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夫-第2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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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什么圣母,只是觉得自己为人父母了,就该给孩子树立榜样。
丫丫是守白守玉的玩伴,如果不救丫丫的家人,将来守白守玉真的会怪我们的。
樊守听我说完,浓眉渐渐舒展开来,看我的目光也越来越柔和。
“师娘,可七七刚才也说了,现在这个丫丫的阿姆都死了,断了线索,可怎么找啊?”樊石头这会插了一句道。
樊守闻言,从我脸上移开目光,朝丫丫阿姆的尸体边看了一圈,最后在地上装那长刺的盘子里落下目光,“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道:“从丫丫阿姆的身上取出来的东西,之前就戳在她身上的。”
我话音刚落,就见樊守蹲下身,一下捡起盘子里的一根长刺,递给一旁的杰南,用英文问他知不知道这长刺是什么植物上的,一般在哪生长着。
杰南接过他手里的长刺,然后仔细研究了一番,再递给了他的父亲,用土语说了句什么。不一会就看到杰南的父亲,接过这根长刺,凑到眼前一看……
一看清这长刺的模样后,杰南的父亲就脸色大变,惊恐的将长刺扔得老远,嘴里还喊着土语,手合十,靠在右胸口处叽里呱啦的像是念经一样。
“靠,师傅,他这是怎么了?”樊石头见状,疑惑不已,朝樊守问了句。
樊守没好气的回答他,“我怎么知道,这破土语,我也听不明白,就看杰南一会怎么说吧。”
我们闻言,就将目光移到瘦弱的杰南身上。杰南感觉到我们的目光了,就用英文朝我们回应道:“我父亲说这是红蛙村的植物,这种植物必须快点烧掉,不然引来红蛙就会给我们部落带来灾难。”
“红蛙村在哪里?”樊守追问道。
杰南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随后就转身打算问他父亲,可他的父亲却还在念经,他就不好打扰了。
就在我们焦急,不知道该不该催杰南问其父的时候,一直在角落处保持沉默的小梦,突然轻轻走了过来,朝樊守怯怯的看过去,柔音道:“红蛙村就在无头路上,据说那些红蛙是吃一种带刺植物的果实才变红的,本来,它们只是普通的树蛙而已。红蛙在我们当地,是一种不祥的象征,任何人遇到它,都会没有好下场。有俗语说:红蛙一只,毒害一村。”
“原来如此!”樊守闻言,眼珠微转,从小梦身上转移目光,朝我看来,“老婆,这样的话,我们就明早和汪洋一块出发,等路过红蛙村,再想办法救人也不迟。”
“嗯。”我同意道。
“杰南,葬礼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快点开始吧!”我话音刚落,阮格契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了。他说的是英文,好像有故意让我们听到的意思。大概是想我们也参加阮玉朵的葬礼吧。
杰南闻言,手紧紧捏拳,眼中寒光一闪,低声说了句什么土语,惹得他念经的父亲猛地拉住他的手,劝了一句。他这才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情绪,走了出去。
他走出去没多会,就进来两个壮汉,来把丫丫阿姆的尸体也抬出去了。
等他们把尸体抬走,樊守突然发现地上有什么东西,蹲下身,伸手往地上抹了抹,然后凑到鼻尖闻了闻。
我注意到他手指上沾了一些黄色的灰,“守哥,那是什么?”
