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第44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峰,案子有重大突破。”李云帆非常激动。
大家簇拥着卞一鸣走进房间,卞一鸣将手里面的东西往桌上一放。所有人明白是怎么一会事情了。
怀表的上边有一个孔洞,孔洞里面拴着一根红布带,这也就是说,张福海一直在用这块怀表。
“卞一鸣,你快告诉大家,这是怎么回事情?”郑峰也很激动。
“是怎么回事情——”
“喝口水再说。”王萍递上了一杯茶。
卞一鸣一口气把茶杯里面的水全喝完了,然后坐在床上。
“郑局长,这坏怀表是我在张福海装货的筐里面找到的。”卞一鸣用手摸抹掉了嘴角上的水。
“你是怎么想到的呢?”李云帆不得不佩服卞一鸣充满灵气的大脑。
“今天晚上,我先去了拘押室,我估计这个怀表可能在张福海的身上,如果在他身上的话,他肯定会把这个怀表藏在砖缝里面,可是,我没有找到,于是,我就去了一趟张家堡。”
第一百七十五章 终于找到怀表
“一定是我们抓捕张福海的时候,他乘天黑和我们不注意,把怀表藏在了装货物的筐里面。”王萍道。
“王姐说的对。”
“卞一鸣,你快跟我们说说。”谭晓飞道。
下面是卞一鸣的叙述:
同志们抓捕张福海的时候,张福海家是铁将军把门,受张福海委托的民兵是不可能将毛驴和毛驴身上的货物送到张福海家去的,所以,毛驴和毛驴身上的货物如果不在生产队,就一定在大队部——即祠堂。大队部每天都有人值班,放在大队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卞一鸣走到祠堂的时候,祠堂是铁将军把门。
于是,卞一鸣直接到张队长家去了。
卞一鸣算是找对人了,毛驴和毛驴身上的货物就是张队长安排的,因为大队部每天都有人值班,所以,张队长就将毛驴和货物暂时放在了祠堂里面,白天,请张福清给毛驴喂料,至于毛驴身上的货物,张队长和褚书记放在值班室里面了。
张队长听了卞一鸣的来意之后,当即派生产队会计张克勤去喊褚书记。张队长则和卞一鸣到祠堂的门口去等。
十几分钟以后,褚书记骑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来了。他打开门锁,带着张队长和卞一鸣冲进祠堂。
“褚书记,有没有人碰过张福海的东西?”卞一鸣一边走,一边问。
“东西在值班室里面,我吩咐过,没有人敢碰张福海的东西。这——你尽管放心,咱们这里民风淳朴,不是自己的东西,没有人会动。”
褚书记走到值班室的门口,从钥匙串上摸出一把钥匙,打开车门,然后划着火柴点着了桌子上的煤油灯。
褚书记蹲下身体,从一张大桌子下面下拖出两个藤条筐来。
两个藤条筐的是用两根三公分左右宽的帆布袋绑在一起的,在筐口和筐口之间,留出三十公分左右长的空挡,将两个藤条筐往毛驴的脊背上一放,筐口正好和毛驴的脊背平行。
筐口有一个盖子。
张队长打开藤条筐的盖子,藤条筐的外侧是可以活动,张队长拉起两边的铁丝搭扣,将外则放了下来,这时候,卞一鸣才看见藤条筐里面有八个格子,格子里面分别放着不同的商品。
张队长将格子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直到能看到筐的底部。
第一个藤条筐里面没有卞一鸣要找的东西。
张队长和褚书记又打开第二个藤条筐。
在将最下面一个格子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的时候,张队长惊叫一声:“卞同志,下面有一个发亮的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张队长话还没有说完,东西已经拿在手上了。
张队长手上拿着的正是一块怀表。
卞一鸣从张队长的手上接过怀表,打开怀表的盖子,怀表上秒针还在走着。时间是就九点零五分二十五秒。
卞一鸣捋起衣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间是九点零五分。
一定是张福海乘同志们不注意,在拿褡裢的时候,将怀表从藤条筐口和盖子之间的缝隙,塞进了藤条筐。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云帆再审福海
