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第6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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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若那肯愿意让余长宁一个人留下冒险,正色道“如果元帅坚持要留在金城,那务必让紫若陪伴在你的身旁。”
余长宁笑着摇了摇手道“你乃本帅亲卫,若是你不知所踪,别人一定会产生怀疑的,你跟随军师离开。”
“不行,我不同意!”还未等苏紫若开口,杜禹英已是出言反对,她正色说道“如果实行此计要让元帅承担这么大的风险,那只能弃之不用。”
余长宁轻叹一声,肃然说道“最危险之地便是最安全之所,有女王殿下保护,我相信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你们按照计划行事便可。”
杜禹英怀疑的目光在金德曼身游走了一圈,摇头道“连王城被死士潜入也不得而知,禹英如何能够放心元帅单独留下?”
霎那间,金德曼面颊通红,却找不到丝毫语言来反驳杜禹英,的确,今番正因为自己的失职,才让余长宁深陷刺杀并刀负伤,杜禹英不相信自己也是正常。
心念及此,金德曼以手指天肃然立誓道“杜军师放心,本王已为元帅思得一处非常安全的藏身之地,如果元帅有任何损伤,金德曼愿意自刎谢罪!”
杜禹英尚在沉吟,余长宁长吁一口气道“不用多作思量了,此计正当其所,军师,紫若,按照本帅所说行事。”
杜禹英终是点了点头,然依旧觉得放心不下,问道“不知女王准备将元帅藏于何处?”
金德曼正容道“藏于本王寝宫之。”
话音落点,闻言的三人皆是瞪大了双目,杜禹英和苏紫若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眼眸流露出森森然的戒备之色。
眼见他们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金德曼面颊犹如火烧一般滚烫,耳根也是红成了一片,羞涩之余继续补充道“本王寝宫之内建有一间密室,这段时间元帅可以藏身其,相信一定无人能够发觉。”
两女同时松了一口气,却听见余长宁笑问道“藏身在女王寝宫内,只怕会对女王名声有所影响吧?”
金德曼毫不在意地说道“本王做事全凭公心,何惧他人闲言碎语?元帅毋须忧虑。”
能够藏在寝宫,自己的安全的确是得到了极大的保障,余长宁思忖一番,点头道“那好,拜托王了。”
……
平壤道行军大总管余长宁遇刺身亡的事情,如同飓风一般卷过金城,不管达官贵族,还是贩夫走卒,全都为之震惊了。
驻扎在金城的唐军将士闻之,不少人都翱痛哭,被誉为铮铮男儿的总管刘仁轨更是当场掉了眼泪,勃然大怒下,当即便要领军杀入金城之内,为余元帅报仇雪恨。
新罗自知理亏,四门紧闭不敢放唐军入内,两军之间立即变成了剑拔弩张之势,眼见局面要为之失控。
好在杜禹英及时出城安抚唐军,并告之主帅余长宁是死于百济死士之手,与新罗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尽管如此,刘仁轨还是悲声大作痛哭不止,当即飞马入城祭奠余元帅,并抚摸着余长宁的棺柩,哭晕在了灵堂之。
转醒之后,刘仁轨冷冷一句“大唐元帅不屑呆在此地”,便令将士们将棺柩抬出了金城,并在唐军营设置了灵堂。
新罗女王金德曼百般愧疚,不禁罢朝旬日以作哀悼,更亲自前往灵堂吊唁,一篇悼词还未念完,已经泪如雨下,哽咽不止。
尽管如此,新罗还是没等得到唐军的谅解,唐军军师杜禹英以不忍元帅葬于异乡为由,带领万余唐军徐徐归程,在海边登了楼船,消失在了海天尽头。
唐军一走,百济王扶余毗立即大喜,吩咐大将阶伯重新整顿兵马,准备再攻金城,新罗国都又将被战云所笼罩。
第1139章 研磨作画
八月新罗,已经有了丝丝凉意,就连王宫里那高大的胡杨树,也开始泛出红色,在微风的吹拂下“哗啦哗啦”作响不止。
唐军离去之后,余长宁偷偷在新罗王的寝宫密室安顿了下来。
这间密室位于寝宫书房东墙那面书架之后,四面皆墙没有一扇窗户,呆起来略显憋闷,不过好在墙缝之间有许多用于换气的小洞,倒也可以勉强安生。
每天金德曼忙完事务之后,都会返回寝宫与余长宁闲聊说话,余长宁博闻广见文采斐然,言及大唐风土人情,世间百态,对这位从未离开过新罗的女王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一聊不知觉就到了夜深时刻,倒也印证了那天秉烛夜谈的无心之言。
每当金德曼躺在床榻的时候,时间都已经到了三更,想及余长宁讲述的那些话语,女王心绪飘忽,总难以安然入睡,特别是又想到余长宁在离自己一墙之隔的地方入睡时,金德曼心里面竟是涌出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藏了足足半月,除了伺候女王的贴身宫女知道寝宫藏有大唐元帅外,其他人皆是不得而知,只是御膳房最近感觉女王食欲大增,竟要吃两三人之食,不禁啧啧称奇。
今日,闲来无事,余长宁被勾起了思乡情愁,一副画板,一支画笔,一汪浓墨,一上午的时间,一个美丽的人儿已是出现在了画卷之上。
画上女子身着宫装,云鬓高盘,浅笑莞尔,纤手上拿着一朵雍容牡丹,正在细细嗅闻,就连围绕在女子身旁的蝴蝶看上去都是那么真实,落笔更是线条圆润,勾勒得当,可见画者用心之至。
“她……就是长乐公主殿下?”金德曼望着画卷中的绝色女子,美目中闪烁着不知意味的淡淡光彩。
余长宁愕然回首,当看见是金德曼的时候,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招呼道:“咦,女王这么早就下朝了?”
