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第2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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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所以宾满楼在长安城才能屹立不动。”
长乐公主有些奇怪地瞪了他一眼,不知着老头为何会突然插话,疑惑问道:“你是……”
那老头老脸上露出一丝激动之色,身子躬得如同一只熟透了的虾子,谦卑笑道:“老朽乃是余驸马的叔父,也是唯一建在的父辈,长宁小时候还经常骑在老朽身上玩哩。”
长乐公主微微颔首正欲出言,不料旁边的余长致冷哼一声低声道:“对,唯一的叔父,也是爹爹死后争夺家产,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叔父。”
余满仓闻言一愣,老脸上顿时大见尴尬,罗凝皱眉训斥道:“长致,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还不快点向叔父道歉。”
余长致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了一边。
罗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公主不要见怪,长致他就是这个脾气。”
长乐公主不以为然地笑道:“无妨,本宫今日驾临宾满楼,乃是为了好好招待大家一番,严姑你就不要如此客气了。 ”
罗凝没料到公主竟突然变得如此好说话,心知必定她与余长宁的关系有所改观,心里不由暗暗高兴,展颜笑道:“宴席之地设在三楼,请公主移步楼上。”
长乐公主微笑点头,提起长裙便朝着楼上走去,后面余家人亦步亦趋地紧紧跟随,心里都对公主的到来兴奋不已。
到得三楼,除了两边墙壁上的字画,中间便是一间圆桌,圆桌上面摆放着一团芬香的花团,隐隐的香气顺着过堂清风传了过来。
罗凝殷情地将公主引领到尊位坐下,又急忙给她倒上了一盏热茶。
长乐公主望着全都站着的余家人点头道:“你们都坐吧,就当普通的家宴便可。”
余长静生性最是活泼,一听公主之言,没等罗凝吩咐便坐在了圆桌前,坐下之际还不忘将余长远拉过来道:“三哥,你也坐。”
余长远看了罗凝一眼,见到姨娘对自己轻轻点头后这才轻吁一口气落座。
随后,罗凝、余满仓、余长致三人也坐了下来,唯有梁彩萍站在一旁唯唯诺诺道:“公主,民妇……民妇……”
长乐公主轻轻地蹙了蹙秀眉,在罗凝有些担心的目光中终于开口道:“既然是一家人,你也坐吧。”
梁彩萍顿时露出了感激零涕之色,忙不迭地躬身道:“多谢公主不计前嫌,民妇铭记大德。”
这时,余长宁与余瑞才走上了三楼,两人刚到楼梯口,余满仓已是急忙站起对着公主拱手道:“公主殿下,那便是小儿余瑞,目前在礼部忝居官媒一职。”
说罢,他连忙转身对余瑞道:“瑞儿,还不快点过来参见公主殿下。”
余瑞有些无奈地看了父亲一眼,走上前彬彬有礼地拱手道:“下官余瑞,参加长乐公主殿下。”
长乐公主看着他笑道:“没想到官媒大人竟是一表人才,而且还如此年轻。”
此话本是公主出于礼貌之言,不意余满仓却听得精神为之一振,乐呵呵地开口道:“公主说得不错,小儿余瑞从小便着迷四书五经,十年寒窗苦读,今岁才高中进士被朝廷任命为官媒之职,若有机会,还请公主你多多提携瑞儿。”
长乐公主颔首笑道:“叔父放心,本宫若有机会便在叔王面前替余瑞美言几句。”
余满仓不知公主口中的叔王是谁,但听到公主肯帮忙,急忙满脸惊喜笑意地点头不止。
余长宁知道公主的叔王便是任城王、礼部尚书李道宗,也是余瑞的顶头上司,余长宁对这李道宗一直不太感冒,觉得他古板又刻薄,一直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连朝廷规定的驸马礼仪培训都再没有去过,但万万没想到他竟是文成公主之父,这的确让人大觉意外。
大家刚刚坐定,侍女们便捧着食盘轻轻走来,将美酒佳肴放在了桌子上。
今日是长乐公主设宴,所以公主也没有以前那般态度,更没有要求大家分餐而食,待到侍女斟满了大家杯中的美酒,长乐公主端起酒杯正色道:“本宫嫁来余已有三月,今日还是第一次宴请夫家,就此水酒一杯敬各位。”
言罢,公主纤手一抬已将美酒送入了口中,一阵火辣下喉,俏脸不由涌上了一阵红霞。
待到众人都饮干后,长乐公主这才淡淡笑道:“本宫不胜酒力,一杯已是极限,各位长辈叔伯自便便可。”
众人纷纷称好,经过上次的教训,罗凝不敢给公主夹菜,指着满座的菜肴笑道:“公主,这些全是我宾满楼的招牌菜式,你看,这是黄金鸭,那是叫化鸡,还有回锅肉、东坡肘子、红烧羊排……”
长乐公主不断点头,突然望着余长宁开口道:“这些菜莫非都是驸马发明的?”