这也应该算是天意。一块怀表锁定了另一个杀人凶手。只要是在月亮和太阳下行走的人,都会在地上留下影子,即使没有月亮和太阳的话,也会留下脚印。怀表就是张福海父子在地上留下的影子——或者叫脚印。也许有人会说,如果卞一鸣找不到怀表的话,那么,同志们很难结案。话虽如此,但李云帆和卞一鸣坚信,即使卞一鸣找不到怀表,同志们也会找到其它东西,是蛛必有丝,是马必有迹,人在水边走,哪能不湿鞋,人有百密,也有一疏,更何况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而本性就是人的影子和脚印,张福海的本性,早就注定他不会将这块怀表扔掉,如果他想扔掉的话,就不会从关景儒的腰带上拽下来。怀表可是一件稀罕物啊!后来,张福海确实扔掉了这块怀表,可惜,已经迟了。
“立即提审张福海。”郑峰道。
十点半钟,张福海被带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面烟雾缭绕,除了王萍,每个人的手上都夹着一支香烟,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即将打响。所有视线全部聚焦到张福海的身上,每一双眼睛里面都喷射着愤怒的火焰。
张福海的嘴上也叼着一支香烟,他脑袋微侧,双目微闭,好像在观察李云帆和同志们的表情。很显然,同志们看张福海的眼神,和前一次大不相同了,张福海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点。
审讯并没有马上开始,李云帆将张福海撂在椅子上凉了几分钟,王萍在忙着给大家泡茶,李云帆则和郑峰、卞一鸣小声嘀咕着什么。
张福海一边抽烟,一边观察着三个人的表情,一双三角眼聚精会神。所谓“聚精会神”,是张福海的眼神始终朝着一个方向,但他的脸却朝这另一个方向,身体也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这也就是说,张福海是用眼睛的余光在观察李云帆、郑峰和卞一鸣的表情的。
张福海的眼睛除了在李云帆等人的脸上进行扫描之外,还不时驻足于同志们手中的茶杯,他大概是有点口渴了。
张福海的视线一直随王萍手中的热水瓶落了地,他以为王萍会——或者他希望王萍为他泡一杯茶,茶香味实在太诱惑人的嗅觉了,遗憾的是,王萍没有满足他的愿望。他应该能意识到自己的角色地位发生了悄然的变化。
大概是的嘴唇有点干燥,张福海吸烟的频率逐步变小,并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郑峰打了一梭子香烟之后,李云帆的审讯开始了。
“张福海,把你的头抬起来子。”李云帆点着了香烟,望着张福海道。
在李云帆和郑峰、卞一鸣停止交流的时候,张福海有一个低头动作,这是一种下意识,他意识到审讯就要开始,这个低头的动作,多少年能反映出张福海心理上的胆怯。
张福海慢慢抬起头来。
“张福海,你和你的儿子张东旭都没有和我们说实话啊!”
“天地良心,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是你们父子俩共同杀害了关老大和柴二得。”
“关老大和二得子确实是我杀害的——他们的死确实和我儿子没有一点关系。”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云帆拿出物证
张福海在说话的时候,两个亮晶晶的眼珠停留在三角形眼眶的底部,一动也不动,说完之后,他用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将脑袋东边的头发朝西边梳了几下。
“张福海,我们让你看一样东西。”
张福海用眼睛回应了李云帆的问题——李云帆的东西还没有拿出来,张福海的眼睛就开始寻觅了。
卞一鸣打开黑色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然后递给了李云帆。
李云帆打开塑料袋的袋口,用手指从塑料袋里面拎出一截银链子——银链子上有一个挂在裤鼻子上的钩子,然后站起身走到张福海的跟前,将银链子在张福海的跟前晃了几下,然后道:“张福海,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在李云帆拎这银链子走到张福海跟前的时候,张福海的眼睛里面有了一些变化,本来,他的眼珠子是在三角形眼眶的底部的,现在,这两颗眼珠已经转移到眼眶的上方去了。
“张福海,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李云帆看张福海有些发愣,又问了第二遍。
张福海摇了一下头。
“你当真没有见过这根银链子吗?”
