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匠-第2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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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莲姑姑一听我的话,也没理我,将眼神锁定在松子身上,厉声问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竟敢坏我规矩。”
“莲姑,我错了。”那松子径直地跪了下去,令我疑惑的是,他并没有解释。
“东西让他带了没?”那莲姑姑瞥了一眼陈天男。
“带了,用胶水黏在他身上。”那松子解释一句。
“那就好!”她咧嘴一笑,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在陈天男身上拍了拍,说:“小伙子,好好当伴郎,不会亏待你。”
“能给我多少钱?”那陈天男油嘴滑舌道。
“呵呵!”她笑了笑,说:“能给你一笔不可想象的财富,只要成功了,在场所有人都有赏,赏你们长…”
一听这话,我警惕地看了那莲姑姑一眼,从她话中我好像听出什么东西,令我纠结的是,她只说了一半,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这让我立马问道:“赏我们什么?”
她冷笑一声,没再说话,径直地朝祠堂门口走了去,开始吩咐那些保镖搬彩礼,然后又让那些保镖将纸扎的陪嫁品搬到马匹上。
随后,她拿了一根簪子,在苏梦珂心脏的位置刺了一下,令我惊讶的是,我看到那簪子的尖端竟然有鲜血,我特么差点崩溃了,先前的苏梦珂只剩下一张人皮,她体内装得全是虫灰,那鲜血咋来的?
我一个箭步跑到苏梦珂身前,正准备摸下那个位置,那莲姑姑一把抓住我手臂,冷声道:“陈九,记住你身份,别做出格的事,后果你懂得。”
玛德,我心里将那莲姑姑祖上十八代骂了一个遍,只好缩回手,问道:“这鲜血咋来的?”
她神秘一笑,“这是复活的象征,等着我的苏苏再生吧!”
说着,她将那簪子递给我,继续道:“这是苏苏心脏血,我将它当作苏苏的定情信物,望你好生待她,莫要嫌弃她。”
我接过簪子,放在鼻子处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是鲜血。玛德,居然真的是鲜血,这怎么可能,苏梦珂的情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体内怎么可能有鲜血。
当下,我舔了舔那簪子上的鲜血,入口的感觉有些苦涩,又有些微甜,像是鲜血,又不像是鲜血,这令愣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这那莲姑姑,问道:“她真的会复活?”
她点了点头,说:“我说过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苏苏,便会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苏苏,你安心当我苏家的女婿就行,将来这苏家早晚会交到你手里。另外,明天早上,我会以苏家族长的身份,将苏家所有财产悉数转到你名下。”
我忽然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我特么当八仙图啥?说好听点是让死者走的安心,走难听点那就是为了钱。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没清高到说,当八仙不是图钱,那特么就是装逼,而残酷的现实是,辛辛苦苦抬一年的棺材,到头来就混了个温饱。
而现在,那莲姑姑居然说,要将整个苏家的财产转给我,要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
“真的?”我看着她,不敢相信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说:“我苗族女子志不在财物,而是蛊。”
一听这话,我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那苏大河在凤凰城号称头号首富,按道理来说,这社会谁有钱,谁就牛逼。偏偏这么有钱的一个人,在万名塔居然没啥地位。
当下,我正准备说话,忽然,我猛地想起父亲经常跟我说的一句话,他说,这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假若真有这样的好事发生,便意为着危机降临了。
想到这里,我背后一凉,冷汗直冒,警惕地看着那莲姑姑,就说:“你有啥目的?”
她在我肩膀拍了拍,笑道:“没啥目的!”
