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阴阳符师-第1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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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开寇真和张润身上的绳子,带两人回到客厅,整个洪府一片狼藉,洪爷灰头土脸,脸色相当难看,还剩下十几个汉子,那个也不敢跟黑汉子动手,难得的是,几个黑老大竟然没有走。
眼见我拎着铁枪带着寇真和张润出来,其中一个黑老大道:“小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这事,咱们不打不相识,你要是给我面子,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没有太大的过节,不就是一条狗的事吗?”
我很想告诉那位黑老大,不是一条狗的事,是尊严的事,但我知道只要搭上话,我绝对是说不过这些满口义气的黑老大的,干脆一言不发,铁枪护着张润和寇真,来到黑汉子身边道:“兄弟,帮我把马牵出去!”
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我护着张润和寇真走向大门,没有人敢再拦着,黑汉子牵着马跟上,风平浪静的出了洪府,慕容春的车就等在外面,人就站在车前,见我回来,迎上来几步,哥们胜了,救出了寇真张润,看到慕容春心神一松,眼前顿时就是一黑,对迎上来的慕容春道:“快上车,上了车就走,我支撑不住了。”
慕容春点点头,却没扶我,而是跟在我身边轻声问道:“咱们有无数种办法对付洪爷,何必把自己搞成这样呢?”
我想震慑住洪爷,不想杀人只能用这种办法,但我也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用鬼神,不用道术,就算只剩下我一个人,也能灭他满门,他没法不顾忌,也让别的有心人看看,想要算计我们,得付出什么代价,我和寇真张润想要平安无事,就得把洪爷打服,让他害怕,毕竟,我不想变成逃犯,我还得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出发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和洪爷的恩怨同样如此,夜闯洪府之后,各种各样消息传了出来,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我是江湖新起之秀的,骑马夜闯洪府是为了在江湖上闯出名号,有说我是洪爷的仇人,早年间父亲被洪爷打成残疾,为了报仇学了一身惊世武艺……还有的说,洪爷抢了我心爱的女人,我隐忍了几年出来报仇……
总之,洪爷的面子栽了,哥们出名了,离奇的是,我的名字却没什么人知道,应该是被有心人压了下来,倒也好,反正哥们也不想出风头,更不敢小心大意,有点担心洪爷会出幺蛾子,日子却平平静静的过去了。
过了个没什么味道的年,突然传出来一个消息,洪爷死了,正月十五死在了卧室里,是上吊死的,离奇的是,在洪爷的对面,吊死了一只小狐狸……于是各种谣言又开始满天飞,我知道那是小狐狸以命换命,洪爷老谋深算,却没算过因果报应。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平静的如一潭死水,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因为五月快到了,我拼了命的修炼,浑然忘我,修炼的昏天黑地,直到有一天,慕容春带着铃铛,寇真来找我,坐在院子里,我抬头看了看天,雾霾挺严重,天气却暖和了起来。
慕容春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铃铛却显得有些激动,我看着慕容春道:“到日子了?”
“到日子了,大家约定好在胭脂沟等你,一同上山。”
甭管多么不情愿,终于还是来到了这一天,我苦笑了下问道:“不是说在古盘镇吗?咋换胭脂沟了?杨疯子呢?还没消息?不用等他了?”
慕容春摇摇头:“胭脂沟的路比较好走,不等杨疯子了,我给乌羽留言了,咱们先去。”
杨疯子要在,我还多点把握,他不在多少有些担心自己能力不足,可也不能什么事都指望杨疯子,我点点头,问道:“什么时候走?火车还是飞机?”
“开车去,你,我,铃铛,寇真,正好一辆车,咱们要带的东西太多,火车和飞机都不方便。”
铃铛和慕容春是当年术士中的后人,两人谁也活不过三十去,寇真却不在其中,他去干什么?我扭头问寇真:“这事跟你可没啥关系,你干嘛去?”
寇真一瞪眼睛:“我去旅游,管的着吗你!”
寇真甭管多不着调,到了真章,从来没有掉过链子,我心中觉得很温暖,对他道:“此去危险重重,你可想好了。”
“伟哥,别整那没用的,术数我是行家,没了我,你们能行?”
