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王在末世-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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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到过。我的确也没同意。但你们真真假假混在一起说,不等同于我就会相信其中的假话。〃新娘子阴寒彻骨地说,〃太可惜了,我可以理解为,你们没说实话吧?那么,惩罚就要开始了。放心,我不会杀你们,你老婆说得对,我要带你们回去,让大家看看,寒派藏了你们三十年,就为了夺取掌教之位!我觉得,你们现在就可以提前称呼我为朴教主了,不是吗?那群老家伙看到你们俩这个活证据,肯定会一致推选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她声音本来温柔细腻,这时候却显得豪迈和暴虐。
〃我们绝不会跟你统一口径的!〃天草既然已经绝望,便愈发强硬起来。
〃我不需要封住你们的嘴。但你们的话,和我的话,教中长老会信谁呢?〃
〃朴恒炽!〃天草怒气迸发,也顾不得尊卑了,仰头喊道,〃你他妈比栾祖拉更无耻!她喜欢余傲,又恨余傲,起码还敢堂堂正正地承认,爱憎分明,你呢?你敢说你当时的义愤填膺真的是因为余傲跟吸血鬼混在一起?分明就是你嫉妒那个女吸血鬼!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女表子!〃
朴恒炽勃然大怒,手突然变得通红,但她突然意识到天草是在求死,便及时地散了气,旋即背起手,冷笑道:〃你想激怒我给你来个痛快的,有这么容易?你不但欺师灭祖,还敢公然犯上!我朴恒炽是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未出阁的处女,堂堂正正的本分女人。栾祖拉死不要脸跟余傲生了孩子,无耻之极,你居然拿她跟我比?行了,乖乖地跟我走吧……〃
话还没说完,王树林猛然听到那棺木轰隆一声巨响裂成了碎片,不由得大叫起来。从中飞跃出一个白影,凌厉无俦地向背对着棺木的朴恒炽奔袭而至,破空声大作,空气似乎开始凝冻,第一片雪花居然落了下来。
朴恒炽即便是在解禁者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宗师级领袖人物,就算背后陡然生变也能料敌机先后发先至,但前提永远是双方不在同一级别。
果然,如果是封长冶夫妇偷袭,朴恒炽压根就不必回头,也能立即毙了他俩。但等发觉身后的雄浑力道就算比自己也不遑多让时,已经迟了。她回头临时聚气凝力出掌,太过猛烈,已经有点吞吐困难。而力量暂时没有蓄满就发,对方的力量却早有预谋地一**惊涛骇lang般袭来。
双方一沾即走,可交汇处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封长冶跟天草真叶被震得飞了出去,撞到一旁的花坛里。而近处的几个普通人已经骨断筋折,血淌了一地。但很快,血居然冰冻起来,几个普通人也在睡梦中被冻成了冰块。
朴恒炽向后退了好几步,青石砖被连*根掀起,这才定住,一双丰神俊逸的美目恨恨地瞪了对手一眼,忽然变了脸色,扑哧一声,洁白的牙齿被血喷红。
〃你不是要找我么?〃随着这阴森森的公鸭嗓音响起,王树林这才看清,对方穿了一身白绸,看上去还真像是个死人,脸色发青,白头发白眉毛,一双眼睛虽然阴鸷无比,却湛然宁静,也是大宗师的风范。这人说不上有多少岁,可以说六十来岁,但说是一百多岁也有人信,虽然瘦但骨架很大,就像一棵生长在万年雪峰上的老树。
天草真叶显然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师父居然并非远在天边而是近在咫尺,彻底怔住了:〃师父……〃随后她看到丈夫疑惑的目光,连忙解释:〃我……我真的不知道师父在这棺材里……〃
朴恒炽冷笑一声,可还是接着又一口血,她倔强地干脆吐了好几口,随后抬头说:〃不错,海岛,你确实是个不要脸的老东西,竟然偷袭?〃
