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匠-第10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泼,不但没让那妇人好转,反倒抽搐的更厉害,咋办,我有些急了,倘若是撞到正常棺材的煞气,这童子尿肯定有效,问题是这口棺材是阳棺,冲到它的煞气,该怎么破?我压根不知道怎么办。
“先送医院吧!再抽下去,估计会闹人命案!”刘为民从车上跳了下来,说。
“九哥,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妈,她这辈子不容易,求求你了。”结巴抱住我的脚,哭着说。
我拍了拍他肩膀,说:“不要急,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母亲,先听刘八仙的话,将你母亲送到医院。”
说实话,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我压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先安慰他。
“九哥,我妈不会死吧?”结巴抓住我的脚不放。
“放心,暂时应该不会出事,只要彻底破了阳棺,你母亲应该能好起来。”我想了一会儿,给他这么一个解释。
“好…好…好,我这就送我妈去医院。”结巴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抱着那妇人就朝医院的方向走去。
大概走了七八步,他停了下来,走到我面前,问我要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说:“三婶,我妈在镇子出口处的马路,您赶紧过来送她医院。”
222。第222章阳棺(74)
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到,就听到结巴说:“三婶,谢谢您。”想必是电话那头答应他的要求。
他挂断电话,将手机交给我,也没说什么,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上面有些露水,他脱掉外套把上面的露水擦掉,再把衣服翻过来盖在石头上,然后将他妈放在上面。
“结巴,你这是干吗?”我走了过去,疑惑的问。
“我送我妈去医院,咱们就会少个八仙,棺材没有十六名八仙抬不动,我不能在这时候离开。”结巴伸手在那妇人脸色抚摸一下,眼角有些润湿。
“你…?”我开口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开不了腔。
“九哥,别劝我,自古忠孝两难全,我既然当了八仙,就要对死者负责,哪怕发生任何意外,也绝对不会在半途抛弃死者。”说着,他眼泪吧唧吧唧地掉在那妇人脸上。
“结巴,你tm疯了,你妈成这样了,你特么还想着抬棺材,想钱想疯了啊!”郭胖子走了过去,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煽在他脸上。
“胖子,回来,你特么什么都不懂,就别tm捣乱。”我朝郭胖子吼了一句,心里难受至极,对于结巴这种行为,我不知道说什么,一方面是那妇人冲了煞气,一方面是死者的棺材急需人抬,倘若发生在我身上,我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抉择。或许我会跟结巴一样,选择继续抬棺材吧!
结巴捂着脸,也没怪郭胖子,说:“九哥,我们走吧,再耽误下去,天就要亮了。”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眼角有些湿润,转身,准备上车,就见到八仙们站在货车旁边,一个个沉着脸,没有说话,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结巴。
“走吧!”我朝他们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是我们八仙的骄傲!”那些八仙愣了一下,朝着结巴弯了弯腰,齐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结巴微微一愣,说:“这是八仙的职业道德。”说完这话,他眼泪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
他这话一出,整个场面静了大概一分钟时间,所有八仙都默不作声,余老板跟阿大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见结巴走了过来,他俩一把跪在结巴面前,语气诚恳之极:“谢谢您,谢谢您。”
结巴将他俩扶了起来,说:“这是我们八仙该做的,你们没必要感谢我。”
说完,结巴走到货车前头,坐了下去,依靠在座位上,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
我懂他心里的苦,要想做一名合格的八仙,在面临各种选择的时候,都是以死者为重。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万般难。在场的八仙,连同我在内,在遇到这种事,没一个人能像结巴一样毫不犹豫选择死者。
这是一份职业道德,发自于内心对职业的尊重,对死者的尊重。在外人眼里,我们八仙只是一群装神弄鬼的人,赚着死人的冤枉钱,有些出事的主家,甚至会用世上最恶毒的话去诅咒我们,然,又有几人能明白我们八仙的苦?又有几人真正懂得我们八仙?懂我们的无奈、懂我们的辛酸,懂我们的酸甜苦辣?
