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弃仙-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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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娘亲的尸体时,文姝怅然失神了片刻。
夜氏死时,全身致命的伤口只有腹间的那一处由她自己徒手挖出阴阳鼎而留下来的伤口,其他地方看着还算完好。
“自作主张的人族,仙府都成了乱葬岗了,本尊又不是仵作,”妖猴嘟嚷着,在看到了夜氏的伤口内部后,它轻咦着。
那口鼎是自腹部丹田处取出来的,鼎有拳头大小,鼎胎出体时,伤口被撕裂开。
夜氏的丹田已被震碎,内脏烂碎如泥。
“就算有那口阴阳鼎,她这一路。。。也是难得,”妖猴对于文姝的不问自带了尸身进仙府,还是有些怨言,在看清了夜氏的伤口处后,似赞似叹。
拜道天和那些所谓的正道修士所赐,妖猴对人族修者的印象多是奸险无比,好逸恶劳,只会抢夺灵石灵脉甚至是掠夺他族的物资来修炼。
夜姓母女,让它对人族的印象稍有改观。那名人族女童阴晴不定,做事不按理出牌,先撇开不说。
文姝在替夜氏整治丧衣时,在她的绣鞋上找到了些干涸的泥块,鞋底上的泥已经干了,是褐黄色的山泥,这一带附近的山间,并无这种泥土。可见夜氏必是从镇外乃至更远处赶回来的。
一名练气中阶,又被人损过灵根的女修,竟能在丹田破碎,内腑俱损的情况下,疾行百里。支撑她的,该是那一抹对儿女的强烈不舍。
“那口鼎究竟有何玄机?娘亲为什么要将它藏在体内?”夜氏临终前所说,阴阳鼎是鼎族的至宝,只是她修行卑微,一直没能找出个中的玄机。
“鼎这种器具有些特殊,需灵火温养,若无灵火,则需以血肉精元温养。你娘为了躲避仇家,也为了温养这口鼎,才会将它藏在了体内,以血肉喂养。阴阳鼎不是普通的鼎,只可惜多年温养不得法,当年又是经了些变故,已经沦成了口鼎胎。出手伤了你娘亲的人,修为不弱,而且还是名练煞的邪修。你娘就是靠着鼎胎上的剩下的些许灵力,才能在丹田俱损,重伤之下尚余几分力没有立即断气,”
亲眼见了夜氏的尸体后,白弥还真看出了些不同来。
夜氏的尸身刚进入仙府时,她的伤口处,盘踞着数条似蝌蚪般的黑色气体,黑气在人体内翻滚。
这种煞气,最厉害的是不仅能让人重伤,而且煞气还会渐渐腐蚀进人体,最后将人的肺腑嚼烂一空,尸身在仙府里置久了,那股煞气才在灵气的打压下散去了。
“鼎胎?”妖猴所说的事物,都是些陌生的词,文姝对修真一脉的不了解更加凸显,她也不避忌自己的无知,很是直接地询问着。
见她态度诚恳,妖猴今日心情似还不错,它语生感慨,那口鼎就如像是它的翻版。
两者都曾经是叱咤一时,如今却都落到了这么个虎落平阳的窘迫境地。
“胎是有灵识的各类灵器的初成时的称法,这还是借了你们人族的说法。一件有灵识的灵器的生成,可由锻师锻造而成,也可以由天地灵煞之气孕育成形。无论是哪一种,在成形之初灵识未全或是经久无主的情况下灵识涣散,都称之为胎。灵器是相对你们人族的凡器而言,凡器能伤人亦能人护血肉,却无法损耗元神,遇到了修士和无形体的妖魔一类,形同虚设。而灵器则不然,只要持器之人运用得当,人器合一,可破敌御敌于无形。这口鼎是上古之物,成形已经多年,中途更曾借着它的前任主人之力,成为了极品的灵器,甚至是。。。神。。。可惜它曾受了煞气的污染,犹如宝珠蒙尘,灵力受腐,被吞噬一空,才又成了鼎胎。”
鼎胎虽已经沦落,上面的神纹却依稀可见。
能让一件年代悠久的神器蒙污,打回原形,那该是多么厉害的煞气,白弥并没有将话完全说明白。
以文姝今时今日的修为,提起极其厉害的灵煞之气,还是为时过早。更何况,她修为尚且,也无法区分灵气和煞气的区别。
从被迫被拘禁在菩提仙府后,没有人比白弥更深知灵煞两者之间的作用。
身为妖修,煞气被镇,就和废人没什么两样。
好在妖猴血统高贵,天赋异禀,在出生之时就有先天妖力伴体,比常人多了几分的气力,好歹还算是先天土肥圆妖猴一枚。
可无论它的血统如何,没有煞气延年益寿,再失去了菩提仙府里的灵气滋润的话,它也必须经历生老病死。
夜氏的死,对文姝而言是一种折磨,对白弥又何尝不是。
人死如灯灭,唯有早日脱离仙府,恢复煞气,才是正路。
在如此的矛盾刺激下,它才生了和文姝打好交道,好商好量,想方设法尽快提升她的修为。
文姝虽不知妖猴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无论是何事,顺着妖猴的脾性做,总是利大于弊。
两人你问我答间,少了几分烟火味,谈得倒还算融洽。
