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019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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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表现出慈爱和沧桑感的目光；是我们兄弟几个互相鼓励、不向贫困屈服的斗志和毅力。终于，大哥考上大学了。一年之后，二哥以将踏入高等院校的大门。这，在我们的穷山村，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穷困家庭，是多么巨大的喜事，真不容易！二哥要上路了。我和妹妹去送二哥，当我放下向二哥告别时高高扬起的手，突然感到，在贫困中长大的妹妹，竟是那样的瘦小！
我也读高中了。才知道大哥、二哥离家住校读书时是多么艰难。我是班里家庭最贫困的学生之一，经常吃不饱饭，更不用说吃什么菜了。有时，饿得实在不好受时，就花两分钱，去水房打一碗白开水，泡着粗粮拼命咽下去。
在那些日子里，我唯一盼望的，是在校门口那条泥泞路上，见到妹妹的身影。
妹妹几乎成了家庭的支柱。她12岁开始进山打柴。每次能挑回五六十斤干柴，当地的价钱是一元。然而靠的就是这一元钱，换回我们全家的油盐、还有我们兄弟读书的费用。
县城的中学，离家一百多里。为了节省车费，妹妹每次来送米、送菜、送钱给我，都是走着来，又走着回去。而每次交到我手上的，总是沾着她温热的汗水的米，几缸子自腌的咸菜，还有皱巴巴的钞票——有时是5毛，有时是一元，从来没有超过两元的。可是，对于我来说，那该是多么大的财富！而对于妹妹来说，又是多少血汗的积累
！在县城的高中，我读了3年。妹妹就这样给我送了3年！每次，她总是在大门口站着，把东西交给我，重重地吁口气，向教室、操场的方向茫然地看上几眼，又默默地转身走上回程路。我知道妹妹也想读书，可我们家，实在是穷，实在是没办法啊
！那时候，我认为，对父母、对妹妹、对我们家，我所能作出的最大报答，就是努力读好书。尽管我经常饿着肚子，尽管我从来没为自己拥有任何一件好的物品而自豪过，但我为我学到的知识，为我的优秀成绩而自豪。
有一次，妹妹来送米时告诉我，村里好些女孩子都到城里去了。有的去做工，有的去给人家当保姆。“你记得我们的邻居阿兰么？哥，她也到县城去了。才两个月，回家一趟，穿了几件新衣，是主人家给的，还给衣服，还给钱，说给我介绍一家，也去当保姆。哥……”
我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可是，她一走，家里的活谁干？父母又由谁来照顾？还有读小学的弟弟又由谁来关照？
妹妹默默地低下了头。“哥，我知道……”她又朝来路默默地走去。看着她瘦小的背影，我当时心头一阵辛酸，妹妹，你是我们全家的支柱啊！
农闲时，我们放假回到家，妹妹却早我们一天出去了。她是和村里的一群汉子和身体强壮的妇女结伴而去的。她留下话说，哥哥们读书都要钱，而这段时间田里家里的活不多，我们兄弟都干得了；她要和大人们一道出去卖苦力，好挣些钱，给哥哥读书，帮补家用……
我们这些当哥哥的，听了都默默无语。我们拼命做她留下的活，恨不得一天把一年的活儿全干完，更恨不得一天把几年的书全念完
！妹妹随着大人们勇敢地“闯荡四方”，连我们这些出门在外的哥哥，听了也大为惊讶：她为了卖苦力，竟到过北京、天津、武汉等大城市！挖土方、栽树、割麦割稻，她都干过。妹妹曾用她那歪歪扭扭、错漏甚多的字体，给我写过一封信。说她这次给我的钱不多，是因为给那个林场老板干活前没讲好条件，结帐时，吃亏了：干了3个月的活，栽树、挖土、除草什么都干，到头来每天只有7毛钱！她的吃、住用去了一些，现在只有15元了，全寄给我……她嘱咐我一定要读好书，一定啊！读了书不会再轻易受骗，读了书不用那么凄凉地远出卖苦力……
当我收到那几乎每一分浸透着汗水与辛酸的15元钱，又把它分给弟弟和哥哥时，我真想捂着脸嚎啕大哭一场——我们的妹妹啊！、那一年暑假，大哥从大学回家，第一次给妹妹带了个小礼物：一小瓶廉价的花露水。妹妹曾多少次毫无保留地把她的血汗钱全部慷慨地为我们献出，而哥哥这极小的礼物，却让她激动得满脸通红，眼睛都潮湿了。她不会说客套话，只是对大哥笑了又笑，把瓶子放到鼻子前嗅了又嗅。让我们兄弟都为她的欣喜而感到欢乐。那时，我曾很冲动地对自己说：妹妹，下次回来，我无论怎样，也要给你买一瓶擦脸油
