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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节

抬棺匠-第2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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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他点了点头,说:“摁住人皮,别让她膝盖的皮跪在地面。”

说着,我脚下渐渐滑了下去,刚开始的动作挺顺利,滑倒一半的时候,那苏梦珂的头发死死地贴在我胸口,我轻轻地拽了一下,那头发好像粘了胶水一样,压根拽不动。

这令我眉头皱了起来,也管不上那么多,就让郎高腾出来一只手摁在那人皮的腰间,我则尽量将身子往下弯,直至整张人皮从我背后脱落。

待整张人皮从我背后脱落,那郎高一手抓住膝盖的皮,一手抓腰间的皮,将整张人皮在我背后稍微拉开一些,咋一看,就像扯了一块帆布。

“陈八仙!”那郎高瞥了我一眼,颤音道:“你胸口的头发咋办?”

我想了一下,有人说,死者身上某样东西留在活人身上,意味着死者对活人有啥未满的心愿,按照这种说法,苏梦珂的头发粘在我身上应该是对我有啥心愿。

她对我的心愿,难道真如乔伊丝说的,结阴婚?

想到这里,我在房内看了看,想找几柱清香问问她的意思,令我失望的是,这房内没香。

无奈之下,我只好让郎高将人皮扯高点,我则跪了下去,嘴里呢喃了几句,大致意思是问苏梦珂是否真的要结阴婚,若是真要结阴婚,就让她的头发从我胸口脱落,若是另有其它心愿,就让她晚上给我托个梦,我一定尽力满足她的心愿。

话音刚落,那头发没啥动静,反倒是从头发里爬出一个奇怪的东西,像是蟑螂,又不像蟑螂,它浑身通黑,一对前触脚特别大,隐约有些倒钩,一对眼睛呈棕黑色,先是看了看我,冲我挥了挥触脚,然后从我胸口跳了下去,‘嗖’的一下朝房间外溜了出去,在地面留下一长串血迹。

一看到那东西,我立马想到本命蛊,难道刚才那玩意是莲姑姑的本命蛊?如果真是这样,那先前的小虫子又是咋回事?为什么苏梦珂的**跟骨头会被那些虫子侵蚀的干干净净,还有就是,苏梦珂体内全是虫子,那玷污她身子又是咋回事?

第535章收鸟(56)

我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明白,那郎高在旁边催了一句,“陈八仙,搞么子勒,快点弄好苏姑娘的…尸体。”

我嗯了一声,也没再想,就准备跟郎高商量怎样把苏梦珂的头发弄掉。就在这时,我胸口的位置传来一阵酥麻感,这让我心中好奇的命,扯开衣领一看,我愣住了。

只见,那头发竟然死死地贴在我左胸,伸手一拉,特别痛,就好像那头发钻进皮肤里一般。

咋办?

我微微一愣,又伸手拽了拽,压根拽不动,反倒扯得我皮肤有些生痛。

那郎高见我愣在那,以为我在发愣,就说:“陈八仙,你倒是快点啊,你是不是忘了咱们现在身处苏家,再拖延下去,你小命不要了啊!”

听着这话,我心里也是急的很,手头上又扯了那头发几下,跟先前一样,那头发死死地贴紧我左胸。

玛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暗骂一句,再次朝那头发看去,就发现左胸的位置有块红色的印记,就好像用烧红的铁烙在上面,隐约能看到那头发已经钻进皮肤里。

看到这里,我吓了一大跳,按常理来说,死者的头发一般都是垂直而涣散,压根不可能钻进人的皮肤。可,现在的情况是,那头发愣是钻了进去,还特么扯不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一听这脚步声,我暗叫一声不好,正准备喊郎高躲起来,就见到原本虚掩的门被推开了,开门的是莲姑姑,她脸色有些苍白,两鬓的头发白了不少,特别是额头的皱纹,深邃的很,用一句笑话来形容也不足为过,只要一笑,那皱纹能褶死一只蚊子。

她一进门,先是瞥了我一眼,然后瞥了郎高一眼,面色一喜,开口道:“小九,你们咋在这,我找的你好苦。”

听着这话,我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按照郎高的说法来讲,这苏家的人打算将我与苏梦珂合葬,咋听她的语气有点不对?这让我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当下,我冲她尴尬的笑了笑,也没说话,反倒是郎高在旁边说了一句,“莲姑,您咋找到这来了?”

