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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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莫急,我们回旅社,到房间,坐下来慢慢谈,一个一个谈。”
大家簇拥着郑峰朝旅社走去,李云帆和姚大海打了一个招呼,跟了上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太阳虽然在临近黄昏的时候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笑容很快就隐去了。
吃晚饭的时间还没有到,大家聚集在郑峰和李云帆的房间里面。
第一个汇报工作的是蒲森林。
唐有忠和赵一儒既是同学,又是邻居,两个人年龄相仿,据唐有忠回忆,赵一儒在没有自行车之前,经常向他借船,他家的船主要用来运茶叶,唐家茶叶铺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有时候,赵一儒会搭唐有忠的便船,在张云鹏的启发下,唐有忠终于想起一九七二年三月十六日下午的时候,那天中午,唐有忠回家吃饭,赵一找到他,说有几户人家的猪要劁猪,借他的船用一下。
吃过中饭以后,赵一儒将唐有忠送到渡口,然后去了冯墙村。本来,赵一儒和唐有忠说好,傍晚时分,他来接唐有忠回状元村。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天快黑的时候,赵一儒没有来,唐有忠就自己到状元村的渡口坐船去了。
那么,赵一儒三月十六号的晚上是什么时候回村的呢?唐有忠说,这他就不知道了,不管赵一儒什么时候回村,他只要把船停在码头上,将船绳拴好就成了,也用不着跟唐有忠打什么招呼。
唐有忠说的也是,船这种交通工具,它不同于自行车和汽车,需要还车,或者还钥匙,船往水面上一放就行了。
第二天,赵一儒跟唐有忠说,他在一户人家劁猪,这户人家硬留他喝了酒,所以,没有到沙河镇去接唐有忠。
那么,三月二十七号,赵一儒有没有向唐有忠借过船,他已经记不得了。至于赵一儒的自行车是在什么时候买的,唐有忠只说有一年多,但到底是在汪小霞出事前,还是出事后,他记不得了。但唐有忠能记得,自从赵一儒有了自行车以后,就很少向他借船了。
第一百零七章 赵一儒嫌疑上升 四个人有请贵客
三月十六号的晚上,赵一儒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他自然没有时间去接唐有忠了,分身乏术吗!
天黑的时候是六点左右,这是唐有忠到状元村渡口的时间,而杨树理和赵一儒分手的时间是在四点五十左右,此时,赵一儒正在距离大小沙河交汇处北边一里多的地方,他到沙河渡口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这应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疑点,所有的信息都往一个点上集中 。
第二个汇报工作的是张云鹏和童子强。
关于自行车的问题,张云鹏和童子强有了答案,赵一儒的自行车是一九七二年夏天买的,这也就是说赵一儒的自行车是在汪小霞出事后买的。
关于赵一儒这个人,情况是这样的:此人年龄三十八岁这和汪小霞父母的说法是一致的,高中毕业此人在状元村,学历算是最高的,赵一儒,这个名字听上去就不俗,遗憾的是,赵一儒在学业上并没有往上走,高中毕业以后,找关系在县兽医站学了一点兽医方面是知识,后来就分到公社兽医站工作,此人最初只掌握劁猪的技术,与此同时,他看了一些兽医方面的书籍。所以,哪家牲口有什么毛病,都找他,他慢慢就上手了。
根据同志们已经掌握的情况来看,和赵一儒正面接触的条件已经成熟,现在说抓捕为时尚早,和赵一儒好好谈一谈,这总是可以的吧!