！我在大学里度过了第一学期。当我们兄弟又从充满现代气息的城市大学里，回到贫瘠山村的温暖家里时，我们可敬可爱的妹妹，又离乡漂泊远出打工了……
寒夜的风在窗外一阵一阵地吹过，我们的家虽然很穷，但全家围坐在熊熊的火炉旁时，怎能不感到家的暖烘烘。可是，少了妹妹，我们在很长的时间里，都默默无语。
大哥终于抬起头，对我们说，按中国的传统意识，兄长有抚养弟妹的义务，但我们家，却是妹妹——我们弱小的妹妹，牺牲了自己童年和少年的全部，为了我们这些哥哥的前途……
大哥说不下去了，我也听不下去了。我急急站起，冲进了妹妹那间破旧的小屋。我掏出那一小盒擦脸油，轻轻地放在妹妹床上的枕头边。
我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哥哥和弟弟都一起涌到了这间小屋。我回头看到每一双眼里都噙着男子汉无以言明的泪水：妹妹，我们将终生遗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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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990
Title ：幽默广告
Author ：
Issue ： 总第 154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
每天两次，外加约会前一次。
（牙膏）科尔盖特牙膏公司
你能时常听说他，但却听不见它的声音。
伊莱克冰箱制造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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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芬里克牌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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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991
Title ：五月的第一天
Author ：邵丽达
Issue ： 总第 154期
Provenance ：少女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
说出来你也许不会相信，一年中我最盼望的日子不是自己的生日，也不是春节元旦或者圣诞节什么的。一年中我最盼望的日子是五月的第一天——“五·一”国际劳动节。现在有多少人会记得这个节日呢？即使记得，它也不过是休息日游玩日的代名词，对于我们学生来讲，它可能只意味着可以多睡一天懒觉罢了。
我的父母都是教师，可他们并不太在意我的学习成绩，要知道我的学习不很出色，除了数学能考第一以外，其余只是中等水平。他们教别人的孩子数学语文，对自己的孩子却只教劳动。记得很小的时候，每当“五·一”，爸爸总会拿出许多小手帕让我洗，或者叫我拔干净花圃里的杂草，然后指着在晾绳上飞舞的五颜六色的手帕和找不到一棵杂草的小花圃大声夸奖我：“啧啧，丽丽的小手真巧，丽丽真是个爱劳动的小姑娘！”可我却委屈得直想哭，因为这一天我总看见邻居家那个和我同龄的长得没我好看的女孩被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从我家门口走过。她的手里拿着个那么大的红气球。
以后的许多“五·一”，不是大扫除，就是为庭院的草木修剪枝叶，再不就是粉刷院墙，油漆门户。如果遇上下雨或者爸爸有事，妈妈也会在这天教我做一个家常菜或用毛线编织一个新花样，反正总有活干。随着时光的推移，我对这种过节法已渐习惯；而且这些劳动的小动作使我在同学和女伴中有了更多的骄傲：我发现所有的同学家都不如我家那么干净舒适；我勾织的围巾手套帽子和缝制的绣花小手袋让多少女孩眼馋！
等我上初中，这种家务劳动式的过节法变成参观劳动式的了。初一时的那个“五·一”我们去参观了宝钢，爸爸中学时的同学在那里当领导；初时我们去了石化厂，妈妈的女友在那里搞财务；初三时我们全家去了爸妈贡献青春的崇明岛。我觉得这比干家务有意思多了：一方面那些工厂农场建设得确实棒，另一方面这种外出多少带有郊游的趣味，让人兴致勃勃。
