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第4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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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们倒没有问,孩子他爹也不曾提过这件事情。”
“关景荣有没有说关景儒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这——我问了,他说不知道。这我也相信,如果关景荣真和景儒分手的话,景儒到什么地方去,是不会跟他说的。”
“那么,这个关景荣现在做什么呢?”
“说是在南京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
“这——我没有问,人家不说,咱也不好问。”
“关景荣家现在的生活条件怎么样?”
“鹏举,你来说。”柴有珍望着儿子道。
“一下子从糠箩跳进了米箩。”关鹏举道。
这只是一个形象的说法。
“你能说的具体一点吗?”
“七一年过年,他到我家来看我奶奶的时候,送的礼和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
“除了四样点心以外,他还买了一件羊皮大氅,那件羊皮大氅值老鼻子钱。只要见到小孩子,他就给压岁钱,一掏就是一块钱。他以前可不是这样,以前,他连一毛钱的压岁钱都没有给过。他自己也穿了一件羊皮大氅,手脖子上还带了一块手表,在咱们这地界,只有那些吃国家饭的人才戴得起手表。”
“他以前也到你家来拜年吗?”
“每年都来,但顶多带四样点心。”
“照这么说,他和你们家的关系不错了。”
“他家孩子多,条件差,日子过得紧巴,景儒他爹在世的时候,老俩口时常接济景荣家,不瞒你们说,景荣他爹和老头子在一起做过那种营生,他们俩就像亲兄弟一样。景荣入赘到刘家也是我婆婆牵的线,当时,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景荣入赘到刘家,弟兄几个才能活命,这么说吧!景荣觉得咱家有恩于他,所以,入赘到刘家以后,每年过年都要到咱家来拜年。”
在这个世界上,以怨报德,恩将仇报的事情,多了去了。
关景儒家有恩于关景荣,这不能成为关景荣不具备杀人动机的托词。
“刘家人应该知道关景荣在南京做什么生意吧!”
“兴许知道,谁知道呢?”
现在,这个关景荣成了一团乱麻中唯一的线头,只有牢牢地抓住这根线头,才能弄清楚另外两个人是谁,也才能查清楚关景荣等人和案子之间的关系。
“刘家住在什么地方?”
“刘家住在刘家沟。”
“我们想到刘家沟去一趟。”
“行,我让鹏举领你们去。鹏举,你领公安同志们到刘家沟去一趟,你不要进村子,把刘倔头家指给公安同志们就行了,千万不要让刘家沟的人看见你。”
“娘,我知道了。”
陈局长明白柴有珍的意思,便决定让丁所长陪卞一鸣一行走一趟,其他人回自己该去的地方,其实,到这个时候,秦科长和陈局长已经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告别关家人之后,卞一鸣一行随关鹏举去了刘家沟。
刘家沟在洛阳龙镇的西南方,关林村在洛龙镇的北边,两个地方的距离大概有七八里地的样子。在洛龙镇的西边,有一个峡谷,走这条大峡谷,路要近许多。如果从镇上走,要经过两个渡口,还要绕一个不小的弯子。
第六十四章 刘家日子突变
一行人在关林村西边一里地的岔路口分手,秦科长、陈局长他们朝南走,丁所长一行继续向西。
十几分钟以后,大家穿过一个山谷,眼前出现一座大木桥,大木桥横跨在一个大峡谷上。透过脚下的缝隙,能看到桥下宽阔的河流。
在峡谷的西岸,有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山路开凿在半山腰上。
河面上有一条船,船头上站在一个人,手上拿着一根竹竿,船头有三根很长的绳子,在绳子的另一头,有三个纤夫,他们弓着腰,低着头,行走在高低不平的石崖边上——船由南向北缓慢前行着。
船上盖着帆布,帆布下面一定是怕潮怕湿的物资。
卞一鸣凝望着那些在山崖边上前行的纤夫,从心中颇多感概。世上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卞一鸣以前只在文学作品中见识过纤夫,文学作品中的纤夫和现实生活中的纤夫,是不一样的。
同志们现在的情形和这些艰难前行山崖边上的纤夫差不多,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艰辛的努力。
半个小时以后,关鹏举停住了脚步,前面是一个三叉路口,一条路朝东——沿着峡谷继续蜿蜒向前,一条路向西——穿过一个山口。
“公安同志,你们穿过这个山口,第二个村寨就是刘家沟,我只能送到这里了。回洛阳龙镇的时候,你们可以走东边的渡口。”
“这——我知道,我对这一带比较熟悉。”丁所长道。
“公安同志,离开家的时候,我娘让我问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我爹的遗骸运回来安葬?”
