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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炮火1906-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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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几年内金厂都没有收益直接递交到省上来,甚至黑龙江省府还欠了金厂一笔款子。

那边几万人吃喝拉撒,金厂自身产出又丰富,想想都能肥了一大拨人,怪不得今年从关内来的流民罕见的群集往黑龙江而来,不少人甚至直接到墨尔根与瑷珲等地垦荒。

可肥了这么多人,总不见得让本大人,堂堂的黑龙江巡抚在旁边干看着吧?得,老子可不干,你们肥的流油,没道理老子在旁喝西北风,少说也要让老子占个大头。

段芝贵脑子开始盘算开来,要如何才能从中生生的割肉下来。

“李,李总办可曾到了龙城(齐齐哈尔)?算时日也该到了,到了让他立即前来谒见,不用递什么帖子,直接让他进内衙来。”

段芝贵是以布政使署理黑龙江巡抚的,此刻当然是在布政使司办公,以示谦虚,以及对前任的尊重。

虽然与巡抚同在内衙办公,但总要对即将离任的程德全表示些谦逊出来,不然前任还没走就急急的坐了那张位子,是要给人背后戳脊梁骨的,他可是个官场老油子,自然不会如此鲁莽,隔了那么几步,仍然不愿立时搬过去。

这话是在问布政使司参政邓观,虽说邓观这参政好歹也是从三品,但段芝贵一来便无比殷勤的奉承拍马,甚至还隐隐有揭前任老底来讨好段的意思。

官场自古如此,前任若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离任,必然会给下一任使些绊子,甚至布下陷阱,总么都要让下一任不痛快一番,才能出口气。

这来接任的要是识趣,便要夹着尾巴上任,最要紧的就是拉拢下属,培植亲信,那些被前任打压心有怨愤的自然会自告奋勇的出来主动破除前任的留手。

这邓观当然是此等人,早就打听好了段芝贵是个贪赃枉法的官,自然明白他们是一路人,巴巴的凑了上来,百般献媚。

“这李二愣昨日便到了,今天听说跟程公等人在仓西公园饮酒赏景,此子竟如此狂妄自大,不来拜谒上官,反而有闲暇饮酒作乐,不知是何居心?”

邓观早先因包庇呼伦、绥远等地的官员而被程德全打压,早就心生怨毒,此刻隐隐有指摘程德全的意思。

黑龙江人口主要集中在呼伦、绥远等地,即将设立的呼绥道也是重中之重,与齐齐哈尔所在的龙江府加起来,占了黑龙江财赋大半。

所以此地虽然农业发达,日渐兴盛,但也贪官污吏层出不穷,程德全几次想要惩办,奈何阻滞颇多,便是邓观等人在背后使的坏。

段芝贵人精一样,当然不会上他的当对程德全有所怨言,起码在邓观面前不动声色。

程德全交接之后流连未去,并没有急着到京城诣阙,而是整日与张朝墉等一干旧人饮酒作乐,让段芝贵心生不满,这不是在让齐齐哈尔的大小官员难堪嘛。

想要奉承新主子的,或者脸上抹不开,旧上官未去就急切的与新主子打的火热,徒招物议,有些忠心跟随程德全的,虽说没有辞官离去,也正好借此表明心态。

如此一来,齐齐哈尔大小官员分成三股,一股每日间仍旧与程德全往来甚欢,一股则铁了心的围着段芝贵拍马逢迎,而也有一股人仍在观望。

难道这些人也在怀疑京城的那些风声会整倒他不成?

段芝贵心生怨愤,却不敢直接发泄在程德全头上,而是将一腔的不满都转移到了李安生头上。

正在仓西公园与程德全看着风景的李安生并没有意识到,某人已经对自己怨念深重,而是怡然自乐。

程德全本来以腿疾的名义向朝廷上折请辞,但并没有得到准许,昨日得到准信,要他上京述职,他便听了李安生的劝,索性养起病来,趁着这些时日,将风湿好生料理好,省去奔波之苦。

李安生的分析入木三分,他当然深信不疑,段芝贵是兔子尾巴长不了,笑话,岑春煊这等重臣会错过天赐良机?瞿鸿机即便不赤膊助阵,也要从旁煽风点火。两人联手,袁世凯也难以抵挡。