〃你不也是要抓我的徒弟回去污蔑我么?咱俩半斤八两,彼此彼此。〃海岛神介森然说,〃刚才这一击你已经受了重伤,换成别人早就冻死了,不愧是炽派的领袖……怎么样?你还想跟我打下去?你跪下来求我饶你一命,说不定我会看在你是我徒弟丈夫的师父份上,大发善心饶了你……〃
朴恒炽哈哈大笑,站直了身体,右手一抖,居然冒出一股剧烈燃烧的火球:〃海岛神介,咱俩斗了两百年,你心里想什么我比你亲妈还清楚呢。你这么狠毒的人要是真的占据上风,还会放过我吗?你在棺材里躺着,是不是被钢谷通缉的时候打伤,跑到这里来疗伤了?你以为你很高明,可没想到歪打正着,偏偏让我给遇上了,真是冤家路窄啊。不错,你刚才的偷袭是让我受了点伤,可你也没占多少便宜。加上你本来受伤就不轻,咱们再打下去,看来多半赢的还是我。〃
海岛神介被她说破心事,阴恻恻地回道:〃好啊,那咱们就看看谁笑到最后!〃
朴恒炽右手运着火球在掌心滴溜溜转动,火焰烧得越来越旺,左手却冷不丁突然凌空向封长冶夫妇一推,她打算先打伤这对夫妇,以免万一他俩站到海岛那边去,毕竟看上去封长冶更听天草的话。而海岛神介也就瞅准这个机会出手了。两人的每一次碰撞,王树林眼中越来越大的飘雪竟然多半还没落地就化作一团焦火随风熄灭,两人就在红色和白色交相辉映中你来我往,正如两人分别扮演新娘子和去世老者一样,喜与丧,火与冰,热与寒,正是针锋相对。
王树林过去也买票去看过格斗比赛现场,但放下力量和能力不论,单说朴恒炽和海岛神介的速度,就已经如同红与白狂舞成一团色泽凌乱的光球,根本看不清谁是谁,不一会儿王树林就感到头晕目眩,呕吐起来。
由于王树林长得像余傲……这是必然的……天草真叶因此对他有些怜悯,便提醒他:〃普通人别去看。〃王树林只顾着呕吐,也没空去回应,他的呕吐物刚一落地就一半化作焦炭扬在空中,一半结成了冰。
花坛的花迅速枯wei,散碎在泥土中,水池的水一会儿结成薄冰,一会儿又沸腾起来。几间大屋转瞬间被拆成了数万根木条,有的燃烧,有的冻结,好在燃烧的烟尘还没腾空,又被雪花掩盖,显然两人互相全力压制,这反而不至于引起远处影视城主楼电脑检测系统的警报。
王树林想要悄悄莫出手机报警,估莫那俩人打得正激*烈绝不会发现。可他摁了半天,手机居然根本不好使,像是没信号了。这时候他才隐约感到不对劲……按说钢谷早就该监听到手机录制的内容,发兵来这里剿灭全统两大头目了,可以说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但手机竟坏了。王树林不死心,又去莫他人的手机,但莫了两个人都没找到,可见这些演员大概没有随身携带手机,手机被导演统一保管了。导演在两人打斗的另一侧,要过去实在太危险。
其实就算朴恒炽与海岛神介激*烈交锋,以他们能对周围空气细微变化都洞幽烛微的超凡造诣,早在王树林去莫手机的一瞬就感知到了。要是他俩任何一方都不是在与对方交战,而是与其他普通解禁者打斗的话,早就趁着空隙射过来一道气将王树林击昏。然而他俩一直在伯仲之间不分轩轾,谁也占不了对方半点便宜,使得这场打斗成了漫长的拉锯战,哪一方都腾不出手来,否则必遭对方所乘。
过了一会儿,他俩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甚至慢到比职业拳手还要慢,连王树林都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双方满头大汗,宁神静志地死盯着对方,小心之极地挪动步伐,几秒钟才或虚或实地碰触一下,旋即让开再对峙。朴恒炽的汗渐渐化为红气在大红旗袍外冒着火星,而海岛神介则完全相反,汗水凝冰,又笼罩在本来就白得耀眼的外衣上,像是一层薄薄的水晶。
〃这个骚娘们儿,果然是处*子之身练功,比我进境快得多……〃海岛神介是偏阴冷的性情,也不由得略微焦躁起来。
〃本来以为这么多年努力勤练不辍,多少能占点上风,可没想到还是打平了……实际上这老狗受了钢谷的重型火力伤害,比我刚才被偷袭要严重得多,竟然还是能相持不下,我已经输了半筹了……〃朴恒炽是霹雳火爆性格,又急又怒,继续催动劲力,一定要压服对方的寒气。
〃别……别打了大家……〃王树林壮着胆子喊了一下,但发现没什么效果,双方都怒目圆睁,不由得胆寒起来,嗫嚅了几句,又低下头。
谁想到突生奇变,封长冶倏然站起来,朗声道:〃师父!我来帮你!〃
064 吞噬者
