们不希望类似的情况发生在我们身上。”
不过,还是有人偷偷拍下了几张舒马赫的照片。“狗仔队时刻盯着我们。我们以前在摩纳哥的游船上度假时,他们便会偷拍照片。在我们瑞士的家中,以及在挪威我们的度假别墅中,他们到是比较尊重我们的隐私。但是,我只要一到意大利,就会没有任何隐私可言。我们有一次去撒丁岛度假,结果非常扫兴。狗仔队时刻跟着我们。你一旦知道这一点后,自然再也不会去那里。我有我自己对付他们的办法。我总是留意狗仔队,因为他们确实让我很烦;如果我知道有狗仔队在外面,我就会终止一切活动。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决定如何应付这种事。对于我们来说,事情从一开始就非常清楚:科琳娜绝不接受任何采访,因为接受采访让她感到非常不自在。现在大家都接受了这一点。VIP及显赫名流们的活动也与我们无关,因为那一切太肤浅。我更愿意把时间花在家里,和家人以及朋友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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