他程德全资历浅人脉薄,离开黑龙江只怕是前景难料,他当然想继续呆在这个他经营多年的根基之地。

要是段芝贵被赶走,那么袁世凯与徐世昌都不敢再任用袁党中人,只能重新起用他,这点不仅是他,就连张朝墉等心腹近人也如此肯定。

程德全可不想风尘仆仆的赶到京城,还要急冲冲的再赶回来,白跑一趟,还不如在齐齐哈尔就近监督段芝贵,不要倒行逆施胡作非为。

不过李安生倒是希望段芝贵能继续贪赃枉法,到时候他们这边也好出些力气,喏,你们派来的黑龙江巡抚就是这个德行,果然是靠着献妓女买官而来。

既然袁世凯与徐世昌丝毫不将程德全放在眼里,让一个段芝贵来羞辱这位劳苦功高的实干功臣,那么也不用再顾忌颜面,生怕帮着岑春煊等人摇旗呐喊而得罪了袁党。

既然撕破了面皮,那么就狠狠的干上一场,起码也要让你明白,老子不是好惹的,不是好欺负的。

第二卷黄金之路第九十三章下马威

两章一起发上来,也就这么多了,现在每天能够二更就不错了,等身体啊ho好些没有琐事烦扰,我再把更新推上去。

李安生自然明白袁党这棵大树是靠不得的了,不仅仅是因为程德全对他恩重,而是现在加入袁党一时难以跟那些资历深的老甲鱼竞争,也没法竞争,袁党中尽是段芝贵这种丑态百出的官员,他还是决定将黑龙江当成自己的根基之地。

从这点看,他与程德全始终是紧紧捆绑在一起的,同进退共命运,也只有程德全留任,他的种种抱负才能实现。

为此他只能对袁世凯说声抱歉,老袁这次帮了他的大忙,不仅帮他说了话,而且还将他的履历变得真实,他当然能够明白老袁刻意笼络他的心思,可这次练兵处要他赴京述职,等待重新安排在北洋新军中的职位,他还是选择了推却。

即便此事会引起老袁的不满与厌恶,他也在所不惜了,他就是个不识抬举的人。

自嘲的笑了笑,望着景致初成的仓西公园,心情平静了许多。

不得不说张朝墉果然是后世仍然有名声流传的书法家画家,胸中自有锦绣,这仓西公园的布局别致,古朴自然又清新雅趣。

刚建成不久,便得了城中名流百姓的喜爱,若是等到开春,景致更加,只怕更多的人会在此流连忘返。

“老毛子这几日都在公园中查勘测位,并取土分析,我看他们是有心要在公园内修房子,年前老毛子不是批准要在哈尔滨与齐齐哈尔建领事馆么,我看倒是有此一虑。”

仓西公园是张朝墉的心血,他当然不愿意看到被俄人分去一角,好好的格局之中,突兀的多出些异国建筑,那是多么的煞风景,就如吃了苍蝇一般,叫人无法忍受。

他是候补知府出任程德全幕僚,相当于后世的省委书记秘书,正处级,本来程德全可以在卸任前使些力,让他做一任知府,袁党也不会不卖这个人情,可他却果断拒绝,想要继续跟着程德全,倒是让程德全感动万分。

眼下他们都无权来管这些问题,不再其位不谋其政,可不代表他们心里就能接受,总还是盼着段芝贵能将军人作风带些过来,不要欺内媚外。

“老毛子也想的美,他们就不顾齐齐哈尔百姓的民愤?要是我在衙署,老毛子敢提出这等过分要求,我定会骂他们个狗血淋头。”

张朝墉是个刚烈脾性,年纪大了依然热血澎湃,却好说话的很,让李安生很是钦佩。

程德全叹了口气,说道:“只怕段芝贵心不在焉,俄人请在园内筑领事馆,他多半是不会拒绝。谁来管这大好景色被俄人占了去?”

李安生默然半晌,知道程德全说到了点子上,段芝贵上任后只怕忙着排除异己拉拢党羽,忙着贪赃枉法,哪里会跟老毛子过不去?

不自禁的朝张朝墉看了一眼,却不能明说,这园子是他的心头肉,真要给俄人占了,只怕心头要滴血。

这次来齐齐哈尔,他本就没打算认真对待,段芝贵若是能用心公务,他当然是支持的,可要是想破坏黑龙江当下大好发展局面的话,那就对不起了,我不是李二愣嘛,就愣给你看看。

怀着这种心思,李安生次日便径来布政司官厅谒见段芝贵。

只见段芝贵大模大样的坐在案前,摆出一幅公事公办的架势,头上杂红珊瑚顶戴,九蟒五爪蟒袍补服上,一只仿佛是在搔首弄姿的锦鸡活灵活现。

“下官李安生见过大人。”也不多话,李安生上前行了个军礼,便稳稳的站着,也不向在旁的邓观等人欠身以示礼敬。

虽说等段芝贵发话后,作为上官的邓观等人才能接受李安生的行礼,但邓观等人还是满面怒色,不知是为了李安生没有行跪拜叩首之礼,还是为了态度对他们不够重视,或者是两者皆而有之。