扯得有些远了,言归正传。我们十几名八仙,先后上了货车,这货车前头只有两排座位,坐不了那么多人,我就让剩下的八仙坐在货车后面的车厢里,守着棺材。
一路颠颠簸簸,大概走了一个半小时,这期间,每隔三分钟,我会朝货车窗外撒一些黄纸,燃烧一封鞭炮丢到外面,算是买路钱。
到了八里铺后,已经接近早上八点钟,天边的太阳露出毛毛尖,暗红色的阳光照在地头,煞是好看。
可,我们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美丽的晨景。待货车挺稳后,我让阿大给司机塞了一个红包、一包白沙烟,最后朝说了一大堆吉祥话。
随后,我们下了车,打开车厢,在货车内烧了一些黄纸,放了一封鞭炮,将棺材移下来后,又烧了一些黄纸,放了几封鞭炮。
做好这一切,那司机开着货车掉了一个头,回镇子。我们二十个人围在棺材面前,商量怎样将棺材弄上山。
我先是问刘为民墓穴在哪,他指了指不远处一座高山,说:“那墓穴是我们这伙八仙挖的,真特么奇怪,竟然将墓穴挖在山顶,说什么顶峰聚四方气,能让后人发的快。”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见,那山拔地而起,足有七八丈之高,巍然起立在那,四周尽是一些小山,约摸一两丈高,那山成独立之姿。
就风水学来说,光看这山势就是一块宝地,大有气压群雄的魄力在里面。但,美中不足的是,那山在半腰的位置有道缺口,凹了进去。
这个缺口,在风水上叫泄龙,意思是这口子会将整坐山的气泄了出去,具体会泄出去多少,视山势以及周遭的环境影响,葬经有云:势来形止,是谓全气,全气之地,当葬其中,势成形缺,山水贵合,气之溃散,当求其顶。
按照葬经的话,将墓穴葬在顶端,倒也说的过去,现在就需要看这山周遭的水怎样,就如葬经说的,山水贵合,山与水要出现山水相依、山水相伴之势,这墓穴才能挖在山顶。
我顺着那山朝下方望去,微微一愣,怎么会这样?只见,山脚是一方水库,约摸十来丈宽的河面,那山的三面立于水库,唯有后头靠近陆地。
这压根不是山水相依之势,而是山立于水,以三面邻三水,绝了山势,倘若没有猜错,山的后头应该有大片柳树,这样以来,那山就是以水绝势,以柳树绝气,成了断子绝孙之地。
玛德,那阎十七跟水明真人也够缺德,在棺材上动手脚不算完事,竟然还在墓穴动手脚。
要知道风水师一行,有三不看的行业准则,一不看断子绝孙之地,二不看积怨成阴之地,三不看破财伤命之地,这是风水师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哪怕风水师给主家找块贫地,也不能触犯这三地,一旦违之,会招来天祸,瞎眼或短命。
真特么日了狗,那阎十七到底给了水明真人什么好处,让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找这么一处葬地。
223。第223章阳棺(75)
我压下心头的疑惑,叹出一口气,说:“那墓穴不能用,需要重新挖墓穴。”
老王在我头上敲了一下,骂道:“九伢子,你没发烧吧?哪有给死者挖两处墓穴的道理,这不是诅咒主家么?”
他这话提醒我了,一人一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就算要迁坟也需要等上三年,也就是说,明知这处地方是断子绝孙之地,也必须将死者葬在这。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当初为什么要选厉害的八仙来办这场丧事。玛德,这是赤果果的打脸,故意让八仙看出这墓穴有问题,又不得不将死者埋下去,以此达到报复的快感。
老王见我发愣没有理他,推了我一把,疑惑地问:“九伢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墓穴不能用?”
