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情妇-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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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猛然拉住夜茧的双腿,将她拖离原地,树木“砰”的一声倒下,只差半尺,她就会被压死了,夜虽吓得噤若寒蝉。
“夜茧!”在狂风中响起的温柔呼唤,压制了她对雷鸣的恐惧。
“夜茧。”
这声音……是飞鹰!?
夜茧不确定地回头瞧,接着她痛哭流涕,雨水与泪水在她脸上交缠,她投入飞鹰的情抱。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不理我了,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
“不会!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爱怜地紧搂住她,轻声哄道。“别怕、别怕。我的宝贝,我不是来了吗?”
“飞鹰_——”
突然,又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飞鹰为了两人安全,连忙拉着她趴倒在地上。
听着雷声响个不停,夜茧全身剧烈地抖动,飞鹰为了安抚她心中的恐惧,开始热情地吻她,分散她的注意力,不到一秒她便迷失在他的激情中。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衣服在何时被褪下,但在他进入她时,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亢奋,高潮来临时,暴风雨、雷声,在她心中再也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她热烈地回应他,体内的骚动深深震撼了他们俩,雨点虽然打痛了他们赤裸的身子,却无法消评他们心中对彼此的渴望。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停止了,只剩下绵绵雨丝轻落在两人身上,夜茧在他怀中回到现实,躺在他的胸膛上,她满足地笑了。
“我比雷声更能震撼你吧!飞鹰轻抚她的发丝笑道。
“对呀!你打败了雷公,也征服了我。”她淘气地娇笑。
他得意洋洋地轻吻她的唇,然后拉起她身,迅速帮两人穿回湿透的衣服,整装完毕,他牵着她的手,两人神情欢愉地步出魔鬼林。
当琪拉在帐内见到飞鹰牵着夜茧回来时,她面色铁青.但仍佯装松了一口气。
“‘夜茧,太好了!飞鹰终于找到你了,那时你跑得不见踪影,我好怕你出意外呢!”她上前牵起夜茧的手,拉她坐下。“你们赶快换掉湿衣服,我问上准备一些热姜汁来给你们去人寒气,等我喔!我一会儿就来;;”班拉说完,逃之夭夭似地跑出了帐篷;
也许飞鹰与夜茧对彼此太在乎,忽略了琪拉近来逐渐浮现的憎恨。琪拉一离开,飞鹰马上抱住夜虽在地上翻滚,两人像小孩子般玩耍。
飞鹰大男人的性格不复存在,他拿条毛巾,小心翼翼地为夜茧擦净身子,还为她换上干净舒爽的衣服;他甚至像小男孩般的运弄她,惹得她啼笑皆非;。
‘哪有什么诅咒?他不屑一顾地道“我一出现,雷公就打不到你了。”
她会心一笑,他则爱怜、柔情地吻她……
无巧不成书,琪拉刚好在此时掀开门帘,见到这一幕,她蹩起眉心,但上刻又露出迷人的笑靥,出声打断他俩的温存;;“来!我为你们准备了姜汁,快点喝吧!
飞鹰有些不情愿地放开夜茧,拿起一杯先递给夜茧。
“你喝完,以免着凉了.”
夜茧则听话地喝下姜汁。
琪拉将另一杯拿给飞鹰,他不疑有诈地喝光,之后琪拉便不动声色地离开。
等琪拉走了之后,飞鹰又‘把捉住夜茧,继续刚刚未完成的“工作.帐内不断传来快乐的嬉闹声……
※※※
飞鹰拥着夜茧沉睡着,夜茧却还醒着,倾听着飞鹰平稳的心跳声,在漆黑的帐内,她的思绪反而益显清晰。
她并没有忘记奔狼稻早对她所说的话,可是刚刚飞鹰冒着生命危险到魔鬼林救她,她不相信飞鹰会狠心地抛弃她,也不相信她对飞鹰不具任何意义。
她是他的情妇,除了有肉体的利用价值外,难道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不!夜茧思忖着,一定有!方才暴风雨下在魔鬼林的结合,令她感觉比以前任何一次做爱都还更超越纯粹肉体的需要。可是若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呢?
不。她又想道,除非是飞鹰不要她,否则她绝不会离开他,更不会背叛他,虽然他们的未来充满了未知数,但是她真心祈求,她能诗在他身边一辈子,就算因当他的情妇而让“诅咒”应验,惨遭横祸而亡,她也无怨无悔,她只求他别赶走她,FBI也别找到她,别让她回到联邦政府,继续做杀手的工作。
她轻触飞鹰左颊上的刀疤。
可能吗?她的愿望会实现吗?
