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吧ET-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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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朕总担心岑老算计太多,恐怕不利于颐养天年。”
岑景初微笑:“臣妾妇道人家,哪懂得这些东西,皇上,酸梅汤可好?”
朱煜文喝了一口,道:“皇后遣退所有人,又送了如此美味,不会是想与朕共度良宵吧?”
岑景初表情不变:“莫不是臣妾的酸梅汤不好喝,皇上生气了?”
“朕是在怪你竟然没在汤里放东西,好让朕也意乱情迷一下。”
“皇上说什么,臣妾怎么不懂?”岑景初说完,才恍然状,“皇上莫不是以为,唐家七小姐菜里的药是臣妾下的?”她立刻笑了,颇为无奈的样子,“皇上,您要怪臣妾处理不当也就罢了,何必怀疑臣妾做这些子事儿,臣妾明白您心仪唐七小姐,您也知道臣妾心知此事,臣妾怎么会搬石砸脚。”
朱煜文喝光了汤,轻轻的把碗放在桌上,盯着岑景初,忽然上前,低头,在她的耳朵边轻声道:“朕很好奇,若是你怀了朕的孩子……”
岑景初的脸终于白了,她微微退后一步,做出极为恭顺的姿态:“皇上,臣妾是您的妻子,怀上孩子,那是好事啊。”
“好事吗?哼,是好事啊……”朱煜文又坐回椅子上,拿起一本奏折看起来:“你可以退下了,不过,有些药喝多了不好,有些药下多了,也不好。”
“……臣妾告退。”岑景初柔声道,转身离开。
净宝进了御房,前来收碗,刚拿起就被朱煜文拦住了:“碗给朕。”
净宝疑惑,把碗递给他。
朱煜文拿过碗,忽然抬手一扔,把碗狠狠的砸在地上。
碗没碎……只磕了一个口,地毯太软了……
朱煜文看了碗一会儿,猛地站起来拍桌,指着碗大吼:“你也要跟朕作对吗?!”
“皇上,皇上,冷静,请冷静。”净宝连忙上前收起碗。
“冷静!怎么冷静?!净宝,你告诉朕,鬼头军师是谁,是谁?”
“皇上,小的不知。”
“你知道!净宝,你伺候了朕快六年了,你知道谁是鬼头军师,以前谁是,现在是谁……”朱煜文坐回椅子,“朕快疯了,还有谁能信,还有谁?就算在最前面打着为朕作战的名义的人,那个人,他站在哪边,他保护的到底是谁?是朕这个夺走他未婚妻的人,还是他的青梅竹马?”
“皇上,皇上,小的给您跪下了,求您别生气了,伤身啊皇上!”
“哈哈!”朱煜文笑了两声,他看看满桌的奏折,忽然全身无力,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道,“朕要歇息。”
“小的这就传人伺候。”净宝连忙出门去。
御房中再次空空荡荡,朱煜文看着桌子,拿起笔,在空白的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唐青叶,唐青叶,唐青叶……”
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唐七背后发寒,她退后几步,贴住了墙。
一旁换着盔甲的萨尔看到了,问道:“怎么了?”
“背后发冷。”
“哈哈,亲爱的,你被人惦记了。”
“惦记?”唐七开始扳手指,“从距离和亲近度上讲,爹,夫人,岑景初,恒星,这个姐姐那个姐姐,岑三,朱麒玉,还有……朱煜文。”
萨尔一笑:“我太喜欢看你开窍的样子了。”
“说了,我不是开窍。”唐七不满,也接下盔甲,露出里面绛红色的短打,“我只是,觉得烦了而已。”
“可我还是喜欢你呆呆的样子。”萨尔凑上来,一身的汗味,“那样感觉我能随便耍你,还能欺负你,但现在,欺负不到了。”
“因为我一直没觉得你欺负了我,所以,你自己暗爽吧。”唐七穿上外衫就往外走,留下萨尔一人在帐篷里手忙脚乱的穿着他并不擅长的繁复的外袍。
外面一片忙乱的景象,这是宿城外的营地,翼王军跑来跑去,巡逻的,搭建帐篷的,运输建材和粮草的,已经初夏,天气渐热,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和人多产生的各种诡异的味道,唐七毫无所觉,但追上来的萨尔却皱起了眉。
“见过将军!”一队巡逻而过的士兵纷纷朝萨尔行礼。
萨尔一身轻甲,头发都束在盔甲中,朝那些士兵点头。
唐七走到萨尔身边,轻声道:“去看我哥。”
“可我想回账洗澡。”萨尔委屈道,“你是我的警卫兵,怎么老是指示我去别处,不行,我是将军我做主。”
唐七想了想:“行,那你先去洗澡,然后去看我哥。”
“……先去看你哥吧。”萨尔还是妥协了,“话说你最近为什么老是这么着紧你哥,是你哥出事了吗?”
