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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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顿时只剩下了余长宁,长乐公主以及婉平三人。
见她们主仆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余长宁拉来一张椅子坐下,懒洋洋地开口道:“喂,野蛮公主,本大爷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夺得比试第一名,等不了几天便会前来娶你过门,你这样偷偷摸摸地跑出来作甚?莫非又想找我麻烦?”
长乐公主还未开口,旁边的婉平已是义愤填膺地怒声道:“余长宁,公主来找你自然是有要事相商,你这是什么态度!”
“别人怎么对我,我便怎么对别人,这就是我的做人原则,若不喜欢我的态度,那好!请你们二位自便,请恕在下不奉陪了。”余长宁冷笑站起,拂袖便要下楼而去。
“站住!本宫这次前来可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长乐公主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却见他丝毫没有停来的意思,又冷笑出声道,“你如果不想死,也不想连累自己家人,最好听本宫把话说完。”
这一句直中余长宁的软肋,他回头咝咝冷笑道:“公主殿下莫非又想来威胁我?”
“并未威胁,你我之事关系甚大,若没周密详细的安排,难保不会出现差错,所以今天本宫前来是有事和你商议。”
“那好,你说说看。”
长乐公主纤手一抬示意他先坐下,蹙着眉头沉声道:“你虽夺得第一名成为驸马,但我们假成亲始终冒着很大的风险,宫里宫外说不定已有很多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们,所以一定不能疏忽大意。”
余长宁不屑一笑,淡淡道:“你我成亲而已,此乃在寻常不过的事,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吗?”
长乐公主正色点头道:“余长宁,本宫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宫廷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其中的勾心斗角,波澜诡谲多不胜数,可以说是阴谋与诡计并存,危险与杀戮并重,一不留神便是血溅宫闱的结果,说不定还会诛灭九族连累家人,所以做人做事都必须谨慎小心。”
余长宁顿觉一股凉飕飕的寒意霎时掠过了全身,勉力笑道:“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庖厨,即便成为你的驸马也是上不了台面,走到哪里都是不会被人注意的小角色,恐怕也不至于如此吧?”
“哼,幼稚。”长乐公主微微一哼,俏脸冷若寒冰,“既然是本宫驸马,那我两人可以说是荣辱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有人想暗中对付本宫,必定会找你下手,你难道觉得自己还能避免?”
“公主殿下乃天子与长孙皇后的嫡长女,备受恩宠,荣华一身,难道还有人敢与你做对?”
长乐公主轻轻摇头,有些苦涩地笑道:“荣华富贵犹如过眼云烟,在你得势的时候自然满目笑脸,满堂恭贺,但当你失势之时,人情冷暖谁人可知?”
余长宁见她模样有些惆怅,不禁叹息道:“没想到公主竟有此等体会,真是大愚若智,惊煞旁人啊,要不咱们不成亲算了?”
“不行。”长乐公主俏脸一沉,寒着脸道:“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不管如何我们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一年之后再做打算。”
“那好,我就先忍你一年,说!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听闻父皇已在冠带坊选址建造长乐公主府,这冠带坊乃达官贵族们聚居之地,耳目众多,人言可畏,我们本是假成亲,绝对不能住在此等风口浪尖之地,本宫的意思不如另选府邸居住,如何?”
余长宁原本正为要入赘公主府的事情而忧心,闻言顿时精神大振,喜声道:“公主说得不错,你我只有区区两人,住什么公主府,这不是浪费银子么?要不你将就一下住到我们余家来,人多热闹有没朝廷中人,岂不爽哉?”
“荒谬!公主身份显赫,岂能前去你的家中居住?对吧公主?”婉平嘟着嘴不满插言。
“婉平说得不错。”长乐公主颔首道,“依照大唐礼治,公主与驸马成亲后都需另置宅邸而居,还没有听说过有下嫁夫家居住之事。”
“啊?那你既不想去公主府,又不想来我家,那到底准备如何?
