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第2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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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般人都会在大梁河与小梁河的交汇处打渔。”
“这是为什么?”
“那里是两条水道的交汇处,两条河里面的鱼都会到那里去凑热闹。所以鱼比较多。”
“徐大爷,您撒网打渔,一天能打多少鱼呢?”
“这——不好说,春夏两季,一天能打五六斤,秋天渐少,到冬天,一天达不到两三斤鱼。”
“你经常在这条河上到打鱼吗?”
“两天,我就要来一次。”
“秋天,一天能打多少斤鱼呢?”
“也就三四斤吧!打渔这碗饭不好吃啊,两个膀子一天要甩上百次,一般人吃不了这个苦。”
可是,九月二十七号中午,刘茂生仅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打了几斤鱼。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生活的经验有时候会给我们许多有益的帮助。
郑峰一行告别徐大炮沿河堤向西走去。
刚走不多远,郑峰又把徐大炮叫住了。
“徐大爷,高刘村高建国家失火的事情,您知道吧!”
“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
“您在打渔的时候是不是经常遇到高刘村的刘茂生?”
“不错,我们经常在路上遇到。”
“那么,九月二十七号,就是高建国家发生特大火灾的那天中午,您在什么地方打渔呢?”
“那天,我没有打渔,我闺女说了一门亲事,我们老两口和闺女到男方家相亲去了,这件事情,我记的非常清楚,那天晚上一走进村子,就有人会跟我说这件事情了,我和高家是亲戚,我和老伴连家都没有回就到高刘村去了,那个惨啊!”
该问的都问了,郑峰一行第二次和徐大炮告别。
郑峰沿着河堤向西,用六分钟左右的时间走到了大梁河与小梁河的交汇处,河堤上长满了杂树和灌木,路面高低不平,坑坑洼洼。
长期形成的工作作风,从某种角度来讲,其实就是一种经验,郑峰特别关注环境和案子之间的关系,很多案子都证明了一点,凶手在作案的过程中,一般会考虑到环境,并充分利用环境。
当大家走到大梁河和小梁河交汇处的时候,郑峰和李云帆立刻意识到,如果刘茂生在这里撒网打渔的话,他是看不见高建国家的浓烟的。这是因为,两条河的交汇处,有一个十几米宽的浅滩,要想打渔必须到浅滩上去,而浅滩在河堤的北边。
第四十五章 舍近求远
浅滩只比河面高出四五十公分,现在是冬季,九月二十七号是夏末秋初,水位再高,河水也不可能淹没浅滩,前面,笔者曾经交代过,河堤上是茂密的树林,由于树林的遮挡,人站在浅滩上,是不可能看见高建国家的浓烟的。
那么,刘茂生是不是在大梁河的东边打渔的呢?
于是,郑峰一行又折回头。
走到三里路的地方,大家又遇见了徐大炮,他已经收完了丝网,正准备往回走。
“郑局长,你们这是到哪里去啊?”
“徐师傅,我们想到东边去看看。”
“你们是不是想看看能撒网打渔的地方?”
“不错。”
“走,我领你们走一趟。”
徐大炮将船靠边,跳上岸,将船绳系在岸边的一棵柳树上。
李云帆又递给徐大炮一支烟,谭科长按着了打火机,将烟点着了。
大家跟在徐大炮的后面朝东走去。
走了三里多路,徐大炮停住了脚步:“从这里往东,一直到大桥,这一段河岸都没有芦苇了。”
徐大炮止步的地方在高刘村的东北方向。
站在河堤上,透过树木之间的空隙,确实能看到村庄,笔者在这里所说的村庄是指被树林遮挡——或者覆盖着的村庄,树林所在的地方就是村庄所在的地方。
遗憾的是,根本就看不见高建国家所在的位置。
徐大炮的回答也证实了郑峰和李云帆的判断。
“徐师傅,站在这里,您能看见高建国家在什么位置吗?”
“看不见,因为有葛家村的遮挡。我只能知道高刘村大概的位置,你们看见那两个喜鹊窝了吗?那就是高刘村。”
前面,我们已经讲过,两个喜鹊窝搭在两棵又高又大的凤阳树上。前面,我们也讲过,葛家村村在高刘村的东北,葛家村茂密的树林正好挡住了大家的视线。
如果刘茂生在这里打渔的话,他是很难确定失火的是哪一家——如果不能确定是高刘村着火,刘茂生就不会着急慌忙地往回跑。
接下来,徐大炮的话让郑峰和李云帆的大脑变得更清晰起来。
“徐大爷,从这里到高刘村,走那条路最近呢?”郑峰问。
“当然是走大路了,河堤这条路不好走。走大路也近了许多。”
大家听出来了吧!刘茂生如果在这里打渔的话,他回村救火应该走徐大炮所说的这条大路——大路就是同志们上河堤的时候走的路,哪有舍近求远的道理呢?
