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 by 烛星-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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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
是什幺意思?难道指的是那个人正在为恶魔所威胁?本该出现在解读牌上的牌却出现在基础牌上——
很不祥的预感——
由于牌一旦开启必须解读到结束是占卜师的职责,我只好打起精神继续解读这个怪异的牌局。它还保留下的只有“结果”和一张守护牌。
结果——火凤凰和处刑者——火之处刑者……注定的死亡,真是非常不祥的预兆,我非常想去追刚才那两个人,但是恐怕他们已经走远了,而且我还得解读最后一张牌……
Last one is ……
光神之下的“虚空”——
奇怪,只有精灵才是混沌之中的产物,其它无论什幺生物都属于光或者是暗的——等等,“虚空”除了“混沌”之外的含义是——
假象……
我惊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假象”,存在的假象,难道说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吗?可是他是活生生的啊!他的脸庞虽然苍白,但是他在呼吸,而且很漂亮,有很强的存在感——
漂亮,透露着妖媚,由腐泥中飞出的美丽蝴蝶,不属于生者的美丽……
神啊,求你给我指引吧——)
“雪,爱人是什幺意思?”当吃完手中最后一串烤肉之后,他又开始锲而不舍的向我发动新的一轮询问攻势。
“就是你喜欢的人。”我随口解释道。
“那幺雪就是我的爱人了!”他忽然说,“我非常喜欢雪啊!”
“你理解错了!”真是个孩子,什幺事情都可以立刻得出结论,“喜欢的人与爱人是有区别的——喜欢的人可以有很多,我们可以喜欢所有的人——但是最爱的人只有一个,只有一个人可以占据你全部的心灵,她会让你觉得找到了今生存在的价值——”
“雪知道的好深刻啊!”
“我不知道,这是我在旅途中遇到的一个人说的——”那个——黑色的……“因为,我没有爱过人……”
马市里仍然有很多人,在挑选自己中意的马匹和其它牲口。阿若那象进入了一片新天地一样,好奇地长了两只眼睛都不够看,我看到他在看栅栏里面地一匹烟色的小马,那匹马的筋骨看上去是非常善跑的品种,就是太年轻活泼了,在圈里很不安静。我则中意另外一匹奶牛斑块的重轭马,用来驮运行李或拉车都不错(西风是很有自尊的跑马,它死也不会肯拉车或耕田等粗活,汗~~~~~~~)
“想骑马吗?”我走到他身边,“喜欢上那匹小马了?其实人和马之间是有缘分的,我和西风就是——当时它还是刚出野马群的被捕获的头马,我们看到了对方,就好象人们形容恋人们‘一见钟情’似的,我认为它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马……”我讲得很投入,那是我在回忆中少有得能感觉到色彩得几段。可是转眼一看,发现那家伙已经翻过栅栏,和马夫谈着正走向那匹烟色马。这家伙会骑马吗?那匹马看来从来没被人骑过,想当初我为了驯服西风曾经摔断三根肋骨——马儿们只承认有实力驾驭它们的人。
看来比我想象中得顺利,那匹小马和他相处得还算顺利,大概因为是家养马被训练过,所以不像西风那样得野马脾气刚烈暴躁。过了不长时间,他在主人的指导下已经可以牵着它走,然后为它绑上鞍子。他终于骑到了上面,转过头来向我招手,我微笑着向他挥手。看着他在马上笨拙的样子真有趣,午后的阳光投射着七彩的辉迹——温暖的,彩色的,很久没有的感觉……
我叫过老板,付钱买下了那匹小马——三匹马的话太多了,两匹应该够带两个人的东西了……
我坐在栅栏上,欣赏他的马术培训表演。
市场一边传来一阵骚动,不知道哪个倒霉鬼又碰上了神经质的马——这在马市中常常发生,但是马蹄声和烟尘却向我这个方向移动,而且速度非常快。我转过头,凝视着那团烟尘。
那是一匹狂奔的黑马,很快就来到了我的身边。它的背上正稳稳地骑着一个人。
没等我看清这个骑术很好的人,那个人影却忽然向我这个方向俯下身来,同时我的身体立刻悬空,很快就坐到了那匹正在飞奔的马上。
“好久不见——”一个非常熟悉的深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黑龙——”我看着眼前这个有着锯状耳的男人,“原来是你——”
“这么久不见,我们得好好叙叙旧——”他猛叩了身下的骏马。
火蝶·礼赞
没有人能锁住我,即使折断我的翅膀,砍去我的手脚,我依然会离去——飞向我的梦……
这是飞蛾扑火的命运,但是没有悔恨,我只是在寻找自己的自由
我的自由,不再有束缚的自由,让我嘲笑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善者,在火焰中继续我的舞蹈——
没有人,能剥夺我的自由——
当罗娜的传信鸟落在我肩上的时候,刚从浴室里出来的黑龙脸色一下子180度大转变。“你这是什么表情?李先生——”我边拆下鸟儿脚上的信筒边调侃他说,“难道是洗澡时怕我偷你的东西潜逃?很抱歉,现在我还很依恋这张温暖的床,哪里也不想去。”
“那只鸟干什么的?”这头大黑龙此刻的眼神让我不禁笑起来,“真好笑,哈哈——堂堂‘黑龙’居然和一只小鸟吃醋,看来以后连苍蝇都不能近我身了,我真是安全无忧啊!”
