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爱成狂-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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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窒息出来。
海因软软的靠在他身前,而他而被海因一个冲力而撞倒在了地上,伸手一把扶起海因,可是手上却传来粘腻的时候,低头看去,血水顺着海因的后背漫漫的流过他的手指,慢慢的滴落到地上,一滴一滴,仿佛是最精细的钟表走针的声音那样,在这个仍然喧闹的城市中清晰无比的落入他的耳中,落入他的心中。
疼,一种漫延至内心深处的恐惧一瞬间让他无法呼吸了,可是就在他感觉到自己就要崩溃的时候,怀中那一直闭着眼睛的海因却轻轻的睁开了眼,然后看着脸色白得像纸的海凌尘,微微敛眉的轻声说到“我没事,只是刮破了点皮,不过我想,我还是马上去下医院比较好,否则我想我没有被车撞死,反而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就太划不来了。”
看着海因那强挣的笑脸,海凌尘唇角惨白的一把抱起了他,然后冲向了那个刚才显然也是吓到了司机,大声喊到“送我去最近的医院。”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那个坐在车子里面的人显然并不打算逃跑,他反而下了车子绕到右后面的车门前为海凌尘打开了车门,把抱着海因的海凌尘给让进了车子,这才回到驾驶的位置一踩油门朝着最近的医院又冲了出去。
车祸来得突然,所以当海凌尘与海因坐上车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的时候,四周的行人都还没有从震惊中反映过来,只是呆愣愣的看着那地上鲜红的血迹,然后好一会儿才又恢复以往般的样子了,好似刚才的车祸不过是一件小小的插曲般根本不在意,继续着各人原先要做的事情。
当医生把趴在手要床上的海因的衣服给剪开的时候,也忍不住微微的抿了抿唇,伤很重,而且不是一般的重,是非常的重。
对于一个有着外科权威的劳尔-琼斯来说,这样的伤他见过,甚至比这更为严重,但是他却不得不为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孩感觉到由衷的佩服,因为自从进到手术室之后,在还没有打麻醉药之前,他虽然看到了男孩额头上那像从水里捞出来般的汗水,可是却没有听到一声轻哼,遮在眼镜下面的双眼轻轻的眯了一下然后才又恢复平静,经过他仔细的检查后,没有人可以看到他那眼睛后面的双眼里面所带出的惊疑与沉思。
因为这个男孩的后背上根本就是不是如刚才抱着他的那个男人所说的什么撞伤,而是一种远程狙击枪在射向目标物时打在了中间阻挡物上所引发的爆炸崩裂而引起的崩烈伤。
后背上那明显的崩烈伤中虽然没有子弹的痕迹,但是劳尔-琼斯却是深深的知晓的,并且清楚极了,因为在很久以前,他曾治疗过同样的伤,所以此时看来,再经过仔细的检察,所以很容易便会结出诊断的,于是他转过头来决定马上进行手术,以免伤势扩大。
手术室里面的灯一直亮着,海凌尘双手染满海因后背上滴落的鲜血,可是他仍是无所察觉,眼神定定的注视着手术室的门,一眨也不眨的。当那个司机都把相应的住院费都交清之后走到手术室门前看着那个坐在塑胶凳子上面的海凌尘的时候,也不由得一懔,因为此时的海凌尘与往日的他完全不同。
往日的温柔暖笑从海凌尘的身上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种让人心懔的冷冽在周身漫延开来,让过往的医生护士都忍不住避开几步,否则谁也不敢保证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男人下一刻会不会发疯。
默然的站立在海凌尘的身边良久之后,男子这才低声的说到“对不起,是我发现的太晚了。”
那定在手术室上的眼神终于向旁边移了一些,可是阴冷仍然存在,海凌尘染满鲜血的手扬起就是一巴掌,被他打到的男子虽然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可是仍然走回他的身侧立定不动。
手上的鲜血顺着他的那一掌沾了被打男子的脸上,很是醒目。
看也不看他一眼,海凌尘从衣兜里掏出电话。
“喂,安誉。我是海凌尘。”
海凌尘那不同于以往的声音让接起电话的安誉也是一愣然后才试探着的回到“凌尘,你怎么了?”
