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阴阳符师-第20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带着我步行离开,朝着藏北方向前行,我没想到如此儒雅的喇嘛竟然说走就走,而且就是靠两条腿,连车都不搭,桑杰告诉我,心诚是很重要的,步行的意义不光在于一颗诚心,更在于步行中的感悟。
那就步行吧,反正哥们步行习惯了,于是我就跟着桑杰步行,桑杰十分能走,比哥们一点都不差,走的相当端庄,仿佛是一个行走的佛像,他在藏区十分受人尊敬,经常会有来西藏朝拜的藏民对他双手合十,供养他一些吃的喝的,桑杰也来者不拒,接受了供养,就会给藏民讲上一段经文。
桑杰讲经,十分认真,从来不糊弄事,他认真对待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命,高山,流水,甚至一朵美丽的云彩,他都会由衷的发出赞叹,哥们十分佩服,走的虽然慢了,却也从他身上学习了很多的东西。
我俩就这样行行走走了一个多月,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桑杰给我讲了许多西藏的传说和秘闻,传说几千年前,圣地西藏曾被妖魔统治加害众生。后来藏王松赞干布造了很多寺庙和佛菩萨圣像才降服镇住了妖魔,这些妖魔最终也都成为圣地的大护法。
最有名气的就是西藏镇魔图了,女魔呈头东脚西仰卧,其心脏在西藏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首府拉萨。在布达拉红山上修建王宫,镇住女魔心骨,尼泊尔公主根据文成公主的推算,以山头驮土,填平卧塘湖,并在其上修建了大昭寺,供奉神像,镇住女魔心骨。
当年文成公主进藏之后,在几处凶地之上建起了寺庙,以完成大大功德,镇压邪恶!文成公主进藏,也带来了风水术,后来改称梵天择地术!黄教宗师宗喀巴就是一代风水大师!藏区的人也说五行,也讲究天分星宿,地列山川,气行于地,行励于天。在天成象,在地成形,星之所临,地之所钟。不过,藏地之中的五行不叫做五行,而叫做五蕴,所以说藏汉本来就是一家。
桑杰虽然不会神通,学识却是相当渊博,跟他一路走来,倒也不寂寞,就这么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个月后,到了一个海拔三千多米的小镇子上,镇子上有个特别小的学校,桑杰说波多仁宝哲多半在学校里给孩子们上课。
我跟着桑杰来到学校,所谓的学校不过是一片空地,有一间破烂的木房子,桑杰带头朝学校里面走,掀开门帘子,就见屋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炉子,桌椅都没有,全都是石头,有一块破烂的黑板,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两三个男孩在打闹,脸上挂着鼻涕,棉衣破旧,其他的八九个孩子彼此靠着取暖,一个脏兮兮的男孩看到我和桑杰,跳着问:“你们是什么人?”
男孩的棉衣已经露出了棉絮,却敞着怀,像是个小难民,一双眼睛却还是那么的纯真,一如这高原的蓝天,桑杰走过去问道:“波多仁宝哲没有来给你们上课吗?”
“天气太冷了,学校明天就放假了,波多活佛回寺庙了。”男孩大声的回答桑杰的话,桑杰点头,温柔的蹲下想要把男孩的衣服拉锁给拉上,却发现拉锁是坏的,桑杰从他背着的背包里拿出不少的课本,衣服,还有些钱,给那男孩道:“你们老师出去了吧?等他回来,把这些交给他。”
男孩乖巧的点点头,桑杰叹息了声,站起来对我道:“波多仁宝哲没在学校,走吧,我带你去寺庙。”
“等一下!”我朝桑杰喊了声,我终于明白桑杰为什么要背如此大个背包了,那里面全都是给孩子装的东西,我摘下身上的背包,除了一些衣服法器之外,里面压着五千块钱,我现在手头也并不富裕,术士给我留下的卡,钱花的也差不多了,否则哥们也不会舍不得连火车都不坐,这五千块钱是早就取出来的,因为我知道藏区这边银行少,怕用钱的时候抓瞎。