那莲姑姑愣了一下,眼睛在那人皮上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也没回答郎高的问题,就问我:“苏苏呢?”

我伸手指了指胸前,又指了指背后的人皮,跟她把先前发生的事情大致上讲了一下。

她听后,面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二话没说,直接走到我面前,先是单膝而跪,面朝东方,嘴里念了一长串我听不懂的话,看她那语气应该是咒语之类的东西。

约摸念了一分钟左右,她猛地站起身,在喉咙处摁了三下,又念了几句听不懂的话,然后挥掌而下,直愣愣地拍在胸口。

说来也怪,随着她这一掌拍下,那苏梦珂的头发竟然从我左胸掉了下来,更为怪异的是,我左胸凸出一块巴掌大的位置,那上面的皮肤格外黑,隐约有点像什么东西图形。

我伸手摸了摸,入手的感觉特别粗糙,压根不像我自己的皮肤,反倒有点像被什么东西附在上面。

“这是?”我看着莲姑姑,疑惑问道。

她没有理我,双眼无神地看着那人皮,伸手轻轻地触摸,泪眼婆娑而下,嘴里一直重复一句话,“苏苏,我的苏苏,是为娘对不起你,是为娘对不起你。”

“事已至此,您老节哀顺变!”我压下心中的疑惑,朝她安慰了一句。

她还是没有理我,继续刚才那番话,这令我有些束手无策,只能静静地待在一旁,那郎高想说什么,我冲他罢了罢手,示意他不要开口说话。

就这样,我跟郎高一直守在莲姑姑旁边,直到半小时后,那莲姑姑忽然站了起来,让郎高把人皮交给她,我问她要干什么,她说,她有用。

按照我的意思,这苏家的人有些奇怪,不太想把苏梦珂交给她,正准备阻止,哪里晓得,那郎高直接把人皮交到莲姑姑手里。

“谢谢!”那莲姑姑冲郎高说了一些感谢,将头瞥向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您老还有事?”我冲她问了一句。

她点了点头,支吾道:“小九,先前的约定,你可还愿意?”

我一愣,不太确定她的意思,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阴婚还是合葬?”

“什么合葬?”她脱口而出,诧异地看着我。

一听这话,我心中大概有了个猜测,便看了那郎高一眼,他冲我摇了摇头,意思是莲姑姑不知道合葬的事。

看到这里,我心中舒出一口气,若是没有猜错,所谓的合葬应该是那苏大河在搞鬼,这莲姑姑可能完全不知情。

当下,我也没打算隐瞒什么,便把心中的所有猜测悉数告诉那莲姑姑,就连对苏大河的怀疑也说了出来。

她听后,老半晌时间没有说话,一直静静地看着那人皮,足足看了十来分钟时间方才抬起头,先是在我身上瞥了一眼,然后缓缓开口道:“小九,你的猜测有几分把握。”

我想了一下,也不好把话说死,就跟说了一句大实话,我说:“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也可能是我猜错了。”

她一愣,皱了皱眉头,说:“你的猜测依据是什么?”

我指了指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清香,说:“其一,这房间八柱清香有些不符合习俗,其二,先前在石家柴房闻到一股像农药的气味,那气味跟乔伊丝给我的一种药丸气味极其相像,我斗胆猜测,那柴房内应该跟乔家有些关系,而您是乔家的人,所以,您应该懂得那种药丸的制造。”

那莲姑姑一听这话,在身上捣鼓了一会儿,掏出一枚药丸,跟乔伊丝给我的药丸一模一样,气味也是那种农药味,她将药丸递给我,就说:“是这种?”

我接过药丸闻了闻,立马点了点头,说:“对,就是这种气味,我在石家柴房闻到过。”

她面色一沉,“你的意思是,苏大河在我身上偷了这种药丸。”

我点点头,就说:“据我所知,那苏大河应该不懂蛊,偷您身上这种药丸应该是避蛊,才会在柴房留下那种气味。”

我会这样猜测,是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透露着一股邪气,特别是那气味,在很多地方都出现过,我先前一直怀疑乔婆婆跟乔伊丝。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乔婆婆身死,以我对乔伊丝的认识,她俩应该不会干这种事,再加上苏梦珂破身,我便把怀疑对象放在男性身上。