“我是问你那只鸟送什么给你?”他走到我面前,传信鸟被他的气势吓得扑着翅膀飞到一边去,他双手按在床沿上,魁梧的身体将我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下面,“别想蒙混过去,我知道那是你和你的情报网接头用的传信鸟——你又想做什么,雪精?把信给我!”
“李,我记得你还没有权利命令我做什么——”虽然自从阿若那恢复记忆回到帝都之后我便一直和他在一起,倒不是因为他威胁说如果不跟他走就把我送到衙门里去——反正我身上的官司论律判极刑也够个百八十次的——只是很无聊而已……
无聊啊,我居然会有无聊的感觉,看来年龄大了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我让纸条在手中化作一股轻烟,迎着他的眼神看了上去。“怎么了,别这么阴沉着脸嘛,”我抱过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亲,“只是一封问候信而已,罗娜姐姐关心她的蓝罂粟开得够不够艳丽——你说呢,在你的‘辛勤培育下’?”
“你永远都是那么美,雪精!”他紧紧抱住我,狂吻起来——我起的头,自作自受,看来这个早上又要不得安宁了。
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因为我带在身上的手链里面装着强烈的催眠药香,对我无效,而且李他绝对不会想到我现在还会搞这种把戏——至少我已经当了四年的乖宝宝,像个再正常不过的人类。“我要走了,李!再见!”费力地从他的臂弯中抽出身体,他把我搂得实在太紧了。轻吻他的额头,我穿好衣服——从箱子底下翻出来的,他几乎扔掉了我过去大部分的行头。
我去后院牵出了西风,抚摸着它的额头。“亲爱的西风,我们又要出发了,是不是很想去旅行?你的脚已经很久没有奔驰起来的快感了吧?不,这次和以前一样,只有我们两个,李不会和我们一起去了——”
皎洁清冷的月亮依然挂在天空上,向这个黑暗的世界发射着光辉。熟悉的黑夜,熟悉的冷风——很久的岁月没有这种感觉,很久——我在屋檐下,在他人的怀抱里度过了很多这样的夜晚,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一直在黑夜中徘徊的生物……
不自觉地伸手去抚摸锁骨上的烙印——这一切,该有结束了……
回到了久违的帝都,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一样的天空,一样的街道,一样的房子,看起来没有多少变化的行人……
拐入商店街,花店依然坐落在那里,橱窗里面摆满盛开的鲜花,没有什么改变。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女店员过来迎接我。“我要找罗娜。”我简短地说,没理会她脸上泛起的一阵阵红霞。
“你回来了,我的罂粟!”罗娜还和过去一样,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而且热情依旧,过来就是抱着我,吻我的唇和脖子。“怎么反应这么冷淡,我亲爱的罂粟?”她看着我,“四年不见了,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想你的罗娜姐姐,还是我的信让你离开你的情人你很不高兴?”
“没有,我很高兴你给我的信息,”我微笑着抱住她,“那个家伙终于出现了,而且还这么方便的来到了这里——我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怎么会不高兴呢?”