没错,我是个穷逼,但我突然发现,这些孩子比我更需要这些钱,我把五千块钱递给男孩道:“把这些也给你的老师,让他给你们买几件衣服穿,等叔叔有能力了,还会来看你们。”
孩子懵懂的看着我点点头,我没在多说,背着背包走出了学校,因为我实在待不下去了,我没想到如今还有如此破烂贫穷的学校,说真的,窑洞都要我进去的学校高级一百倍,我鼻子有点酸,想起以前有点钱就动不动的得瑟,真要省下来,能给孩子们买多少的书和衣服啊,以前我从来没觉得穷逼有什么不对,但是这一刻我却痛恨自己是个穷逼。
桑杰跟着我出来,拍着我的肩膀,赞叹道:“薛伟,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你的心很美丽,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你心爱的人。”
我沉默了下,道:“去找波多仁宝哲吧。”
我和桑杰又走了一天的路,来到了波多仁宝哲的寺庙,庙是小庙,隐藏在山间和林中,上去的路陡且危险。右边百十来米的地方有一眼山泉。说是庙都有点抬举它了,在我看来就是两间破平房,但是在平房四周却堆着玛尼堆,飘舞着经幡,蓝天之下,显得很庄严。
桑杰率先进了庙里,我跟着进去,就见里面空间倒也不小,就是太过阴暗了些,庙正中立着一尊佛像,酥油灯光下,我看的清楚,供奉的这尊佛像有六首;六足;六手,以水牛为座骑,面部三眼,头戴骷髅冠,呈愤怒相。其手和足部有毒蛇盘绕,背光为火焰纹。
雕刻这尊神像的师傅手法十分刚劲,将这尊神像雕刻的栩栩如生,一眼看去便让人心生敬畏。
“这是密宗大威德明王造像,梵名又叫阎曼德迦,别称降焰魔尊,有大威德力,能断除一切魔障,摧伏一切毒龙。”桑杰轻声向我介绍着,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走出来个身穿红色喇嘛袍的中年喇嘛。
喇嘛一脸沧桑,见到桑杰,却是脸上一喜,用藏语跟桑杰说起了话,藏语哥们真是一句听不懂,就听他俩人说的十分热闹,过了会,我看见中年喇嘛摇了摇头,桑杰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急忙问道:“波多仁宝哲不在庙里吗?”
“今天早上走的,去珠峰了,咱们总是晚了那么一步。”
去珠峰干什么?哥们很是愕然,珠峰就是珠穆拉玛峰,虽说现在登珠峰已然成了一种时尚,不过,波多仁宝哲这样的高僧,还不至于跟着赶这个时髦吧?何况登珠峰是有季节的,每年珠峰登山的时间有两段,四月到六月和九月到十月。
因为珠峰北坡地区每年的六月份开始进入雨季,一直到当年的九月份,其中七八两个月份是降雨量最大的时候;在海拔七千米至九千米之间,每年的一到三月份和十一十二月份是风力最大的时候。除去这两个因素,每年珠峰登山的时间仅剩下两段,即四月到六月份和九月份到十月份,所以登珠峰都会选择这两个时间段。
现在可是十二月份了,不会有人在这个时间段登峰的,难不成是去珠峰脚下了?我急忙问桑杰波多仁宝哲去珠峰干什么?桑杰对我道:“波多仁宝哲就是去登珠峰了,并且没有装备。”
哥们都傻了,这是什么爱好?却听桑杰对我道:“每年的这个时节,当学校放假,波多仁宝哲就会去登珠峰,他不是去证明什么,更不是觉得有多好玩,实话跟你说了吧,波多仁宝哲是个有大慈悲的人,他去珠峰,是要把那些死在珠峰上的游客背下来,然后超度了他们。”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攀登珠峰是何其困难的一件事?要知道珠峰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峰,地形极端险峻,环境非常复杂。雪线高度,那不是一句两句环境恶劣能够形容的,简直就是另一个生命禁区,即使是专业的登山运动员也要提前准备,做好训练,并且带足现代化设备,那也不敢这个季节登峰,波多仁宝哲却要去单人上山,把死在山上人的尸体背下来……
“桑杰,你没跟我开玩笑吧?这个季节上山是会死人的,还要背山上的尸体下来,就算波多仁宝哲神通广大,又能背下来几具尸体?这么做有意义吗?”
