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问情-第2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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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燕若梦有些茫然,望着江一山,看向睡美人,摇了摇头:“我认识她?”
“是的,你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
“我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我们?”
“是,我们是同一类的人。”
周郅斌吃惊地望着他二人,同一类人?他们是同一类人!是僵尸?还是什么。
燕若梦却并没有那个给吓到的意思,仍是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定神态。她没有再问,只是望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星球,我和凤儿,你还有他。”江一山把目光移向了一边,说到“他”的时候,有些怒意,却又有点无奈,不能怪他们,他们不过是奉命而行,那是他们的职责。眼帘往下一垂,吞下了不满,可是紧握的拳头仍未能打开来。
第三十八章
又过了一会,江一山才又道:“在我们那个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专门搞研究探索的学者,一种是守卫星球的战士,星际之战不只存在电影里的,好长的一段时间,我们所有人包括不会武力的学者也要参与在战争中,直到整个星系,再也没有别的生命可以威胁到我们。”
是的,不管是人或是蚁,对于自己的地盘,自己的领域,都不允许别人入侵,即使是同类也不可以,他们会用尽一切方法保卫自己的家园。不仅如此,他们还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扩张地盘。
和平谈判只是一时的缓气,真正的解决办法便是将有可能危害到自己的势力铲除消灭掉。这就是古训中的铲草除根,这不是残酷,而是必然,要是你不狠,别人就会这样对你,到时候就算跑到阎罗王那儿去投诉,也不予处理。
这没有对错,也没有是非,一切只为了生存。
又听江一山续道:“每一次的交战都会死人,当周边的生命给消灭掉后,我们的星球的人也所剩无几。”
不管是人,抑或是鸟兽虫鱼,有思想或是没思想,只要有繁殖能力的,都会一代代不断地制造新的生命,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灭种,自己也不至于绝后,后代活着就好像自己也活着。
江一山所说的那个帕非特星球所在的星系距离地球所在的太阳系非常的遥远,即使是百世人不间断以最先进飞行器前行也到达不了。那个星系很大,大到可以装下几十个太阳系,但是那儿的生命种类却非常的少,而经过了不知多少个世纪多少代的人的奋战,最终只剩下一个最强大最厉害的,也就是帕非特人的祖先。
战争的过后是沧桑,是潇条,也是孤独。很多很多年之后,他们终于选择了息战,不再远侵,而开始了对他们种族的繁衍。
世间上是没有永生不灭的,不管是人,还是蝼蚁,始终都会死亡,结束那或短或长的一生,就算是宇宙,星球也不例外,都会有灭绝的时候,只是迟早问题。
就在帕非特祖先消灭掉星系上所有异类后,准备开始他们世世代代王者自居时,真正的危险才爆发开来。多年来的激战使得星球早已变得千疮百孔,有时为了灭掉一个种族,甚至灭掉一个星球。原本相互制衡的星球,早就失去了平衡,星体间的混乱与种族间的战争一样时刻进行着,可惜却没有人留意到,直到战争之后,才骇然发现这最最最严重的问题。连住的地方都没了,他们那么辛苦打来打去是为了什么!
