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弃仙-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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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会有些修者,拿出些冷门的灵宝,遇到了来历不清,或是品阶不清的灵宝时。秦桑语这位来自炼器大门的大长老,总会是适时插上几句妙语,说清了灵宝的来历,或是撮合了一笔买卖。
在人群中穿梭的秦桑语心中惋惜,他并没有看到他属意的灵宝。
早在所有人进入地厅后,秦桑语已经看了个清楚。早前的那名小道友并没有前来。
事后想来,那小道友修为限制,毕定被那罡风阻挡在外,难以进来。秦桑语不免有几分惋惜。
这一次七星山集市,分派到了山河门来主持。早前也没预料到玉衡台会开,秦桑语就没提防还有罡风挡路这个可能性,随手丢给了夜殊手牌。就匆匆离去了。
也只能是等到集市结束,再找找那名小道友的行踪了。
夜殊心里也没底。瑚火毯经过了白弥的加工,怕是“生”了它的那只火光兽都不一定认得那玩意是从自个身上下来的。
可为了防万一,避免引起了秦桑语的主意,夜殊只敢缩在了角落里,将那张瑚火毯捂得老老实实,既不赶张扬,也不敢吆喝。偏她又是地厅里所有人中。修为最差,样貌有不惹眼,从黑篷人和雀绿女子进去。过了一刻钟,还是无人主动来询问。
倒是崇云公主那边,又是用一把四品的灵剑。换了一份四品的修炼心法,引来了一阵阵惊诧声。
正在夜殊迟疑着,要不要端出王抱石买卖的气势时,一股熏得人鼻尖只发酸的气味飘来。
“停————”那一声“停”字,滚滚如春雷,整每个人耳边都俱是嗡嗡叫了起来。
秦桑语春风拂面的老脸上,嘴角止不住往下耷去,心里暗叫:“糟糕,那老疯子又来捣乱了。”
“全都停下,老夫的灵宝还没出手,可别把好东西都交易光了,”那一声荡气回肠,还带了个酒嗝停顿的停后,一名光着脚,脸膛上对着酒红和胡须满脸的粗狂老者朗声笑着,大步走来,走着时,一口挂在了他的葫间的酒葫芦,发出了哗啦啦的水声。
“杜老头,你已经被列入了七星山集市的黑榜,不能擅自入内,”秦桑语没好气着。
“嗨嗨,咋说话的,都说你秦桑语会做人,我看就你最混账,没半点生意头脑。客人上门,哪有赶出去的道理,再说了,我老杜哪次不是带了灵宝前来,遵循了你们的买卖规矩,一物换一物。每回和我交易的人,可都是心满意足的,”姗姗来迟的杜豪风,吹胡子瞪眼着,他好歹也是琅天界成名前辈。
“你那叫让人心满意足?硬要花一颗一品灵石,换一本三品剑诀。上一次则是用一枚空白玉简,换了颗龟鹤人参。”秦桑语一说,那些带了灵宝的人,立马收起了灵宝,深怕杜豪风看中了自己的灵宝。
就是连崇云公主之流,也不动声色着,将灵宝收了起来。
可怜的落叶坡瓶瓶罐罐多,岳小鸣的速度慢了点,就被带逮了个正着。
“步贤弟,”杜豪笑容可掬,整张老脸都笑成了朵干菊花状,“你这瓶益灵丸不错,给老哥我最是合用。”他大手一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了步长老记得要往储物袋里转移的一瓶丹药。
“你这人怎么抢东西啊,”岳小鸣也急了,她脸被打了个半肿,还么消下去。
