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匠-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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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时候,那医生一脸自豪感。想想也是,无论哪个地方,只要出了名人,都能带动当地经济,让老百姓实打实的受惠。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医院门口为什么会摆放一块石头,刻上‘不治日寇’。因为,这医院开在老英雄的家乡,他们用行动在证明,不曾忘了那些抗日英雄,不曾忘了和平年代来之不易,更不曾忘了日寇入侵那些事。
那医生见我没有说话,又准备开始他的长篇大论,我连忙制止他,说:“医生,先替我兄弟看看手臂,待会再细谈。”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抱歉,太激动了!”说完,他在结巴手臂上做了一些简单的准备工作,然后说:“刀口裂的太开,需要缝针,我身边没麻醉剂,你们在这等等,我去药房拿麻醉剂。”
“不用了,直接缝针,我们还有事情,没那么多时间等!”结巴罢了罢手。
“你要学关公刮毒疗伤?”我没好气地瞪了结巴一眼,就让医生去拿麻醉剂。
295。第295章九子棺(15)
“九哥,你误会了,我这手臂有些特殊,没有知觉,用不用麻醉剂都是一样,我感受不到疼痛。”结巴面色有些不自然。
“咋回事?以前没听你说过。”我惊讶地问了一句。
结巴苦笑一声,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七八岁的时候,这只手就没有知觉,先前若不是发现鲜血,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只手受伤了。”
结巴这么一说,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到那医生在结巴手臂上掐了一把,问:“痛不?”
结巴摇了摇头,说:“不痛!”
“小伙子,你这手臂里面的经脉受损,失去触觉,长时间下去,恐怕不止失去触觉,搞不好会失去行动能力,我们这小医院只能替你缝好伤口,要治疗里面的经脉,最好去长沙神经专科医院。”那医生摇了摇头,说道。
失去行动能力?听到这几个字,我整个人都懵了,怎么回事?我问医生是不是由刀伤引起?他告诉我,结巴应该是小时候受过伤,这才造成现在的局面,最好在一年之内接受治疗。
“九哥,别听医生瞎说,十多年过来了,这只手臂除了没知觉,跟正常手臂差不多。”结巴见我一脸沮丧,安慰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想起长毛医生杨言,他好像是省城神经科主任,我们湖南的省城不就是长沙么?难道…这医生说的医院就是杨言所在医院?
想到这里,我让医生替结巴包扎伤口,我则走到门外,掏出手机给杨言打了一个电话。
只是几秒钟,电话就通了,我还没说话,电话里就传来杨言爽朗的声音,“九哥,是不是缺个懂医术的八仙?”
“长毛,问你个问题!”我怔了怔神色,开门见山的问。
“什么问题?”杨言说。
“我朋友手臂小时候受过伤,整只手臂失去知觉,有没有办法治好?”我将结巴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
他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说:“九哥,人体的神经过于复杂,没看到病人,有些事情不好说,这样吧,周末我去趟东兴镇,你把你朋友带来让我看看。”
“我在曲阳,周末可能回不去!”我说。
“在曲阳干吗?”杨言疑惑地问。
“有点事,等我回去了,直接带我朋友去长沙找你,你觉得怎样?”我犹豫了一会儿,说。
“好,记得提前给我打电话,越快越好,近段时间,我可能要去美国那边培训一个月,你尽量在我出国前过来。”杨言说。
我嗯了一声,挂断电话,也没进去,依靠在墙壁上。结巴的手臂应该是旧疾,不知道杨言有没有把握治好,一旦治不好,他那支手可能会废了。
结巴是他家的唯一男儿,他手出问题,那个家庭就是没了经济收入,以后他们母子俩咋生活?绝不能让结巴的手臂出现问题。
想了一会儿,我对钱的**越来越强,只要有钱,长沙治不好,就去北上广,北上广治不好,就去那些医学发达的国家,直到治好结巴的手臂为止,
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一千来块钱,我知道,这一切只是幻想,想要让幻想换成现实,必须拼命赚钱。做我们八仙这一行,想要赚钱快,只有一条路子,打响名头,替那些达官贵人办丧事、抬棺材。
在门口待了十来分钟时间,心里烦躁的很,也不顾上医院不准抽烟的规矩,连续抽了三支烟,直到医务室内传来医生的声音,“好了!”