可惜就在今夜,夜茧未来的命运被不明的力量决定了——
琪拉在三更半夜走入飞鹰的帐篷。
平日,琪拉总是表现出青春少女的羞怯青嫩,不过今日却一反常态,她脸上有着欲置人于死的仇恨。
夜茧看到她,连忙从飞鹰怀里坐起身,她尴尬地对琪拉笑笑。
“这么晚了,你怎么——而且你也没先在外面通知。”
“不需要,”琪拉冷冷地说道。“反正飞鹰暂时是爬不起来。”
“什么意思?”琪拉直觉不妙,敏锐地张大眼。
“我给他喝的姜汁内下了鸦片,他肯定会睡到明天中午。”琪拉阴沉地注视着飞鹰的睡容说道。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夜茧张口结舌,不明就里地问。
“不是我,是飞鹰叫我这么做的。”琪拉振振有辞地说,语气尽是无奈与哀伤,仿佛在为夜虽难过。“飞鹰并不残酷,也不是铁石心肠,如果他真无情,你根本就不会活到现在。”琪拉旋过身,双拳握得死紧。
“现在好了,那群美国人迟早会找到‘魔鬼岛’,那时我们族人的命运会很危险,飞鹰是酋长,再怎么样,儿女私情也不比族人的生命重要,你说是不是?”琪拉背对着夜茧,夜茧根本看不见她憎恨的表情。
琪拉继续说道:“飞鹰舍不得杀你,在万般无奈下,他选择放手,他要放你走,可是他又不敢亲自告诉你,所以他命令我在他的碗内下述药,要我替他转达这些话,而他昏睡就不用看到你受打击的表情。快艇已帮你准备好,汽油也已加港,足够让你到墨西哥湾.他只请你别出卖他、告诉联邦政府‘魔鬼岛’的位置,毕竟他真的对你很好,你曾经是他的女人,你们之间还有点情分,他放你一条生路,交换你放过我们全族人的生命。”
琪拉的长篇大论句句像利刃般刺进夜茧的心脏,这一刹那,她仿佛身陷地狱遭受苦刑,她的心好似被千刀万剐,痛得令她完全清醒了,原来事实比她想像中还残酷千万倍。
在暴风雨中,她以为他们是真心动的交付出彼此的身心,结果这竟只是飞鹰的“交易”,他对她的温柔呵护,原本只是期望她别伤害他所有族人,甚至他的性命?他的柔情缱绻竟是对她的一种“补偿”,补偿她成为他的情妇、伴他度过无数良宵……
难道在“茧儿岛”上的诺言,字字都是谎言?虽如此,夜茧却也恨不了他,因为她爱他,就因为太爱了,所以能明白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们俩都像罂粟花,在夹缝中求生存,有太多的不得已和无奈,也有太多的情不自禁和不由自主……他们无权选择自己的主人,就如何罂粟花,它岂愿意既美丽父罪恶了
她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命运,命中注定她是杀手,生而为联邦政府铲除敌人,而他命中注定成为毒袅,但他又何偿愿意成为人人眼中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她无言地向他保证,身为她的情妇,就算出了这帐篷后必须重新戴上杀手的面具,她也绝不会背叛他,她将为陆飞鹰守贞,永远只是他的情妇。
在离别前夕,她轻声向他吐露她的真心。
“我爱你,夜茧好爱、好爱你?飞鹰,你千万别忘记。”接着她用力咬住下唇,忍下眼泪,虽心已碎,但又坚决、冷漠地起身穿好衣服,面对琪拉。
“请你转告飞鹰,我绝不会出卖他。”这一刻,她又回复了杀手的身份。“我走了,再见!
