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第4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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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悲叹交集道:“不,萧驸马,并未是你没给我们做一个表率,而是我们根本没有找到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所以公主才会看不起我们这群驸马,认为我们是窝囊废,无用虫!”
众公主眼见这些平日里低声下气的驸马竟然联合在了一起,不由面面相觑惊愕莫名。李世民听罢女儿女婿们的一番争吵,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大唐公主是何等模样他以前曾有所耳闻,但没想到竟如此飞扬跋扈,骄纵蛮横,以至于所有驸马都心怀怨恨敢怒不敢言,这次因王敬直醉打公主将此事浮上了水面,又经过余长宁殿中一番昂昂指责,从而将真实情况大白于自己的眼前,令李世民又惊又怒难以决策。他想要开口训斥余长宁等一干帝婿,然后以侮辱皇室之罪将这些驸马通通下狱,但是这样一来,公主刁蛮之事一定会弄得满城皆知,整个皇室的颜面那就荡然无存。而且态度严厉地处罚一干帝婿,以后谁还敢来当他李世民的女婿?
第814章 戴罪立功
于是乎,李世民觉得自己只能出言安慰这些心怀不满的驸马,但是倘若开口训斥公主,一定会激起更大的矛盾,所以只能寻找一条折中的方式,从未化解这一场矛盾。……
心念及此,李世民重重一拍长案,怒声开口道:“余长宁,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出言侮辱皇室?”
余长宁抱拳拱手道:“启禀陛下,众驸马与众公主之间的矛盾乃夫妻矛盾,微臣认为并不牵涉到皇室尊严,请你明鉴。”
李世民怒哼一声道:“混账,朕乃一国之君,家即是国,国即是家,所以家事也是国事,你那糊涂县令判案的故事虽然比喻得很不错,但在朕的眼里却不足为道,余长宁,别以为你在漠南取得一点功绩便开始目中无人,朕今天非要治你重罪不可。”
襄城公主闻言心头一喜,立即娇声进言道:“父皇说得不错,余驸马的确应该交由宗人府管教一番,免得他在这般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长乐公主心头一惊,急忙开口道:“启禀父皇,驸马他向来就是这般耿耿直言的秉性,这次为了救王驸马,所以言语间才有所冒犯,其实在心里他一直非常尊敬各位皇姐,请父皇明鉴。”
巴陵公主冷冷道:长乐,你家驸马跋扈得都快骑到你头上来了,你居然还开口给他求情,真不知道你这公主是怎么当的?”
长乐公主毫不示弱地回答道:“长乐一直记得父皇说过夫妻之间要相互理解以和为贵,若是驸马有错,身为妻子的公主怎能独善其身?”
巴陵公主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却无从反驳。
王敬直扑倒在地磕头不止道:“陛下,千错万错都是王敬直一人引起的,也是我非要余驸马出手帮助,若是要治罪重罚,全部过错都由王敬直一人承担。”
萧锐一撩衣袍跪倒拱手道:“陛下,余驸马今日之言说出了我等帝婿之心身,萧锐得遇知己感激零涕,愿意与余驸马同罪。”
房遗爱亦是昂昂高声道:“遗爱同样如此,愿意与诸位驸马同罪。”
柴令武与余长宁像来不和,眼见所有驸马都在向李世民求情,自己站在这里仿若鹤立鸡群一般,只得开口道:“令武请陛下饶恕余驸马与王驸马,若要处罚,我们五位驸马一并承担。”
李世民拧着眉头冷声问道:“诸位驸马此言当真?”
“对!”以余长宁为首的五位帝婿亢声一句,脸上皆是没有一丝惧色。
“那好!”李世民一拍长案,“王敬直身为帝婿,醉打公主冒犯皇室,实乃罪不可赦的死罪,按照唐律理应处死,帝婿余长宁不仅包庇王敬直,而且还当堂出言不逊侮辱朕之公主,也是罪不可赦的死罪,萧锐、房遗爱、柴令武三人愿意同担罪责,所以也应该处以死刑!”