邓观脸色铁青,他本然的打算,是李安生行跪拜之礼时,在段芝贵身旁大剌剌的受了,以此来羞辱李安生,谁知道李安生上来就打了段芝贵的脸,只是行了个莫名其妙的军礼,口气也是敷衍的很,好,很好,他虽然怒气上冲,但知道段芝贵是必然要发泄怒火,等着看好戏。

下官见上官理所当然的要跪拜,段芝贵简直就要被气疯了,这李二愣还真是个傻子不成,他本来今天就准备难为对方,谁知道对方上来就是一个下马威。

他铁青着脸,怒道:“李总办,你昏了头不成?此乃布政司衙署官厅上,而非军中。你也再不是军职,何以行军礼?你自称下官,嘿嘿,你也知道你是下官?”

这不敬上官,是要受申斥的,甚至还要受责罚,段芝贵当然不肯这么轻易放过他。

李安生见他声色俱厉,满不在乎的答道:“哦,是下官疏忽了,早年在美国学军事,回来又领了新军,行的都是军礼,习惯成了自然,一时之间要改也来不及了。”

他这话是在暗示对方,你丫的就省点心吧,想要哥重新补跪拜礼是不可能的。

段芝贵脑袋嗡的一声,简直要被他气疯掉,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实在是忍无可忍。

“难道你从前面见上官时都是如此?程德全大人就纵容你如此放肆?要真如此,我少不得要向朝廷弹劾。”

段芝贵一拍桌案,高声怒斥,大有吃人的架势。

李安生挠了挠头,想想既然已经是李二愣,干脆愣到底好了,“程德全大人体恤下官在美利坚出生,回来之后也没有研究过礼仪,故而宽宏博大,允许下官与众不同。相信段大人气量也不会小,不会在这上头为难我。”

段芝贵被这话呛了呛,一时气势上有些压不住。

邓观是个有眼色的,既然主子被人为难,他当然要出来助阵,他可是进士出身啊,书生骂人那可是句句要人命的。

“若想在大清为官,圣上统率子民,岂能不懂礼仪?我大清自古便是礼仪之邦,不懂礼仪之人实在耻为我华夏儿女。李大人,你要是在洋人国家,自然无妨,可在大清,不懂礼仪就说不过去了,居然还能为官?看来的确是个错误,我等岂能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徒惹友邦耻笑。”

李安生斜眼看了看他,见他一付义正词严慷慨激昂的模样,说不出的腻味,忍不住说道:“下官在美利坚出身,但从未断绝华夏文化传承,自小便熟读古圣贤经书,如何能说我不懂礼仪?自古当然便是礼仪之邦,但汉时的坐礼弹道是今日的跪拜礼?难道唐宋这等礼仪传遍世界的朝代已经有了跪拜之礼?就因为我不懂这跪拜之礼,我便不是华夏儿女?这是什么逻辑?”

别说汉唐盛世,就连宋朝也没有跪拜之礼。

明朝开始民间除了跪祖宗佛道,才开始出现普遍的跪拜礼,也只有清朝这样恶心的时代,才有这等有屈辱意味的跪拜礼,以及口称奴才。

他这话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一旁的几个参议也七嘴八舌的指责起李安生来,意思是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说得出口。

一时间李安生成了众矢之的,被口水唾沫所淹没,不过他仍然是面带微笑,轻蔑的看着周围。

他当然清楚礼仪对于一个中国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明白程德全能够不计较他从来不行跪拜礼,反而加以勉励,这其中是多么的胸怀博大,士为知己者死,说得就是这个。

段芝贵被吵的头昏脑胀,用力一拍桌子,说道:“够了,厅堂之上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他本来想要让李安生吃个教训,但想想借口太过牵强,传出去对自己名声也不好,为了这等事情在官厅内闹到如此地步,一个心胸狭窄是少不了的。

“程大人思想开明,气量恢宏,我也自然是要效仿的。只是李总办身为大清官员,还是要学习天朝礼仪,总不能心还向着美利坚。洋人的腿弯不了,那是天生的,难道你也是天生的?”

李安生这才领略到段芝贵的厉害之处,第一句话为自己找台阶下,还顺便往自己脸上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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