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章之怒-第2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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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两个人作为首脑的南十字星北伐军绝非亚历山大。西斯元帅领导的乱骨岗联军可以比拟的。小莱昂和沙多想要击溃他们，不付出沉重代价绝无可能。
但是小莱昂仍然把军队异常高端地列阵在乱骨岗前，做出随时冲击乱骨岗阵线的势头。这让已经占领了乱骨岗和整个恶魔之胃联邦阵地的南十字星北伐军惴惴不安。摩沙烈和羽恒不得不暂时减缓了对纹京的围困，调拨出数量众多的工兵部队重筑乱骨岗阵地的防御工事。并派遣得力的兵团列阵前线，与黄金军对峙。
“他们想要什么呢？”看着眼前的三维军事地图，摩沙烈陷入了沉思。从某种程度上，他和青鸿的作战风格有些类似。他拥有在战场上应变的急智，但是在总体策略，机心谋算上，他并不是特别擅长。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邀请羽氏家族的羽恒来为他补拙的原因。
“摩沙阁下，黄金军只有四十万台机甲，他们不可能想要吃掉我们整个南方军。他们这一次来，是来打秋风的。”羽恒胸有成竹地一笑，淡定地说。
“打秋风？”摩沙烈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对啊，他们这一次来根本没有想要作战的意思。”
“正是。现在我们只要想明白黄金族的最低要价，然后把这个价开给他们，这样就可以心无旁骛地攻打纹京了。”羽恒悠然道。
“原来如此……”聚集在南十字星总部决策室中的各军兵团长听到羽恒的解说都松了一口气。小莱昂，沙多和普罗形成的黄金三角，无论是在乱骨岗还是在绝对地狱都让纹章人吃尽了苦头。人们称小莱昂为栗色狮魔，沙多则是狮魔之影，普罗原来的蛇信之名也改成了狮尾蛇。能够不和这黄金三巨头交战，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副司令阁下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想必已经打探出了黄金军可能的开价了。”决策室里响起了昆丁温恭的语声，柔和的话语让人如沐春风。昆丁作为晏月行省最强势力，带领着以破空团为首的迷津联军加入了南十字军，现在他坐拥两个兵团，机甲数量超过六万，羽翼已成。
“哼哼……”羽恒从怀中取出自己惯用的折扇轻轻摇了摇，平静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罕见的得意，“我们羽氏家族从五十年前就开始以投诚的名义向黄金联盟渗透我们的潜伏者，建立起黄金十六城的谍报机构。在发现黄金军开始进行东征动员之后，我立刻启动了在恶魔之胃中隐藏的潜伏者。他们为我带来了一个情报。”
“哦？”众人都感到非常好奇，纷纷将目光聚焦到他的嘴唇上。
“黄金军的风暴眼再次受到了兽潮袭击。这一次的兽潮持续了整整三天，整个风暴眼被连根拔起，荡然无存，城市的旧址上生长出了茂盛的兵堡树林。他们进入绝对地狱的通道彻底被断绝了。”羽恒微笑着说。
“喔……”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幸灾乐祸地惊呼了一声。
“我记得黄金军还在饕餮巢里建立了拓荒点和魔法门……”万德兰行省的总督兼王国联军总司令陈邦开口道。
“魔法门之间传送能够实现的前提是，两座魔法门都在绝对地狱之内。如果一座在内，一座在外，他们之间的传送会受到白桦兵堡树的光明系判定。如果判定结果是对绝对地狱有害的，那么魔法门之间的链接会被切断，所有传送过去的人和物将会陷入异度空间的漩涡。”昆丁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哦……”陈邦这才明白了过来。众人都朝他投来鄙夷的目光。这个陈邦除了弄权和贪污之外，别的本事全都没有，完全是依靠着家族的势力和内外钻营才能够当上万德兰总督，率领三个兵团的庞大势力。陈家拥有的王国集团乃是纹章奥术空间网络系统的最大营运商。他居然连这一点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如果隔着绝对地狱能够传送，北方的南归还用拖一百年吗？
“这么说，黄金军再次彻底失去了进入绝对地狱的通道？”摩沙烈总结道。