大爆炸并不是瞬间而起,稍稍有点漫长,使得余下的人才得以逃离,直逃到星系最边缘一个从来没有生命出现过的有可能是更远时期战争留下的一小片废墟上,余波刚好在这个边缘散去,他们幸免于难。然后他们就在这片废墟上喘息、繁衍,等待远方被毁灭的家园重组。
星球是由无数尘粒组成的,就算是被毁灭了,只要没有完全化为飞灰消失于宇宙中,总有一天那曾经“粘”在一块的颗粒也会找到另一半而合到一块。就像是人,茫茫人海之中相遇,不是凑巧,而是缘份,早已注定,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凑在一块,所以当他们再见时,那种相互间的吸引力就会逐渐“粘”到一块。
早在几百代之前,他们的孕育已从两性变成了无性,仅仅只是从身体中抽取可孕育出生命的基因置于仪器中,等待成长,这个好处便是若是瞧出有何不良之变,便可及时毁去,这样才使得他们种族一直保持优秀,体质与过人的智慧,但是这百里留一的培养方法,却也使得他们的人口并没有增加,反而呈衰减之势。直到千万年之后,那化为尘土的星球重组出来,他们的人口只剩下原来的一半不到。
如此的优生优育,说不定哪一天没有被别的种族灭掉,首先他们就变成无儿送终老死而去了,这样的状况他们不可能会任其发生,可是习惯了美好,他们也无法接受劣质产品的出现,那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延长自己的生命。
人之所以不顾一切的生呀生,除了美其名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外,还怕的是死了之后没人给他烧纸钱,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还是在挨苦挨穷,不能享受现今的一切。其实假如人若不会死,为何还要生那么多的“化骨龙”来折腾自己人。潇潇洒洒,无牵无挂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是更自由吗?所以古时候特别是战争之后都会鼓励生育,为的便是怕将来再打起仗来,招不了兵。其实平民百姓家里生的是白痴还是天才,高位的人才无兴趣知道,他们要的是人头税,要的是供他奴役差遣的“狗”,而不是人。
闲话就不说了,再说回帕非特人,他们深知不死不灭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才不会傻呼呼地一味追求不老不死,不去钻那“牛角尖”并不代表他们愿意坐着等死。经历了那么多,对于死亡,他们毫无惧色,可是不怕,并不表示他们想死。没有人想死的,就算是为了逃避,来个一死了之,扔下乱摊子。假如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想必他们也愿意选择生存,好死不如烂活,不管放到哪个世界,哪个物种,都是这样,要是只想着去死,那你干吗要存在,不能不死,又不想死,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活下去,有多长活多长。
帕非特人的生命本来就很长,若果再延长一倍,那又与不老不死有何差别。
死是一定的,只是迟早的问题,能够迟一点不是更好吗?
直到“克隆人”的出现,“不死”之法也终于诞生,最初的时候这个“克隆人”与地球上提出的制造“克隆人”的意愿一致,都是以新的、健康的替换旧的、损耗、坏的,但是更深入的研究后,他们不仅可以以旧换新,而且还算喜新厌旧。以仪器制造出来的模子的确比自然生长的更要好看,虽然他们本来就是百里挑一的完美产品,可也不是十全十美,至少不能按自己的意愿来改变,但是那仪器,经过人为意愿的改变,所制造出来的东西想怎么样变就怎么样变,今天换一副面孔明天换一个样子,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后备”的产生虽然并不能阻止死亡的到来,可是自那之后星球上的人就鲜有死亡,不老不死不再是神话,然而世间上并没有十全十美的,虽然说那“备份”是经人手几经修改而成,但仍是有不少的不合格、不达标的暇疵品。不过相较于百里挑一的“原体”,这个“副本”稍微乐观些,但也是有一半多需要淘汰的。正规的厂家对于那些达不到上帝要求的产品,向来都是直接处理掉,以免这个“鸡肋”占用空间,防碍发展,作为追求完美的哈吗人,当然也不允许这种劣质产品来影响他们,自然是见一个灭一个,那作为生产者的科研人员不单要负责生产,还得要负责产后工作,对那些不满意的直接咔嚓掉。
无风,也就是眼前的这个睡美人凤儿,是数千个研究人员中最优秀的一个,也是这项生命工程的总负责人,不过在他们那儿人人平等是没有“阿头”的,所以她也如其他人一样,必须要直接参与其中。完美的产品就送到“展”厅供人挑选,而暇疵品则直接推到“搅碎机”里处理掉。
