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第4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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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点点头,跟着武侯去了。
不消片刻,武侯将余长宁领到了一条小巷前,伸手向着里面指点道:“大人,这一条就是柳林巷,你老慢慢请。”
余长宁拱手谢过后,转身大袖飘飘地走入了巷中。
巷子又窄又长,加之两旁高墙树叶参天,竟将头顶的阳光都遮住了,看上去巷中阴暗无比。
这条巷内开着的门多为豪门大宅的后门偏门,若是不方便走正门入内的时候,便可以经过这条小巷进入府邸。
正在四下观望间,前面大树下突然跳下了一个人来,见到余长宁便感激零涕地开口道:“余驸马,你总算来了。”
余长宁见他尘土满脸,衣衫也是破破烂烂,不由苦笑道:“王驸马,你躲在树上当猴子么?”
邀约余长宁前来之人正是王敬直,他欲哭无泪的开口道:“现在官差到处在寻找我,刚才只不过是出去吃了一点东西,就差点被巡逻的武侯抓住,好不容易看见了余驸马你经过,所以敬直斗胆只能向余驸马你求助了。”
言罢,他突然开口道:“余驸马,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另换他处闲聊如何?”
余长宁沉吟了一番,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又不忍出言拒绝,只得跟着王敬直去了。
来到一处偏僻之地,王敬直开门见山地惊声道:“余驸马,你这次一定要救救我。”
余长宁喟叹一声道:“王驸马呵,你居然连金枝玉叶的公主也敢打,这不是自己找死么?我劝你还是回去向南平公主认错,最好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我绝不回去!”王敬直陡然一句高声,咬牙切齿地怒声道:“南平公主心肠歹毒,睚眦必报,我若回去,一定会被她百般殴打,我王敬直虽然生来无用,但好歹也算是名门之后,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我就是死,也不愿意回去忍受那刁妇的殴打。”
余长宁一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与南平公主好歹也算夫妻,即便公主再怎么蛮横无理,你也只能忍受下去,这也是我们当帝婿的无奈,王兄,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又何必为了一口气而跟自己过去不呢?”
王敬直摇头道:“不,这次我是下定了决心,余驸马,我想去皇宫告御状,控诉南平公主的刁蛮无礼,然后在与那刁妇和离,余驸马,你帮帮我如何?”
余长宁心头一跳,满脸为难道:“若是如此,只怕兄弟我也会自身难保,区区小事用得了告御状那么严重么?”
听见余长宁不愿帮助自己,王敬直突然神经质般地大吼道:“我知道,你们这些都是见死不救之人,我王敬直即便死,也不会哀求你们……”一言未了,已是愤怒无比地转身跑了。“
“王驸马……”余长宁疾声一唤,却见王敬直早已是跑远了。余长宁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这似乎不似宁哥我的为人啊!”余长宁默默地思忖了一番,突然打定主意犹豫之色尽褪,朝着王敬直离开的方向飞快奔去。
第810章 帝驾视察
王敬直依旧犹如一只猴子般藏在刚才那棵大树上。( ) 。
余长宁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抬头高声道:“王驸马,你跑什么跑,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行么?”
王敬直坐在一段粗长的树枝上欲哭无泪道:“你又不肯帮我,跟上来干什么?余驸马,你还是早吧,就当从来没见过我。”
余长宁好气又好笑道:“你不下来我怎么帮你?”
“你你你说什么?”王敬直惊讶得舌头止不住一阵打结。
余长宁长吁一口气,好整以暇地开口道:“本驸马是说,你如果不下来,我怎么帮你?”
王敬直愣了愣。突然喜笑颜开地拍手大笑道:“余驸马,你果然够兄弟,有你帮忙我王敬直终于有一条活路了,哈哈哈……呃啊……”
笑声未了,他得意忘形之下身形不稳,竟从树枝上跌落重重摔在了地上,痛得立即呲牙咧嘴。
将王敬直带回鸿胪寺,余长宁却有些一筹莫展了,虽然自己答应帮助他,但如何帮助,余长宁心头却没有一个底,茫然得没有半分头绪。
身为当事人的王敬直却一点也没有余长宁的忧虑,他好奇地参观完余长宁办公的阁楼,当看见余长宁在隔房准备了一间床榻后,不由惊讶道:“余驸马,你晚上莫非没回去么?”
