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天下-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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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你好好说说,你那个恩人到底是什么人?”宴乐给王越斟了一杯酒,然后说道。
“我只知道那个人的轻功十分了得。而且擅于解毒。”王越说道,“应该是一个男的。不过他的容貌我不记得了,当时我已经昏迷不醒人事了。”
“怎么?三弟,当时你中毒受伤了?”焦奎一听马上担心地说道。在他的心里,这个三弟的武艺那可是十分厉害的,江湖上还有谁能够伤他?
“大哥,你可记得一年多前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吗?”
“当然记得。当日是我的那几个不长眼的小弟,去打劫你,想要抢你的马匹,结果反被你给劫了,呵呵,我当时为了找回场子,就和你干了一架……呵呵,我们兄弟可是不打不相识呢!”宴乐忍不住呵呵地笑着说道。
王越也笑着说道:“当时我的身上有伤,大哥你本来可以趁我伤口开裂的时候,拖延时间,给我致命一击的,可是到最后大哥你收住手了。也正是因为你的光明磊落,使小弟我佩服,我才认了你这位大哥。”
宴乐说道:“趁人之危,这不是英雄所为。”
“对了,三弟,我记得当时你的背上的伤很深,倘若不是被人用药止了血,你是活不成的。那个给你止血的人,是你的恩人?”焦奎不由问道。
王越点了点头说道:“对,给我止血的就是他。我当时在追杀江湖上臭名昭彰的采花大盗田冲,田冲的不仅武功厉害,轻功更厉害。我从余杭追他一路,来到了荆州附近。几次都被他逃脱了。他在荆州城外一户农家作案的时候,我刚好抓住了他。”
“据说,官府缉拿这个田冲,赏金超过了三千。你后来抓住他了吗?不过……这个田冲的武功十分的厉害,你要抓拿他,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宴乐忍不住说道。他曾经是捕头,因此他对官府悬赏缉拿犯人的事情,特别的清楚。
“就算是这样,我也要抓拿他。不杀这厮,我王越誓不为人。”王越说到这里拳头都紧紧地握住了,脸色涨的通红,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和这个田冲有着杀父之仇或者是夺妻之恨了。
“田冲不只侮辱了我那未出阁的妹妹还杀死了我的父母,我妹妹也因为受不了刺激,而自杀身亡了。此恨此仇,我王越若是不报,我也不叫王越。”说道这里,王越的脸上充满了愤恨和杀意。
“三弟,田冲死了。你的仇也算是报了。”宴乐忍不住提醒道。在一年前,在荆州的襄阳城外就有两个村民报案说在树林里发现一具男尸,经县衙的仵作勘察,发现这男尸正是那个采花大盗田冲的尸体。
“杀田冲的人,不是我。”
第五十七章:古城匪事(三)
王越不由叹气地说道:“那日我和田冲打斗,两个人都受了重伤伤,可恨的是田冲的刀是喂了毒的,我在田冲倒下来不久之后,也晕死过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了,并且身上的毒也被解了。”
“在我的身边还留下了两瓶疗伤药和一些干粮,同时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十日之内,不可用冷水沐浴,疗伤药两瓶,可自行疗伤。楚。”
“楚?你是说他的署名只是一个楚字?”宴乐不由奇怪地问道。
“没错,就是一个楚字。正是因为这个,这一年多来,我才去南平的。我在破庙里休息了三日之后,就去我和田冲打斗的地方,上面除了血迹以外,没有见到田冲的尸体,后来我到村子里去讨水喝才知道,田冲被杀了。”
“田冲杀了我父母和妹妹,我当时知道他死了之后,悲喜交加,喜的是这个淫贼终于死了,悲的是自己没有亲手杀了那个恶魔。我曾经在父母和妹妹的坟前立誓,说要拿那淫贼的人头回来祭奠他们。于是,我就连夜到了义庄,找到了那个淫贼的尸体,把淫贼的人头给割下来,带走了。不过,我在割淫贼的头颅的时候,发现这个淫贼是死于利剑之下,喉咙被割断了。”
“看到这个伤口,我才隐隐地记起,当日我倒下去之后,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一个影子朝拿着剑朝那个淫贼的脖颈挥去……可惜我当时因为中毒,已经神志不清了,只感觉那个杀了淫贼的人走到自己的面前……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想,那个淫贼就是死在我的救命恩人的手里的。哎……可惜,我只知道他是个男人,轻功十分了得,又精通解毒之术,其他我却一无所知。甚至他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王越说到这里,好不苦恼。
“三弟,正所谓江湖上英雄侠客,做好事不留名字的并不是没有,我想你那个恩人,应该就是江湖上那个爱做好事不留名的。那田冲作恶多端,他杀了田冲,也只是为江湖除一大害。何况他杀了田冲,并没有将他的尸体拿起请赏,这说明这个人并不是贪图官府的赏金之人……”宴乐忍不住说道,“我想,他应该是一位江湖前辈呢!”