“我今天被人袭击了,海因替我挡了一枪,现在生死不明。”
“什么?”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事情会是如此的严重,安誉那淡雅的声音里面也不可思议的高扬了起来,“究竟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我现在在温哥华靠海岸不远的一家医院里面。不过我希望你马上帮我去查查是怎么一回事?--我想,你不会想看到我发疯的样子吧。”
虽然是海凌尘的话让安誉想起了什么东西来,不过他还是很是很快的回到“好的,你等我电话,我马上就去查。”
放下电话的海凌尘仍然没有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眼神仍紧紧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丝毫神情都不放松的握紧染血的拳头。
看着那麻醉药未退仍然趴在床上昏睡的海因,海凌尘的表情恢复成一贯的淡雅温柔,这让始终呆在门边的那个年轻人感觉到一阵阵后怕,他甚至不敢想像一旦床上的孩子如果遭遇到什么不测,这天是不是会变,这世界是不是会变得更加的飘摇起来了。
手机上面传来的震动,让一直坐在床边拉着海因小手的海凌尘轻轻的放了下来,放到盖在身上的薄被里面,然后起身走到窗前,轻轻的按下电话,接了起来。
安誉那始终优雅的嗓音里面早已恢复成往日的冷静与果决,“凌尘,我查到了,不过我想这个结果可能是你不想也不愿知道的。”
始终温柔的神色不曾变过,只是那双带笑的眼眸消失不见了,染上莫明的深遂与沉冷,海凌尘轻轻的转过头看着仍在床上昏睡的儿子,然后压低嗓音问道,“不管是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
“袭击你们的是温哥华东区的老大皮尔派人干的,我现在已动用手上的力量密切的监视着那里,不过,我想和你说一件你十分不想听到的事情。”安誉那边顿了一下,好像是吸了一口烟般的模样,深深的吸着,然后慢慢的吐出。
举着电话的海凌尘很安静的听着安誉接着说下去。
“据下面的人回报,有人看见三天前,皮尔迎接了一位来自美国的客人,而这位客人,你我都很熟悉,他就是海绝凡,所以我想,皮尔也只不过是一个为他提刀的人罢了。”
当海绝凡三个字落入海凌尘的脑中的时候,虽然他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可是仍然止不住的身体轻轻一颤,然后黯然的收起刚刚挂掉的电话,抬头看向那个自从见到自己就一直在不安的年轻人,轻旋似幽魅的声音里面带着空寂的灵魂。
“给我出去买一套干净的衣服和鞋子,要白色的我以前经常穿的那种,去吧。”
“是。”早已胆寒不已的年轻人立马转身走出病房去准备海凌尘吩咐下来的东西。
当那个年轻人出了病房之后,海凌尘这才又拿起手中的电话,思绪反复的拨弄着他那根已濒临崩溃的神经,最后当下唇被他咬破之后,这才按出了那串早已熟悉但却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号码。
电话很快便拨通了,海凌尘紧紧的咬着下唇,以免自己会发出意想不到的声音来。
微低的嗓音显示那头的男人很是意外,但是却很平稳的心境,“终于想起我来了吗?凌尘。”
仍旧紧咬着下唇,可是海凌尘看着病床上仍旧昏睡着的海因,微带泣意的嗓音终于无法掩饰的冒了出来,“绝凡,你真的容不下我吗?即使我已离家十六年了。”
当年是他犯的错误,可是这个错误不应该落到海因的头上啊,他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啊,他是无辜的,但是却让他承受着这一切本不该他承受的。
海绝凡看着电话那头不同于记忆中的低泣声音,一瞬间也呆了下,可是随后便勾起无比低魅的声音,“我这个人虽然爱记仇,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恨过你。我的弟弟。”
海凌尘显然是不会想到,海绝凡居然还会喊自己弟弟,紧咬着的下唇下漫漫的溢上更浓重的悲伤,没有人知道,他对于这个大自己四岁的哥哥存在着怎么样的一种感情,是儒幕又是崇敬,更是长辈一般的感觉。
自幼便是海绝凡把他带大的,所以对于海凌尘来说,大自己四岁的哥哥海绝凡有时更像是一个父亲那样的存在。
当海凌尘就着卫生间的水把脸轻轻的洗了一遍之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才重新把海绝凡的电话拨通了。
“我现在在东温一家名为明爱的医院,你能过来吗?”