前年夏季我上了高中，我的身高也明显超过了妈妈。我已不愿意尾随父母去这儿去那儿了。于是我家“五·一”的过法似又有了回归。那是去年“五·一”，天气特别晴朗，艳阳高照，暖风习习，爸爸突发奇想，要把所有的床单、被套、沙发罩还有桌布、窗帘都洗一下。他明知洗衣机去修了。他就是这样，又想自己大干一场。我看着堆得高高的待洗物，心里直打怵。妈妈却很快从邻居家借来了大盆，好像急不可待地要开始这场“战斗”。洗涤开始了，妈妈负责搓洗桌布枕巾等小一些的东西，被套床单等大物件由爸爸负责。我管供水—把水从厨房一桶桶地拎到院子里。妈妈性格文静，她一声不吭地搓着，衬衣的袖子卷得老高，成堆的肥皂沫簇拥着她结实灵活的胳膊。爸爸穿着短裤，使劲用脚踩着泡在盆里的床单。踩着踩着他就不甘寂寞了，他的脚在盆里踩出有节奏的吱吱声，这节奏一会儿慢而有力，爸爸说是“雪夜巡逻”，一会又跳跃急速，爸爸说是“老鼠偷油〃，当节奏快慢频繁交替时爸爸又说是“赤道战鼓”。到后来他干脆边踩边唱边拍起来。妈妈在旁边抿着嘴笑，有时也跟着轻哼几句。爸爸看见我拎水拎得气喘吁吁还瞪眼望他，就停下脚步笑着对我说：“女儿女儿别瞪眼，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幅多么美丽的生活画面吗？”哦，真的很美。我倚着门看我的父母，阳光从院墙上面射下来，在他们的身上勾出一道金边。爸爸高大英俊，像西部片中的牛仔；妈妈温柔恬静，尤其是她眼角细纹中荡漾着的充满爱意的微笑，简直让人陶醉。“水，水。”爸爸的叫声把我唤醒，我突然觉得浑身是劲，飞快地穿梭于厨房和庭院之间，把一桶又一桶清水倒到大盆里。在我把最后一桶水拎到爸爸跟前时我说：“爸爸，我第一次发觉——劳动是美丽的。”爸爸没有回答，笑着把头转向妈妈：“喂，听见吗，你女儿是诗人。”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和妈妈把散发着阳光味儿的“战利品“抱进屋子。我对着香喷喷的屋子喊了声：“ ，我们真伟大！”爸爸伸出食指对我嘘道：“这算不了什么，宏伟的计划在后头！”“什么？告诉我！”我跳了起来。爸爸什么也没告诉，只让我等到明年“五·一”。我知道爸爸的计划准和劳动有关，但我已不惧怕劳动，我的心被劳动蛊惑得满胀起来。
在等待“五·一”的日子里，爸爸妈妈的工作仍是那么忙——他们似乎已忘了“五·一”的承诺；我的学习也依旧紧张。但我们一点也不单调，总有些劳动的小插曲来调整生活的节奏。这一年里的好几个星期天，我们全家去看了南浦大桥、新外滩、东方明珠……爸爸对每一个新建筑都兴趣十足——据妈妈说，爸爸曾是个相当不错的泥瓦工和木工。奇怪的是，一向滔滔不绝的爸爸在新上海雄伟漂亮的建筑前常会伫立沉默，倒是寡言的妈妈不停地发出“人真伟大！”的感叹。
在等待“五·一”的那个暑假里我说我想去打工，我需要钱花。爸爸没有反对，他让我给他同事的上初中的女儿补习数学，要求是开学第一次数学考试及格，报酬是200元。开头的日子真难熬，那女孩笨透了，好几次我都想摔门而去。但我终于忍住了，我想得到那200元钱，而且我也不忍心看那小美人愁苦的脸。我成功了，开学第一次考试她得了63分，她兴奋地将考卷拿给我看。我没那么兴奋，因为她本来可以得68分的，但有一处错误明显是因我讲解上的问题所造成的。我把我的报酬压在枕头底下，继续每个星期六下午给她补课。期中考试的时候她得了78分。
我用那钱给妈妈买了一套漂亮的裙装。那是我思量已久的。在妈妈欢喜地试穿裙装时，我像爸爸那样抱着双臂静静地看妈妈，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感和沉稳感占据着我的心，而我想象过多次的那种骄傲和得意之情却一点也没出现。
“五·一”节就在眼前了。4月30日晚饭后，爸爸郑重其事地把我叫到他的写字台前，我知道“宏伟计划”即将公布，不由得又兴奋又紧张。爸爸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图纸，摊在我的面前。图纸上画着一座小小的乡间别墅，不过一点也不豪华，是古朴清新的那种。我困惑地盯着爸爸，爸爸说：“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