余长宁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道:“本驸马乃是朝廷御封的天下第一厨,发明这点小菜自然是易如反掌。”
罗凝听他口气似乎有些生硬,急忙笑着补充道:“长宁曾得到一位乞丐老前辈的真传,所以烹饪的手艺十分了得,若没有他发明的这些菜肴,只怕我们宾满楼还是如同以前那般根本没有多少生意。”
公主好奇问道:“以前宾满楼的生意很差么?”
罗凝回答道:“对,长宁他们的父亲,也就是公主你的公公过世后,宾满楼赖以维持的黄金鸭烹饪手艺便失传,那日萧锐驸马前来酒肆视察,我们侥幸地让长宁也一道前来了,长宁烹饪出了这种改良的黄金鸭,大受萧驸马的喜爱,其后长宁又发明出了诸多菜式,宾满楼这才死里逃生,生意再次好了起来。
长乐公主轻轻叹息道:“在酒肆生意艰难之际,严姑你以一个弱女子之身挑起余府大梁,实在尤为不易,真是让本宫感到敬佩。”
“公主你千万不要这么说,罗凝身为余家之主,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从心里来讲,我这段时间最高兴的并不是酒肆生意好转,而是以前纨绔贪玩的长宁终于有了出息,现在不仅当上了鸿胪少卿,更娶了公主你这样漂亮高贵的娘子,这才是我最欣慰的事。”
长乐公主听得有些脸红耳热,余长宁却是心生感动,展颜笑道:“姨娘,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旧事重提,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珍惜当下,哎,对了,现在咱们最重要是要开一个分店,这样才能长足发展。”
罗凝点头笑道:“长宁说得不错,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便再去江都城一趟,争取选一个好的地段建造酒肆。”
余长静拍手笑道:“不错,到时候姨娘你去江都开店,而大哥便在宾满楼坐镇,我们余家的生意自然会蒸蒸日上。”
若是以前,长乐公主肯定会对余家人这番言论嗤之以鼻,但经过那晚与罗凝的一番畅谈,加之目前与余长宁的关系有所改观,公主倒也能够理解他们,平凡的人干平凡的事,并追求平凡的生活,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实在用不了以自己的眼光进行苛责不屑。
乘着谈话的空隙,一直默不出声的余长远突然插言道:“二哥,你昨日是否在天渊诗社举行的化妆宴会上,表演了什么鸡蛋立棍的魔术?”
除了余满仓与余瑞外,公主与罗凝几人当时就在现场,自然知晓,所以也没好奇追问。
余长宁笑着回答道:“不错,我当时是表演了这么一个魔术,你若有兴趣,我等几天教你。”
余长远高兴地开口道:“二哥,不用你教,我已经会了。”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鸡蛋放在桌子上,食指轻轻一点蛋身,鸡蛋晃了晃却没有滚落,直接立在了桌案上。
余长静见状大奇,问道:“三哥,你是从何处学来的?”
余长远微笑开口道:“今日一早,同窗们便在讨论二哥昨日表演的魔术,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意这番讨论却被杜博士听到,她当即便揭穿了这个魔术,原来竟是如此简单。”
听到余长远提起“杜博士”这个名字,余长宁心里不由一跳,他有心引出余长远的话头,便故作惊奇地问道:“哦,那杜博士是怎么说的?”
第474章 弹劾奏折
余长远拿起那枚鸡蛋对着众人展示了一周,这才开口道:“木棍立蛋其实很容易,首先将鸡蛋破开两个细小的孔洞,然后用嘴将蛋清蛋黄全部吹出,剩下一个空空的蛋壳,其后再在里面加入河沙,封上孔洞,鸡蛋便如不倒翁那般立而不倒。”
长乐公主等人闻言,纷纷露出了恍然之色,余长致依旧疑惑地问道:“不过二弟再吹那口仙气之前,鸡蛋可是会倒的,你又如何解释?”
余长远又是笑着解释道:“当时二哥必定使用了偷龙转凤的手段,悄悄换了那枚鸡蛋,不知是否?”