余长宁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被长乐公主赶出来,摸着鼻尖讪讪笑道:“这个……床铺是我偶尔午休的时候用的。”
王敬直笑道:“那好,今晚我就住这里,多谢余驸马。”
余长宁面部表情不可遏止地抽搐了一下,面对王敬直无意间的鹊巢鸠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无奈之下,余长宁当夜只能随意找了一间客栈歇息,翌日一早,他立即找来谢千仇商议此事。
当听完余长宁一番述说解释,谢千仇望着正坐在案前啃馒头的王敬直一眼,嘴角不可察觉地抽搐了一下,低声道:“驸马爷,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余长宁点点头,带着谢千仇走出了房间,刚刚出门,谢千仇立即拱手悄声道:“请恕千仇直之言,驸马爷若是想管这档闲事,只怕后果难料啊!”
余长宁毫不在意地笑道:“身为朋友,就是应该在对方为难之际拔刀相助,我也知道冒然插手此事风险很大,但要我置之不理不管王敬直的死活,那也是做不到。”
没想到余长宁如此讲义气,谢千仇不由大觉意外,满脸敬佩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千仇一定为驸马爷妥善谋划此事,争取想到既能帮助王驸马,又能不牵连驸马爷你的计策。”
余长宁淡淡笑道:“其实昨夜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了,乃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策。”
谢千仇一愣,正色道:“愿闻其详。”
余长宁微微一笑,在他耳旁低语了一番,及至说完,谢千仇久久愣怔了。
半响后,谢千仇回过神来苦笑道:“这真是一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啊!驸马爷当真决定要这么做?若是一个不好,说不定会有杀头之祸。“
余长宁自信开口道:“没有冒险就没有胜利,这也是最好的办法,我相信以陛下的英名睿智,一定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
翌日,余长宁前往皇宫觐见李世民,请求天子前来鸿胪寺视察欢迎玄奘大师的典礼的筹备工作。
李世民见臣子主动邀请,自然不会拒绝,立即表示欣然允诺。
得知天子明日驾临,整个鸿胪寺为之激动了,正午刚过,整个衙门停止了一切公务运转,开始洒扫庭除,打扫卫生,少卿狄知逊更是带领着众吏员亲自动手,一片喧嚣热闹。
站在阁楼里望着忙碌的吏员们,余长宁转头对王敬直正色道:“王驸马,是死是活在此一举,明天不容有失。”
王敬直也是肃然点头道:“余驸马放心,我一定谨遵你的吩咐行事,一定确保不出现任何差错。”
旭日方升,明媚的阳光渲染了东方天际的朝霞,也染红了长安城的内内外外。
辰时的钟声刚刚敲响,盛大的帝銮在玄甲铁骑的护持下,已是井然有序地涌出了皇宫大门,朝着鸿胪寺而来。
今日余长宁头戴乌纱幞头,身着紫色官袍,修长的身段更显英俊潇洒,他率领鸿胪寺诸多吏员站在衙门外面迎接,当看见李世民的帝銮磷磷隆隆而来时,立即倾步上前垂手等候。
由八匹色泽一致的白马驾拉的马车停了下来,一身帝王常服的李世民已是轻捷利落地跳下了马车,他扶了扶略微歪掉的乌纱幞头,大步赳赳地走了过来。
“微臣参加陛下。”余长宁率领鸿胪寺百余名官吏齐声作礼,整齐的嗓音震破了天际。
“诸位爱卿不必多礼。”李世民抬手一笑,郎朗高声道,“朕听闻大家为了筹备玄奘法师归来典礼,一直是日以继夜,辛劳不已,所以特地前来慰问一番。”
余长宁高声道:“陛下能够前来,是对鸿胪寺所有人的鼓励与鞭策,请陛下进入鸿胪寺详细了解典礼筹备情况。”
李世民点头一笑,在尚书省长官房玄龄、长孙无忌,以及余长宁一干人的陪同下进入了鸿胪寺。
李世民一行首先来到典客署了解典礼筹备情况,余长宁作为鸿胪寺卿,备细向李世民禀告了典礼过程,并言明自己只是起了居中调度的作用,成绩的取得都是所有鸿胪寺官员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眼见大人丝毫不居功,反倒将功劳全部让给了属下们,鸿胪寺的官员不由心生感动,对余长宁更是佩服不已。
作为典礼的具体负责人,狄知逊解释了李世民提出的诸多问题,对于李世民的一干指示,也是铭记于心。
随后,李世民又驾临了典客署,典客令杨贤文向天子禀告了典客署的运转情况,并着重对陵园修建方面的情况进行了说明。
李世民早就知道鸿胪寺集中修建陵园,并将逝去官员统一安置在陵园中的事情。
第八一四章 隐喻劝谏
那时候建造陵墓,是一项非常巨大且重要的工程,皇帝的陵寝更是在他即位登基之初便开始建设,往往都要建造十数年,如李世民以后所葬的昭陵,占地面积200平方公里,共有陪葬墓180余座,建设周期前前后后持续了107年,是中国帝王陵园中面积最大、陪葬墓最多的一座,也是唐代具有代表性的一座帝王陵墓。( ) 。
如今鸿胪寺提议建造陵园统一埋葬逝去官员的作法,的确能够起到节约耕地的作用,朝廷也是欣然赞同,并让鸿胪寺着手承办。
视察结束,李世民等人来到正厅续茶闲聊,一时之间说笑不断。
余长宁笑吟吟地开口道:“陛下,最近臣听到了一个有关县令判案的故事,过程虽然啼笑皆非,但结果却引人深思,不知陛下可有愿意一听?”