王越说道:“我开始也你想的是一样的。可是这一年多的查找,却找不到任何线索。那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般。”
小四毕竟是一个跟踪专家,他眼睛一转马上说道:“他当日不是给你留下药和干粮吗?干粮你吃完了,装干粮的袋子,你扔了?或者你可以从袋子里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呢!你从这条线索查过了吗?”
“查过了,干粮袋子上面的印迹是江南许家的。而且他的留言条上写着一个楚字,我原以为他就是江南人。于是就拿着袋子去江南许家询问了,可是许家的家丁和下人告诉我,这袋子很普通,只要是在许家救济堂领救济的人,都会有那么一个袋子。这袋子是许家派发灾民粮食的时候送的。很普通,很一般……”
小四听了不由说道:“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关系,起码可以知道,他到过江南,还拿过江南许家的救济。”
焦奎忍不住说道:“他两官府悬赏的三千两都不要,他会去领许家的救济?这不可能!我想他八成是他救了什么人,那个人是穷人,家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他当做诊金,或者说是没有什么吃的,就将领到的救济送给他,作为感激他救命之恩的酬金。”
王越苦笑地说道:“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凭借着这一条布袋找到他的下落。”
“那药瓶呢?我想,那药瓶里的药,应该不是普通的金创药吧?”小四忍不住说道。很显然他是不死心,自己的聪明才智竟然找不到对方的下落。
宴乐也说道:“小四说得没错。”
“药瓶是普通的瓷瓶,这样的瓷瓶在南平大街上,随便花两文钱就可以买到一个。不过,里面的药却不是金创药,是自己配的药,这药我以前从来没有用过。可惜他留下来的药,在后来我伤口崩裂之后,我全部用完了……”王越说道,“否则我也可以求某些擅于配药的人,说出药的成分了。”
小四突然间兴奋地说道:“哇,那个前辈果然是厉害呢!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嘿嘿……三哥,只怕你以后就算是见到那位前辈,也未必能够认出来呢!”
“不,那位前辈身上有一种奇怪的药味,而且是很重的药味,只要靠近我,我一定可以凭借着他身上的药味将他找出来。”王越马上说道,“我的鼻子天生对某些气味特别的敏感,而他身上的那种药味,恰恰是我鼻子所敏感的味道,所以只要我靠近他,我就可以找到他。可惜是……”
宴乐不由拍了拍王越的肩膀说道:“三弟,正所谓若是有缘,自然会相见。我想那位前辈若是和你是有缘分的,肯定还会和你相遇的,到时候你自然就可以找到他。你就不必去找他了。”
宴乐的话当下让王越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吧!”
“三弟,你回来就说,让我们不要打劫江南许家的商队,这是为什么?难道你就是因为在江南发现许家人给穷苦百姓派粮食,就让我们不要去打劫他们商队吗?”焦奎忍不住问道。他知道这个三弟是一个善良之人,甚至比大哥还要善良。
“当然不只是这样。我不让大哥打劫许家,是因为许家不是普通商队,许家在江南屹立了几百年,而不倒。不只是因为他在朝廷有人,更因为,许家里面藏龙卧虎。许家商队,能够大摇大摆地穿州过省,能够将生意做到了楼兰,做到了西域,这说明他商队里的人绝对不是普通的武夫。”
“肯定有高手存在。而且许家的家丁一个个都是训练过的高手,他们一个家丁就相当夏国御林军里的精兵。这次他们商队的人数至少有一千两百多人,这么多人,至少有九百多人是会武功的,你想想看,我们青龙寨的兄弟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是会武功的。就算我们四人的武功再高,只怕也抵不过他们那么多人。”
听到这话,小四忍不住笑着说道:“三哥,你真是够笨的。我们不和他们明干,我们暗地里下手不就得了?”