众人都是一惊,知道现在朴恒炽和海岛神介之间的决斗已经到了白热化、一指不能加身的地步,否则其中一方天然反应将会回击,前面空门大开,对方的真气轰然倾泻,则必死无疑。天草真叶自以为很了解丈夫,认定双方要不帮都不帮,万没料到丈夫对师父这么忠心耿耿,可丈夫这一站出来就等同于要自己师父的命,自己要是不站出来组织,那可也真成了欺师灭祖了,想到这里,她抢先站在海岛身后,她知道真动手自己逊丈夫一筹,于是双手平推,企图用柔和的力道让丈夫知难而退。
可惜她对封长冶的了解还是太浅。两人虽然三十年夫妻,可各自独身生活了一百多年,秉性早已经根深蒂固,并且极其善于伪装。封长冶却特别了解妻子,朝海岛的跳跃动作是个以假乱真的佯攻,在空中打了个转,双掌烧得通红,已经居高扑下朴恒炽的后颈。他很清楚,朴恒炽绝不会轻易饶恕自己,就算带自己回去一时半会儿不杀,利用完了也一定会除掉,与其这样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如今就算普通人的一拳也足够打破这危险的动态平衡,何况封长冶就算当初受了重伤,可也养了三十年,即便怠于练功,这一击也相当于普通轿车四十公里时速的一撞,况且距离这么近,朴恒炽避无可避。
然而朴恒炽却也非常了解这个弟子,她早在封长冶喊一嗓子的时候已经判定,这孽徒要来害自己,真如果要帮忙,偷袭更好,何必喊一嗓子?显然是为了让自己疏于防备。收了这样的徒弟,也是命里的报应,只能暗暗分出一股力来凝在后背,尽可能抵御他的撞击。海岛神介也是大宗师,封长冶这一举动他也明明白白,没有因此惊慌失措,反而加大力度,全力以赴地跟朴恒炽比拼内力。
王树林虽然反应迟钝,却早有想法要分开他俩,因此一根大树枝一直抓在手里,这时候猛然见到封长冶跳起来要打他的女师父,连忙用力一捅。对解禁者而言这样的树枝也就是根牙签,可封长冶听到脑后风声呼呼,以他的修为不能判定是不是又有强敌来袭,只能中途再次改变方向,将空中连续两次借力转向后所剩不到一半的攻击力量一偏,朝身后推过去。
王树林骤然遇到这一股大力,手里的树枝啪啦一声裂开,整个人也弹了出去。封长冶本来以为这一击就算分流了太多力道又受了不少障碍,仍然能致普通人死命,却没料王树林只是在地上滚了好几下,口申口今起来,并没死掉,不由得惊异起来。既然朴恒炽和海岛神介的比拼一时三刻结束不了,那封长冶有的是机会打破平衡,他本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见王树林坏了他的好事,恶向胆边生,杀气腾腾地朝王树林走过来。
天草真叶始终觉得王树林跟余傲很相似,不忍他被杀,手一格一抬,雪风将封长冶尽量不想消耗气力的一食指火焰吹灭。封长冶勃然大怒:〃你想造反?有没有点三从四德的基本规矩了?〃
天草真叶不卑不亢地回应:〃祖上要求解禁者不得杀害无辜普通人类,你想连祖上的规矩都要改?〃解禁者在万年前就出现了,对这一团体而言,祖上规矩自然比亚洲传统道德规矩更高。
朴恒炽眼见撕破了脸,也不跟封长冶玩周旋了,更何况她本来就决不妥协,冷嘲热讽道:〃看看,天草,你不是说你终于找到一个对你最好的男人了么?哈哈,长冶这孩子果然对你很好!不但如此,他对我这个老师也真不错啊!还三从四德?你当还是几千年前呢?要不怎么说全统一直没发展,而钢谷却统一了全世界,人家与时俱进,咱们还在这里摧残妇女!〃
封长冶红了眼,狞笑道:〃你本来就要利用完我之后再杀我,我们还有什么师徒情分?你杀我不算负义,我杀你也不算忘恩!你等着,我马上来收拾你!〃
〃封长冶,你要是真尊崇传统文化,就该知道师父杀徒弟是天经地义,你杀师父却是天理不容!结果到底怎么样还不一定,你笑成那个脏样有点早吧!〃
海岛神介性情阴鸷,只眼睁睁地瞧着,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不发一言,平稳催动内力,静观其变。朴恒炽并不只图嘴巴痛快,她也在借机麻痹海岛,手上气流平稳,一点儿也没见大的波动。
封长冶也决定不再斗嘴,手掌箕张,五指都烧出火苗来,嚯地向下扣去。王树林前额的头发因为火勺热发出吱吱的声音,他想也不想,生死关头闭上眼乱叫一声,双手朝封长冶的月匈口砸去。
封长冶即将得手,狂笑道:〃螳臂当车,鹅痴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