359,库巴族诡异风俗(十四)
“雄黄粉。”樊守起身,随意的将手上的粉末往地上甩了甩。
他说完这句话,目光就朝门外看去,好像是看到了谁,长睫俊眸眯了眯,“走,我们也出去瞧瞧。”
虽然我和阮玉朵的关系并不好,但毕竟认识一场,还是想送她最后一程的。另外丫丫阿姆的身后事,我们也要处理。所以,樊守说要跟着去瞧瞧,我没有反对。
小梦在我和樊守走到门口时,用英文说了句,“我有些不舒服,就不跟着去了,如果阮格契问起来,你就请帮我说说。”
我回过头扫了她一眼,发现她低着头,跪坐在地上的,说话间,手捏着自己衣领,表情有些落寞。看到她手捏衣领,我便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牙痕,脑海里一下涌现出阮格契在朱貅袭来的时候,他将她推出去当挡箭牌的画面来,当时她就被朱貅咬住了头的,要不是杰南危急情况之下射了一根箭矢在朱貅头部,她现在早就葬身朱貅的腹中了。估计昨晚那一幕,让她看清了阮格契,现在开始不想接近他了。
比起阮格契这样的男人,我觉得樊守真的好太多了,遂被他牵在手心里的手也反握了他手一下。樊守感觉到了,会意的扫了我一眼,以为我在提醒他回应小梦,于是,他朝小梦道:“ok。”
随即,牵着我走了出来。
我们走出来的时候,恰巧看到穿着抹胸裙子的库巴族女人们,围着棺材在跳舞,与其说是跳舞,还不如说是在进行某种仪式,因为她们一阵乱晃之后,就有男的过来拿匕首割破她们的手腕,将一些血洒进棺材里,然后,又拽下头发或剪下指甲放进去。
等这些弄完,几个壮汉就开始抬棺材往站在村口的阮格契走去了。阮格契穿了一套白色的越南男人的奥黛,手腕上、脖子上都戴着紫色的花环,随即,在棺材抬过来的时候,他咬破手指,在自己的额头眉心处点了一滴血,嘴里念叨着什么,很快从树林里爬来四名面无表情的小孩,大概只有一米高,穿着越南小孩的肚兜,赤着脚,跟在他身后。
我仔细看,发现小孩的头顶也插着金针,难道这就是阮格契的鬼童?
“是丝罗瓶。”樊守朝我道。
“他们是活着的吧?可不可以救?”我关心的不是他们是什么,只想救他们!
这个阮格契真的太残忍了,怎么可以拿这么小的孩子当作傀儡呢?
我身为人母,看到小孩受苦,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我都说了,这些孩子不是鬼童,而是丝罗瓶了,根本就没有意识了,怎么救?”樊守烦躁的道。
樊守已经好久没有对我这样烦躁的说话了,可见他心里也不好受。
等阮格契领着丝罗瓶小鬼在前面领路的时候,杰南则领着几个库巴族的少年捶着一种椰子做的某种乐器,吹着怪怪的曲子,跟在阮格契身后,他们后面是抬棺材的人,棺材后面是跳着怪舞的库巴族女人们,最后面是一些提着篮子的小孩,手里头洒着用血液浸泡过的花瓣。
要不是我和樊守在一起时间久了,经历过恐怖的事情多了,否则,这会一定觉得这送葬的画面太诡异了。
那些小孩走后,后面还有几个男人是抬着丫丫阿姆的尸体往前走的,我和樊守就赶紧跟上了。
跟着送葬队伍走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他们才在一处悬崖处停了下来,一停下,我就担忧的看着樊守的腿,“守哥,你昨天被鬼童咬了腿,走这么多路要不要紧?”
樊守无所谓道:“老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这点小伤根本不碍事。你在这等着,我去前面看看。”
樊守估计觉得前面是悬崖,我过去不安全。
可我担心受伤,走过去不安全,所以,并没有听他的,而是搂着他的胳膊,坚决要和他一起走到前面的悬崖边去,他拿我没辙,只好让我和他一起过去。
过去之后我发现,村民将棺材抬到悬崖边放下,丫丫阿姆的尸体也抬过来的。他们这会都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放在左胸口,闭上眼睛,表情虔诚的念着什么经。而阮格契则嘴里也念叨着什么,最后将先前咬破的食指挤出鲜血,滴出一滴放在棺材里的阮玉朵额头上,顿时,跟着他的那四个丝罗瓶就爬进了棺材!
“卡巴那!”他们一进去,阮格契就一声吼道。
他一吼,杰南和那几个少年就站了起来,将棺材往悬崖底下推下去,我见状,赶忙要冲过去救那四个小孩,可樊守却一把拉住我,朝我轻声道:“那四个小孩是丝罗瓶,就和行尸走肉一样毫无意识,你救了也没有用。”
我听到这话,便止住步伐,眼睁睁的看着那四个丝罗瓶小孩,跟着阮玉朵的尸体一起被推到悬崖底下。
悬崖底下不是河流活着是山谷,而是一个小的或火山口,他们将尸体扔下去,没一会就没入了底下的岩浆中。随后是丫丫阿姆的尸体也被扔下去了。
她们被扔下去无影无踪之后,阮格契单膝跪地,捂住脸哭泣了,嘴里说着越南话,时不时冒出一句“玉朵”,大概是在和阮玉朵告别吧。
杰南这时,却突然靠近他,手缓缓伸向阮格契的后背,打算要推他下去的意思……
他们的同村村民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屏住呼吸盯着他,但都不阻止。我见状,心提到嗓子眼了!这杰南,虽然年纪不大,但这份胆量可一点都不小。
如果他一把将阮格契推下去,那么,他家人的降头可怎么解?