文姝也意外的发现,妖猴脾气虽然冲了点,可它在灵器方面的知识却很是渊博,分析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灵器分为很多种,攻、防、辅,她刚上手的金蝗刃属于攻击性灵器。防护性的灵器和辅助性的灵器就更多了,灵器分为一至九品。九品以上,就是所谓的神器,神器那样的稀罕物,整个睿国都不见得有一件。
妖猴并没有告诉文姝,她眼前的这个阴阳鼎,曾经就是一件神器。她只知道,这口鼎胎来历不小。
听妖猴说完,文姝沉吟了片刻,“照你所说,那个伤了娘亲的煞修,不会善罢甘休会势必还会找上门来?”
“是已经找上门来了。你不用想着去报仇,就你那点道行,过去只不过是一两道煞气的事。你娘伤口上的几道煞气,比起早几日,更浓了几分。用煞之人,已经近了本镇,更试图想召唤煞气,来找到你娘的下落。仙府灵气逼人,消融了这些煞气,才免了她直接上门。鼎胎以火为食,若是能找到合适的灵火来温养,兴许有一日,它的品阶还能再上一层,脱胎晋级,”妖猴对鼎器的用处不算了解,只能说个大概。
夜氏临终前吩咐文姝烧了客栈,也是出于考虑到了那名厉害的煞修和岳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符火也是火?能否用符火来温养鼎胎,”文姝听说有助于修妖猴对于器具似很有研究。
“天地之间,有真火和虚火之分,凡火符火皆是虚火,不能用来温养锻造冶炼。真火再有两种,一种是人魔妖修的本命胎火,筑基后方能生成。”
“那另外一种真火又是从何得来?”文姝折成了修者的修为,至多不过是练气低阶,那一日和刘厨娘交手,若不是有玉蝻子和摩崖藤帮手,刘厨娘又被落叶门的两名道士纠缠的元气大损,她也没有机会一击得手。
“和本命胎火相提并论的是天命元火。元火行踪不定,数量也很繁多,威力更是相差巨大。千年之前,连接妖、魔、人三界的枫丹大道还没被封锁前,有一个叫做若虚子的散修。用了三百年的时间,仗舟周游三界,著有《真火录》一册。据说三界间现存的真火一一被收录在册,且有着先后排名和利害分析。不过那已经是千年前的事情了,至于那名散修是否陨落了,而那本《真火录》又身在何处,就不得而知了。”白弥眼眸唏嘘着,蓝黑色的眼眸中,一丝傲色划过。
“千年之前,你这消息也太古旧了吧,”文姝咳了一声,倒是忘记了,白弥与世隔绝那么久,有的也都是些过气的资料,千年就算是顽石也已经化为了烟尘。
“大胆人族,这些可都是私密消息,你以为任何人都能得知这些消息的不成。哼,本尊就算人在仙府,也能给你指条明路去打探消息。天下之大,商贾僧道乞丐之流,消息最是灵通。你认识的那个二道贩子手头一定有消息,花些肮脏物就能换来有用的消息了。”妖猴哼唧了声,它虽不入世,世俗的那一套倒是学得比谁都精。
妖猴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文姝,她约了王抱石在道观碰头。
已经过去了数日,不知王抱石离开了徽镇没有。夜氏的尸首也不能久放在仙府,明日得想法子去找了棺木寿衣将她安葬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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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幕后高人
王抱石已经在素清观附近游荡了两天,别说是岳家的那位小姐儿,就是连个差不多年龄的女童都没瞅见。
“一定是当晚睡昏了脑,才会以为听到了岳家姐儿的声音。三番两次地在道观门口游荡,又不进去祈福求签,怕是要亵渎了神佛仙师。此去金苇荡,又还有几分凶险,还是求道符妥帖些,”从火灾到今日又过去了好几天,这几日往来镇上的小商贩明显多了起来。
金苇荡那边也该是安静下来了,渡口开始正常营运,他也就该出发了。
王抱石折身进了素清观,找普济道士求了道开光的平安符,求了符后,王抱石见道观里香火鼎盛,就顺势又卖出了几件法器。
徽镇镇小,方圆不过百户人,哪一家红白丧事都要热闹上好阵子。
小长生客栈的那场火来得不明不白,又烧死了三人。邻近的居民更说夜间听到了悉索的怪声。
离客栈最近的那处住户庄家,历来健壮的庄二自打在客栈前走了个来回后,就害了病,连镇上的老大夫都看不出个病因来。
镇民们迷信,都纷纷来求着做法事求辟邪俘,人是一波接着一波。
道观这几日的生意也红火,短短几日,善男信女们就挤得小道观门前的台阶都矮了几寸。
普济观主无奈之下,只得大作法事,小道士们为了疏散人群,避免拥堵,就开了一东一西的两扇迎客门,送客的后门也是一南一北,前门迎客,后面送客,往来才方便了些。
王抱石数着刚到手的数十枚还热着的铜钱,走在了北向的小路上,走到了僻静处时,脖颈上吹过了凉飕飕的风,“王大叔走得匆忙?是要去哪呢?”