李世民点头笑道:“余卿但说无妨。”
余长宁微笑点头,侃侃讲述道:“桑县有一对夫妇,妻子泼辣而丈夫懦弱,那泼辣的妻子嫌丈夫不能干,所以对他多有打骂,终于有一天,丈夫面对妻子的责骂忍不住了,接着酒劲狠狠地打了妻子一耳光,妻子自然气不过,便跑到县衙鸣鼓喊冤,请县令大人裁决。”
“县令一听竟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他人,立即派衙役前去锁那丈夫回来,将丈夫押至公堂后,县令一拍惊堂木立即责问丈夫可有此事,丈夫老实巴交,自然是承认了自己的过错,县令立即吩咐衙役将他重打了二十大板,直将他打得奄奄一息。”
及至余长宁说完,李世民尚在捋须沉吟中,房玄龄已是笑不可遏地开口道:“这县令真是糊涂,夫妻之间斗嘴吵闹,大打出手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岂能判定是那丈夫的不是?”
长孙无忌亦是笑道:“房大人说的不错,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百姓的家务事何须用刑法来衡量审理?没想到在我大唐境内竟有如此糊涂的官儿,不知余鸿胪此人是谁也?”
余长宁淡淡一笑也未回答长孙无忌的问题,对着李世民拱手道:“陛下,臣有密事,想向你单独禀告。”
李世民双目一闪,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好,准奏。”
待到众人退去之后,余长宁正欲出言,李世民已是拍案喝斥道:“余长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讥讽朕糊涂懵懂!”
余长宁没想到李世民这么轻易便看穿了自己的伎俩,不由微微色变,拱手正色道:“正是因为陛下你的英名睿智,所以臣才斗胆进言,请陛下还王驸马一个公道。”
李世民心胸开阔,纳谏如流,对于余长宁这般有些冒犯的举动倒也没有多少生气,冷声问道:“不知王敬直现在何处?”
余长宁暗暗松了一口气,刚要出言呼喊王敬直,没想到王敬直听见了李世民的声音,已是闪出屏风跪地求饶道:“陛下,微臣醉打南平公主乃无心之失,臣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请你饶恕臣这一回吧。”
见李世民面无表情地望着磕头不止的王敬直,余长宁小心翼翼地进言道:“南平公主虽是帝女,但毕竟与王驸马乃是夫妻,俗话说得好:夫妻床头吵架床位和。微臣觉得这般小事实在犯不上如此大动干戈,只要王驸马回去老老实实向公主认错道歉,两人还是会如以前那般恩爱非常,就请陛下看在故去王珪大人的颜面上,原谅王驸马吧?”
李世民见王敬直痛哭流涕求饶不住,想及他毕竟是自己的女婿,心头不由升起了恻隐之心,沉声吩咐道:“你们两人且先随朕进宫,朕自有安排。”
余长宁与王敬直偷偷地对视了一眼,不知李世民要如何处置,一时间心头皆是生出了忐忑之情。
进入皇宫,李世民吩咐内侍将余长宁与王敬直带入了偏殿歇息,下诏让诸位公主驸马立即到皇宫来见。
长乐公主听闻父皇召见,立即驱车前来皇宫,刚来到车马场,看见南平公主也是同时下了马车。
“咦,南平姐姐怎么也来了?父皇也召见了你么?”长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