就在他伸手要碰到阮格契的后背时,突然他“呃”的一声,就像是突然被电击了一样,收回手,诧异的看着手。
他这吃痛的声音一出,阮格契就警惕的起身,朝身后的杰南看过来。
当一看到他捂住手,弓着身子呻吟时,阮格契一把拽起他的衣领,拖到悬崖边,用库巴族的土语吼了句什么,就要扔他下去。
樊守的声音突然响起,“别杀他。”
“他想推我下去,我干嘛要留着他?”阮格契气愤朝我们这边扫了一眼喊道。
他这样子引起库巴族村民的不满,都围过来朝他凶神恶煞般的剜过去。看这架势,只要他敢把杰南扔下去,他们也会将他扔下去的。
阮格契听到他们靠近的脚步声,从我们身上移开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围过来的库巴族人们。并且将杰南往自己的身边拉的更近了。
樊守这时开口道:“他不能死。否则,你就会死。这些村民绝不会放过你。”
“可他刚才想推我下去,想我死!”阮格契气愤的吼道。
樊守鼻哼一声,“切,你怎么不说你给他家人下降的事情来?这孩子好像挺野的,宁愿家里人降头解不掉,也要置你于死地,免得你害更多的人,真是有大无私的英雄主义精神。”
“樊守,你究竟是哪一伙的?别忘了,我可是帮你们一起去找活蛊人墓的!”阮格契秀气的眉毛紧拧,不满道。
这会杰南拍打着他掐他脖子的手,让阮格契格外烦躁。
樊守显然看他焦急害怕的样子,心情很好,“当然是把你当一伙的了,不然刚才,我也不会对这库巴神箭手放蛊,阻止他推你下去了。快别折腾了,放了杰南。”
他这话一出,阮格契再次环视了围过来的库巴族村民一眼,随后计较了一下形势,最终将杰南往村民那边一推,快速的跑到了我们身后躲避危险了。
他一推杰南过去,那些村民就一把接住杰南。一个个呼喊着他的名字,显然是真的担心他了。
杰南被他们接住之后,他呆愣了几秒钟,就朝我们这边看过来,随后举起肿的老高的手,用英文质问樊守,“是你对我放的毒虫子吗?”
360,艰险探墓途(一)
樊守也不瞒他,“是我放的,怎么了?”
说话间,樊守还松开我的手,朝他傲然的一步步走过去。
看到樊守这个样子,我着实替他捏了把汗,那边库巴族人那么多,他又说这种话惹怒杰南,万一处于青春冲动期的杰南对他动杀心怎么办?
樊守走过去之后,杰南伸手推开身后拉他的村民,抡起肿起的拳头,就要往樊守的面门上砸来一拳,却被樊守身子往后一仰,躲了过去,随后,在杰南拳头扑空,身子往前扑过去的时候,用没受伤的那只大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用英文说道:“你要是杀了这个降头师,你中降头的家人得死,我们也失去一位帮手。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杰南被樊守及时拽住身体,所以,没摔倒在地,这会快速的站稳身子,朝樊守抬头望过去,但什么话也没说。
樊守和他对视了一会,杰南才伸手拂掉他拉他胳膊的大手,朝库巴族村民挥挥手,示意他们回去,同时,他也往来时路走回去。
“竟敢想暗算我,这孩子真的是找死。”阮格契看着杰南走远,才放狠话。
我听到他这话,鄙夷的扫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之前先给他家人下降头,他也不会报复你。说来说去,都是你错在先。”
哪知我话音刚落,他伸手就要掐住我脖子,却被樊守发现,两步冲过来,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再一脚快速的踢在阮格契的膝盖窝上,让他被迫跌跪在地,在反手一拧,把他的胳膊拧的背到身后,樊守另条腿就磕在他后背上,将他的头按在悬崖外,顿时,底下的热风就吹起了阮格契的长刘海,吓得他倒吸了一口气,“樊守,你想干嘛?”
“阮格契,我忍你很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那些龌蹉心思,我要不是看你还有用处,否则,早就要你贱命了!今后,你给我听好了,如果敢再对我老婆无礼,或对我不敬的话,我保证,让你试试我身上所有蛊虫啃咬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