第一次按程序来执行,第二次依旧按流程来实施,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都是毫不留情地将那些“劣质”产品残忍的扔掉,毫不手软。
曾有人说艺术家对待自己的作品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般,不管好与坏,他都不会轻易的丢弃。
第四十章
江一山没有再说,燕若梦与周郅斌对望了一眼,心里面都在猜测江一山刚才的话的真假。他不是地球人,而是外星人。但他也未免长得太像地球人了吧,不过他的异能,他的那些特征也都是地球人所没有的,难道说他真的来是外来者吗?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般长,江一山才吐声:“我们回不去了。”他缓缓转身望着燕若梦,眼里面闪烁着一种无奈却又无怨的神色。
“在我们那儿,每一次诞生的都是双生儿,他们自诞生之日起,就形影不离,生死不弃。”他把目光缓缓转向睡美人:“我们那儿有一样东西不如这儿,就是感情。我们的情都很公式化,我们爱我们的星球,爱我们的同类,可是却没有那一种至死不渝,刻骨铭心的情感。直到来到这儿,这儿的磁场使我们产生了那种情感。”
如果回去,那肯定是要给清洗掉他们的记忆,“拔”掉他们的“情根”,他不要那样,他不想回到那个机械化生活的世界。可是这儿,却伤她那么深,他不要伤她,不允许任何东西来伤害到她,所以他要改造这个世界,最快的方法是毁灭,然后重造。他要一个可以使得她开心的世界,他不要她累,不要再为那些无关重要的事物烦心。
爱可以使人痴迷,也可以使人疯狂。如今的江一山就是达到了这疯狂的境地。
燕若梦无奈,她没有办法说他错,因为这个世界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人的欲望、私心主宰着他的言行,人与人之间莫不是利益互用。就像当初诚聘她为驱魔教官的军政府。教的时候,万事如她的意,可一教完马上就将她踢到一边,甚至乎还千方百计要赶她进死路。虽然说是江一山的授意,然而若他们不是有那个心,凭他一介商人怎么说,也干预不了那些官员的决定。他们只不过是借用了他这个“东风”来加快促进这事情。
团体是这样,那个人呢,回想当初收养她的养父母,开始时待她万般的好,可一旦发现她这棵小树苗,根本就成不了摇钱树,就毫不犹豫将她砍掉卖掉,以免浪费他们的土壤甘泉。
陌生人如此,亲人也是这样,对这个世界,她早就死心了,她也明白无风那种心境,感同身受,所以江一山认为只有她才可以唤醒睡美人。
周郅斌将她送回了她的房间,却没有马上离开。
“需要聊聊吗?”他看出她有心事。
“聊些什么?”心里面还想着刚才的事,故此语气显得有些冷淡。
“也是。要是你觉得闷,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
燕若梦望着他,忽地摇了摇头:“还是不了。”
别说她难以接受,就连自己也要一段时间消化,周郅斌谅解的道:“那好吧,你先休息,有些事急不来。”
燕若梦点了点头,周郅斌望着她,手指微微曲了下,可跟着就摆转身后对她颔首。
之后的几天,燕若梦若不是由周郅斌陪着逛大厦,就是去看那睡美人,托着腮,静静地望着她那如同熟睡般的脸容,曾经她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可是现在这个例子,原来睡着也可以的。
“无风,凤儿。”
这个名字真是好听,轻轻低喃着,仿佛喊着鸾衣羽袍的美女。
“无忧。”
恍惚间燕若梦好像听到有人在身边说话。
“无忧是你吗?”
无忧?怎么她也来这了?
燕若梦努力想睁开双眼,可是那眼皮却是沉得像被铅注了般。困,困得坐着就想睡了。
“无忧,是我。”那声音仿佛在自己身体里响起。
谁呀?燕若梦吃力地想搞清楚状况,可是却只觉得越来越沉,勉勉强强只能使自己维持没有一下就睡个不醒人事。
“对不起。”满满的谦意。
“不会,别这么说。”
“是我连累了你。”
“可是我并不后悔来到这个星球。”
“难道你也……”
“是的,我也回不去了。”
“是他吗?”
“不是他。”
“那是……”惊讶之声随即被叹息声掩盖。是歉意,浓浓的歉意。可是却又无怨无悔。有一种感觉就算是多么的痛苦,也还有甘甘的甜意。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挥走了那昏昏沉沉的睡意。
“燕若梦。”骤然间厉声的呼喝带起了浓浓的杀气。
燕若梦一震,猛地一睁眼,看到那睡美人正对着她怒目圆睁,她的牙齿左右地磨擦着,那双眼还是含着深深的恨意,仿佛要将她盯死咬碎。
燕若梦一惊,退后两步,却一下就碰到件冰凉的东西,微微侧头看看,只见到凤儿依旧还是安然躺在冰柜里,再一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