“这脸肿的跟猴儿屁股似的是哪来的?我说步老弟,你们门里,也得招收些像样的弟子才是,竟然这样和长辈说话,谁说老头子我抢了,”杜豪风苦巴着老脸,很是肉疼地从怀里摸出了一包用油纸包着的玩意,“这是老夫的珍藏,算是便宜你们了,换一瓶丹药好了。”
杜豪风的珍藏?步长老心知对方是凝神后期的高手,这样的人物的备在身上的珍藏,又岂会太差。
秦桑语眉头抽搐了一下,想要开口提醒,就见杜豪风老眼一瞪,警告味十足。
也罢,杜豪风在七星山的历史记录不佳,那落叶坡也不是什么善茬,总是仗着自己门内的丹药众多,做些强买强卖的事情,秦桑语也不打断。
“呸,不过是几颗油炸花生,”岳小鸣和步长老小心翼翼着打开了油纸包,里面哪有什么好玩意,不过是十几颗花生,其中还有几颗是发霉了的。气得岳小鸣将那包玩意,丢在了地上。
“买定离手,东西都交出去了,可别想再出尔反尔。”杜豪风再是一溜地厅内的其他修者:“继续继续,一个个把宝贝拿出来看看。老头子我也带了好东西来了,要是看到合意的。我们再做交换。”他不说还好,一说,大伙全都是抓起了各自的灵宝,往储物袋的往储物袋,有些人心急的。直接拿起了灵宝就往怀里塞。
杜豪风随手一点,指上了一人“嗨,那个穿了身白皮的。你的那副盔甲不错,你等等,老夫这有张酒方,那可是极好的,跟你换如何?”杜豪风所指之人,正是陈玄远。
眼看杜豪风从他那口不知用了百多年的储物袋里,翻出了一张皱巴的黄纸。
修养极好的陈玄远,顿生了急智。他将那副盔甲忽啦啦一收,交到了被杜豪风的强盗行径吓到了陈琅手中。
“还请杜老前辈见谅,这件鹿靡盔。陈某并不大算交易,而是要送给我的内侄的,”陈琅一听。狂喜不已。
见识了落叶坡的遭遇,陈玄远连看一下那张酒方的勇气都没有。索性将盔甲送给了陈琅。
这几日看来,陈琅天赋不错,只要踏入了筑基期,就能用上那副盔甲。陈玄远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索性将盔甲送了出去。
要知道杜豪风嗜酒如命,又是个散修。修者讲究个清心寡欲,即便是痴迷庖食,都算是心有旁骛,更别说是酒色一流。
他酿出的酒,在琅天界可是一绝。什么腐叶毒藓,什么灵兽内腑,他一一都敢下酒。
陈玄远暗想,与其贱价卖了,辱没了自家的那件宝盔,还不如留赠后辈。
“没眼力的,老夫的酒方可是一绝,”杜豪风悻悻地说道。
秦桑语见了他的无赖行径,不得不说道:“老酒鬼,你再胡闹,可别怪我将你轰出去。你那酒方,也不知是何年马月的,又怎么换玄远的那具四品宝甲。”
“谁说老头子的酒方不值钱,它也是四品。我说它是四品,它便是四品,谁敢怀疑我的酒方,就是看不起我杜豪风,来来来,先干一架,”
他老眼眯起,被酒意熏得发红的眼珠子在地厅里那些修者都扫了一圈。
每一个被他的酒眼余光扫到的人,都是瑟缩着,低头的低头,捂储物袋的捂储物袋。
就是这时,一双带了几分兴色的眸子,和一双带了几分看戏以为的眼神,同时引起了杜豪风的注意。
秦桑语也是留意到了,说起了修为。。。他将视线落到了位于墙角的那一人一契约兽的身上。
那病容少女刚进来时,那身练气阶的修为就引来了秦桑语的注意。
若非她还携了契约兽,身上也无半点改容换貌的痕迹的话,他真要以为此人就是那名小道友。
只是这人从方才到现在,都是在旁怯弱地看着,也没拿出什么像样的灵宝,杜豪风又看上了他的什么东西?