及至李世民话音落点,在场所有的公主驸马们都惊得呆住了。
原本以为李世民最多只是令人打一顿板子而已,没想到处罚竟是如此严厉,帝婿们纷纷为之色变,而公主们虽然气愤帝婿今日言语的无礼,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怎能忍心看到帝婿们被父皇处死,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一时间求情求饶之声不绝于耳。
李世民心里暗暗一笑,故作叹息一声道:”既然诸位公主替驸马们求情,而各位驸马也纷纷表示悔改,那么朕就饶恕你们死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不责罚你们,实在说不过去。这样,朕就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余长宁一听不用死,立即振作精神道:“多谢陛下不杀之恩,不知要如何戴罪立功。”
李世民捋须淡淡道:“上月以来黄河泛滥,堤坝多处坍塌告急,今日朕令尚书左仆射房玄龄为治河大总管,总督黄河防务,目前房相那里正缺任事能手,既然尔等帝婿认为公主刁蛮,自己未能伸展抱负,那朕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跟随房相一并前往黄河修筑堤坝,若是能够成功抵御洪水,那么朕就饶恕你们冒犯皇室的罪过,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余长宁愣了愣,突然发觉自己竟上了李世民的当,只怕他早就已经想好了要派自己前去,现在不过是借题发挥,萧锐等四名帝婿也不过是临时捎带的而已。
王敬直等人却没有这般复杂的想法,听闻能够戴罪立功,不由纷纷喜出望外,立即拜倒叩谢帝恩。
李世民让诸位帝婿起身后,又是开口下令道:“余卿,虽然前往黄河修堤抗洪在即,但你必须等待迎接玄奘大师归来之后才能起行,可知?”
余长宁知道玄奘法师最多还有两三天便能抵达长安,立即点头道:“是,微臣遵命。”
出得皇宫,众公主纷纷领着自己的驸马走了,就连与南平公主闹矛盾的王敬直也是离去,看到长乐公主并没有等着自己,余长宁知道她还没有原谅自己的意思,不由大觉郁闷。
悻悻然地回到鸿胪寺,余长宁立即召集狄知逊商议迎接玄奘法师之事,根据探子回报,目前玄奘法师已行至岐州,离长安只有百余里的路程。
余长宁与狄知逊计议了一番,吩咐吏员们开始在长安城西门准备欢迎仪式相关事宜,并将情况报之太子李承乾,因为这次是由李承乾担任欢迎使,而余长宁则作为典礼大臣主持欢迎典礼。
玄奘法师归来的消息犹如飓风一般席卷了关中之地,整个关中全都为之沸腾了。
这时的佛教,正是及其鼎盛的时期,拥有的忠诚教徒数以亿万计,玄奘作为中原佛教大师,舍身赴难前往西方天竺求取真经,一路千山万水跋涉数万里,过了十八年方才返回长安,如此惊煞世人的壮举,如何不令所有的世人们为之佩服振奋呢?
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上的云彩又薄又稀,余长宁等人早就已经在长安城西门等候了。
第815章 庆典之前
对于玄奘大师归来的典礼,鸿胪寺衙门准备了良久,各种欢迎仪式、欢迎过程也经过了演练,此刻铺开起来一点也不见混乱,反倒是一片井然有序。 …
一片面城而立的三尺高台,高台上彩旗飘飘,数十名脑袋光光的僧侣盘坐其上咏颂佛经,喁喁低声伴随着木鱼的梆梆声响个不停。
余长宁作为主持议事的大臣,今日自然是精神抖擞,服饰华丽,一身紫色的官服站在满是绯红或者绿色官服的官吏中当真犹如鹤立鸡群一般。
此刻李承乾还未到来,余长宁自然有义务维持现场的秩序,他翻上一匹白如霜雪的高大骏马,两名手持大纛旗的红甲骑士立即快步跟上,一面大旗上书“鸿胪寺卿余”,一面上书“襄国郡公、驸马都尉余”,将他职高爵重的身份展现了出来。
余长宁挥动手中令旗,传令兵立即将他的号令传给了正在城门外列阵的数千玄甲铁骑,只闻一阵凄厉的牛角号划破了长空的寂静,红得犹如秋天胡杨林的骑兵大阵立即隆隆启动,在领头将军一丝不苟的带领下,分为了四个欢迎骑阵,如泰山一般巍巍矗立,将欢迎高台包裹在了其中。
眼见骑兵们如此训练有素,余长宁不由满意地点点头,他在许多顶盔贯甲的将军们陪同下前去视察骑阵,每到一处骑兵们喊着响亮统一的号子震天撼地,同样也震得余长宁耳膜嗡嗡作响,不禁让他有些飘飘然了。
旭日东升,朝霞漫天,前来观礼的百姓们也从西门中一拥而入,浩浩荡荡的人群犹如泛滥的洪水一般络绎不绝,瞬间便布满了整个平原。
余长宁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出现如此热闹的盛况,所以命令狄知逊做好百姓们秩序的维护工作。
