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匠-第2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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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十个杀人犯有个九个说自己是被冤枉的。”那警察冷嘲热讽一句。
“小王,你少说几句,他现在只是嫌疑犯,还没定案,别乱给人扣帽子,他万一真是被冤枉的,你可是给我们警队抹黑了。”那名叫老李的警察瞪了年轻警察一眼,又扭过头看着我,开口道:“小伙子,他年轻气盛,你别计较哈,另外,如果你真是冤枉的,我们派出所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我点了点头,也顾不上乔伊丝跟姚万苗在打斗,就对那老李将万名塔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讲出来,就连郎高离开的事也告诉他了。
他听后,皱了皱眉头,没问我案情的事,反而开口问道:“你说的郎高,可是东兴镇的前所长,长相有点像电影明星赵文卓?”
我一愣,他怎么会忽然问郎高的事?不由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我跟郎高离开东兴镇时,我身上背着一个杀人犯的嫌疑,而郎高则因为所谓的贪污的事被关了几天,现在这老李特意问郎高的事,莫不是我们在东兴镇的事被他知道了?
想到这里,我不敢乱搭话了,就吱唔一声,“好像是,也好像不是。”
“我去,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这样回答!”他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这下,我有些犯难了,就连话也不敢了,生怕说错一句话露出马脚。
“小伙子,你要是这态度,我们可帮不了你,要知道那苏小林有你行凶的照片,只要我们将材料往上面一递,你这杀人犯的罪名可就坐实了,你这辈子估计只能在监狱度过了,你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才有洗脱嫌疑的可能。”他耐着性子给我讲了这么一段话。
我想了一下,遛马村的事,早晚要解决,就算让他知道了,顶多是将我们送回衡阳调查。
当下,我点了点头,说:“对,那郎高长的有点像赵文卓。”
话音刚落,他立马笑了,一掌拍在我肩膀上,说:“我说你这小子咋有点眼熟呢,原来是你啊!陈九,你可把我们害苦了,事后得请我们吃饭,不然,我们可不会放过你。”
一听这话,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害苦他了?我压根不认识他啊,怎么会害苦他。
他好似很满意的反应,一把搂住我脖子,笑道:“事情是这样的,几天前,我们接到一个报警电话,说是万名塔有人要杀一个叫陈九的衡阳人,报警那人将你的面貌形容一番,让我们赶紧去万名塔救人。我们所里一听人命案,这可是大事啊,立马集全所之力去万名塔救人,哪里晓得,在万名塔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所谓的杀人案,更没找到你。”
“几天前你们就来了?”我看着他,疑惑问道。
“艾!一言难尽!”那老李面露苦涩,说:“报警那人说万名塔,我们以为是凤凰城的万名塔,便去了那里,哪里晓得,那人说的万名塔是我们警察眼里的龙城,这一来二去的,就耽误了时间。直到今天早上又有人报案,说龙城出人命案了,我们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在进龙城时,遇到了郎高,他告诉我们,他这些天一直守在万名塔门口等我们来。”
说完,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继续道:“那小子也是个刺头,逮着我们就是一顿数落,说啥我们不配做警察,浪费纳税人的粮食,又让我们赶紧脱下制服滚蛋。我问他原因,那刺头居然说,他报警好几天,我们才赶过来,说我们办事效率太低,对不起身上这套制服,逮着我就要动手。”
说着,他好像想到什么事,哈哈大笑起来,“小子,你是不知道这世间有多小,那郎高竟然是我们姚队在警校的同学。”
听完他的话,我舒出一口气,想当初我刚来万名塔时,也因为地名的原因,在外面瞎捣鼓了半天,没想到就连当地警察也会出现这种事,不过,从侧面可以看出,万名塔三个字,估计只有蛊师内部人才知道。
当下,我立马问他:“郎高人呢?”
“他啊,还在牌坊那个位置,不愿随我们进来,说是陈九让他在外面等着。”那老李朝不远处看了一眼,继续道:“对了,那郎高报警说有人要杀你,怎么苏家那小子报警你杀了他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叹了一口气,“事情就像我刚才跟你说的那样,我没有杀老巫婆,她是被燕子撞下燕塔,而那张照片上的动作,是我一时冲动想替我妻子报仇,我发誓的说,我真的没杀老巫婆。”
他想了一下,“可有人证?”