金德曼轻轻点头,原本她应该留在偏殿继续处理国事公务,却不知为何要这么早回来,难道是因为他在这里的缘故么?
想到这里,金德曼陡然一愣,无可名状的情感霎那间弥漫心头,不,他可是大唐驸马,我岂能对他动心?对,一定是我担心他的安危才会如此,德曼,是你想多了。
余长宁却没注意到金德曼复杂的脸色,自顾自地的说道:“我和长乐成亲五年有余,算上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恐怕也只有一年多一点,身为夫妻聚多离少,实乃悲哀,我走的时候,她已经生怀六甲,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真是让人牵挂啊!”
看着余长宁深情的眼神,金德曼芳心一阵猛烈跳动,这是多么痴情有义的男儿啊,自己这样一个绝色女子站在他的身边,他脑海中却是自己娘子的倩影,即便是古之柳下惠,只怕也就如此了……
正在她心思复杂地思忖当儿,却见余长宁突然换了一张画纸,深情呼唤道:“我的女王,现在该为你作画了。”
陡然间,金德曼娇躯一震,心头掀起了滔天巨浪,不能置信地问道:“你你你,说什么?”
余长宁愣愣地看了面红耳赤的金德曼半响,恍然笑道:“哦,对不起,我刚才所说的女王,指的是突厥汗王阿史那·甄云。”
“甄云?你也认识她?”金德曼这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
“当然,她可是我的娘子,岂止是认识这么简单?”
“什么!突厥汗王竟是你的娘子?”金德曼小嘴大张,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余长宁面露温柔之色,在研磨作画的同时,轻声道:“是啊,说起来我已经有一年没见过甄云了,漠北乃苦寒之地,她身为汗王统领一国,想必也疲惫不堪,我经常在梦里看到她挽弓射大雕的模样,魂牵梦萦,实在难以忘怀。”
金德曼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面突然涌上了一阵冲动,柔声说道:“余元帅,能够对本王讲一讲你与这突厥汗王的故事么?”
余长宁没想到金德曼竟对自己和甄云的故事感兴趣,不觉有些意外,想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点头笑道:“既然王上有兴趣,那在下就讲述一下吧,不过,故事却是有点长。”
金德曼毫不介意地说道:“无妨,本王耐心甚佳,元帅慢慢讲述便可。”
于是,余长宁在作画的同时,便将自己和甄云的故事一点一滴的讲述了起来。
当听见余长宁离开漠北,甄云得知真相后前来追赶,并用断矢射杀他的时候,金德曼俏脸上露出了紧张之色;当听见甄云难产之时真情流露,与余长宁重归于好的时候,金德曼感动得无以复加,眼眶竟是微微泛红。
及至说完,余长宁手中的笔锋也是为之停下了,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示在金德曼的面前,画卷上,一匹雄峻高大的骏马在草原上飞驰,马上骑士头戴毡帽长发披散容貌绝色,此际手拿大弓对着天空大雕劲射,那美丽之姿看得金德曼竟是移不开眼来。
身为国君,她自然听说过突厥汗王甄云之名,然而没想到甄云竟是如斯艳丽的女子,怪不得余长宁对自己的美貌几乎是视而不见了,有如斯佳人陪伴,十城美人也是不足为道的。
心念及此,金德曼心中略感苦涩,她多么希望余长宁的目光能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然而余长宁作完
这副画卷,对于女王依旧是视而不见,继续更换作画宣纸。
“你还要画么?这次又要画谁?”金德曼立即好奇一问。
余长宁头也不回地说道:“反正闲来无事,也只有作画聊以自乐,已经替长乐和甄云各画一卷,现在该轮到瑶瑶了。”
金德曼芳心轻颤,问道:“瑶瑶也是你的妻子么?”