“没错，这也就是说，黄金军再次失去了征服地狱林莽的机会。据说小莱昂这一次因为成功地采用了迂回战术尾随千妖兵团进入林莽核心，为黄金族带来了过万亿的收入。这些探险带来的收益不但促进了黄金联盟的繁荣，而且刺激了各种与探险有关用品的消耗，引发了黄金联盟的经济复兴。恶魔之胃五城，噬星原七城，再加上以不动山城为轴心的轴心四城都愿意用倾城之资进行第二轮地狱大探险……”
“……风暴眼灭亡之后，如果黄金族不做出快速的反应，那么这第二轮地狱大探险就会胎死腹中。直接的结果就是，与大探险有关的商品大量滞销，军用物资过剩，经济衰退。黄金各城的首脑们都会遭到市民的质疑，地位岌岌可危。所以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羽恒说到这里，轻轻将手中的扇子一合，敲了敲军事地图上故乡城所在的位置。
“故乡城？！”昆丁第一个明白过来，失声道，“他们想要故乡城？”
“没错！”羽恒点头道，“他们这一次陈兵乱骨岗，要的就是故乡城。”
“但是，失去了故乡城，我们去绝对地狱的通道也会被割断。”昆丁沉思着说。
“是啊……”在坐的将领们纷纷点头。他们很多人都曾经参加过千妖兵团和地狱探险，在饕餮神巢的拓荒点上都驻扎了自己的士兵，想到即将失去再次去神巢淘金的机会，众人都感到异常不舍。
“各位，这一次我们最主要的目标，是攻克纹京，解放纹章全境。夺得了全国的政权之后带来的利益，才是最持久最实际的。绝对地狱的远征，可以等到联邦境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去进行。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自己的庭院不宁，谁又能够安心外出呢？故乡城就让给他们好了。”羽恒说到这里，耸了耸肩膀，似乎送出去的不是纹章人的领土，而只是一个痰盂。
“故乡城是青鸿的领地，他决不会束手就擒。”昆丁仍然保持着思索的神情。
“这不更好？”羽恒微微一笑，“就让故乡城去承受黄金军四十万台机甲的火力吧，这一次没有中央第一兵团的帮助，我倒想看看他还能不能创造出以一只孤军打败八十万机甲的神话。”
“嘿嘿……”屋子中的将领们都冷笑了起来。青鸿对于纹章豪族的痛恨早已经众人皆知。加克米斯特、多罗、波士三大家族的死亡茶会应该就是青鸿的人干的。如果能够除去这个眼中钉，所有人心里都会暗拍小手。
“既然这样不如就让羽副司令和黄金东征军总司令会一次面，把这项和约敲定下来。时间紧迫，如果让纹京缓过气来，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现在北斗星区的意向仍然不明，令人忧虑。”摩沙烈沉声道。
“我会立刻发起视频会面，希望这个小莱昂是个识时务的俊杰。”羽恒点头道，“同时，摩沙阁下，请你以精锐兵团压迫乱骨岗锋线，显示实力，不要让黄金军生出不应有的妄想。”
“好，就这么办。”摩沙烈干脆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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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南十字星军的副司令羽恒要求和你视频通话，看来他们终于想和我们谈谈了。”沙多兴奋地冲进小莱昂的司令部，沉声说道。
“很好，只要他们肯谈判，我们就有机会。”小莱昂微笑着点头道。
“你要亲自去吗？”沙多好奇地问道。
“阿——欠——”小莱昂打着哈欠儿摇了摇头，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大战将起，到时候一个小时的睡眠都无法保证。这几天我一定要好好补觉，养精蓄锐。就让普罗去和他谈。这对东西双蛇，早就应该好好见见面了。”
“普罗滴水不漏，的确是最佳人选，我本来想自告奋勇去谈，但是我怕我自己绷不住劲儿会笑出声来。”沙多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转身出门。
当羽恒的视频通道被接通之后，等待在他对面的谈判人赫然是分别有着蛇信和狮尾蛇两个称号的普罗。他苍白的脸色现在透出了几分红润，光滑的秃顶上油光照人，比起以前谨慎阴冷的样子更显出了几分盎然的活力，只有他的双眼仍然冷静从容，透着沉静的寒光。
羽恒的手轻轻抚摸着手中扇子的扇脊，默默观察着这个和自己齐名的毒蛇，阴沉的三角眼中露出淡淡的警惕。他现在反而有些盼望能够和小莱昂这样的少年谈判，虽然这个可怕的栗色狮魔在战场上战无不胜，但是在谈判桌上他的眼神绝对不可能保持得像普罗这样深不见底。
“你们想要谈，我们在听着。”普罗并没和羽恒有任何客套，直击主题。
“我想请问黄金东征军兵发乱骨岗的用意。”羽恒沉声问道。
