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第6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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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英姐如何得知?”苏紫若走前来,出言询问。
杜禹英纤手拂过棺柩的纹路,正色道“你瞧面,湿漉漉的似乎还有泪痕。”
“泪痕?”苏紫若愣了愣,纤手一拭果然如此,沉吟半响,猜测道“难道是百济人的奸细?要不立即让刘总管测查此事,看是否有人混了楼船。”
杜禹英摇头道“如果是百济奸细,理应掀开棺柩看元帅是否躺在其,而非抚棺痛哭,这人对元帅应该没有恶意。”
两女思忖了一番,却依旧想不通痛哭之人的身份,最后杜禹英轻叹一声笑道“或许是某位仰慕元帅的军卒,乘机前来元帅房内祭奠,也没什么好怪的。”
苏紫若想想也是,便也没有继续深究了。
……
离五牙楼船很远的一艘楼船内,一抹纤细窈窕的黑影穿过把守军卒,几个起落进入船舱,行至船舱最下面那一层,偷偷地进入了货仓之内。
货仓很是宽阔,放满了粮食和淡水,杂乱得正好可以供外来人员悄悄藏匿。
听到声响,藏在粮囤后的两人立即站了起来,同时喜声道“教主,你回来了么?”
黑衣人点了点头,摘下面罩,露出一张美丽动人的俏脸,正是魔教教主秦清。
她双目微微泛红,似乎刚哭过不久,淡淡道“抱歉,我并没有探听到官军为何在此停泊的原因。”
两人闻言,脸都露出了失望之色,其一个面容阴柔的男子皱眉道“毫无因由地停靠在此,也不知官军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早知道我们应该留在新罗,免得有来受这颠簸航行之苦。”
另一个年男子脾气显然有些火爆,冷哼出言道“直娘贼,都怪余长宁那狗贼死得太快,我本来还想抓住他,替死去的教众复仇,真是太便宜他了。
这两人,正是金门门主杨明达,和土门门主林术,那日官军攻到,两人奉慕容秋之名与秦清离开,谁料始终躲不过楼船的包围圈,无奈之下,只得藏身在了楼船之。
原本以为官军不久便会返航,没料到却足足在岛呆了整整一个月,其后又扬帆前来了新罗,三人困在这货仓内,不得而出。
第1143章 五子连珠
得知余长宁被刺身亡后,秦清最近情绪很是低落悲恸,暗地里也不知偷偷掉了多少眼泪,今天她故意寻了一个托词,前去余长宁棺柩前,不知不觉便痛哭出声,若非她刚才走得及时,非被苏紫若发现不可。(wwaixs】
然而,有一点秦清却是无比的疑惑,因为她知道苏紫若也是爱余长宁极深,为何刚才远观之时,却发现苏紫若竟是一脸喜色,这究竟是因何原因?”
正在秦清蹙眉思忖间,突然门外人影一晃,一个黑影竟是不声不吭地飘了进来。
秦清三人大惊失色,正欲各自寻找地方躲避,然那黑影已是沉声开口道:“不用躲了,是我,司徒骜。”
话音刚落,秦清立即愣怔在了原地,抬眼一看,来者果然是司徒骜,眼见他毫发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秦清又惊又奇地问道:“魔尊,你你你,不是死了么?为何竟在这里?”
那日被官军攻上总坛,秦清等人都以为司徒骜必定是战死了,没想到此刻竟活生生地出现在这里,难怪会这样惊奇。
司徒骜冷声一声道:“官军凶猛,本尊不会傻到硬碰,所以待官军攻上总坛之后,我便另览他处藏了起来,最后待他们,又藏身在了楼船之上,时才无意中看见秦教主,才尾随跟来。”
三人恍然醒悟,然一想到此人如此贪生怕死,心里面都忍不住有些鄙夷。
司徒骜浑然未觉,淡淡问道:“秦教主,刚才你可是前去了余长宁的房间?”
秦清芳心一震,继而面颊泛红,在杨明达和张术惊愕的目光中,微不可觉地点了点头。
司徒骜冷哼一声,说道:“看来你也发现棺内空无一人,我们都被余长宁那狗贼骗了。”
不轻不重的话音飘入秦清耳畔,恍如炸雷击顶,秦清俏脸神色陡然大变,失声道:“什么,空棺?”
