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先生-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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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月害怕了,顶着睡出红印子的脸就要出门,:“等我去给你叫医生啊妈!!”
“不用!!”
姥姥伸手拉住她,“那个东西走了,走了我就没事了,刚才我感觉就是有个人站在床边的,我有点受不了那个气,太寒了。我顶的,就吐出来了,不用喊大夫,他们不懂这个的……”
病床对面的朝阳姐还没睡觉,看见这个有些不可思议,“奶奶,我还是觉得,你得叫医生看看,吐血可不行的。”
姥姥虚弱的笑笑,“没事儿,我们这行就是这样,身体反应会很大,这个不是实病,是虚病带的,再加上我身体本来就不好,没事儿了,那个明月啊,你看包里有没有红布,你给我系到床头,我冲冲,兴许是这病床以前走过谁一直还在这儿晃荡……”
那明月被姥姥说的害怕,可还是听话的去翻我们从家里带出来的包,一边翻嘴里还一边不岔,“这医院肯定不干净,可现在这脏东西也太能欺负人了,就是看你现在身体不好了,就开始往你身旁凑合,你等我要是看见的,我一鞋底子拍死他们!”
我看着姥姥这样也很生气,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吧,知道我姥身体不好还故意往前凑!
想着,在一伸手摸着自己的头,姥姥吐出的血真是把我的头发都黏在一起了,“姥,我去水房那边洗洗……”
朝阳姐很热心的帮我拉开病房的门,“走,姐姐领你去吧,现在太晚了,那边黑。”
“不用,我不……”
话没说完,我就看见了一个站在门外的人,不,确切的说那不是个人,因为他的脖子上只有裸露在外的气管而没有头……
“是你!!”
气一顶,猛地一嗓子我就干出去了,“你个王八蛋让你吓唬我姥姥!!!”
吓唬我一次就得了还三番两头的吓我,没头就以为我害怕啊,一个算啥啊,我薛葆四可是看见过一院子的!!
嗷嗷叫着我就冲了出去,出冷子这一出儿给朝阳姐都吓了一跳,“小妹妹,你怎么了啊……”
我怒气哼哼的站再病房门口,他又不见了,自己也真是被惹急了,张着又喊了一声,“给我滚出来!”
当一个人的怒气上升到一个顶点时我想是不知道害怕的,因为大脑已经被愤怒压制着来不及发射恐惧信号了。
“小妹妹,你……”
“不用管我!”
我没回头,眼睛就这么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四处的查看,一股阴风顺着鼻尖掠过,我略一皱眉,那个东西居然又站到了走廊尽头的水房门口,伸着胳膊,手还指着水房的门……
“吓唬我?”
我咬了咬牙,拔腿就跑了过去,“你这个死碑仙儿!我跟你拼啦!!”
那明月急着在后面叫我,“哎呦,这孩子是咋的了啊!”
我顾不上她,一路嗖嗖嗖的跑到他所在的位置,但是刚要伸手抓他,一晃眼的功夫,他又不见了,我站在水房门口喘着粗气,抻着脖子试探着往水房里看了一眼,保不齐这东西就是要这里藏着吓唬我呢!
再进和不进间我迟疑了一下,心一横,就差喊一声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我就干进去了!
水房的窗户没关,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前后摇晃,我看着光秃秃的水龙头,一双眼睛还在谨慎的看着,“有本事你现在就出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有一件事我是清楚的,就是舅老爷说过,当一个人愤怒到极点时,这个气会足,脏东西是很怕气,因为它们大多其实就是一股气,所以谁的气厉害,谁就赢,因此,自始至终,我都生提着这股气,就是为了让自己气足,让自己能赢。
‘哗——’
没人触碰的水龙头居然流出了水,我被惊得连退一步,吓得差点说出一句姥姥不让我说的,靠!
‘哗——哗——哗——’
一排水龙头同时开启,这下我有些麻了,当恐惧的这根线儿有些控制不住时我就想撤,结果腿刚要往门口一迈,只见他满是血的身子满满当当的挡在那里了!!
“妈呀!!”
我吓得又退了一步,乍着胆看他,“你,你信不信,我,我给你一板砖的!!”