吃晚饭的时候,郑峰和李云帆商量后决定,派四个人到状元村去请赵一儒。三个人分别是李云帆、谭科长、童子强和张所长。
四个人吃饭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们慢慢吃,肚子吃饱了,身上有劲。”在郑峰的监督之下,四个人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同时完成了郑峰规定的饭量。郑峰对自己的战友太了解了,只有一办起案子,他们就想哪吒一样,脚上绑上了风火轮。
张云鹏先放下碗筷,他想去找姚大海。坐船到状元村去,自然要少走很多路。郑峰点头表示同意。
遗憾的是,张云鹏没有找到彭主任,彭主任的母亲生病,今天下班以后就回家去了,姚大海也不在供销社,看门的说他吃过晚饭以后就走了。
眼下,只有走沙河桥这条路了,这样也好,走旱路更安全一些。
四个人戴好帽子,穿好大衣,带上手电筒,走出旅社的大门,郑峰和同志们将他们送到牌坊下。
街道两边的店铺里面亮着一些昏暗的灯光,不少店铺一早关门。街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白天的沙河镇已经显现出萧条的景象,夜晚的街道更加冷清和寂静。
出得沙河镇,路上遇不到一个人,在这样一个隆冬季节,即使是叫花子,也应该回到自己该呆的地方去了。
第一百零八章 大门上一副对联 赵家人磨磨蹭蹭
路上的雪已经化尽,与其说是化尽,不如说是被行人的双脚踩成了泥。
路上没有雪,但有冰,好在大家都带了手电筒,在手电筒的指点下,同志们专拣那些冰少一点的地方走。
远近大小的村庄,像一团团阴影一样,静静地匍匐在山林之中,偶尔路过一两个村庄,竟然看不到一点灯光,那年月,煤油算是比较奢侈的消费品,关键是没有地方买去,什么东西都紧缺,城里面是计划供应,农村供给始终处于不正常的状态,本身供应量就少,如果有人开后门,那问题就更大了 。这大概就是曹德民早早吃晚饭,早早上床钻被窝的原因了。
四个人赶到状元村的时候,时间是七点五十分。
村民们早早睡下了,石板路两边没有一户人家点灯。这样的环境如果放到现在,那一定是拍鬼片最理想的地方,环境上不要做任何文章,只需要一点音乐就可以了。
状元村小学的传达室里面还亮着微弱的灯光,这恐怕是整个状元村唯一点亮的灯。
在距离状元村小学三百多米的地方在一个小巷子的北边,张云鹏和童子强停住了脚步。
张云鹏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的屋檐,在状元村,大大小小的浅巷有十几个,这些巷子都通向屋子后面的山林,状元村的房子也大同小异,特别是沿街的房子。张云鹏是在找赵一儒家房子的标志。
“张所长,好像不是这家,赵一儒家的房子前面有三级台阶,这家是四级台阶。”童子强低声道,“赵一儒家的门上,还有一副对联。
张云鹏打开手电筒在石阶上照了照,然后朝北走去。
童子强疾走十几步,在一户人家的门前停了下来:“李局长,应该是这家。”
张云鹏抬头看了看门头,低头看了看门前的石阶,朝李云帆点点头:“就是这家。”
在这户人家的南边也有一个巷子。
这户人家的房子只有一层,一看就知道是后来盖的,村子里面的老房子,基本上都是两层,在第一层的上面有一个楼阁子。
门上贴了两张对联,对联已经不完整了,这应该是去年贴的对联。
看到对联,张云鹏更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咚咚咚。”张云鹏敲了三下门,在这寂静的夜晚,敲门声非常清晰。
“谁啊!”屋子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应该是赵一儒老婆的声音,”张云鹏先低声对李云帆道,然后加大了音量,“大嫂,我是派出所的张云鹏。”
“派出所的张是张所长吗?”
“不错,是我。”
屋子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鞋子在地上拖的声音。
“张所长,你有什么事情吗?”
第一百零九章 赵一儒反应迟钝 举手间动作僵硬
“大嫂,你男人赵一儒在家吗?”
“一儒一儒,是找你的。”女人大声道,赵一儒和老婆好像不是睡在同一张床上。
“找我?找我什么事情啊?”这应该是赵一儒的声音,声音很小,像蚊子哼似的。
“张所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这才是赵一儒正常的声音。
“我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
“你想了解什么情况啊?”赵一儒显得非常谨慎。
“天这么冷,你先起来,把门打开,我们进屋以后才好说话啊!”
接下来,四个人听到床响,然后是穿鞋子,走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有些慌乱。
不一会,灯亮了。透过门缝,张云鹏看到一个人一边披着棉衣,一边朝门口走来,他就是赵一儒。
大家先听到铁钉接触门板的声音铁钉应该是用来固定门闩的,接着是移动门闩的声音。
整个开门的过程,和赵一儒与大家先前的对话一样,显得很犹豫,很缓慢。
门终于打开了打开的只是一扇门赵一儒家的门有两扇。
“赵一儒,你怎么这么磨蹭啊!”