焦奎也忍不住附和道:“就是。上一次,我们还抢了一个西域来的商队,那个商队的高手也有很多,人数也不少,至少有七八百人,可是都被我们抢了。”
第五十八章:古城匪事(四)
宴乐当下就将他们夜袭西域商队得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高手了王越,然后说道:“今天的天气那么寒冷,你想想看,这样的天气之下,他们商队的人会防备吗?三弟,我们古城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的难民,他们人数之多,超出了我的预算,我们古城里的粮食就不多,若是我们放过了那么一只肥羊,只怕要饿死不少百姓的。”
“老三,你难道还想看到当年荆州百姓易子而食的那种惨象吗?”焦奎忍不住说道。他也是从荆州走出来的可怜人,所以才能够和宴乐志气相投。
“就算三哥你不为那些可怜的百姓想想,你也该为我们的战马想想,我们是山贼,如果没有马匹,那我们来去无踪的作案手法,还能够实现吗?你不知道,那许家商队里的马匹那可是又多,又壮……让我看了,都眼馋。”小四忍不住说道,“三哥,干吧!”
“三弟……”宴乐也看向王越说道。
王越看到三个结义兄弟都想抢,他心里好不犹豫,他忍不住说道:“大哥,二哥,四弟,我们抢夺许家的,若是他们无力反抗,我们就不要伤害他们的性命,毕竟许家人不是什么为富不仁之辈。”
焦奎忍不住说道:“哼,就算他们许家不是为富不仁之辈又怎么样?他们许家是南平的世家,哼,南平当年发兵攻打荆州的时候,死了多少人?三弟,你当年不在荆州不知道,荆州有多惨!”
小四也忍不住说道:“是啊!南平人都该杀!”
王越听到这话,不由说道:“哎,两国之间的战争,受苦的都是平民百姓。当年先皇明知道陆俊进攻荆州,他知道荆州保不住,让人放火烧了荆州粮仓里带不走的粮食,还将百姓手里的粮食都收集上来……其实当年使得荆州百姓饿死的罪魁祸首,只怕不是南平,也不是陆俊,而是先帝……”
因为颍川还没有落入唐国或者南平的手里,所以王越还是将自己看成是夏国人,其实荆州现在老一点的老人,还是认为自己是夏国人,而不是将自己认为是唐国人。毕竟夏国有六百多年的历史,夏国在他们的脑子里留下了不可磨灭,不可褪去的印迹。
“倘若不是他们南平突然间发动进攻,我们夏国会那么被动吗?先帝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这一切都南平造成的。”宴乐马上说道。他以前是捕头,跟着一位清官,那位清官在南平拿下荆州的城池之后,殉国自杀了,这在宴乐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王越不再多说什么了。他只是一个江湖人,不想管朝廷的事情。他只希望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这就够了,至于谁当皇帝,他没兴趣知道。
焦奎看到这两位似乎话不投机,马上拿出一壶好酒,拔出塞子,然后让酒香味飘逸满大堂,故意大声说道:“天色已经不早了,为了今晚的行动,我们要多喝一些酒,才可以驱走寒冷。”
“好酒!大哥,喝!”
“好酒!三弟,喝啊!”
……
天空还纷纷扬扬地下着大雪,古城的东城门被打开了。从城门里走出了一支整齐的军队。说是军队,其实借着雪地里对火把的反光,可以看得到,这支军队除了人数上看起来像是军队,装备可是一点也不像是军队。
走在前面的是一百来号骑着马的,看起来像是骑兵的人,不过他们胯下的马的质量也是良莠不齐。而身后跟着他们的士兵,更是不用说。首先是,士兵身上穿着的都是棉衣,而且是各式各样的棉衣,身上的盔甲和披挂也各有不同,甚至是残缺得厉害。
手上的兵器也是乱七八糟,根本没有统一。
他们身上的装备也只是比普通的打家劫舍的山贼好那么一点,也只是比那些流民多些装备和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