唐七沉默,管自己往唐五的营帐走去。
唐五因为以前曾经在打马关武器库干过,现在前来投奔,又没有强大武力,便正好跟着负责后勤的总管干,暂时负责武器库进出管理,此时他正在清点上一场战斗回收的箭枝,每点过一捆,他就在手中本子上划一下正字,老远看到唐七来,他一阵高兴:“青叶,你来了,你先去我帐中等着……有好东西!”他压低声音。
唐七不动声色,她神情凝重的上下扫描唐五的身体,然后低低的嗯了一声,转身往唐五住的地方走去。
萨尔一直跟着唐七,在一堆问好声中,笑眯眯的跟唐五打招呼:“小舅子好啊。”
唐五表情不冷不热:“嗯,见过将军。”
“不要那么气,叫我萨尔就好。”
“岂敢岂敢。”唐五继续登记。
萨尔挠挠头,有些无奈,他走到唐五的营帐外,不远处正好能看到唐五带着手下在登记,他不是不想进营帐,免得被来来往往的围观,但是唐五不允许。
小舅子不允许。
他与唐七演那场戏,初衷只是想把唐七拉出那个大泥潭,背后还有什么想法自然很飘渺,可是真当他带着唐七到达翼王营地并同时收到来自京城的那封信时,却忽然又觉得不真实起来。
唐大老爷的意思很简单,唐七小姐已名声尽毁,若是萨尔伯爵不愿负起责任,那她的余生便唯有常守青灯,与佛相伴了。
他欢迎这个责任,就是不知道某些人愿不愿意成为这个责任。
路过的巡逻士兵皆行礼后就目不斜视的离开,可是他还是能隐约听到飘来的几句八卦:“不知道那位唐家的小姐有多好,让将军这般神魂颠倒。”
“是啊,唐副官总是对将军横眉冷对的,将军还这么热络。将军这么威武的人,哪家姑娘不想嫁啊,我妹妹别提多崇拜将军了。”
“也难说,那是你没见过将军长什么样,万一摘下面具,是个超级丑男,那可如何是好,我看啊,唐副官这么不高兴,要不就是将军不肯露真容还追求他妹妹,要不就是见过了真容,不满意!”
“怎么可能,将军那般身段和声音,怎么都不可能丑吧……”
“物极必反,老天爷是公平的。”
老天爷是公平的,萨尔无比认可的点点头,以前勾勾手指就有无数姑娘自动献身,现在想追一个都感觉跟登天一样。
“萨尔。”里面传来唐七的唤声。
“怎么了?”
唐七掀帐子出来,皱眉,很愁苦的样子:“你们的医学里,有没有治疗……的办法?”
“什么?”
唐七苦恼的抓头:“就是,人体内某些器官长成肉瘤,使得器官会衰竭,坏死,出血的,然后最后导致死亡的病。”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病。”萨尔缓缓的说,“但是,据我所知,无论谁家的医术,对于这样的病,都束手无策吧。”
闻言,唐七呆住了,然后缓缓的垂下了肩膀,怔怔的抬起头。
天色已暗,繁星似锦,她曾经因为大且黑而显得无神的眼睛映着星光,灿如银河。
队长,你怎么没告诉我,任务物品也可以长在人体里啊!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昨天是凌晨更的
那我就日了,嘎嘎
77
唐七坐在巷口怔怔的望着唐五。
唐五大口吃着酱牛肉;见唐七竟然不是盯着肉而是盯着自己;不由惊奇:“七妹,怎么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唐七盯着唐五的肚子,问得很别扭。
唐五摇头:“有吗;没有。”
“真的没有?”
“真没。”唐五想了想;“要说有,最近不知怎么的,很少感觉饿哦。”
“食欲不振。”唐七很有文化的总结,然后又苦恼了;“这该怎么处理。”
“你慌什么,我让军中的大夫看看;抓个方子吃几回不就好了?”
“吃几回,会好?”唐七问,“那让你不感觉饿的东西呢?”