刘茂生的疑点确实不少。
郑峰和李云帆之所以接手“71。9。27”案,除了刘茂生的嫌疑没有完全排除以外,阎巧巧的嫌疑也没有完全排除。
卞一鸣认真阅读“71。9。27”案的所有卷宗以后,对阎巧巧的材料给予了特别关注。
案发当时,虽然阎巧巧确实和葛朝阳厮混来着,但这并不能排除阎巧巧纵火的嫌疑,这是由于:
第一,在高建国家的厨房起火的时间节点,她曾经经过案发现场,厨房的后面就是树林。
第四十六章 疑点颇多
第二,凶手点火和放火的时间不需要很长——我们都知道,纵火案和其他刑事案件的最大不同就是时间短,只要将火种投放到正确的位置,纵火的过程就完成了,阎巧巧经过高建国家屋后的树林,这点时间还是能抽出来的。
第三,高建国家曾经发生过一次火灾,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再加上阎巧巧是高刘村的人,她对高建国家的厨房应该是非常熟悉的,所以,凶手第二次纵火,应该是轻车熟路。
第四,阎巧巧和葛朝阳厮混会不会是阎巧巧施放的烟幕弹呢?如果有这种可能的话,那么,阎巧巧的目的达到了,当阎巧巧说出和葛朝阳鬼混的实情以后,马向志和付微澜很快就排除了她的嫌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阎巧巧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了。
郑峰和李云帆非常赞同卞一鸣的分析,经过研究之后,他们觉得应该找葛朝阳做更深入的了解,如果阎巧巧只是把和葛朝阳的鬼混当做幌子的话,那么,阎朝阳应该能感觉到阎巧巧当时的情绪,特别是鬼混的时间,高彭氏到村西头刘二嫂子家聊天,时间不会很长,阎巧巧可利用的时间是有限的,有一点,凶手是非常明确的,放火必须是在高建国家没有人的时候。这样一来,阎巧巧的心思肯定不会在上面。
大家总觉得阎巧巧和葛朝阳的时间太短,不大符合常理,大家想一想就明白了,眼巴巴地逮到这么一个机会,很不容易寻觅到这样一个鱼水之欢的机会,不可能是蜻蜓点水似的。
刘长海一点多钟离开家,即使阎巧巧在丈夫离开家之后就到葛严朝阳家,一去一回至少要十几分钟的时间,去掉这个时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左右。总要有一点铺垫吧!难道阎巧巧和葛朝阳的鬼混可以直奔主题,不需要任何拖泥带水的形式上的程序。
既然葛朝阳的老婆回娘家去了,那么,她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即使当天去当天回,那也要等到太阳快落上的时候才上路,女儿回娘家,哪有吃过中饭就走的道理呢?所以阎巧巧用不着这么着急,大可放宽了心,从容淡定一点。
再者,刘长海到公社去开会,奉贤大队是前进公社的边疆,距离很远,不要说开会,单是在路上就需要两个小时左右,所以,阎巧巧更不用担心。时间如此充裕,而阎巧巧却惜时如金。这是为什么呢?