桑杰跟我说话,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脸上带着笑,但是这一次,他却很严肃的对我道:“你认为没有意义,波多仁宝哲却认为有意义,有一年,他一冬天就背下来一具尸体,有一年他背下来十具尸体,他为什么会选这个时间去?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更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做的事,他只有选择这个时间段,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慈悲,薛伟,我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帮帮他,至于你,如果觉得不可能,就在寺庙里等着我俩回来吧。”
第三百一十一章微笑
用一辆好车的钱,换个能吹一辈子的牛逼,这是句流传甚广的广告语,意识是说攀登珠峰不过是一辆好车的钱,却能吹一辈子的牛逼,近年来攀登珠峰成了热门,甭管是谁,给钱就能带你登,应景了那句话,带你装逼,带你飞。
但他们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太多不专业的人想要征服地界第一高峰,然后他们就被珠峰给征服了,每年都会有几个或者几十个死在珠峰上面,死在冰瀑、雪崩,缺氧、滑坠、高原反应、冻伤……
珠峰那种条件下,想要把尸体运下来,是何其困难的一件事,波多仁宝哲却要在这个季节寻找尸体并带下山,如果不是桑杰说的言之凿凿,我是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的,让我惊奇的是,儒雅的桑杰摩拳擦掌的也要去,还将了哥们一军。
哥们能在小庙里等着吗?那是不可能的,真要那样,我都瞧不起自己,桑杰这样的弱鸡都能去,哥们差啥?何况这也是跟波多仁宝哲拉近关系的机会,哥们拍了下桑杰的肩膀,对他道:“你个不修神通的喇嘛都敢去,我就更敢去了,你怎么去,我就怎么去。”
我和桑杰都不是有钱的主,别说一个人三四十万的登山费,就是三四万也拿不出来,何况现在这个季节,就算你拿出钱来了,也没有那个登山队敢接这个活,于是我和桑杰就在小庙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带了点吃的,喝的,帐篷,火机……穿上羽绒服,连特妈个标准登山鞋都没有,就朝着珠峰前进了。
闲话不多说,几天后我和桑杰到了珠峰脚下,之前我以为想要找到波多仁宝哲会是件特别困难的事,到了珠峰脚下才知道,其实登珠峰的线路就那么两三条,就是我和桑杰所在的位置,是最容易,危险系数最小的路线,想来也是,为了挣钱登珠峰的,也不会真正去挑战什么。
寒风朔烈,我和桑杰在上山之前吃了点东西,开始登山,哥们从小在东北的山村长大,冬天经常是零下三四十度,对于耐寒来说,肯定比常人要强,但我没想到珠峰上的寒是一种彻骨的风寒,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小刀子似的风刮来。
尤其是走的时间长了,眼前全都是白雪,还会有雪盲症,哥们和桑杰两个穷逼,连个眼镜都没戴,像我俩这样的登珠峰的,实在是罕见至极,好在都不是普通人,桑杰虽然不会神通,却也懂得修炼的法门,呼吸很绵长,热气不外泄,倒也不用我多操心。
开始的时候还好,到了后来,哥们就感觉有点难受了,因为越往上空气就会越稀薄,喘口气都困难,我俩谁都没有带氧气筒,脚下是随时可以致人于死地的雪窟窿。如果加快速度,肯定会缺乏氧气,马上就会因为空气稀薄而窒息,在又冷又滑的冰川上倒下。
哥们用胎息法,桑杰就轻声念着密宗的咒语,登山也就三四天,我俩就已经很狼狈了,幸好我背了个小小的帐篷,还有两个睡袋,可是每天晚上桑杰都会在冰冷的珠峰上念经,从不间断,哥们很佩服他的毅力,也希望能早点找到波多仁宝哲。
我们不是来征服珠峰的,我们只要找到波多仁宝哲就可以了,可接下来的两三天,仍然没有见到波多仁宝哲的影子,儒雅的桑杰嘴唇干裂成一道道口子,一说话出血,脸上被风吹的通红,手上也有了冻疮,可他还是乐观的跟我说说笑笑。
人的情绪是能被感染的,哥们也被桑杰乐观的情绪感染,但我俩攀登的速度却也越来越慢了,高度越高,向上就更难,好在哥们如今的符箓之术已经小有成就,其中遇到了几次危机,都被我随手给化解了,桑杰也是赞叹道家符箓的神奇。
这天我俩在登山的过程中,桑杰差点陷进雪窝里,哥们为了救他力气用的大了些,拽着他一甩,把桑杰摔倒一块凸出的冰块上,愣是把右臂给摔折了,受伤了也就没在继续向上攀登,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把帐篷支撑上,给桑杰接了骨,用黄符引气疏通经脉,又用绳子绑上,才算是保住了桑杰的右臂。
继续寻找波多仁宝哲却不可能了,到了晚上,我俩随便吃了点带来的牛肉干,我对桑杰道:“你已经废了,明天我送你下山,我自己再来找波多仁宝哲。”
桑杰显得有点沮丧,低垂了头想了半天,突然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