“我们想要征服纹章联邦。”普罗老实不客气地说。
“呵呵，”羽恒微微一笑，“普罗，你我都不是战场上的雏儿，都应该知道凭你们十二个兵团的实力，想要做成这件事，根本不可能。”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到时候别说区区十二个兵团，一个兵团就足够了。”普罗淡淡地说。
“前提是我们不会集中所有兵力把你们打回老家去。”羽恒的语气也冰冷了起来。
“这是我们愿意承担的风险。”普罗丝毫没有因为羽恒威胁的话语而动容。
“黄金军这一次东征，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羽恒冷笑了一声，忍不住手指一动，打开了折扇，轻轻摇了摇。
“哦？”普罗的眉头不露痕迹地挑了一下。
“这些且不提，允许我先假设一下，如果我们南十字军把黄金东征军作为首要敌人，以全军之力向你们发动进攻，你认为这一次东征，你们会得到多少收益？”羽恒忽然改变了话题，故意掉起了普罗的胃口。
“哼。乌合之众是无法抵挡黄金精锐的。”普罗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何况你们优先攻击的目标应该是纹京吧？没有拿下纹京，试问你们这一次北伐的意义何在？”
看到普罗如此迅速地提出了攻打纹京的意义，羽恒知道自己的威胁已经触及了对方的心理底线，他眯起眼睛继续说道：“没错，北伐的意义就是结束纹京政fu的腐败统治，建立新的纹章政权。但是，如果刚建立了政fu立刻成了亡国奴，谁又愿意呢？当纹章联邦沦入危亡之际，所有的爱国志士，护国佣兵团都会毅然投入战场，和入侵国境的敌人斗到最后一兵一卒。我们南十字星军作为新纹章联邦的捍卫者，绝不会让黄金族侵略国土的野心得逞。”
“哦？原来著名的蝮蛇公子居然是一个爱国者。”普罗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显然是对羽恒这番慷慨激昂的话感到非常不适。
“也许我并不是一个激进的爱国者，但是如果这里有记者采访的话，我只能以这样的论调来应对。南十字星军想要得到民众的支持，这是必然会做到的一步。你们如果一意孤行地进犯，将会逼迫我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表态。”羽恒悠然自得地说。
“……”普罗沉默着观看了一番羽恒的脸色，眼中闪烁出阴郁的光芒，“你们显然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好吧，我想你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两全其美的提议。”
“我们愿意将故乡城划给黄金联盟。”羽恒淡然道。
“故乡城？”普罗做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们只愿意割让出一座城？而且是一座根本不在纹章联邦辖地的新城？你以为我们东征军团会为了这一座城停下脚步吗？”
“这是我们的最后提议，也是唯一的提议。如果你们不想要，那么尽管放马过来，让我们乱骨岗上打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吧。”羽恒没心没肝地咧嘴一笑，“不过，几十年后的历史学家提到这场战役，恐怕在惊天动地的后面，会加上一句：毫无意义。”
“哼。”普罗不为所动地哼了一声，“黄金联盟的后援是无限的，你们的物资却经常处于匮乏状态，这场无意义的战争，对你们的打击远远超过了我们。”
“也许这是真的。”羽恒悠然道，“但是对你而言呢？对狮魔阁下而言呢？也许……黄金联盟的后援的确取之不尽。但是，机运的到来只有一次。这一次你们黄金三角可以领导十二不朽城的武装，下一次呢？你们以为自己可以永远抓住手中的权柄吗？一旦你们在乱骨岗遭到迎头痛击，我相信索尔王和十六城的执政官都会考虑更换领兵的人选。普罗阁下，你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出头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下一次机会的到来会是哪一天？别忘了，岁月催人老啊。”
羽恒说到这里，用扇子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头顶，他的头顶仍然黑发浓密，然而普罗的头顶却已经秃如灯泡。
“无论如何……”普罗有些仓促地打断了羽恒的话，呼吸也有些急促，“如果想要进军故乡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