我掐灭烟头,走了进去,就见到结巴手上包上了厚厚的一层白纱布,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血渍露了出来。
我朝那医生道了一声谢,问他情况怎样。他说:“只要这段时间不使重力,刀伤就没啥问题,不过,手臂的知觉问题,我建议你们还是趁早治疗!”
我嗯了一声,问他治疗刀伤需要多少钱,他罢了罢手,从口袋掏出3块钱5毛钱,说:“这是你们刚才的挂号费跟开卡费。”
我没有接这钱,疑惑地看着他。他笑道:“我说过,我们医院不收你的钱,就不会不收你的钱,哪怕只是3块5,我们医院也绝对不会收。”
我正准备开口拒绝,他抢先道:“你们别误会,并不是看你们的面子,而是出于对老英雄的尊重,还望你体谅一下。”
我在他身上盯了一会儿,说:“医生,我们是为老英雄的丧事而来不假,丧事落在谁头上还说不准,你还是说说多少钱,我去交费。”
他罢了罢手,说:“只要你是为丧事而来,我们医院就不能收你的钱,这是我们医院对抗日英雄的尊敬,也是我们黄水镇人民对老英雄的尊敬。”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好再坚持下去,就跟他再次道谢,然后搀着结巴走出医务室。
出了医务室后,我们没有在医院过多停留,直接奔着大门走了过去。
来到大门时,我有些紧张,朝左侧看了过去,空荡荡的,那三名黑衣人已经不见了,想必是没了耐性,已经离开。
我心头一松,搀着结巴快速的离开医院,由于结巴刚缝针,步伐有点慢,大概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眼瞧就要到了约定的地方,结巴伸手指着不远处,说:“九哥,你看那边。”
我一愣,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地面的雪花特别白,没有一丝瑕疵。令我惊讶的是,结巴指的那块地方,上面有不少血泽,鲜红鲜红的,特别刺眼。
哪来的血渍?
瞬间,我整颗心悬了起来,先前结巴受伤,我们并没有走那条路,他身上的血不可能掉到那个位置,而现在,那处地方出现血渍,难道…?
我大叫一声不好,也顾不上结巴,撒开步子就朝那建了一半的房子冲了进去,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喊:“郭胖子、郭胖子。”
声音如石沉大海一般,没得到任何回应,我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脚下的步伐更快,来到房内一看,没人,玛德,郭胖子哪去了?
296。第296章九子棺(为我本善良加更
我在房内猛地喊了几声‘死胖子,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生气了’。
静,死一般的静。
我特么快抓狂了,在隔壁几个房间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难道…郭胖子被那些黑衣人抓走了?
一想到这,我像发疯了一般冲出房子,来到那堆血渍的旁边,血渍已经与地面的雪完全融入到一起,有些地方的血渍已经结冰,看这样子,血掉在地面有段时间了。
“九哥,有没有发现?”结巴走到我旁边,问。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双眼朝四周看了看。忽然,我眼尖的看到不远处又出现一堆血渍,而且比这堆血渍的量要大。
我立马跑了过去,又朝四周瞧了瞧,房子的墙角位置又出现一滩血渍。
没有任何犹豫,我撒开步子跑了过去,来到墙角的位置一看,我愣住了。
只见,墙角的左侧(房屋的后方),躺着一个人,他整个人卷缩在墙边,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道口子,那些口子里不停地迸出鲜血,将身子四周的雪地染得通红,片片雪花,飒飒而下,落在他身上,一双原本肥壮的腿,已经被雪花掩盖一半。
那身影在我看来,何其凄凉、何其可怜,宛如那冬季睡在雪地的乞丐一般,可怜兮兮。
看到这一幕,我眼泪不争气的簌簌而下,掉落在地面,歇斯底的喊了一句:“郭胖子!”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速度会那么快,我离开郭胖子大概有七八米的距离,我只用了两秒钟就已经来到他身前,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一把扫掉他身上的积雪,将自身的衣服脱的只剩下一条nei裤。说句实话,那一刻,我真的没有感觉到冷,脑子只想尽量给郭胖子取暖。
将衣服跟裤子盖在郭胖子身上后,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死劲搓,嘴里不停地喊,“郭胖子,求求你了,说句话,求求你,我求求你,说话啊!”