“没有见过——确实没有见过,我不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张福海的眼珠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眼眶的底部。
“我们再让你看一样东西。“李云帆走到卞一鸣面前,从他的手上接过另一个塑胶袋。
李云帆到张福海的面前,从塑料袋里面拎出那块怀表,“张福海,这个玩意,你应该见过吧!”
张福海回应李云帆的有三个动作——也可以说是三个细节:
第一,张福海一连吸了三口烟——在此之前,张福海从来没有一口气连抽三口烟,连两口烟都不曾有过。
第二,张福海的腰由直线变成了曲线,原来,他的后背是非常完整地靠在椅背上的,现在,腰的上半部分和椅背渐行渐远。
第三,由于脑袋位置的改变,原先支援西部的头发耷拉了下来——他慢慢地低下了头。
李云帆从事刑侦工作多少年,最痛快淋漓的就是这时候,当犯罪分子,面对铁一样的证据的时候,那种心理防线完全崩溃的状态,正是大家孜孜以求的结果。
张福海现在的样子就属于这种状态。
大家都从张福海的身上看到了这种状态。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状态中又加进了一些新的内容:
第一,张福海的脑袋完全耷拉下去了,现在,同志们只能看到他的头顶。
第二,张福海的头顶上已经渗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
第三,张福海的四肢开始朝身体的中心部位收缩,先收缩的是腰和脑袋,接着收缩的是两只手,虽然张福海两只手收缩的幅度有限——因为手铐的存在限制了两只手的活动范围,所以,张福海只能将两只手紧紧地抄在一起,最后收缩的是两条腿。大该是张福海嫌脚镣之间的铁链子过长,所以将两只脚并在一起。
李云帆将银链子和怀表的一截银链子接在一起:“张福海,这两根银链子,原本就是一根银链子,感谢你为我们保存了这块怀表和这截银链子。”
第一百七十八章 福海已无退路
张福海没有回答李云帆的话,他现在连说话的心气都没有了。
李云帆回到座位上。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然后厉声道:“张福海,你还不愿意彻底交代你们父子俩的罪行吗?”
张福海慢慢抬起头来:“我想喝水——我口渴的厉害。”
马子腾站起身,他大概是想给张福海倒水。
李云帆举起右手,手心向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
马子腾的屁股慢慢落在椅子上。
张福海眼睛吧嗒吧嗒地望着李云帆。
“张福海,你以为我们是在跟你闹着玩啊!我们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你敷衍欺骗了我们,同时敷衍欺骗了自己,你对自己采取了很不严肃的态度。”李云帆厉声道。
张福海望着李云帆,他的眼睛先眨了两下,紧接着眨个不停。
“我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张福海,我从事刑侦工作多少年,像你这样的犯罪嫌疑人,还是第一次见识。”李云帆的目的非常明确,他想趁热打铁,完全摧毁张福海的心理防线。张福海的眼睛和表情向同志们发出了明显的信号,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松动。
香烟在张福海的手中燃烧着,张福海已经忘记抽香烟的事情了。
“你经不住贪念的诱惑,毁了自己,你还把儿子往火坑里面推。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你这样的父亲了。”
“公安同志,你不要再说了,我愿意交代——我愿意坦白。”
李云帆要的就是这句话。
同志们期待的就是这句话。不打到蛇的七寸,是制服不了毒蛇的,在捏住蛇的七寸的时候,手是不能松开的。
李云帆朝马子腾点了点头。
马子腾站起身,打开茶杯的盖子,王萍走过去,打开茶叶罐,往茶杯里面放了一小撮茶叶。马子腾,拎起水瓶,将茶杯倒满了。
马子腾盖好茶杯盖,将茶杯放到张福海的椅子上,张福海将屁股朝旁边挪了挪。
张福海打开茶杯盖,端起茶杯,用嘴唇在茶杯口上浅浅地试了试,水太烫,便将茶杯放下。
我们都知道,既然案子是张福海父子俩做的,那么,张东旭提供给同志们的版本就得全部推翻。
“张福海,茶也给你泡好了,你可以交代问题了吧!”
“公安同志,我——我的脑子很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就从你发现姚虹桥是盗墓贼之后开始交代吧。”
因为有了前面的铺垫,张福海的交代比较顺畅。虽然张东旭的交代已经不作数,但一部分内容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从某种意义上说,突破张东旭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