说完,她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开口大笑,笑的特别欢,笑的一脸褶子都挤到一起了,不知是我看花了眼,还是咋回事,我觉得她好像比先前苍老了,特别是头上的秀发,隐约有些泛银白。
就在这时,那莲姑姑陡然停止笑声,朝那王初瑶喊道:“瑶瑶,你背苏苏跟陈九上三柱清香,然后随同陈九回帐篷。”
那王初瑶嗯了一声,背着苏梦珂走到神坛前,我也走了上去,那莲姑姑递了三柱清香给我,又递了三柱清香给王初瑶,我们朝神坛作了三个揖,再将那清香插在香盅。
就在这时,那莲姑姑面色一变,开始哭了起来,她一边哭着,一边拍打那神坛,嘴里吆喝道:“生来是女要出嫁,离爹离娘好心疼,躲在娘肚九月整,一生难忘养育恩,服侍父母不到头,思来想去泪淋淋。”
喊完这话,她点燃三柱清香插在那香盅中,继续哭泣道:“我个娘呀,那陈九只是花了金钱银银,就谋了我个人,我个咿呀我个娘呀。”
一听这话,我特么总算明白过来了,她这是哭嫁,意思是让我们回帐篷。
想明白这个,我朝陈天男挥了挥手,让他去祠堂门口等我,我则从王初瑶背上接过苏梦珂,背在背上,奇怪的是,她体重好像重了,先前从苏家被她到祠堂,特别轻,也就是二十斤的样子,而现在给我的感觉好像有七八十来斤,这特么咋回事,难道苏梦珂体内真的生出血肉了?
带着这种疑惑,我背着苏梦珂走出祠堂,那莲姑姑在祠堂继续哭嫁,王初瑶则跟在我身后,快到门口的时候,那王初瑶应该是听了莲姑姑的话,在我身后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哭的特别响亮。我知道这意思,有些地方新娘出嫁时,会大哭,据说新娘哭得越响,婆家越有财。
出了祠堂,我将苏梦珂放入花桥中,又朝那祠堂那个位置作了三个揖表示礼仪,再将马匹等东西悉数弄好,便准备回帐篷。
这时,那莲姑姑端了一盆洗脸水出来,她先是冲我说了一句,陈九,过了今晚,明天一大清早,我将苏家财产转给你。然后,她将那盆水泼在祠堂的阶梯上,意思是,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
听着这话,我愣了一下,那莲姑姑为什么一而再的说,明天一大清早将苏家财产转给我?
第557章收鸟(78)
那陈天男见我愣在那发呆,拉了我一下,说:“九哥,发么子愣!赶紧上马回帐篷!”
我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好,爬到马背上,就准备走。
这时,那王初瑶走了过来,说:“九哥哥,能不能带我一程?”
我一愣,问她原因,她愣了老半天方才憋出一句话来,她说:“我不会骑马,怕摔跤。”
一听这话,我尴尬的笑了笑,要说我这骑马的技术哪练的,那是小时候放牛,没事老骑牛,这才对骑马有些熟悉,不然,我哪里晓得骑么子马。
当下,我将她拉上马,又看了看那莲姑姑,她正对着我笑,笑的特别欢,好像并没在意王初瑶跟我骑一匹马。
看到这里,我朝她点了点头,看了一下我们这队伍,跟先前没啥变化,抬花桥还是那些保镖,驮陪嫁品还是那些马匹,陈天男依旧跟在我身后,唯一的变化是,花桥内坐着苏梦珂以及我身后多了一个王初瑶。
我没在这过多停留,朝那莲姑姑说了一句走了,便领着那迎亲队伍朝帐篷走去,后面响起一长串鞭炮声。
这迎亲队伍归途时,有个习俗,不能走先前走过的路,俗称‘不走回头路’,意思是避讳新娘沿着原路走回去,也就是所谓的离婚,所以,我们不能原路返回帐篷,只能绕远点。
由于我对万名塔不熟悉,我问那松子应该怎么走,他说,需要绕很远,有三四里路。
思虑一番,我决定绕远些,一则既然是阴婚,就得按照习俗办,不能坏了规矩,二则,已经接了苏梦珂,无论她是生是死,都是我媳妇,不能在礼俗这方面亏待她。
当下,我让那松子领我们走远路,又问他有没有大一点的红布。
他疑惑的瞥了我一眼,就说:“要红布干吗?”
我说,“走远路肯定会遇到一些庙、井、祠、坟、大石、大树,需要用红布将花桥罩起来。”
他问我为什么要罩起来。
我说,辟邪。
他想了一下,说:“莲姑好像说过这个事,花桥里有红布。”
我点了点头,就让他将那红布取出来,他说了一句令我想揍他的话,他说:“我怕鬼。”
我深深地瞥了他一眼,玛德,这松子揍人的时候不是挺能下手的么,咋还怕鬼?再者说,身为凤凰城本地人,应该不怕这类东西才对。毕竟,凤凰城在我们湖南是出了名的神秘。
他见我看着他,尴尬的笑了笑,说:“要不,你自己拿?”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从马背上跃了下去,掀开花桥的帘子,就见到苏梦珂依靠在那,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不知道是装眼睛的时候没技术含量,还是咋回事,她眼角的位置流了一些鲜血出来,我伸手擦了擦,入手的感觉特别黏,隐约有些腐臭味。
这让我立马联想到莲姑姑拿簪子扎心脏的事,伸手朝她脸上摸去,很滑,甚至有些光泽。
难道真的有血肉了?