“有!”我指了指正在打斗中的乔伊丝,说:“我当时跟她在一起,她能替我作证。”
“小乔姑娘也在?”他愣了愣,找边上那名警察要了几张照片,看了一会儿,疑惑道:“照片上只有你跟死者,并没有小乔姑娘啊!”
第600章风葬(10)
听那老李这么一说,我让他把照片递给我,定晴一看,一共六张照片,照片上只有我跟老巫婆的身影,至于乔伊丝,照片上并没有。
看到这里,我心头一沉,我越发肯定苏小林是有预谋的,不说别的,单说拍照片的技术,一般拍照会将整个场面拍下来,而这些照片上面,只露了一半。就拿其中一张来说,那上面是我掐着老巫婆的脖子,只显示老巫婆胸口以上的位置,其它的景物一点都没有。
忽然,我眼尖的看到其中一张照片的右下角,有一点点衣襟露了出来,抬眼朝乔伊丝看去,就发现那一点衣襟跟乔伊丝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我立马将照片还给老李,指了指照片上右下角,开口道:“警官,你看右下角的那一抹衣襟,是不是跟乔姑娘身上的衣服有点像。”
他顺着我手指的地方看去,又看了看乔伊丝,嘀咕道:“好像是有点像,不过,这个不能作为证据。再者说,你跟乔姑娘的关系,她的证明,可能没啥法律效果,你最好找到第三人来证明你的清白。不然,我们只能走法律程序,先将你扣押在派出所,整集材料,再将送你回衡阳,由那边的警察给你定案。”
听着他的话,我立马想到青玄子,当时在场的只有我、乔伊丝、青玄子以及老巫婆,至于王初瑶,她并没有爬到塔尖,应该没看到当时那一幕,而青玄子当时处在空冥期,也没看到那一幕,若是非要我找第三人的话,除非老巫婆复活,不然,我特么是洗不白了。
那老李见我面色不对,在我肩膀拍了一下,“小伙子,别灰心,只要你没犯罪,我们警察绝对不会冤枉你,倘若你真的犯了事,也别怪我们无情,毕竟,法不容情的道理,你也懂得。”
我嗯了一声,脑子就在想怎样证明我的清白。
想了半天,压根没任何办法能证明我的清白,无奈之下,我只好再次将先前的要求提了出来,就让他们允许我办完苏梦珂的丧事再扣押我。哪里晓得,那老李二话没说,立马拒绝我的要求,说是法律不允许这样。
“真的不行?”我再次看向老李。
他苦笑一声,“小伙子,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你的要求有违法纪,我们实在是无能无力。”
我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跟他再说什么,就将眼神抛向乔伊丝他们,就见到那姚万苗好像不敌乔伊丝,被打的连连后退,眼瞧两人要分胜负了,我不愿看到乔伊丝因为我得罪姚万苗,就朝她喊了一句:“乔姑娘,别打了!”
我这一开口,他们微微一愣,纷纷停下手头上的动作,将眼神抛向我,乔伊丝开口问道:“有事等会说。”
“很重要的事!”我朝她撒了一个谎,“事关我的生死。”
她眉头一皱,立马朝我这边跑了过来,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问道:“啥事这么重要?他们要对你动私刑?”
我摇了摇头,说:“乔姑娘,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若有可能,希望你替我看好陈天男,别让他出事,最好找个道士给他看看。”
说着,我朝姚万苗看了过去,歉意的笑了笑,说:“姚队长,乔姑娘是一时冲动,才跟您动手,还望您莫跟她一般计较。”我会这么说,主要是怕他告乔伊丝袭警。
他先是一愣,转而就笑了起来,开口道:“小子,冲你这句话,我相信你绝对不是杀人犯。”
说着,他做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动作,直接朝老李挥了挥手,说:“解开他的手铐。”
“姚队,这不符合法纪吧!”那老李一愣,支吾道。
“啥法纪啊,在龙城门口时,你没听到郎高的话么,把这小子说成天使下凡了,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杀人,还有就是我相信师姐的眼光,她看中的男人,不至于杀人。”姚万苗说。
一听这话,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态度转变太快了吧?