丢下这句话,黑夜茧头也不回地离开帐篷。
黑漆漆的大海上,一艘快艇疾速的驶远,然后一切又回复平静……
※※※
帐篷外的吵闹喧哗声惊醒了飞鹰,他感觉昏昏沉沉、头重脚轻地往右翻,呢哺着夜茧的名字,但却扑了个空,他不情愿又疑惑地睁开双眸。
阳光已照亮整个帐篷,帐内一片白花花的光明,但却不见夜茧,她不在他身旁,飞鹰的心不安地怦怦直跳。
“夜茧?”他呼唤,不明白她为何没留在床上。
奔狼此时冲进来,气急败坏地说:“琪拉受伤了,她被夜茧伤了左手臂。夜茧昨晚乘快艇逃走了,琪拉看见她蹑手蹑脚地在海岸边徘徊,想拦截她,但夜茧果真还是道地的杀手,她拿刀刺伤了琪拉的右臂,琪拉伤得很重,无力阻止,就让夜茧顺利逃脱了。”
飞鹰闻言面色惨白,泛起一股天崩地裂般的心痛。
对他而言,这显然是最致命的打击,他脸上血色尽失,接着地哼笑一声,满脸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摇头,喃喃说道。
“不可能?那么我叫琪拉过来,你仔细瞧一瞧她的伤!奔狼嗤之以鼻,回头欲呼唤琪拉。
“不用!’飞鹰制止他。“我自己去求证。”说着,他像蓄势待发的雄狮般跳下床穿衣,凶神恶煞、狂暴地走出帐篷。
他进入琪拉的帐篷,明显可以看出她真的被伤得很重,左手臂已被玛迪用草药敬上,她躺在床垫上呻吟不止,看到飞鹰立刻放声哭喊。“夜茧实在很可怕,她竟拿刀刺我,她差点杀死我!幸好我躲得快,才能逃出她的魔掌。
飞鹰不发~语,蓝眸中竟是浓浓的哀愁,他猛地旋身走出去,来到满山遍野的罂粟花丛中,眼里全是摇曳生姿、美丽灿烂的罂粟花,不知过了多久,他竞流下两道泪。
陆飞鹰哭了?!
一代枭雄竞流泪了,
他沉痛地闭上双眼,一会儿后,他倏地睁开湛蓝。清澈的大眼,伸出右手,狠狠地紧捏住罂粟花的花瓣,花朵碎了,碎瓣撒在泥土上。
他满脸怨怼,心中憎恨不已,但也万般无奈与心碎,他前哺自语道:“想不到……想不到,我竞然栽在一个女人手里……”这是多么沉重的椎心之痛啊!
奔狼在远方眺望飞鹰,他长吁短叹着,唉!一个微不足道的文人,竟有难以解释的力量可以毁掉黑暗世界的魔工,她完全主宰了飞鹰的心思。
女人的力量令人纳闷、令人不解。令人迷惑,进而令人惧怕,也令男人望而却步。
※※※
直到夕阳西下,飞鹰才回到部落中。
部落中弥漫着诡橘的气息,当飞鹰坐在岩石上时,每个人脸上有股前所未有的不安及骚动,这时飞鹰气宇轩昂地起身,带领印地安勇士们高唱,一起向大神祷告,而后他平静地宣布一件事。
“我不准!飞鹰,我不准你回美国!我更不准你单枪匹马回去,你这是自投罗网啊!只要你一回美国,你必死尤疑!”奔狼听完后对他大声咆哮。
“我现在不走,难道要等夜茧带美国军舰到‘魔鬼岛’来?到时全族人的生命该怎么办?飞鹰已有必死的决心……
“这……”奔狼无法反驳,只能无奈地闭上嘴,但稍候他又忠心地说:“起码许我陪你一起回美国。”
“不!”飞鹰坚决反对,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你有更重要的使命,奔狼,你一定要留下来!”他昂首向全族人宣布,声音里只有振奋,没有沮丧。“如果我真的一去不返,那么欧拉拉族的酋长将由奔狼担任,我恳求大神赐给奔狼智慧,让他带领族人守护‘魔鬼岛’,也让欧拉拉族的子孙绵延不绝。”
“不!我反对!”奔狼大嚷。“我不愿意,飞鹰,我求你别离开这里,你是我们族人的希望……”
“谁又愿离开呢?都是命吧!”飞鹰心神俱裂,也心如刀割地说,而后他昂首阔步离开,每个人皆恋恋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
他去向玛迪告别。
“玛迪,等我走后,请你将所有的罂粟花拔除,改种咖啡、可可亚。”飞鹰跪在她面前说,
“为什么,孩子?’玛迪莞尔地问道,。
“凡事都该适可而止吧!飞鹰筋疲力尽道。“为了报复,我成了大毒枭,贩卖鸦片、海洛因……危害了不少人,这些年下来也够了,我累了,我发现报仇不会带来任何快感,我只是越来越迷失、越来越无助,我老是自问,这世界为何要如此对待我?我又为什么得承受这些折磨?我为什么不能跟其他平凡的男人一样,有个深爱我的女人和一个温暖的家……”他痛苦地倾诉着。
“孩子!”玛迪突然疼惜地拥住他,她轻抚飞鹰的头,仿佛当他是个仍不懂世事的小男孩。她心疼地说:“罂粟花本身是无罪的,它其实可以说是最善良的花,鸦片也可以治病呢!它有麻醉、催眠、治咳嗽的效用,普天下的花有哪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