“关鹏举,请你转告大娘,案子结束以后,我们会安排人将令尊的遗骸送到洛阳来,还有另外两个人的遗骸,我们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请你们不必担心。”
望着关鹏举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以后,卞一鸣一行向西进入山谷。
穿过山谷,行走几分钟以后,便见一个村寨,在一个较为平缓的山坡上,参差不齐地坐落着几个用石头垒成的院落,石墙之上,树冠的枝叶之间,依稀可见黑瓦屋脊。
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口的时候,一个人叫住了丁所长:“这不是丁所长吗?您这是到哪里去啊?”此人是从一个小卖部里面走出来的。
“你是?”
“我是石铁匠啊!”
“我记起来了,石明堂。”
“丁所长,你这是——”
“我们到刘家沟去——刘家。”
“刘家?哪一家?”
“就是招关林村关景荣做上门女婿哪一家。”
“那就是刘倔头家,走,我领你们去。”
一路上,卞一鸣从石铁匠的口中了解到刘倔头家一些情况:刘家有三个女儿,招关景荣为婿的是三女儿刘海棠。关景荣入赘到刘家以后,确实过了几年窝囊的日子,因为刘海棠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后来就不一样了,刘海棠不但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娃,日子也过飞了。过去,刘家在刘家沟是一般人家,如今,成了刘家沟最殷实的人家了。
“难道是关景荣在外面发了大财?”
第六十五章 倔头态度冷淡
“可不是吗!日子说好过就好过了——就更变戏法似的。”
“关景荣在什么地方做生意?”
“听说是在南京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
“这——刘家人没有说。”
“刘家人的日子从什么时候开始过飞的呢?”
“也就是前几年的事情。”这个答案太过模糊。
“具体是从哪一年发生变化的呢?”
“大概是在七零年前后吧!”
这个时间和姚虹桥全家遇害与关景儒等人遇害的时间非常接近。
“关景荣给海棠买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在刘家沟和我们石头寨,没有一户人家有自行车。海棠和她娘也戴上了首饰,那刘倔头也抽上了洋烟——以前,他抽的全是土烟。”
关景荣突然有钱,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七零年前后,正处在动乱的年代,经济严重萧条,在那样一个动乱的年代,一夜暴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什么人才有这种可能呢?
十几分钟以后,石铁匠站在一棵大榕树下,指着山下一户人家的烟囱道:“丁所长,那就是刘倔头家,你们小心一点,他家养了一条狼狗,凶的很。”
石铁匠的意思是,他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
告别石铁匠以后,大家沿着一条仄仄的石阶,来到刘倔头家的院门口。
石铁匠说的没错,几个人还没有接近院门,就听见了犬吠声,犬吠声一声高过一声,同时伴随着铁链子互相碰撞的声音。
丁所长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狗叫声愈加疯狂。
旁边一户人家的院门先开了,一个脑袋从院门里面伸了出来。他犹豫了片刻,然后走出院门,径直走到刘家的院门口,大声道:“三爷,你家来人了。”
狗停止了狂吠。
此人又喊了一声:“三爷,开门啊!你家来人啦!”
“谁啊?”院子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三爷,你开门啊!”
不一会,门开了。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站在门口,他的身上穿着一个羊皮坎肩,嘴上叼着一支香烟,头上戴着一顶地主帽。他应该就是关景荣的老丈人刘倔头。
透过刘倔头和木门之间的空挡,卞一鸣看见一条全身漆黑的大狼狗,脖子上拴着一根铁链子,它正吐着大舌头,做着随时呐喊好攻击的准备,身后的铁链子被它拉成了直线。
刘倔头扫了一眼丁所长和大家:“是你们找我?”他的态度比较冷淡。
“大爷,我们找您了解一点情况。”
“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刘倔头还真有那么一点倔劲,他站在院门口,没有一点让大家进院门的意思。
“大爷,我们能进去谈吗?”