回高刘村的时候,大家经过了乱葬岗,乱葬岗的名堂果然不少,大家还没有走到乱葬岗的跟前,付微澜看见两只黄鼠狼蹿出灌木丛,钻进了乱葬岗;乱葬岗里面除了茂密的杂树和灌木藤蔓以外,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昆虫的叫声;天空上盘旋着几只黑白相间的鸟,不时发出一阵生硬单调的哀鸣,近处一棵枯桕树上栖息着一只类似乌鸦的鸟,它不时煽动翅膀,并发出沙哑而苍老的叫声。
第四十七章 健谈之人
吃过晚饭之后,大家回到了住处。
门虚掩着,大桌子上的罩子灯亮着。
郑峰走进房间的时候,发现床上多了一床被褥,每个地铺上都增加了一床被褥。被褥还比较厚,相比之下,同志们带来的被子单薄了许多。
郑峰和同志们正纳闷这呢,一个走进堂屋。此人是高建国,两床被子中,有一条是他刚抱来的——准确地说,是他母亲让他抱来的,同志们的被子太薄,苏北的冬天是很冷的,汝阳县地处平原,无遮无挡,所以,汝阳县的冬天尤其冷。老人中午把家里面的火盆抱来了,在奔波、忙碌了一天之后,晚上坐在火盆旁烤烤火,暖暖身子再睡觉,能很快进入梦乡,老人还抱来了一些木柴,她看到同志们的被褥以后,立马跑回家抱来了一床被子,在同志们看来,这床被子应该是高家最厚最重的被子,虽然被子上打了几个补丁,但被子很干净,上面还有肥皂的气味。
另一床被子是汪静清送来的,夫妻俩的床上垫了一床被胎,两床被子,这和同志们的地铺比较起来,也太奢侈了,汪静清干脆抽出一床被子给同志们盖,汪静清从事新闻工作多少年,以他独特的视角和丰富而深刻的情感感受人和事。看到郑峰一行的地铺和地铺上如此单薄的被褥,不可能不有所触动。
汪静清还送来了一包茶叶——是一包龙井。
一分钟以后,郑峰和李云帆走进了汪静清家的院门。
对郑峰和李云帆的感谢,汪静清不以为然。
“不就是一床被子吗?也值得说一个‘谢’字?”
汪静清吩咐女儿泡了一壶茶。
汪静清是一个非常热心,又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他让女儿泡茶,就是想让郑峰、李云帆坐下来聊聊。
屋子里面只有父女两人,汪静清的妻子因为母亲生病,回南京省亲并照顾母亲去了。
不一会,其他人都跑到汪静清家来了。
汪静清在堂屋中间放了一个火盆,点着火以后,又在火盆里面放了一些木柴和木炭,这些木炭是汪静清从高岗镇上买来的,汪静清有比较严重的风湿病,当地的气候不同于省城南京,汪静清下放到这里以后,唯一不适应的就是这里的气候。所以,他每年秋末冬初的时候,他都要准备一些木炭。
汪静清的女儿名叫汪玉洁,她动作非常麻利,很快就泡好了茶,当她把茶杯端进堂屋的时候,屋子里面顿时飘荡着茶香味。
汪静清还让女儿炒了几斤花生。花生是秋天刚分的,村民们舍不得的吃,不是拿到集镇上卖了,就是拿去榨油和换油去了。汪静清家的几十斤花生全留了下来。
原本素不相识的人,不需要任何铺垫,很快就一见如故。
郑峰和李云帆觉得汪静清有话要说。
两个人的感觉没有错,汪静清的第一句话就使郑峰和他的战友们惊愕不已。
“郑局长,我一直觉得高建国家的火灾有问题。”
第四十八章 意味深长
郑峰和李云帆很想听听汪静清的高见:“汪先生,您跟我们说说,好吗?”
李云帆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香烟递给汪静清。
汪静清犹豫片刻,才接过香烟。
这时候刘玉洁正好推门进入堂屋:“爸爸,你忘了妈妈临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了吗?”
汪静清赶忙将香烟还给了李云帆:“算了,不抽了。”汪静清不无遗憾道。
“郑局长,我爸爸有哮喘病,好不容易才把香烟戒掉,我妈妈到南京去的时候,特别叮嘱他不要抽烟,他也答应了。爸爸,你的自觉性也太差了吧!”
汪静清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狐仙之说,纯属无稽之谈。郑局长,我从南京下放到这里劳动改造,没有想到这里的乡亲迷信思想这么严重,过去,我只知道他们愚昧落后,但并没有直观的感受,我下放到这里来,算是开了眼界,这里的村民,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开化,解放已经很多年了,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思想观念仍然停留在解放前的水平。”
“汪先生,您对高建国的失火案有没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我们需要您和乡亲们的帮助与支持。”郑峰道。
“依我看,狐仙之说只是一个幌子,在我看来,高建国的家的火是人故意放的,包括第一起火灾也是人故意放的,这两起火灾也一定是同一个人放的。”
“汪先生,您是外乡人,也是局外人,在高刘村,除了刘长海接和刘茂生家和高建国家有矛盾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或者其他人家和高建国家有矛盾呢?”
“看不清,猜不透,在高刘村,有很多人都是藏着掖着的,你要想知道他们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