见他说得一点也不差,余长宁只有点头微笑,淡淡道:“魔术表演本就是博人一乐的手法,这杜博士倒也有几分聪明,竟这么快就看破了其中的玄机。”
“那是当然,杜博士可是当今天下最聪明的人。”余长远有些得意地说了一句,俊脸也微微泛红。
见余长远如此模样,余长宁更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正欲出言诓骗出那杜博士的姓名,不料长乐公主已是蹙眉问道:“你所说的杜博士,是否便是杜舜英姑娘?”
“咦?公主你莫非认识杜博士?”余长远不由露出了惊奇的神情。
长乐公主轻轻点头,开口解释道:“杜禹英乃是名相杜如晦之女,才智冠绝天下,本宫以前年幼时也与她相处过一段时间,所以认识。”
余长宁恍然点头问道:“如此说来,她便是杜荷的姐姐或妹妹,对么?”
“是杜荷之妹。”长乐公主继续道,“昔日莱国公英年早逝,父皇大是悲恸并废朝三日凭吊,当时那杜小姐不过十岁之龄,父皇念及她年幼,曾让我母后长孙皇后代为抚养过杜小姐一段时间,后来杜小姐的叔父杜楚客上表请求,父皇才将杜小姐交给了他的叔父抚养。( )”
“那为何说这杜小姐才智冠绝天下?”
“她的父亲杜如晦本就是名相智者,女承父智,杜小姐刚到国子监求学时便颇有才名,与房玉珠并称为长安双姝,现在留在国子监担任博士一职,虽双十年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已有乃父之风,这次远征高昌还担任了军师一职。”
“哦,年轻漂亮的女军师,嘿嘿,那岂不是很了不起。”
长乐公主白了他一眼道:“然而可惜的是,杜小姐从小体弱多病,乃羸弱之躯,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坊间曾传言恐怕她活不过三十岁。”
余长远听得心头大急,涨红着脸嚷嚷道:“公主,那些坊间传言岂能相信?杜博士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罗凝脸色一变,嗔怪道:“长远,岂能对公主如此没礼貌的大呼小叫?还不快快向公主赔罪。”
余长远这才醒悟过来,急忙神色尴尬地朝公主拱手致歉。
长乐公主笑着摇了摇手,突然又叹息道:“本宫以前听说杜禹英在国之监求学时曾恋上一名异族王子,还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在达官贵族中闹得是沸沸扬扬,然而本宫身居深宫,也不知这些传言的真假,此刻便不说了。”
余长宁闻言愣了愣,急忙一瞄余长远的脸色,果然已是变得煞白无比。
……
没几日,吐蕃禄东赞的奏折经过中书省送到了李世民的案头,李世民展开一看得知国驿馆竟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一时间大为恼怒,急忙诏令驸马都尉、鸿胪寺少卿余长宁入宫面圣。
到得天子书房,里面早有两人正在向李世民禀告要事,正是尚书左仆射房玄龄与右仆射长孙无忌。
一见余长宁入内,李世民没好气地笑道:“原本想让你好好到鸿胪卿磨砺一下为政之能,没想到李百药竟将摊子全部扔给了你,倒也让朕有些无可奈何。”
余长宁正色拱手道:“陛下,微臣虽然才具庸浅,但对鸿胪寺的差事,倒还是游刃有余。”
“游刃有余?哼,你倒是自我感觉良好。”李世民沉着脸说了一句,又对着房玄龄,长孙无忌道:“两位爱卿给这位自我感觉的余少卿说说,刚才你们向朕禀告的事。”
闻言,两位丞相都有些尴尬,沉吟了片刻后,还是房玄龄苦笑开口道:“昨日二十名御史联名上书弹劾鸿胪寺少卿余长宁,最重要的一条罪责,便是将司仪署的丧事器具明码标价,这不仅违背了朝廷礼治,更助长了歪风邪气的滋生,弹劾奏折中有一句话老臣现在还记忆犹新:以市侩手段破坏一署政事,实在视礼治为无物,少卿余长宁按律该当罢黜。”
房玄龄话音刚刚落点,余长宁心里已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操”字,心里虽然愤怒,脸上却装作委屈地开口道:“陛下,微臣已经提供了免费的丧具给贵胄们使用,他们要选好的微臣有什么办法?请陛下明鉴。”
“明鉴?好,朕现在便来明鉴一番。”李世民一拍御案,黑着脸沉声开口道,“司仪署提供丧具乃是本身职责,朝廷也拨付了银两用于丧具的购买修葺,不意你余长宁竟天马行空想出如此一个生财之道,明码标价将丧具进行租赁,严重地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