“终于肯见我了是吗?”没有人知道这十六年来,他是以怎样的一种心情看待着当年所发生的那件事的,没有人知道,所以也没有人可以理解他心里所承受的刺痛与折磨。
看来逃是逃不了的,可是海凌尘绝对不会放任海因独自一个人留在医院,就算是死,他也要和海因死在一起,其它的,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无法去思考了。
当太阳慢慢的滑过窗子的时候,门边这才传来浅浅的敲门声,一直守侯在门旁处不远的年轻人仿佛是被什么惊醒了一般的看了一眼那个仍旧坐在病床前虽然眼睛睁着,并没有沉睡可是却给人一种失了灵魂般的男子一眼后,这才慢慢的从椅子上面坐了起来,然后走到门前。
当门打开的时候,虽然整个屋子里面的光线并不是十分的明亮,可是仍然可以让人清楚的看到那是一个让人惊叹的男人。
一身仿佛是幽冥黑夜般的西服整洁并一丝不苟的穿在他的身上,头发很短,但是其中却浅浅的夹杂着点点斑白,让一张冷毅的脸上并但没有失色,反而更增添了些许儒雅与睿智,与海凌尘几乎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容颜却有着海凌尘永远没有的一抹浓重的深沉与风霜。
当他走进门来的时候,正开着的门的年轻人忍不住脸上更是一片潮红泛现出来,抖着身子他朝着刚进门来的男子深深的弯下腰,然后声音里满是颤抖与激动,“维亚见过大少爷,大少爷金安。”
视线根本就没有投注到年轻人的身上,海绝凡只是朝他轻轻的微微偏了下头扫了一下,然后年轻人维亚便立刻明了的从他的身边走了出去,然后合上门。
一身白色衣饰的海凌尘仍如记忆中那般的让人忍不住沉迷,让海绝凡在一瞬间便像是透过遥运的太平洋看到了那只能出现在记忆中的影子。
他轻轻的走了过去,看着眼前那越来越近的身影,可是海凌尘脸上那沉寂如失了灵魂一般的样子却让他在走到近前的时候忍不住的顿下脚步。
他曾无数次的试想过自己十六年后再次看到海凌尘会是什么样子,可是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样子,这个精美得没有灵魂的玩偶不是他的弟弟,不是他那个从一出生就让所有的人认为会是一个天使的弟弟海凌尘,那个应该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人儿啊。
听到他的脚步声,海凌尘轻轻的为海因慢慢抚平那个因为是趴卧姿势而微微翘起的衣领,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已经十六年不曾相见的哥哥海绝凡。
记忆中的容颜变得更加的迷人与深遂,黑发中夹杂着的斑白也让海凌尘发现记忆中那年轻朝气并富有感染力的哥哥也是会老的。浅浅的浮起一抹笑,海凌尘一如既往的温柔中夹杂着让人不解的心醉,“哥,来看,这是我儿子,你的侄子海因。”
“海因长得很像塞丝吧,头一次见到的时候总会让人忍不住的会把他看作塞丝呢。“低低暗幽的声音仿佛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匕首一般深深的挖着海绝凡那颗早千疮百孔的心,“可是塞丝却去了遥远的天堂了,否则让她看到他的儿子是如此的像她一定会非常的高兴的,你说会是这样的吗,我的哥哥。”
紧握成拳的手差一点就要轰上海凌尘的脸上,可是海绝凡却是硬生生的咬着牙凝视着他,声音仿佛是压抑的野兽,随时可以择人而饲,“凌尘,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的折磨我,你才会放过我。”
“呵呵呵呵。”虽然笑得仍如先前一般的温柔,可是海凌尘那双曾经让海因感觉到暖如温玉的双眼里却泛出滔天的巨浪,陷陷的把向来都定为高人一等的海绝凡淹没到了其中。
“你在问我是吗?呵呵可是我他妈的该问谁啊?呵呵我该问谁,是问这该死的老天吗?还是问那个早就死了十六年的塞丝,还是问这个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你来告诉我,我该问谁啊?”
声音漫漫低了下来,海凌尘仿佛是虚脱了一般的萎顿在床边,身上的生机就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大手给完全的收了过去,“我躲了你十六年了,你以为我愿意吗?我有家不能回,我愿意吗,那时的我爱她爱得是那样的疯狂那样的浓烈,为了她,不惜放弃一切的在你的婚礼前夜把她带走,为了她,不惜成为了整个家族的罪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