我想起牌坊村的坟局来了,对他道:“坟局的卦象你推算出来没有?”
“阴卦,坟局的局面残缺的太厉害,时间跨度太长,就算参考钱老板留下的书,推算也不容易,不是哥们吹,也就是哥们能推算出点东西来,别人还真没那个本事,我推算出来的也不多,从底层一层层推,推到坟局表面,最后这一爻的爻辞是: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说简单点,别那么多的废话,我听不懂。”哥们急忙打岔,否则寇真能扬扬洒洒给我整篇论文出来,寇真咳嗽一声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之所以会出现龙战于野的情况,是因为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哥们推到这一步,已是到了整个卦的最上面,阴到了极点,上面再也无路可走,才出现穷途末路的意象。”
“这一卦纯阴,根据易经辩证的观点,是阴到极处的意思,就是阴的程度到达了顶点,不可能继续发展,所以只能反方向发展,转而为阳。因此,前面推算出来的坤也从温顺的母马转变成凶猛的“龙”。这条由坤卦转化出来的“坤龙”开始向“乾龙”发起了挑战,这才有了二龙争斗,龙战于野的卦象,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血流满地了。这是因为阴强盛到了极点才产生的结果,“盛则必争,故有战象”。”
我还是听不太明白,慕容春似乎听明白了,问道:“你推算的是咱们去龙头山的吉凶吧?要是推算别的呢?”
寇真被慕容春问的一愣:“不推算吉凶,推算什么?”
“要是推算一个人的命数呢?”慕容春淡淡问道。
“扯淡吧,坟局是龙头山四面局的其中一面,几百年都过去了,推算谁的命数?推算命数也不用这么复杂啊,看面相,梅花,什么不行,用整的这么大扯?何况推算谁的命数?”
“什么都有可能,你别管那些,我就问你,如果推算命数的话,会是个什么命数?”
“命理有命理的推算方法,我不敢张嘴就来,这是很严谨的……”
寇真喋喋不休,慕容春笑了笑,对他道:“那你就推算推算,就当玩了。”
寇真答应下来,看上去却没当回事,对于术数哥们懂的不多,听了个懵懵懂懂,但也听出来此去凶多吉少,也没在意,不管吉凶总是要去的,到了今天,我反倒有些期待快点去了,甭管结果如何,是生是死,尽人事听天命呗,总好过压在心头,连日子都过不好。
“既然明天就出发,大家各自回去准备准备吧,要带的东西很多,就别在我这凑热闹了,开车去龙头山,一路上有的是时间扯淡。”我开口送客,慕容春带着铃铛回家收拾东西,寇真在我这待了会,也回家收拾去了。
剩下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很是有些唏嘘,在老王头的万世经典待了一年,竟然有了感情,我拿出手机给老王头发了个微信,告诉他我要去龙头山,过了会老王头才回短信,只有两个字,小心。
我俩都没有说万世经典的事,好像我只是出一趟远门,很快就能回来继续看店,可这一去,真的还能回来吗?我不太确定,百年前,那么多的术士高手,都被困在龙头山,死伤惨重。我何德何能能够破局?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想要给父母打个电话,忍住了,我怕自己会变得脆弱。
我又感性了,唏嘘感叹中,张润挎着菜篮子回来,见我坐在院子里道:“师兄,我碰到寇真了,他说你们明天就出发。”
看着张润那张俊俏的脸,哥们感叹了声,对他道:“是啊,明天我们就出发了,张润啊,你也该回龙虎山了,下山这一趟,你也算是见识了人间险恶,以后别老光顾嘴就不顾别的了,早晚得出事,龙虎山的名头不如以前那么管用了,你明白吗?”
张润像是个小弟弟,感觉上就很亲,不光是他人比较单纯,还因为我们是一脉,都是龙虎山一脉,这种关系很奇妙,却又很亲切,像是一家人的感觉,张润眨巴着眼睛听我说完,笑道:“师兄教训的是,不过我是不会放弃吃之一道的,你看看你,在我的吃道调理下,你人都精神多了,我跟你说啊师兄,吃之一道,千变万化……”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张润,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就能爱吃到这个程度,摇摇头没搭理他,张润嘚吧了会,见我不搭理他,觉得没意思闭上了嘴,跟我大眼瞪小眼了会,开口道:“师兄,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你要是不愿意回山,我就给你留点钱,你在万世经典看店,玩够了在回去也行。”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想跟你一起去龙头山。”
我以为张润是不想回龙虎山,没想到他竟然想跟我一起去,惊讶道:“你下山的时候,长辈不是嘱咐过你,不让你跟我去龙头山的嘛?你跟我去干嘛?”