“这只金毛猴不错,我家的曾曾曾曾孙女儿最喜欢小兽。小子,这只契约兽卖不卖,老夫用这张酒方跟你换?”杜豪风见白弥短手短腿,毛发丰厚,看着颇为喜欢,大手一拎,以老鹰抓小鸡的势头,扑向了白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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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金丹第一人
秦桑语头疼不已,这杜豪风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是要和一名小童抢契约灵兽。
那病容少女的灵兽,却是有几分不凡,不说其他,光看它能口吐人言,通了人识这一点,就有几分不凡。
灵兽妖兽大多是在兽将期,也就是四品左右,才能口吐人言。
病容少女的灵兽,只是筑基修为,也就是二三品灵兽之间。它能口吐人言,很可能是因为是因为它是猕族,兽类中,最通晓人识的族群之一。
杜豪风那一抓虽是没用上真元,可也是雷厉风行,快得很。
那名病容少女病白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抹急红。
众人只道是那只小猴要束手就擒,岂知小猴不慌不忙,往了左侧闪了三步。
那三步并不见多少巧妙,却让杜豪风老眼骤然一缩,手中的爪势停了下来。
因面对的是修为不高的晚辈,杜豪风的那一爪,是最基础的抓法,名为丝爪。是杜豪风偶一次,醉酒后,睡在了一间破庙里,醒来时,见了张破损的残蛛网时,悟出来的。
丝爪使唤出来时,如蜘蛛吐丝,每一道爪风,虽不凌厉,却密而急,不留半点退路。
寻常的低阶修者见了,只能是乖乖就擒。
即是残蛛网中所悟,也是有其天然的缺陷,丝爪的东南侧,即是该爪的死角。
今日若是对上了陈玄远或是崇云公主之类的小高手,以她们对敌的经验,在对上几招后,就能看出破绽,杜豪风是绝不会用上这套爪法的。
不过要是对手只是明刚破了筑基的灵兽,杜豪风还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哪知那小灵兽看似慌乱,左一步,右下一步,再是朝南一躲。恰是三步,不偏不倚,落在了东南方位。
杜豪风怔愣着,一时之间,也没再下手。他手中的那张酒方,悄然落在了地上。
“老酒鬼。你要是再发酒疯,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那可是本命契约兽,”秦桑语赶上前去,训斥了起来。
即是本命契约兽。那必定是与契约主出生入死的忠兽,夺人忠兽,跟霸人妻女有啥两样。
“这位前辈。”那名病容少女开了口,听她的语气,并无怯色,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里,还带了几分笑意“若是送于孩童,我这只灵兽不大合适,它的脾气比较大,寻常人还真小受不起。”说罢斜睨了白弥一眼。
妖猴翻了个白眼,那眼神,分明是“气煞本尊。若非本尊修为受限,定要将那糟老头一巴掌拍死了”。
“倘若前辈真想要捕捉幼兽,我这有一粒‘醉王丹’。据说可捕捉幼兽王,送给前辈倒是极好,”翡婵子并未进在山河派众人之中,夜殊也就没了顾忌。
那粒玉蝻丹对于夜殊而言,倒没多少贵重,方才杜豪风的一阵胡搅蛮缠,帮夜殊教训了陈步两家,让她好好地解了口气,送他一粒丹药,还能讨个人情,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能捕捉到幼兽王的‘醉王丹’,老夫在落叶坡多年,可从未听说过有如此的丹药,只怕是一般的醉饵之类的,以次充好。杜兄还是提防些好,”步长老一脸的不屑,论起丹药,他落叶坡在琅天界敢认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二。
“提防什么,只见过高价药丸有名无实的,还没见过免费送的药丸吃死人的,”杜豪风呸了浓痰。那一声呸音,又是给了步长老一记暗耳光,抽得他老脸由红变白。
那步长老被人优待惯了,一天里受了同一个人的连番侮辱。
“杜豪风,老夫敬你是修真界的老字辈,这才对你再三礼遇。你却给脸不要脸,几次三番的羞辱我落叶坡,老夫今日不与你一较高下,落叶坡的颜面何在,”步长老激动不已,怒声斥道。
“哼,步苍云,不用口口声声老夫老夫。我没找你算账,你倒是要和算起账来了。我问你坞牙岭的事,你可还记得。”杜豪风“哐”地一声,击着他腰间的那口酒葫芦,老眼里的醉红酒意,顿时一空。
“坞牙岭。。。”步长老听了后,面皮抖了抖。坞云岭是落叶坡十里之外的一片山岭。早前落叶坡有弟子在那一带发现了一种名为子乌姜的灵草。就驱赶了当地的山民,又抓了临近几十里的农户前去种植灵姜。
“你不记得,我倒是记得。坞云岭一共住了两百余户人家,老弱病残共有一百余人。他们世代居住在坞云岭,经此强迁,害得他们家破人亡,途中那批山民遇了水患,路上一共死了五十余人。还有落叶坡抓去种植的农户,因水土不适,劳力过大,染病者又有三十余人。落叶坡身为丹药名门,却不肯施舍一粒丹药,那三十余人中,病死者再有十五人。这笔账,你又要如何算法,”杜豪风一字一句,如刀刃剑光,每一个字眼,都是铿锵有力,声如洪钟,在地厅内的每一人,都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这些都是讹传。即便真有此事,坞云岭所在的封国尚且无话可说,又何须你杜康风多事,”步长老还想争辩,他是门派中的长老,这些事,或多或少也落到了他的耳里。
只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