“我意:不如就在你们居住的尚商坊选择一处宅邸作为公主府,一来尚商坊居住的皆是商人,想必单纯一点;二来远离宫闱口舌,不太引人注目。不过却不知父皇会不会允诺,因为其他四座公主府都是建在了冠带坊之内。”
余长宁怔怔地想了半天,悠然笑道:“若是如此我倒有一个办法。”
闻言,长乐公主顿时来了兴趣:“好,说来听听。”
“我大唐以孝治国推崇孝道,父子兄弟之间更是崇尚同财共居,有道是父母在不分家,公主不妨以此为借口向陛下表明心迹,说自己准备做一贤妻良媳,不愿舅姑分离,请朝廷不妨将长乐公主府建在我余府旁边,这样有利于人伦悌道。”
第172章 余满仓的赔罪
第172章余满仓的赔罪
长乐公主一双美目突然亮了起来,轻轻颔首道:“不错的办法,若是如此开口请求,父皇说不定会同意,不过你们余府旁边可有空地?”
“嘿嘿,公主,你不得不佩服我的好运了,前些天我听说余府隔壁的陈员外经商失败准备变卖房产,那间府邸我曾去过,正厅宽阔大气,偏厅画梁雕栋,后园小桥流水漂亮非凡,若是朝廷肯买下作你的公主府,只有稍事修葺改造便能居住,更能省下不少的人工材料,你觉得如何?”
“若是如此自然最好。哈”长乐公主赞同出声,沉声道:“好,那本宫现在就回去找父皇商量,若有消息便会让婉平前来通知你,记住了。”
余长宁笑嘻嘻道:“公主放心,我也会请姨娘抓紧准备三书六礼,争取早点娶你过门。”
长乐公主闻言一哼,俏脸竟浮上了几丝红晕,又细细地叮嘱了余长宁几句,方才下楼离去。
余长宁幽幽思忖半响,却是微微一叹,站在窗前遥望长安风景,目光一时间不由痴了。
来到大唐已有四个月的时间,从最初的纨绔子弟再到天下第一厨,现在又成为了天子帝婿,一切一切余长宁仿佛如同做梦一般。
他在唐朝本来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虽不知道长乐公主正史中究竟嫁给了谁,但如今出现这等情况也不是他能预料的。
按照余长宁的秉性,他并没有凌云壮志,滔天抱负,既不想造枪造炮改变军制,也不想繁荣经济生出资本萌芽,更不想南征北战将世界囊括麾下,他目前最大的心愿也只是盖上一间大屋,娶上几房妻妾平平淡淡一生也就罢了。
但命运的作弄却让他无奈成为天子帝婿,无可避免地卷入了唐朝宫廷之中,犹如翩翩舞动的蝴蝶扇动翅膀搅乱了历史,未来如何无法预料,是福是祸不可得知,唯一能做的便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确保家人能够平安无恙。
纷乱的思绪纷至沓来,飘忽得犹如天空悠悠的白云,望着天空变化莫测的云朵,他不由想起了不知身在何处的瑶瑶,想起了已于自己定下关系的陈若瑶,更想起了穿越之前的初恋女友,那段刻苦铭心的爱恋刺得心头忍不住又是一阵酸痛。
轻轻地咳嗽打断了余长宁的思绪,蓦然回首,罗凝已站在身后笑吟吟地看着他,问道:“长宁,一个人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余长宁挠着头笑道:“没什么,想到自己快要当驸马所以有些感叹而已。”
罗凝释然点头,轻轻笑道:“对了,那两个小太监找你干什么?怎么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哦,你说他们啊?嘿嘿,不过是服侍公主的小太监,前来当当传话筒而已,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一提。”
“哼,你这小鬼头休要瞒我。”罗凝冷哼一声,却又突然笑开,美眸中流淌着洞悉一切的神色:“明明是两个漂亮绝色的妙龄女子,却偷偷摸摸装作太监,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闻言,余长宁顿时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噫,姨娘果然蕙质兰心,冰雪聪明,这样也能看出来,我对你的敬佩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好了,休要贫嘴。”罗凝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轻声解释道:“那两个小太监身上皆有一股淡淡的胭脂味,走路时腰肢款摆,步履矜持,且左右耳垂都穿有耳洞,若被他们骗过,那就是我笨了。”
余长宁恍然醒悟,暗暗叹息道:擦,竟连姨娘都能看出来她俩女扮男装,为何当初我竟没看出来,所以惹上了一身麻烦,看来我对女性的经验还得有所加强啊。
见余长宁默默无语地沉吟着,罗凝知道他已是默认,好奇笑问:“那两名女子究竟是何人?莫非是伺候公主的宫女?”