这件事牵扯的男性不多,一是石家三兄弟,二是麻家,三是苏大河。

坦诚说,我从头到尾从未怀疑过苏大河,毕竟,那苏大河是苏梦珂名义上的父亲,应该不会行那畜生不如的事。

正是这个心理,让我一直把怀疑对象锁定在石家三兄弟身上,才忽略了苏大河的存在。

就在刚才,那郎高说,莲姑姑不知道合葬时,我心中一下子就明悟了,这才把怀疑对象放在苏大河身上。

还真别说,一怀疑苏大河,我顿时就觉得所有事情都能解释通,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我醒来后会出现在苏家。

那莲姑姑一听我的话,连忙翻了翻身上的药丸,疑惑道:“我身上一共三十三粒避蛊丸,一粒没少,小九,你是不是猜错了,苏大河跟我结婚差不多有十几年了,对我儿女一直不错,应该不会干那事。再者说,他…他…那方面不是男人,怎么可能破了苏苏的身子。”

“什么不是男人。”我有些不明白她最后那话的意思。

她一愣,苦笑一声,就说:“他不是男人,没有男性功能,不可能破了苏苏的身子。”

一听这话,我恍然大悟过来,刚来万名塔时我还在纳闷,那苏大河跟正常人没啥差别啊,咋能娶蛊师呢,捣鼓老半天,他竟然是性/无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问题来了,首先是石家柴房内到底发生过什么,其次是谁把我弄到苏家,再者这房间的八柱清香是什么意思?

ps:过年,拜年,望理解。

第536章收鸟(57)

那莲姑姑见我没有说话,眉头皱了皱,沉声道:“小九,我男人的身子我清楚的很,要说他以前有点心狠,我信,要说现在我却有些不信。”

说着,她在我身上看了看,又说:“是不是你怀疑对象有误?”

我没有说话,开始动摇心中的想法,假如把所有事情的疑惑悉数代入到苏大河身上,整件事情就会变得顺理成章,而那莲姑姑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她说苏大河不是男人,这一点应该假不了。可,如果不是他,这一切又咋解释?

想了一会儿,我将心中那些疑惑悉数跟莲姑姑说了出来。

她听后,用商量的语气说:“你说的柴房,应该是布了什么障眼法,至于这八柱清香,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把大河过来问问?”

我摇了摇头,就说:“没必要,假如真不是他,于你,于梦珂都是好事,假如是他,我希望您老能站在母亲的角度处理问题。”

我会这么说,主要是怕她偏袒苏大河。毕竟,人心这东西谁也说不准,天知道莲姑姑会不会为了那苏大河抛弃自己女儿,就像我隔壁村,早些年一对夫妻,老婆为了老公的**,愣是给亲生女儿下药,这事不得不防。

那莲姑姑听着我的话,在我身上深深地瞥了一眼,一字一句地说:“小九,我首先是一位母亲,其次才是一个男人的妻子。”

听着这话,我心中一松,就让她把苏大河叫过来,委婉的问下这八柱清香的原因,以免破坏夫妻之间的感情。

她点了点头,转身看了看那人皮,又看了看郎高,让我们出去避一避。值得一提的是,她对那人皮格外看重,让我切莫破坏人皮任何地方,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有办法让苏梦珂站在我面前。

就这话,惊得我压根说不出来话来,反倒是郎高问了她一句是不是大罗金仙下凡,她只是苦笑一声,并没有回答郎高的问题。

随后,那莲姑姑去找苏大河,我则拾起人皮,领着郎高躲进那婚房,也不晓得咋回事,那郎高说苏家戒备森严,保镖特别多,而我们在走廊走了一个来回,愣是没看到保镖,这让我奇怪的很。

刚回到婚房,我把门反锁上,就问郎高咋回事,他说他先前听苏大河说今晚要加强戒备,我又问他有没有听到苏大河具体说戒备什么,他说他不知道。

对此,我也是醉了,那郎高恐怕误会了什么事,假如苏大河要戒备的是我,这婚房附近肯定布满保镖,而现在的情况却是婚房附近别说保镖,就连常见的佣人都没有,这一点说不通,至于婚房为什么会上锁,说实话,这也是我疑惑地方。

我们在婚房等了约摸二十来分钟的时间,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听到这声音,我心中一紧,就朝郎高做了一个挥棒的动作,他会意过来,顺手捞起一条板凳躲在门后。

见郎高准备好后,我清了清嗓子,朝门口喊了一句,“谁?”

“我,苏大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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