由于战阵军士缺乏疏导管理百姓的经验,鸿胪寺另辟蹊径让城中负责治安的武侯坊丁出来维持秩序,并将百姓观礼之地划分为数十个小块,每一个小块由一名里正负责巡查,并排解有可能发生的一些摩擦纠纷。
所以场面看起来虽然宏大热闹,但丝毫不见混乱,这不仅归功于余长宁的英明领导,同样也归功于狄知逊等人的严格执行。
辰时方至,李承乾一行浩浩荡荡地出门来了。
今日李承乾身着皇太子公服,肃然端坐在六马驾拉的青铜轺车上,这青铜轺车发明于商周时代,乃是古代贵胄们极喜欢乘坐的彰显身份的交通工具。
这辆青铜轺车车厢丈二见方、高三尺六寸,青铜车盖盖高八尺,直径一丈,车轮几乎比寻常车**两圈,六匹一色的火红骏马昂首嘶鸣,马蹄如雷,车轮隆隆碾起一道粗大的烟尘,声势煞是惊人,在金色的阳光下分外鲜亮精神。
余长宁被卷起的烟尘包裹其中,顿时吃了一脸的灰,连衣衫官帽上也落上了不少尘土,刚才英俊潇洒的风度也是荡然无存,心里不由将李承乾骂了个半死。
马车在驭手高明的车技下绕着典礼台缓慢行驶,李承乾手扶凭栏长身而起,频频向四周的骑士们,官吏们,百姓们挥手致意,一派有礼有节的王者之风。
“不,应该是王八之风!”余长宁狠狠地啐了一口将口中的尘土吐出,心里对这个纨绔皇太子说不出的厌恶。
李世民即位之初就将李承乾立为了太子,同样也对他寄予众望,但是就实而论,李承乾这太子当得是非常不称职的,他不仅纵情于声色犬马,而且还私养男宠,虽然嗜好男风在贵胄圈里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李世民却不能容忍自己的继承者有这样一个让人唾弃的痼疾,所以才会暗中支持李泰夺取李承乾的太子之位。
今日,李承乾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威风,望着四野官吏、骑士、百姓一声声“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的欢呼,他的脸上不由浮现除了阵阵迷醉的神色。
渐渐的,四周欢呼雀跃的人群在他眼中慢慢变成了顶盔贯甲的军士,自己身着帝王冠冕前来接受三军将士的顶礼膜拜,在他御驾亲征的带领下,大唐铁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路所向披靡,勇猛无敌,向西灭吐蕃、灭西突厥,向北横扫漠南漠北生擒突厥汗王甄云,向东平定高句丽、新罗、百济、东瀛,整个世界全都臣服在了他李承乾的脚下。
“到时候,我李承乾将成为一统四海的天子,大唐的民众又该如何对我景仰拥戴呢?”想到大唐和自己的煌煌未来,李承乾兴奋得更是难以自禁,不仅是吴王魏王那些与他争夺不休的兄弟们,就连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大臣房玄龄、长孙无忌、马周等等,也在人海中向他颤栗跪拜,他的灿烂王车从他们身上碾过,飘飘的升向天帝的宫殿……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见李承乾犹如猪哥一般正直愣愣地发呆而立,余长宁不由小心翼翼地唤了他几声。
余长宁?李承乾恍恍惚惚地揉了揉眼睛,只见自己眼前正站着一个身穿紫色官袍的英伟少年,不是余长宁是谁?而自己所乘坐的王车早就已经停在了高台之前。
李承乾从沉沉的大梦中猛然醒了过来,脸上还保留着醉人的笑意:“噢,长宁啊,很不错,你们鸿胪寺准备得很不错,待到典礼结束,本太子一定会在父皇面前替你好好的美言几句。”
余长宁恨不得给这个愚蠢的太子一耳光,沉沉地一声鼻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只得又一次禀告道:“启禀太子殿下,目前玄奘法师已在十里之地,微臣已经命令鸿胪寺少卿狄知逊前去跪迎接,待到大师前来,还望太子殿下代为迎接。”
李承乾施施然地点头道:“放心吧,本太子省得。”
说完这句,他突然压低声音笑道:“听闻长宁前几日在父皇书房痛斥一干公主的刁蛮任性,竟让五位公主全都哑口无言,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当真是大给你们帝婿长威风。”
第八一九章 玄奘大师
余长宁脸上浮现出了一阵敷衍的笑容,口气淡淡道:“在下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好在陛下体谅我们一干帝婿的苦楚,并没有多大的责罚,只是让我们跟着房大人前去黄河筑堤治水将功赎罪。…”
李承乾沉吟了一番,用一种推心置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