空气阴冷冷的,他没说话,但是没头我也看不着啥表情,只是看着他的一只胳膊再次一举,直接指向了瓷砖墙壁,似乎是想让我看着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脖子木木转动的看向墙壁,但是眼角仍旧瞄着他,我怕他忽然一个瞬间移动,我去,那谁能受得了啊。
正心里合计着,瓷砖墙最上方的墙角线上好似流下了红呼呼的东西,显然不可能是油漆,正在我有些恐惧这些在墙壁上往下流着的血水时,那些红色的液体像是有路线的在流淌的过程中汇聚成了三个字,我乍着胆看着,结果出来的字,让我大吃一惊。
“东南风……”
居然是这三个字,不是杀死你,不是要你命,也不是我想的吓死你,居然是东南风?
我有点发懵,第一个反应还合计难不成这个碑仙儿死前还是个播天气预报的?
“这,这……”
念叨了两声,我眼尾又见他的胳膊抬了起来,这下,直直的指向了水房的窗帘,我疑惑的看过去,只见窗帘被风吹得前后涌动,说实话,夏天东南风虽然吹得很大,但是还有些热,心里正腹诽着,突然觉得不对,“东南,东南……”
正感觉自己想到了什么,回头一看那个无头男,只见他的手又指向了墙壁,上面清晰的出来了四个数字,1210。
我皱眉,“一二一零……”
眼睛随即睁大,“啊,是!是那个爷爷!”
线头有了方向一扯,当时清晰,我看向摇晃的窗帘,“东南为巽,巽不光是木,还是风!我想起来了,阴阳之气,以雷动,以风行……上乾下坤,一阳一阴,坤为地,为阴,也就是说,爷爷的去世时间是在今日午夜,东南风起之时!也就是十二点十分,十二点十分!!!”
激动的心情没等出来我就反应不对了,回头警惕的看向那个无头男,“你为什么帮我!”
他的胳膊还在指着墙壁,我纳闷儿,是没头所以就不会说话吗,血流慢慢的淌下,渐渐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始形成,我惊讶的看着那个字,唇齿微张,“沈……明……远……”
再看向他,他的手指向自己的心口,我却有些不敢相信,“你是沈叔叔?!!”
没有头,我实在是看不出他点头的样子,但是此刻他身上的那些血还有薄薄的马赛克都不见了,能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一身干净西装但还是没有头的人身。
我捂住嘴,脚下却不敢上前,,“沈叔叔,你,你的头呢,头呢……”
他脖子上的那根气管又开始涌出大量的血,伸手指向墙壁,这回只出现了两个字,‘信,雅。’
“信雅医院?”
我强忍着情绪看着他,“你的头是在信雅医院还是你让我去找谁?沈叔叔,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
“医生!医生!我爷爷要不行了,要不行了!!”
走廊上忽然传出朝阳姐已经破音的尖叫,于此同时,无头的沈叔叔忽然不见,我往前追了几步,一回头,只见水房里所有的水龙头都恢复正常了。
“妈呀!葆四!葆四!!”
那明月看见我似乎无比激动,“我这咋眼看着你跑到水房这边来了就找不到路了呢,这家伙给我懵的,你没事儿吧!!”
我真是顾不得去跟她解释沈叔叔的事情了,耳边听见朝阳姐还带着哭腔的喊声,“医生!快来啊!你们快来啊!”
“二舅妈,现在几点了!”
那明月见我这样还愣了一下,“我哪知道,大半夜的,你说你看见啥了你就瞎跑啊,哎!你怎么又跑上了!”
“来不及啦!!”
我大步的朝着病房奔着,一推开房门,一眼便瞄见了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半,朝阳姐,现在可以换……”
“小朋友,让让,不要挡路!”
我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医生和患者给推到一旁,我想凑过去,却看见朝阳姐哭着正跟医生叙述情况,“刚才忽然就喘的很急了,今天的烧也一直没退,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是不是这个氧气不够了。”
医生上下检查了一下就摇头,“不是氧气的问题,是病人现在呼吸困难,现在的解决办法就是切开病人的颈段气管,放入金属气管套管,如果你同意的话,现在马上签字,我们现在就准备做这个急救手术。”
朝阳姐愣了愣,“切开气管,是脖子上的?”
医生点头,“没你想的那么恐惧,这只是正常的急救措施。”
姥姥从病床上坐起来,“不要让人这么遭罪了,走都要走了,遭这罪干啥啊……”
朝阳姐没主意,“可我,可我大爷和二叔都没回来啊,我得问问他们,是不是我放弃了,我爷就会不行了啊。”
医生有些疲惫的看着她,“你们家属商量一下吧,患者的什么情况你也一直都是清楚的,该做的,我们医院也都做了,如果想要急救,就去办公室找我。”
朝阳姐站在原地吸着鼻子哭,“怎么办啊看,我不想,不想……”
“姑娘,你过来!”