“师兄,之前我也不想去,可在你这待了这么久,惹了两次麻烦都是因为我,你从来都没埋怨过,都是你替我解决的,我在没心,也知道你真心对我好,你去冒险,甭管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龙虎山,我就能那么心安理得?师兄,我知道自己本事没多大,起码能帮你们做饭啊,你要不让我去,我心里过意不去。”
张润很真诚,哥们很感动,这个道二代,除了吃,并不嚣张跋扈,还懂得感恩,可我还真不能带他去,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哥们没法跟张青山交待,摇摇头对他道:“我们是去办事的,不是去玩的,用不着吃那么好,你就在这待着吧,你出了事,我心里更过意不去。”
张润眨巴着眼睛瞧了我半天,忽地一笑:“到时候再说吧,我去做饭。”
我在院子里待了会,感叹完了回屋收拾东西,背包,衣服,黄符,朱砂……收拾了好大一包,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慕容春带着铃铛和寇真来找我,我本来想跟张润告个别的,一想还是算了,把万世经典的钥匙留了一把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悄悄开门,悄悄关门,把行李放到后备箱,拉开车门刚要上车,就见张润坐在后面,笑着朝我摆手:“师兄,早!”
第二百三十章鬼车
五月初,南边已经短袖了,可在兴安岭地区,雪才刚融化,却也多少有些春意了,胭脂沟位于漠河县金沟林场,地处偏僻,这个时节基本上没人,路上来往的车少的可怜,一路上古树参天,荒蛮气息迎面而来。
我打小在林场长大的,对于这样的景象既熟悉又亲切,并不感觉多稀奇,寇真,铃铛,张润,却是第一此来,很是赞叹黑土地丰饶,尤其是寇真,坐在靠窗户位置上,一边打喷嚏,一边赞赏北国风光,我心中暗笑,这小子不知道东北的温度,穿的很单薄就来了,要不是我多带了几件衣服,他恐怕就要冻病了。
山区没污染,又是黄昏时分,湛蓝的天边火烧云通红,景象绝非城市里能看到,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就全黑了下来,坐在车里赶路又是一件枯燥的事,很快大家就失去了兴趣,连话都懒得说了,似睡非睡的眯着眼睛打盹。
我们走的是山区,没有高速,只能走国道,大山里的国道跟别的地方的又不一样,根本不是水泥柏油路面,全都是石子和沙泥的路面,坑坑洼洼的,车有些颠簸,两边都是密集的林子,路也不宽,只能并排走上三辆车,来往的车辆更是少的可怜。
坐过长途车的人都知道,无聊的行车路途中有一种催眠的感觉,尤其是黑夜更是如此,景象只能看到车灯照射到的地方,前面一条笔直的路,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行在行驶当中还有些摇晃,时间长了,我有点坚持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就是一个急刹车,我脑袋差点就撞前车座上了,还是张润拉了我一把,才没撞上。
我惊魂未定的扭头去看张润,问:“怎么了这是?”
“伟哥,走到这里阴气突然就重了起来,你往外看看。”
我朝车窗外看去,我们正前方路的右边,停着一辆老旧的公共汽车,是那种六七十年代的公共汽车,红白的车身,车顶上还堆放着不少的行李,前面车灯光芒映射下,恍惚一个人一个人正在排队上车,全都是六七十年代人的模样,像是从老照片上走下来的人物。
我看了看表,十一点了,正是子时阴气最盛的时候,我拍了下前面座位,问慕容春:“怎么回事?凭空出现了鬼车?”
“嗯,凭空出现的,幸亏我刹车踩的及时,否则就撞上了。”
所谓的鬼车,一是指出了车祸的车,经常会凭空游荡,二是指冥车,纸扎的汽车,三,是指阴间收鬼时候的一趟车,每个城市至少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