“你要怎么做?”她问我。
“用我自己的方式——所以请罗娜姐帮我准备一些东西,我寄存在你这里的东西还在吧?”
“当然,我想你不会永远都喜欢田园生活的——毕竟,罂粟不可能永远都在花园里面让人只是欣赏花朵……”她摸着我的脸,眼中却带着一丝怜惜,“不过,我还是觉得——”
“罗娜姐,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享受安逸——”我的时间的确已经不多了——
打开罗娜地下室的箱子,我找到了我过去的一切。
好久不见,血雨——你的光辉依然美丽而炫目,在黑夜中闪烁着动人的红色光彩。
拿出用来卷血雨的衣服,那是一件礼服,装饰着金银丝带的礼服,我把它穿到身上,还是和原来一样合适。
“你终于打算去做了?”那家伙沉睡了这么久终于又再度开口了。
“你还活着啊。”它既然出声了,我总是忘不了喜欢嘲讽它的习惯。
“你那么一点儿都没意思的心有什么好看的,你身边的那个家伙又是我最讨厌的一种幸福心情——我只好睡觉了,等个几百年,终究有一天,那家伙会死在你前面……”
“不,他不会死在我前面,”我把血雨插入裙子那挺实而深厚的的夹层,坐下来开始梳理我的长发,四年里它又长长了,将它编成上流社会流行的发式,“因为——我根本没有活过——”
华灯初上,贵族们的夜会又开始新的一轮。
藉由罗娜给我的身份,我陪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出席了刚刚来到帝都做生意的大商人吉布斯的宴会。
看来这个商人的关系网真的很强大,那么多的达官显贵都赏光来参加他的宴会,水晶吊灯下面觥筹交错,衣袖飞舞,极尽奢华的能事。
但是主人仍然没有出现,大概是在等待时机准备玩些什么惊喜。
我无心于眼前的辉煌,与那个公子分手之后,我便取了一杯香槟,依身在窗台厚厚的窗帘投下的阴影中,等待着我的猎物的出现。
忽然,手抖了一下,香槟几乎从杯子中溅出来——我看到了猎物,但是他的身边——
阿若那正在和我的猎物谈笑着。
四年了,他依然没有变化,温文儒雅的公子,一脸万人迷的笑容,法院司的司长——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怀念着那个紫色的五岁大“娃娃”——
但是,一切也无法回到从前的样子……
我向阴影里面挪了挪,尽量不让他看见我,虽然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能认出我。
看来那个家伙,还能多活一会儿。
故意从他身边经过,接受一个走过来的男子的邀舞,我伸出手,优雅地攀上那人的肩头,我知道他看到了我,一脸迷惑的样子——我没有害怕被识破的感觉,反而从心底升起一种快感——是啊,我还是这么的爱玩火,玩起来就忘乎所以。迈着轻盈的舞步,我和面前的这个人飞旋在舞池中,我对他笑,笑得他几乎神魂颠倒,他不知道我在笑什么,我也不知道。
从眼角瞥到我的猎物终于独处了,我便借着舞步游弋到他的附近,放开刚才那位男士的手表示我有些疲劳的歉意,他便不再纠缠我,自寻舞伴去了,而我则站在廊柱旁,安静地看着和一群人围在一起攀谈的猎物——我等待,我知道他很快就会注意到我的。
这,就是罂粟的魅力。
“你真是个美人——”在他府邸的后院里,他对我说。
“您是在称赞我还是在贬损我,格劳特先生?”我笑着回答,“您的足迹几乎遍布整个大陆的商人,怎么会没见过美丽的女性?”
“我的确见过很多女人,但是哪个都没有你有如此的魅力——”他凑得很近,“你真香,是什么香料——”
“蝶香。”
“蝶香?”
“蝴蝶采集百花,所以百花混合而成称为‘蝶香’——”我笑着说,“格劳特先生,听说您这么多年闯荡南北,一定有很多见闻吧,而且刚才我发现,您的家仆不仅有人类,还有一些很难见到的种族——您是个收藏家吗?”
“你的眼真尖,美人——”他嗅着我的头发,“的确,我很喜欢收集那些稀有的种族——”
“但是,有些种族据说不是有很强的能力吗?他们不会反抗吗?”
“很简单,在它们还小的时候抓住他们,然后让法师封住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