就在这时,那姚万苗又开口了,他说:“小子,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给你三天时间证明自己的清白,三天后,我们再来万名塔找你,倘若没法证明你的清白,我们只能依法办事。另外,这三天时间,你不能离开万名塔,必须由老李跟小王跟着,不要离开他们的视线,否则的话,我们以畏罪潜逃的罪名通缉你。”
“好!”我想也没想立马同意下来,为了表示感谢,我将身上仅剩的一包烟朝他递了过去。
“我们人民警察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他瞪了我一眼,继续道:“小子,别以为现在没抓你就是放过你了。记住,你现在嫌疑犯。”
我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好说什么,就掏出烟,给他们一人派了一根,老李跟小王伸手想接,那姚万苗瞪了他们一眼,就说:“别忘了我们在办案,不能拿群众的东西,哪怕是香烟也不行,别tm学某个部门,举着美化城市的旗子,干着猪狗不如的事。”
“姚队说的对!”那老李嘿嘿一笑。
“姚队威武!”那个名叫小王的警察附声道。
随后,那姚万苗跟我交待几句,大致上这三天时间,让我配合老李跟小王的调查,又跟那乔伊丝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留下老李跟小王,领着其他警察朝万名塔外面走了过去。
刚走了几步,那姚万苗扭过头,在我身上看了一眼,说:“小子,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好好珍惜这三天时间。不然,你下辈子只能在监狱度过。”
我嗯了一声,再次朝他说了一声谢谢。
待姚万苗他们走后,那乔伊丝开口了,她对老李说:“老李叔,回去之后,替我向姚师弟说声谢谢。”
“你啊你!”那老李苦笑一声,摇头道:“姚队这次没抓陈九,已经违纪了,回去之后少不了挨一顿骂。”
“是啊!姚队真可怜,为了一个见面就挨揍的师姐,也是豁出去了。”那小王插话道。
听他们的话,我大致上明白姚万苗态度为什么转变这么大,应该是看在乔伊丝面上,才给了我三天时间证明自己的清白。只不过,这三天时间,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第601章风葬(11)
随后,乔伊丝跟那老李和小王又说了一些话,大致上是关于姚万苗的事,三人聊了大概三四分钟。
这期间,我静静地听着他们对话,一直没开口。
“小伙子,姚队给你三天时间证明自己的清白,你应该高兴啊,怎么看你表情,好像不太高兴?”那老李将眼神抛向我,疑惑道。
我愣了一下,说:“老李叔,这三天时间,我能不能办点别的事?”
“什么事?”他问道。
“我想替我妻子办一场丧事,她已经过世多时,再搁置下去,可能会出事。”我跟他说出我的打算。
“你疯了啊!”那老李惊呼一声,说:“姚队只给你了三天时间,这三天你必须收集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哪有时间办丧事,再说,丧事的事,你可以找别人,没必要自己亲自操办,你安心收集证据就行了。”
“不行,她的尸体有些特殊,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我一口否定他的提议。
“小伙子,我说你脑子没问题吧?你要知道姚队为了给你三天时间,很有可能头上乌纱帽不保,倘若你利用这三天时间去办丧事,三天后,你这辈子只能在监狱度过。”
说着,他好像想到啥了,脸色沉了下去,就说:“小子,你说啥,你替你妻子办丧事,你结婚了?”
我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就朝陈天男那个方向看了过去,此时的他,已经被那些中年大汉扶了起来,面色有些疲倦,四肢好像很虚弱,要靠那些中年大汉搀扶才能勉强站起来,他边上是王初瑶,她脸色惨白,双目无神,直愣愣的盯着我,见我望过去,她冲我苦笑一声,喊了一声:“九哥哥!”
我点了点头,又朝他们身后看去,就见到万名塔的一些原居住民站在不远处,对着我们这个方向指指点点,至于那塌下的半截燕塔,好似没人在乎,他们只顾着看我这边的热闹。
令我疑惑的是,在人群中,并没有看到苏小林的身影,他好似不在这。
我愣了一下,也没多想,就朝陈天男他们走了过去。
“小子,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有妻子了,我们小乔姑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