姥姥招手叫上了她,“你听奶奶讲,不要做什么气管切开的东西,那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你爷爷已经要到这个时候了,不要让他再遭二茬罪了,听奶奶的话,知道吗。”
我在旁边也忙不迭的点头开口,“姐姐,我算出来了,是今晚的十二点十分的,还有不到半小时了,赶紧换衣服吧,真的!”
姥姥看着我有些疑惑,“你怎么算出来的。”
“就是,哎呀,等会我再给你们讲,就是现在要听我的,我真的算出来了!”
“啥玩意儿算出来了。”
那俩大叔回来的也真是赶巧,听着我的话看着朝阳姐还有些疑惑,“朝阳,你咋的了,你爷又喘了啊。”
朝阳姐点头,“医生说,要切开气管,我害怕。”
“切那玩意儿!!”
岁数大的大叔急了,“扯淡么那不是!切完要是能好行,也不能好给咱们切开了就为了多喘两口气儿那不遭罪啊!”
朝阳姐不说话,垂着眼站在那里也没了白天的朝气,我看着她两个叔叔赶紧重复我的话,“大爷,叔叔,我算出来了,是十二点十分,快点吧,马上要到点了!”
“真的啊!”
那俩叔叔还有些似信非信,姥姥倒是在这时站到了我这边,“我感觉到这时候也差不多了,喘的很严重,可能过不了今晚,就是一口气儿的事情了,你们赶紧给换衣服吧,收拾立整了,老人家走的才体面。”
他俩明显很相信姥姥的话,互相看了看没多合计就开始把买回来的寿衣给拿出来了,我瞄了一眼,有衬衣,棉袄,袍子,倒是挺多件儿的。
姥姥看他俩好像上来就要给老人套有些着急,坐在那里指挥着,“先把衬衣和棉袄都套在一起,裤子也是,到时候在一起给他穿,不要给他弄坐起来,让他躺着穿,不然一口气就卡住走了,不要着急……“
说着,姥姥又看向那个朝阳,“小姑娘,你爷爷现在有意识么,叫他能答应吗。”
朝阳摇头,“这些天一直就是昏迷,医生说是听不到咱们说话的。”
姥姥似乎明白了,“那就是半阴半阳了,穿衣服的时候你跟着念叨一下,就说给你穿衣服了,穿好了就暖和了,不冷了,这样能好穿很多,慢点,一定要慢……”
我眼睛直勾勾的瞄着时间,越看那俩叔叔越着急,“叔叔,你们快点啊,就剩十分钟了!”
第116章 走
那俩大叔弄得是满头大汗,“小姑娘,你别催我们了,这谁有这经验啊,哎呦,大姨,这我爸怎么尿了!”
姥姥示意他淡定,“正常,别弄衣服上就行了,人走了,都得上个厕所的,别紧张。”
我急的想跳脚,想帮忙又插不上手,眼睛不停的瞄着时间,甚至感觉秒针每过一下这心都跟着一揪,我也不知道我急什么,应该讲是很怕这个爷爷到点了却穿不好衣服走吧,但细合计一下,医院每天都会有人离开的,又有几个能做到把衣服穿好走的?
可我被推到这块儿了,心里那使命感是刚刚的,哪怕这爷爷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我就是想让他好走了!
也许是被我影响的,除了朝阳姐一家就连我姥姥和二舅妈都跟着紧张上了,我姥姥没气力起不来就在那坐着指挥,“大侄子,你别那么给脱病号服,这都不能要了,拿把剪刀,直接给剪开就好了,这衣服是没法脱得,姑娘啊,你去打盆水,把你爷的手脚都给擦擦,擦干净一些,要清清爽爽的走的,……”
朝阳姐的精神在她的两个叔叔开始给她爷换衣服事就有些崩溃,吸着鼻子点头拿起个盆就开始倒暖瓶里的水,于此同时,她爷爷的反应也越发的严重,零点一过,喘息声越来越大,最后呼扇着整个胸口都在病床上不停的抽动。
“爷,爷……”
朝阳姐小声的喊着他,不停的给他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