刘倔头望了望邻居,将自己的身子挪到一边。
邻居径自走进了自己家的院门。
刘倔头将大家让进院门之后,将院门插上了。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她的腰上系着一条围裙,,她的手上拿着一只光鸡,鸡子已经开膛破肚。
刘倔头将四个人让进堂屋。堂屋正中放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有一个陶瓷做的烟灰缸。
第六十六章 打开老人心结
八仙桌的两边放着两张太师椅,在堂屋隔墙边上分别放着两张太师椅。墙上挂着几个相片框,相片框里面放着一些照片,其中有一个最大的相片框,在这个相片框里面,有一张十几个的合影照。
卞一鸣扫了一眼这张照片,他想,关景儒肯定在这张照片上。突然,卞一鸣的视线定格在一个人的头上,这个人的头上戴着一顶黄军帽。他会不会是关景荣呢,他头上戴着的这顶黄军买会不会是柴有珍和关鹏举提到的那顶黄军帽呢?
我们都知道,在那个贫穷落后的年代,照相是一种奢侈的消费,但从刘家墙上挂着的这几个相片框,就可看出刘家的日子过的确实不错。
刘倔头将卞一鸣请到八仙桌左侧的太师椅上坐下,自己坐在右侧太师椅上。
丁所长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跃进牌香烟,刘倔头非常麻利地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包香烟——一包牡丹牌香烟,抽出几支,打了三支;丁所长只得把自己的香烟放进口袋。
这时候,从另外三间屋子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来,她的手上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小女孩的年龄大概在两岁左右。这个女人可能是关景荣的老婆刘海棠。
女人走进堂屋,被刘倔头叫住了:“海棠,你不在屋子里面呆着,别再吹了风了。身子刚刚好。”
“爹,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呀?”
刘倔头站起身,走到堂屋的门口:“老太婆,快将海棠带到屋子里面去,虽说现在是春天,可春风裂石头的老话,总没有错吧!”
老太婆走出厨房,将女儿扶进了原来的屋子。
刘倔头的行为有些怪异,难道是他预感到了什么,特地将女儿支到一边去?
不一会,老太婆送进来四杯茶,放下茶杯后,就退出堂屋了。
“丁所长,不知道你们这次来有何贵干?”刘倔头抽了一口烟,然后道。
“大爷,是这样的,我们想——”丁所长一边说,一边望着卞一鸣,“卞处长,您来说吧!”
“大爷,我们想找您的女婿关景荣了解一点情况。”卞一鸣微笑道。
“我女婿——景荣他常年不在家——他一年才回来一次。”
“我们听说他在外面做生意。”
“同志,是不是我女婿在外面犯了什么天条,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刘倔头倒也直接。
厨房的门虚掩着,老太太好像站在门后面听堂屋里面的人说话。
“老人家,我们不是在查您的女婿关景荣,这么跟您说吧!我们在查一个案子,听说您的女婿关景荣知道一些情况,我们找他不为别的,就是想得到他的协助——帮忙。”
此时,卞一鸣只能这么说,事实也是这样,目前,关景荣只是一个怀疑对象,在刑侦工作中,必要的时候,是要说一些谎话的。如果不把老人的心结打开,他是不会开诚布公,积极配合的。
“真没有我们家景荣什么事情?”
第六十七章 大宝适时出现
“您是长辈,我们是不会骗您的,我们只是想得到您的女婿关景荣的帮助。”
卞一鸣决定先弄清楚关景荣在南京的地址,然后再谈帽子的问题,虽然这很难,但卞一鸣一定要提这件事情,至于怎么提才不会让刘倔头反感和警觉,看情况再说吧!
“景荣在南京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
“做首饰生意。”
如果关景荣独吞了那些财宝的话,他是有条件做首饰生意的。
古董文物能和封资修扯上关系,如果把金银首饰和封资修联系在一起的话,多少有点牵强附会——文革中,确实有人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