“你是说病吗,当然没了。”
“……”唐七不乐意了,嘟囔,“不能没有,怎么办?”
“什么不能没有?”
唐七不说了,她沉默着离开。
军队驻扎宿城后,翼王派人整理了一部分空宅,让一些军官的随军家眷住在里面,很多人都以为曾有血手之称的唐家七小姐会重现木兰英姿,但出乎意料的是,她非常平静的接受了以鬼头将军家眷留驻临时府邸的要求,并且顺带要求她那壮志满满的哥哥也留下来。
唐五自然不乐意,而且他的想法里,他为什么要听妹妹的?这是男人的事!
萨尔绝对不搀和,把兄妹两留在房中,任他们在里面吵吵……其实只有唐五一人在吵吵。
“七妹!我留下来能做什么?你一个女儿家自是不能上前线的,何必拖着我不放,哥哥在外建功立业了,你也能有个依靠不是。”
唐七不动声色:“按照爹信里的嘱咐,我的依靠应该已经不姓唐了。”
门外的萨尔无声的笑了一下。
“七妹!你,你就认了?那混蛋给你下了药啊,他是强来啊!莫非,莫非你真喜欢他?”
“喜欢?”唐七反问,“既成伴侣,如果信任,何须喜欢?”
“那你信任哥不?你信任娘不?你能嫁的可真不少啊。”
“那你敢不敢问他喜不喜欢我?”唐七不气的回问,“我不觉得我的魅力很正常。”
“……”唐五真回答不上来,不知道什么样口味的人会喜欢唐七这样的女孩儿,包办婚姻的也就算了谁都没得选,可她这样都算自由恋爱了,想想就惊悚,那蛮子伯爵是要多重的口味才能承受这般老婆。
“反正,你不能走,留下来。”唐七直接坐在门口,“很快队伍就要拔营,我不会让你追上的。”
萨尔在外面着急,拍门:“小青叶啊,你不打算送送我吗?”
“不送,慢走。”
萨尔没办法,果真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走半路,还是走了回来,敲敲门轻声道:“青叶,你别怕。”
唐七隔着门问:“我怕什么?”
“喜欢什么的,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教你,等我回来,我们慢慢来。”
“你就懂了?”
“……至少比你好。”
确定萨尔走远,急得抓耳挠腮的唐五看唐七堵在门口不动如山,想到在打马关撤退时身上那深可见骨的刀伤,也明白了唐七的意志是绝对不可动摇的,便死心了,沉着脸站在院子中央,颇有一股要石化的感觉。
唐七沉沉的盯着唐五,忽然道:“脱衣服。”
唐五愣了一愣,刷的抱胸:“做做做做什么?!”
“脱!”唐七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
“你得先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能阻止的了?”
“可你也不能乱来吧,我是你哥!”
“我是你妹,我知道。”唐七不耐烦,“你脱不脱?”
唐五什么都问不出来,见周围没人,很无奈的脱了外套。
“脱光。”
“喂喂喂,你别得寸进尺啊!”
“→_→。”
“哎行,你厉害,我打不过你。”唐五光着上身,幸而天已热,阳光洒在皮肤上热热的,但唐七的目光更热。
光天化日的,唐七眯着眼,盯着男子的皮肤,表情很纠结。
“妹妹,如果你要看刀伤,我已经好了,没什么可看的。”
“不看刀伤。”唐七上前两步,离唐五近了点,忽然手一动,唐五眼前一闪,就见唐七小手间一把小刀反射着阳光,亮得灼人。
唐五胆儿都抖了:“妹,妹儿啊,你,你这是……”
唐七空着的手在唐五没多少肌肉的肚子上按了按,问:“疼?”
“不疼,痒!你手真冷。”
换个地方按:“疼?”
“不疼。”
“这儿?”葉。涵。莎。購。买
“到底怎么了?”
“……你生病了。”唐七也不瞒着,阳光下和精神网中,花点精力看进去,唐五的身体在她眼里几乎透明,她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阴影在唐五的胃部,阴影中有什么东西满是死亡的气息。
随着进化和发展,疾病已经在唐七的观念中渐渐淡去,或者说,威胁它们的所谓疾病已经完全成了另外一个概念,以至于当她看到唐五身体里的阴影时,她只能推测出这个阴影扩大后将会对唐五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却不知道该怎么治疗。
这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病,唐五之所以不幸中招,因为他被“那个东西”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因子污染了。
他还好无所觉,但无论她打算怎么处理,他都不可能一直好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