闪过这念头,我深呼几口气,在她脸上捏了捏,入手的感觉很有肉感,我以为感觉出错了,又在自己脸上捏了一样,两者只有微弱的差别。
这一发现,差点没把我吓懵,背后惊出一身冷汗,玛德,怎么感觉这么像,难道她体内生出血肉?
想到这里,我钻进花桥,就准备打算弄个清楚。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真生出血肉,这苏梦珂复活的可能性高达90%,甚至可以说,连血肉都能重生,复活还算事么?
刚钻进花桥,那松子喊了一句:“陈九,你干嘛呢?还懂不懂规矩,你不知道新娘的花桥不能随便进么?”
一听这话,我回了他一句,“很快就出来。”
“不行,必须马上出来。”他语气高了几分,一把掀开帘子,我看到这家伙是闭着眼睛的,想必是不敢看苏梦珂。这也没办法,他知道苏梦珂只剩下一张人皮,而现在却像活人一样坐在花桥内,任谁都会害怕。
“三分钟,只要三分钟,三分钟后立马出来。”我看着他说。
“不行,莲姑交待过,没到帐篷,谁也不能钻进花桥!”他还是闭着眼睛,不过,语气比先前严厉几分,隐约有种再不出来就要动手的意思。
我叹了一口气,有这松子在,想要弄清苏梦珂的事,显然不可能。无奈之下,我在花桥内看了看,就见到苏梦珂旁边有块红布,拿起红布,说了一句:“立马下来。”
从花桥下来后,我将红布绑在花桥的杆子上,招呼抬桥那些保镖,遇到寺庙、大树之类的东西,将这红布罩在花桥上,那保镖问我,什么样的树才算大树,我说有些年月的树,一个人抱不住的那种。
话音刚落,那松子开口了,他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好像有那么一颗树,要两个成年人才能抱住,不过…”
我看他说话吞吞吐吐的,就催了一句,“不过什么?”
他抬头打量了我一眼,说:“不过…不过…这万名塔对那棵树有些传说。”
“什么传说?”我问。
“据说那颗树有三四百个年头,很多人说那树成精了,深夜会吃人,也有人说,树没成精,那上面的鸟成精了,每到深夜便会出来觅食,万名塔有不少人在那树下丧生。”他说这段话的时候,脸色沉得特别重,声音也有几分颤抖。
一听这话,我隐约抓住什么重点了,鸟精?难道是那燕子?不对,燕子的窝一般在室内,也有一些燕子把窝搭在堂屋或祠堂。在我们衡阳这边有种说法,燕子的窝落在堂屋左边,则堂屋左边未来的一年时间内,无论办喜事还是盖新房子,无须看日子都会大吉大利,若是落在右边,则证明右边大利。
想到这里,我问他:“那大树上是什么鸟?”
他想了一下,说:“好像是燕子。”
我一愣,立马又问他:“你确定是燕子?”
他点了点头,说:“肯定是燕子,这万名塔关于燕子的传说不少,很多蛊师把燕子当成图腾,说燕子是吉物,能带来好运,也正是这个原因,那棵树一直没人敢动,哪怕死了人,也没人敢动那棵树。”
说着,他好像想起什么,继续道:“对了,莲姑也信燕子,苏家到处可见燕子的图腾,就连木雕的窗户也是燕子的图腾,另外,那广场的柱子上也是燕子图腾。”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恍然大悟,那莲姑姑把燕子当成吉祥物,原本没啥值得深究,我却想起一句俗话,燕子衔泥空费力,长得毛干各自飞。这话说的是,燕子含辛茹苦搭建鸟窝,将孩子含辛茹苦地喂大,而那些小燕子羽翼丰满却各自飞走了,哪里还记得父母的恩情。
而那莲姑姑与小燕子没啥差别,都是忘恩负义那种,不然也不会干出那畜生不如的事来。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莲姑姑将燕子视为图腾,想必她对燕子的本性看的格外清楚,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