余长宁摇头叹息道:“姨娘,刚才与你对话的那名小太监,便是长乐公主。”
“咝——”
话音刚落,罗凝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俏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嘴唇也是惊奇得微微张开露出两排好看的贝齿,显然被吓到了。
余长宁并不奇怪她的惊讶,继续解释道:“而另一个小太监便是长乐公主的贴身侍婢婉平,她两人向来蛇鼠一窝,形影不离。”
罗凝恍然回神,拍着胸脯惊声道:“天啊,刚才竟是长乐公主,怪不得仪态不凡,气度雍容,真是想不到啊!”
余长宁促狭笑道:“这也算是你们婆媳第一次见面,嘿嘿,姨娘如是看她不爽,以后大可以偷偷给她穿穿小鞋刁难刁难她。”
话音落点,罗凝立即心生不悦,蹙眉正色道:“公主殿下既然下嫁我们余家,那便是我们的家人,岂能如此刁难?这样的话以后不可再提,知道吗?”
余长宁轻轻一叹,却是微笑不语。
沉吟片刻,罗凝长叹出声道:“当初你玩世不恭,纨绔任性,可以说是声名狼藉,谁也不肯给你当媒人,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竟有如此改变,还能娶到高贵美丽的长乐公主,真是让我犹如梦中。”
余长宁笑嘻嘻道:“姨娘,古人常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过去的事你就不用经常挂在嘴边鞭策我了吧?”
“这哪是鞭策你!长宁呵,姨娘认真提醒你一次,既然成为帝婿,那就须得好好对待公主,不许在像以前那般玩世不恭留恋青楼,知道吗?”
看她俏脸写满了认真,余长宁点头如捣道:“放心吧,我一定好好遵从你的教诲,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罗凝满意点头,突见阿武神色匆匆地跑了上来高声道:“夫人,二少爷,叔老爷与堂少爷到酒肆来了,眼下正在一楼等你们。”
“什么,叔父来了?”
余长宁惊讶地与罗凝对视一眼,罗凝略一沉吟,正色道:“我们下去看看吧,待会不管你叔父如何刁难,都切记不要与他过多争执。”
“好。”余长宁依言点头,跟着罗凝下楼去了。
来到一楼,果见余满仓正站在柜台前等候,一见他们到来,脸上立即显出了尴尬的笑意:“大嫂,长宁,呵呵……我,嘿嘿……”
瞧他如此模样,余长宁顿时大感奇怪,问道:“叔父你今天为何一直笑个不停?莫非脸上有些抽筋?”
余满仓闻言一愣,尴尬之色更浓,突然上前抱着余长宁悲声道:“长宁呵,我的好侄儿!叔父那天有眼无珠无端生事,冤枉你们余府了。”说罢竟嚎啕大哭起来。
余长宁被他忽然的举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刚想推开他,余瑞已上前一步拉开了老父,拱手正色道:“伯母,长宁堂弟,爹爹的一百两银票已经找到了,原来是不慎放在了衣服夹层里,今天特意前来是向你们赔罪的。”
余长宁闻言一愣,不由顿生哭笑不得之感,原来整件事是叔父自己摆了一个大乌龙,不仅冤枉了大嫂与冬梅,自己也是气的不轻,还为此搬离了余府,想起来便让人啼笑皆非。
余满仓抬起衣袖拭了拭老脸,对着罗凝深深一躬道:“大嫂,这件事是我的不对,自己马虎大意还错怪你们,请你们有怪莫怪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罗凝轻轻一叹,勉力一笑抚慰道:“一个余字掰不开,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已经查明了事情的因由,二叔也不用过多自责了。”
余满仓嘘唏感叹道:“大嫂深明大义,胸襟开阔,真是让我汗颜不已,我看不如这样,今晚就由我设宴赔罪,向你们赔个不是如何?”
罗凝闻言大惊,急忙摇手道:“不可不可,区区小事赔什么罪呢?还是算了吧。”
“大嫂,我是真心诚意认错,莫非你们还不领情。”说着说着,余满仓脸上又出现了几分伤心。
罗凝无奈地看了余长宁一眼,却是有些不忍拒绝。
余长宁淡淡一笑,说道:“姨娘,说起来咱们余府已经很久未举行家宴,我看不如这样,今夜就在宾满楼内摆上一桌全家人聚一聚,如何?”
罗凝双目一亮,显然很满意这个折中的建议,拍手笑道:”这个主意不错,二叔你意下如何?”
余满仓顿时明白了余长宁是想给他留个面子,不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捋须笑道:“那好,就这么办吧,今晚戌时我们余家人好好聚一聚,大嫂说得不错,一个余字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