“那山无气、无势,是断子绝孙之地,咱们一旦将死者抬上去,下葬,不但主家会断子绝孙,咱们八仙也会倒霉。”
说着,我猛地想起全镇挂白的事,难道…他们是利用这墓穴与阳棺,让我们全镇的人陪葬?天呐,他们不会这么绝吧!我们镇子的人可没得罪他们。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陌生电话,接通,电话里头传来一道急促的女声,那人说:“明明,不得了啦,医院好多人像你妈一样,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压根没有病房让你妈住,你赶紧回来!”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电话那头应该是结巴的三婶,也不好问什么,就把电话交给结巴,让他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结巴接过电话,问了几句话,脸色剧变,越来越难看,大概过了三分钟,他挂断电话,沉声道:“九哥,这场丧事不简单,镇上不少人都住到医院去了,都是女性,跟我妈的症状一模一样。”
我心下一紧,怎么会怎样?要说结巴母亲四肢抽搐,口吐白沫,那是看到棺材冲到煞气。可,镇里那些女性又咋解释?送葬这一路走来,压根没人撞见棺材啊!
到底是哪出问题了?难道真是全镇挂白的原因?倘若真是挂白的原因,每家每户都挂了一些白,怎么单单女性出现这种现象,男性却没事?这根本说不通啊!
忽然,八仙们的电话先后响了起来,顿时,电话铃声不绝于耳,待八仙们接完电话,面色都沉了下来。
老王一把抓住我肩头,声音有些急促:“九伢子,咋办喽,我媳妇打电话打电话来,她妹妹住院了,跟结巴的母亲症状一样。”
“陈八仙,我闺女在镇上拜年,也出事了。”刘为民急道。
“陈八仙,我镇上的侄女出事了。”
“陈八仙,我镇上的外甥女出事了。”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心下有些着急,这么多人出事,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些人出事跟丧事肯定有关系。
我愣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就让他们先不要急,说:“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她们跟某样东西犯冲了,找出那样东西,再破除,应该会没事,咱们现在的任务是找出她们共同接触了哪些东西。”
“是不是棺材的问题?”老王说。
我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这棺材出了灵堂后,只有结巴他母亲撞见了,其她人,那个时候应该在睡觉。”
“九哥,我记得你让余小姐在白麻上面贴了红纸,是不是有些人没有贴红纸,才会变成这样?”结巴挠了挠后脑勺说。
“肯定不是,我前天在镇上逛了一天,镇上每家每户都贴了红纸。再说,你家在镇子出口处,压根就没挂白。”刘为民走了过来。
随后,不少八仙提出意见,都被我一一给否定了。这时,领头那道士一句话提醒了我,他说:“陈八仙,咱们在这干着急也没用,要不打个电话给马海,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嘴里说的马海,就是我留在镇上的道士。我掏出手机,问他要个电话号码,就给马海打了一个电话,开门见山地问他:“你在灵堂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他说:“没有啊,一切很正常,你们走后,我将灵堂内的花圈、礼花搬了出来,再将灵堂推倒,现在正在烧丧事剩下的东西。”
我隐约好像抓住什么,就问他:“你什么时候推的灵堂?”
“大概是你们走后的半个小时。”他答了一句。
半小时?那个时候,我们好像正在抬棺材上车,难道结巴的母亲不是撞见棺材中了煞,而是因为灵堂推倒的那一瞬间,她母亲应声倒地?
如果真是这样,那极有可能是灵堂有问题。想通这些,我立马跟他说:“花圈什么的,别送八里铺来,跟灵堂一起烧了,记住,搭建的灵堂的东西,全部焚烧,一样不要留。”
那人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我在八仙们脸上一一扫过,他们面色有些着急,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我怀疑是灵堂的问题,当初灵堂的高度超过我们镇子所有的房屋,虽然后来被八仙们用黑布盖住顶端,可能没起到什么用,再加上全镇挂白以及阳棺这些因素,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为什么一部分女性没事?全镇男性没问题?”老王疑惑的问。
“这个问题,我刚才也想过,只有一个可能,那些男性没问题,应该是我让余倩在白麻上贴了红纸,红纸属阴,男性属阳,阴阳相融,那些红纸替男性抵挡一灾,至于为什么一部分女性,那就需要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才能能知道原因。”
说完,我问老王:“你小姨子今年多少岁?
“38岁,咋了?”
我记下这个数字,又问刘为民:“你闺女多大?”
“14岁,今年念初二,这几天一直在镇上我弟家。”
我愣了一下,果真是这样,又问了其他八仙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