“当然,想必余长宁是为了引诱百济人上当,故意施展的诈死计,而唐军停泊在此,也是为了返回新罗继续攻战。”
秦清呆呆的思忖了半响,猛然间,说不出的欣喜感觉从心里蔓延而出,使得她霎那间精神大震,娇躯亦是轻轻颤抖不止。
另外三人并没有注意到秦教主的异样,司徒骜皱着白眉说道:“现在圣教就只剩下我们四人,当务之急,是按照上任教主的遗嘱重振圣教,秦教主,不知你身上共有几块魏公残壁?”
闻言,秦清双目中浮现出警戒之色,淡淡问道:“魔尊问此事作甚?”
“大家都是圣教中人,教主何须防备司徒骜?司徒骜所想的,也是与你们一般重振圣教。”
秦清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师傅以前曾得到过一块魏公残壁,而魔主也有一块,所以我现在手上共有两块残壁。”
司徒骜点了点头,冷笑道:“据我所知,余长宁那小贼手中也有一块残壁,乃是从涂贵那里抄家得来的,当时涂贵正准备将残壁献给吴王,却不料被余长宁抓住把柄抄家了。”
说完,他正容道:“当务之急,我们须得尽快取得余长宁手中那块残壁,以便他日开启宝库,获得建教急需的金银,秦教主以为如何?”
秦清点头道:“那是自然,现在能有魔尊相助,重振魔教一定指日可待。“
眼见这位年轻教主这般谦虚恭敬,司徒骜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发现秦清眼眸中那一丝让人胆颤心惊的寒意。
……
金城之外尘土飞扬,百济大军重新摆开了军阵,将新罗国都围得是水泄不通。
这次百济来攻,兵力比上次更胜,旗幡烈烈,喊杀如雷,惊得新罗国的守城兵卒个个面无人色,的确,目前已经失去了唐军的援助,金城看起来当真是岌岌可危了。
和白会议召开了已经整整一天,还没有结束之态,上大等们唇枪舌战,争吵不休,竟还没有一个妥当的应对之策,然而有一个结论还是得到了统一,那就是如果大将军金庾信不回师来援,金城很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在军事上,兵部令金春秋是最有发言权的,面对同僚们的担忧,金春秋自信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各位宽心,本官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豪言壮语并不能打消各位上大等的忐忑,而且他们还惊讶地发现,今日女王竟然没有出席和白会议,实在太是奇怪了,听宫内的侍卫说,这段时间女王几乎都呆在寝宫之中很少外出,也不知是何等原因,才让女王深居简出。
今日,金德曼并非是不愿意参加和白会议,只是觉得这样的会议有她也可,无她也行,参加与否都无所谓了,况且这段时间,她正迷上了一种名为五子棋的游戏,沉迷其中整日与余长宁对弈不止。
余长宁很后悔教会了这美丽女王五子棋,现在只要金德曼批阅完毕奏折,便缠着他下棋为乐。
五子棋棋具与围棋相同,两人对局,轮流下子,先将五子连成一行者为胜,规则倒也简单,然在这以十七条横线十条竖线排列成的棋盘上,简单的规则却化为了复杂的机心,想要瞒过对方五子连珠,谈何容易也!
开始下棋的时候,余长宁老练持重,自然杀得女王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然没想到女王天赋异禀,后来竟无师自通揣摩出了一定规则,区区两三天时间,竟与余长宁斗得个不分上下,往往下得十局,总可以赢得四五次,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这也无疑增添了两人不少的棋趣。
眼下这一局,金德曼攻势凌厉,白色棋子向着棋盘四处延伸,余长宁围追堵截,黑子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长城般将白子死死地困在阵中,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也连不出五字。
这时,金德曼贝齿轻轻地咬着玉葱般的指甲,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发现余长宁即便是在杂乱无章地堵截着自己,也在无形之中排成了一个“活三阵”。
这活三阵是指多个三字连珠进攻,如同一只双头灵蛇般,两头都有厉害的杀招。无论对方防守于哪一头都难免被蛇头咬伤,一时之间,金德曼踌躇不决,竟生出难以决定之感。
第1144章 胜战之功
瞧见女王如此神色,余长宁忍不住嘿嘿一笑,说道:“德曼女王,这局你只怕是要输了。”
金德曼轻哼一声,美目也紧接着白了他一眼,嘟着嘴道:“谁让你一声不吭就摆出如此凌厉的杀招,不行,我要悔一子。”
余长宁哭笑不得道:“下棋不悔真君子,女王岂能这般耍赖?”