王抱石舌头脚下打了个踉跄,留意身后多了道人影,急着转过身去,就看到岳家的那位姐儿穿着身素衣,头上别着朵白菊,不声不响地站在了巷子口。
“姐儿,节哀顺变,”王抱石很是巧妙地把话说了半截,话锋滑溜溜地一转:“多谢姐儿救命之恩。”他也是个心里点蜡烛,倍儿亮堂的人。
小长生客栈起火,明着是死了三人,暗里又死了几个。如今见了文姝,她一身新丧装扮,家里必然是死了人,思来想去,岳家姐儿该是在替母戴孝。
岳家的小哥儿还好好的,那死的必定是夜氏和去向不明的恶厨娘,至于客栈为何无端起火,不该问的不问也罢。
“大叔客气了,客栈的事若是牵连了外人,才真是罪过。文姝近日事忙,险些失了约,好在此处遇到了大叔。文姝新近丧母,兄长又随人去外地陌生,在徽镇已是没了依靠。”文姝也不多做解释,她不待王抱石开口,手腕一翻,一只玉瓶送上前去。
那玉瓶看着眼熟,王抱石记得,半月前,岳家姐儿曾在他那里买了一批质量上乘的玉石瓶。见过女娃儿买胭脂水粉配饰,却没见过买玉瓶的。
瓶里装的东西色如牛乳,才一打开了瓶塞,香甜的米浆味顿时飘满了整个弄堂,“瓶中的是,莫不是灵粟浆?”
“王大叔果然好眼力,里面的正是灵粟原浆,是家师亲手提炼出来的,这瓶是免费送给大叔的,算是那夜惊扰了大叔的赔礼,”文姝的话也间接承认了那一晚是她放火焚了客栈。
小小年纪,办事倒是利落的紧,王抱石暗暗赞了一声,再紧接着追问道:“提炼,那位高人还是控火师还是丹师?”得到了文姝肯定的答案后,王抱石面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他对文姝的身后的那名高人更加好奇了,恨不得立时正了衣冠,前去拜见一番。
小长生客栈的来历和夜氏母子三人的事,王抱石也是听了不少。对于如此的世外小镇而言,夜家母子三人,算得上是镇中的是非人物。
关于他们的流言,多是不好的,可如今一看,他耳闻和眼见的似乎并不完全吻合。
光是看瓶中原浆的成色,那名高人必是通晓丹药之道的丹师。丹师不仅需要天赋,若是在其他灵气充裕灵草丰富的界里,丹师人数倒还多一些。
但在琅天界这样灵气不全的地方,修者本就不多,炼丹难免要有所浪费,所以丹师大多数是身家丰厚之辈,更何况还是个深谙提炼之道的丹师,那可就不了的。
更何况,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又怎么会前后出现了丹师和煞修。
王抱石不觉警惕起来,前后看了看,在确定无人后,方才沉声问道:“姐儿,无功不受禄,灵浆我不能收。”他嘴上是如此说着的,手中的灵粟玉瓶却捏得牢牢的,十根手指如铁条般,哪有半分松开的意思。
文姝心中好笑,手中作势就要收回原浆。
王抱石忙将瓶子一收,舌头跟抹了油似的,又是转了口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