“是啊,瑶瑶是高句丽汉和公主,名为高宁熙,是我的妻子之一。”
金德曼突然记得去岁高句丽似乎将一个公主和亲大唐,下嫁给唐朝臣子,没想到竟是眼前这余长宁,默然片刻,终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余元帅,不知你还要替多少位女子作画呢?”
余长宁掰着指头计算道:“已经画了长乐和甄云,目前还有瑶瑶、玉珠、若瑶、紫若、禹英、清姐姐未画,争取三四天的时间将之全部画完。”
一听他竟有如此多的红颜知己,金德曼又是呆愣住了,也分不清此际自己心里面是什么感觉,呆呆地看着余长宁再也不说话了。
第1140章 求爱女王
用罢晚膳,金德曼在书房内批阅奏折,余长宁则坐在不远处的案前专心致志作画,每当金德曼抬起头来看到余长宁认真的侧脸时,心绪总是一阵荡漾,只觉这样的生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才好。。
根据得来的情报,百济大将阶伯领军三万已是重新来攻,尽管还未抵达金城,然而已成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金德曼一身系全国,自然不敢怠慢,要处理的奏折实在是太多了。
正在她认真批阅之时,侍女突然入内禀告道“启禀王,国仙在殿外求见。”
闻言,金德曼手笔锋为之一顿,一双动人的远山眉也是轻轻地蹙了起来,显然有些不快。
余长宁站了起来,拱手道“既然王要接见大臣,那外臣暂且回密室躲避一下。”
金德曼摇头道“不用,谈不了多久,元帅在屏风后藏一会儿便可。”
余长宁含笑点头,收拾画板躲在了金德曼身后的屏风。
片刻之后,金毗昙大步而入,刚来到阶下站立,金德曼便看到他面颊赤红,脚步虚浮,一股浓郁的酒味从他身散发出来。
还未参见,金毗昙对着伺候在书房内的宫人道“本官有机密大事向王禀告,你们全部下去,退出寝宫,若胆敢有偷听者,格杀勿论!”
宫人们知道这位花郎道国仙的厉害,未等女王命令,全都纷纷退去,转眼之间,书房内只剩下了金德曼和金毗昙,当然,还要算躲在屏风后的余长宁。
见他未经自己同意便屏退宫人,金德曼心内升起了一股怒火,冷冷问道“不知是何等机密大事这般重要,竟要单独禀告?”
金毗昙双目通红,很明显是饮酒过甚的模样,沉声道“这机密大事,关系邦国安危,因此才要单独禀告。”
“好,那你说,究竟是何事?”
金毗死死地盯着女王,一字一句地说道“微臣想要禀告之事,乃女王你的婚事。”
一席话落点,金德曼秀眉一拧,再也忍不住满腔怒火,拍案娇斥道“大胆,本王婚事与国家大事何干?国仙实在危言耸听。”
“启禀女王,王者婚姻本是邦国大事,处理不好,祸及全国,所以不得不谨慎从之。”
“你……真是荒谬!”
金毗昙今日到此,完全是因为女王最近对他很是冷漠,加之他偶然得知一事,悲伤过度借酒消愁之下的大胆之行,他借着醉意倾述道“女王与微臣,本同为王族,从小青梅竹马一并长大,待女王你登王位的那一刻,金毗昙便发誓誓死效忠女王,甘当女王马前之卒,这期固然有臣子对君王的忠诚之心,然更多的,却是臣的爱慕之情,臣对女王早已经无法之拔,你我皆为圣骨之身,人生伴侣也只能从圣骨人挑选,数来算去,微臣自觉与女王乃是最合适的一对,然不知女王为何迟迟未婚,视微臣真心如弃履呢?若女王今日不给微臣一个准确答复,微臣实在不甘心!”
一番话音落点,金毗昙又羞又怒,霎那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躲在屏风后的余长宁却是暗暗嘀咕道跋扈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