金德曼莞尔一笑,手指已经飞快捻起一枚属于余长宁的黑子,捏在指间晃动笑道:“德曼从来就不是君子,而是女子,余元帅承让了。”
余长宁大感无奈,却也拿这位女王殿下无可奈何,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女王仿佛是输棋的娘子再向自己的夫君耍赖一般,眉宇间的妩媚连瞎子都能看见。
然而可惜,余长宁元帅正在专注于棋盘,作了睁眼瞎。
正在两人全神贯注对弈当儿,一抹白影突然掠进了寝宫之中,眼见这一幕,不禁悠然笑开:“一月不见,元帅当真是好生悠闲啊!”
余长宁愕然回首,却见苏紫若正一脸笑意地站在自己眼前,顿时喜不自禁地睁大了眼睛,起身大笑道:“啊呀,你们终于来了。“
他起身时幅度太大撞歪了棋枰,棋枰一倾,上面的棋子全都如珍珠般“哗啦哗啦”掉在了地上,四处滚动。
望着满地的棋子,金德曼心头一黯,只觉自己整个心儿也随之掉落在地变成了碎末,暗暗低语道:“终于……结束了么……”
苏紫若美目怔怔地望着余长宁,点头笑道:“收到百济率军来攻的消息,禹英姐已经下令舰队返航登岸,目前已作妥当隐藏,随时都可以对百济人展开进攻。( ”
余长宁正色颔首,转头问金德曼道:“女王,现在我军已至,不知新罗方面可有准备妥当。”
金德曼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笑容有了几分勉强的味道:“敝国兵部令早就已经暗暗挑选劲卒,整装待命,另外驻守王宫的花郎卫们也将加入战事,算起来能凑够万人左右。”
“如此甚好。”余长宁大笑击掌,对着苏紫若吩咐道,“你回去告诉军师,今夜四更待金城城头升起三盏红灯,便发起进攻,而新罗大军也将出城策应。”
“是。”苏紫若抱拳命令,继而蹙眉问道:“元帅,你不跟着我回去么?”
余长宁懒洋洋地笑道:“本帅不通军事,呆在军营中也帮不了什么忙,有杜军师和刘总管便可,今晚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苏紫若微微颔首,流转美目深深地看了余长宁一眼后,转身离去了。
望着苏紫若如同一只美丽天鹅般跃上宫殿绿瓦消失不见,金德曼走上前来淡淡道:“这位紫若姑娘武功高强,很是了不起啊,连出入王宫也如同无人之境。”
余长宁笑着解释道:“在世间上,武功能够比过紫若的,恐怕也只有两三人而已。”
金德曼压抑住心头悲凉的情感,勉力笑道:”既然贵军已至,那本王即刻唤兵部令前来,商议今晚大事。”
余长宁点了点头,神情一片振奋。
……
三更时分,余长宁和金德曼登上金城城楼,望着不远处军灯闪闪的百济大营许久都没有说话。
今夜,金德曼头戴绣有金线的罗纱幞头,身着一件暗红色的王袍,与平日服饰风格迥异,整个人少了一丝女儿的妩媚,多了一股飒爽英姿。
余长宁认得此乃大唐藩王服饰,当时还很奇怪为何金德曼会如此着装,到了后来无意间问起,才知道金德曼着大唐冕冠,是想表示对大唐将士的尊敬。
夜风呼啸,带飞了两人身后的披风,金德曼清冷的声音随风而来:“元帅,今夜但愿我们能够一战定乾坤。”
余长宁猛然点头道:“对,此战之后,当可解除王城危机,甚至反攻百济,灭亡百济,也不是梦想。”
听到此话,金德曼转过头来,对着余长宁温柔一笑,说道:“本王将随元帅步伐,实现以上的愿望。”
余长宁抚掌笑道:“有新罗相助,我军实乃如虎添翼,好,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百济王都泗沘城。”
四更很快就到了,金德曼下令军卒点燃三盏红灯笼高挂城头,一刻钟之后,百济大营东南方向突然喊杀声大起,凄厉的号角刺破了夜晚的寂静。
余长宁知道是杜禹英率军如约而至,不由手扶城垛细细观望,尽管看得不甚真切,还是可以模模糊糊地发现百济大营火苗四起,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金德曼眼见机不可失,急忙下达出城进攻的王令,兵部令金春秋亲自率领花郎卫以及守城军卒,如同一道滚滚掠过的洪流般冲出城门,向着百济人厮杀而去。
这是百济在金城之下栽的第二个跟头,与前次不同的是,唐军与新罗大军抱着斩尽杀绝的姿态,将败退的百济乱军围在平原上奋力厮杀,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