“张张所长,让你让你们久等了,快快请进。”
“你”是指张云鹏,“你们”是指另外三个人。赵一儒看到门口站着四个人的时候,说话和动作都有那么一点迟钝和僵硬。
“张所长,这几位同志是?”
“赵一儒,这位是地区公安局的李局长。”
“地区公安局的李局长?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同志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堂屋,在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松鹤图,松鹤图的两边有一副对联,在松鹤图的上方有一个横批,上面写着“福寿延年”四个大字。
在这面墙的北边有一个过道,卧室应该在过道里面。
在大门的右侧靠墙的地方放着一辆自行车,这就是同志们在渡口看到的那辆自行车这是一辆加重的自行车,车后座比较大,车腿将自行车的后轮完全架空,自行车的龙头上还挂着一个包。
“赵一儒,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走一趟?到到哪儿去啊?”
“到沙河镇去。”
“有什么问题,不能在这里谈吗?”
“我们的问题比较多,一时半会谈不完,我们担心影响你家人休息。”
一个女人敞着怀从过道里面走了出来,她一边理头发,一边道:“家里面就我们两个人,孩子们在外面读书。不碍事的,你们就在这里谈,我去泡几杯茶来。”
“赵一儒,对不起,我们郑局长想见见你,我们是奉命行事,请穿好衣服,跟我们走吧!”
第一百一十章 赵一儒选择渡口 老人两眼惺忪
“这这是怎么说的天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明天在说吗!”女人叽叽咕咕道。
“翠花,你睡觉,我跟张所长他们走一趟,放心吧!没事的,我去去就回。你把我的袜子和帽子拿来。”赵一儒用手指在头上挠了挠他想把头发顺一顺,其实,他的头上已经没有多少头发了是属于那种中央支持地方的类型,在赵一儒右耳上方两三公分的地方,有一个亮闪闪的疤痕 。
赵一儒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和鞋袜,从老婆身上接过帽子戴在头上,准备推自行车。
“赵一儒,自行车,你就不要带了。”
“不行,明天早上,我要到公社种猪场去一下,有一头种猪生病了,翠花,你不要留门了,我今天晚上回兽医站,明天早上直接去种猪场,如果顺利的话,明天中午回来吃饭。”赵一儒的这些话显然是说给同志们听的。他以为同志们是请他去喝茶呢。
赵一儒显得非常镇静和你沉稳,出门之后,他选择了相反的方向:“张所长,从渡口走从渡口走近,怎么,你们来的时候走沙河桥了?”
“你们村的渡口不是白天才摆渡吗?”
“遇到特殊的情况也开,走,喊一声就行了,放着一条近路不走,就是渡口不能走,也可以让曹德民送一下吗?张所长,你在咱们沙河地区干了这么多年,谁不认识你啊!你喊一声不就行了吗?”赵一儒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俨然是一个十分称职的向导。
走到村口倒数第三家的门前,赵一儒站住了:“老叔,你睡下了吗?”
“谁啊?”
“我是一儒啊!”
“要过河吗?”
“老叔,劳烦你跑一趟。”
“你等一下,我这就起来。”
不一会,门开了,一个老汉一边往腰上系腰带,一边走出房门。老人瞅了瞅四个人,天太黑,四个人的帽沿子都是放下来的,再加上老人在睡梦中被人叫醒,两眼惺忪,看东西不真切,所以,他没有认出张云鹏。
老人关上房门,自言自语地朝牌坊走去:“一儒啊!天这么晚了,又是哪个村子的人来喊你啊?天黑路滑,你在路上要特别小心啊!”
在村口不远处,立着一个牌坊。
其实,如果老人把眼睛睁大一点,再往跟前走一走,他还是能认出张云鹏和童子强的,今天下午,张云鹏和童子强曾经坐过老人的渡船。
走过牌坊,就能听见河水拍打船帮的声音,有些风,大家将脑袋往大衣领子里面缩了缩。
码头上停着两只船,一只船就是唐有忠那只带蓬的船,少许小一些这只船停在码头的西边,另一条船就是老人的渡船,停在码头的东边这只船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