喊着,喊着,我哭了,嚎啕大哭起来。我想过探他鼻子的呼吸,可,我怕,我真的好怕,我怕我手放在他鼻梁,会给我传来噩耗,我更怕郭胖子就这样离开我,我怕,我真的好怕。
“郭胖子,你说话啊!”我拼命的摇晃着他的身子,可,他的身子动都没有动一下,就那样静静地在那。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身子都是麻的。
咋办,咋办,咋办?
我心急如焚,一双手拼命在郭胖子身上摸索,摸着,摸着,我摸到一丝热气,对于长年跟尸体打交道的我来说,有热气就证明郭胖子没死。
想到这里,我有了探他鼻梁的勇气,伸手颤颤巍巍地朝他鼻梁探了过去,有气。
我心下一喜,将郭胖子裹在怀里,双手拼命地掐他人中,恰了七八下,郭胖子轻咳嗽了一声,虚弱的睁开眼睛,好似睁开眼睛对他来说,特别累,特别辛苦,只是三秒不到的时间,就缓缓地闭上。
“九…九…九…哥,能…能…再…看到你,真好!”他的声音特别模糊,断断续续。
“在,在,我在,郭胖子,我在!”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语无伦次地说。
“我…我…我…他…他…他”郭胖子含糊地说了一句,努力张了张嘴,好似力气有些不够,张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合上。
我朝他嘴边看了过去,一丝丝血渍从他嘴里流了出来,隐隐约约能看到他嘴里好像有东西,我伸手将他嘴皮往上翻了翻,就见到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他嘴里含着一块血淋淋的东西,有点像人的耳朵,那血液顺着他嘴角,滴答、滴答地掉在雪白的雪花上,将雪花染成殷红。
我颤巍地伸手,从他嘴里将那东西拿了出来,一张完整的耳朵出来了,的确是人的耳朵。
“咋回事啊?”我朝郭胖子喊了一声。
他嘴角微微上扬,冲我笑了起来,好似很得意,“九…哥,我把…王木阳的…耳朵,咬…了下来,厉…厉害…不?”
说完,他猛地咳嗽起来,也没在乎我没说话,断断续续地说:“长…毛…懂医术,天哥…有钱有势,结巴…会武功,就…就…就我没用,总…总…总是拖你后腿,我…我…我不想拖你后腿,我…我…我…”
我一把抓住郭胖子胳膊,大声吼道:“谁说你没用,你是最厉害的,你是咱们的福将,只要有你在,我们每次遇到险境,都会逢凶化吉。”
他冲我满意的笑了笑,说:“九…九…九…哥,谢…谢…冷。”他嘴皮冻得有些发紫。
一听这话,我摸了摸身上,光溜溜的,压根没有衣服给他盖,就准备抱着他取暖。
这时,身后递过来几件衣服,我扭头朝后看去,就见到结巴脱得只剩下一条nei裤,双眼满是泪花,豆大般的泪珠夺眶而出。
我冲他点了点头,接过衣服盖在郭胖子身上,说:“咋样,暖和点没?”
郭胖子点点头,再次睁开眼,在我跟结巴身上瞥了一眼,虚弱地说:“九…九哥,结…结巴哥,别…别冻着,把…把衣服穿上,我…我…我…不行了,别…害…你们…生…病了。”
听着他这话,我眼泪再次出来了,大声吼了一声:“送医院,快,快,快送医院。”
说完,我奋力站起身,不知道是坐久了,还是怎么回事,腿脚麻的很,刚站起,还没稳住身子就倒了下去,再站起,又倒了下去。
“九哥!”结巴擦了擦眼泪,扶住我。
“快,快,咱们抬他去医院!”我一手插在结巴肩膀上,急道。
“不…不…不用了,我…我…我不行了,别…别…别浪费力气。”郭胖子躺在雪地,虚弱的说:“九…九…哥,你…一定要记住,你…曾经有个兄弟…叫…叫…叫…郭耀祖,他…他…他很胖…很色…很猥琐…是…是…是八仙。”
说完,他举起手,想抓住我跟结巴的手,我们想也没想就蹲了下去,一把抓住他的手,三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297。第297章九子棺(17)
“胖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王木阳怎么会找到你?”说这话的时候,原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