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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邪恶催眠师3-第28节

小说: 邪恶催眠师3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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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很好看。”陆风平转身,掏钥匙打开了房门。

两人先后走进屋内。老式设计的房屋普遍低矮,采光亦明显不足。狭小的起居室内另有两扇小门,分别通往卧室和厨卫间。

陆风平并不停步,径直往卧室方向走去。梁音则开始四下打量,很快她就发现这屋子里有一种不一般的气氛。

进门的鞋架上有一双女靴,不远处的衣架上挂着一件红色的长款大衣。看起来这屋子里应该有一个女主人。可是除此之外又感受不到有女人存在的气息。

大衣和靴子之前也曾引起陈嘉鑫的注意,他甚至将其与胡盼盼的失踪联系在一起。不过后续的调查证明这些并不是胡盼盼失踪时的穿戴。而当梁音看到这女靴和大衣时,她觉得不需要调查也能得出相同的判断。因为那女靴和大衣的款式都太过陈旧了,流行的时间至少在十年之前。梁音看过胡盼盼的照片,她知道对方是个靓丽时尚的女孩,怎么会穿戴得如此土旧?

那这些衣物又是谁的呢?陆风平为何要将其留在自己的住处?

正思忖间,却见陆风平又从卧室走回了起居室。梁音干脆挑明了问道:“你这里怎么有女人的衣服?”

梁音自己也是女人,而且和陆风平之间还有着某种欲说还休的关系。以这种身份问出这个问题应该不显得突兀吧?甚至说,明明看到了却不过问,反而显得奇怪。

果然,陆风平对梁音的提问并不意外,他反问道:“我这里经常有客人来的,你不知道吗?”

“听说过。”梁音若有所思,“似乎还是个很重要的客人?”

陆风平郑重其事地吐出四个字:“非常重要。”

“是吗?”梁音进一步试探,“什么时候介绍我认识一下。”

“你想和她认识?”陆风平看着梁音,目光中透出难以捉摸的神色。

“不行吗?”

“可是她再也不会来了。”陆风平的视线往四周扫了一圈,又幽幽说道,“你们把她吓坏了。”

“我们?”梁音不太明白对方所指。

“你们这些警察!”陆风平加大了音量,似乎带着某种怨气,“你们闯进了这间屋子,行为粗暴无礼。这份宁静已经被打破,无法恢复。所以那位尊贵的客人,再也不会来了。”

梁音大概明白了,对方所说应该是指警方将其拘捕并对此屋展开搜查之事。她沉默片刻,试图通过陆风平的描述来猜测所谓“客人”的身份,但几番努力之后却毫无头绪。最后她只好继续用言语试探。

“难道你以后都见不到她了吗?”

“那怎么可能?”陆风平“哧”的一声轻笑,“你也太小看我了。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只不过……以后见面需要换个地点了。”

“哦?换到哪里?”

陆风平没有立刻回答,他用审视的目光盯了对方片刻,忽地换了语气说道:“你的问题还真不少呢。”

“怎么了?”梁音瞪目以对,“你如果不做坏事,为什么不敢回答?”她对陆风平一贯都是这样的生硬态度,此刻如果软下来,反倒令人生疑。

陆风平笑了:“谁说我不敢?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梁音趁热打铁地撺掇对方:“那就走啊。”

“你不说我也要走。这个地方已经被警察给盯上了,我一分钟也待不下去的。我回来,主要是拿这个。”陆风平晃了晃手中的一把车钥匙——那是他刚刚从卧室里取出来的。

“你回来取车?”梁音撇撇嘴,觉得有点多此一举,“那刚才还不如直接打车过去呢。”

“那个地方很远的,打车太贵。”陆风平半真半假地解释了一句,随后他便抬手往门外一指,“走吧。”

两人走出来,在楼前坐上了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

梁音上车之后又开始发问:“这不是新车啊,怎么上的本地牌照?你来龙州也就一年嘛。”

陆风平很干脆地回答说:“租来的。”

梁音“哦”了一声:“以前也没见你开过。”

“要出远门才开。平时惦记着喝酒,懒得动车。”

说话间,陆风平已经把车开出了工人新村小区,右转之后一路向西驶去。此刻正值晚高峰,路上车辆较多。在直行经过第二个路口的时候,有一辆从垂直路上右拐过来的卡宴强行要往车流里并线。陆风平连按了几声喇叭,一副寸土不让的架势。但那卡宴仗着性能好,猛踩一脚油门便蹿了进来。陆风平不但没守住路权,还差点吃了对方的屁股。

“我操!”陆风平先是点了脚刹车,然后一打方向拐到了左侧车道里。片刻后又到了前方路口,卡宴跟着车流停下来等待直行的红灯。陆风平在车流里钻了几下,抢到左转道上和卡宴平行的位置,一边猛按喇叭,一边摇下了右侧副驾位置的车窗。

卡宴摇下了左侧前窗,驾驶员是个戴着墨镜的小伙子。他半转过头,吊儿郎当地问道:“怎么啦?”

陆风平愤愤不平地叱问:“你傻逼啊?怎么开车呢?”

“我就这么开车。”小伙子反唇相讥,“不是我傻逼,是你太肉逼。”

“你行。”陆风平被对方气乐了,他把车窗摇上去,不再做口舌之争。等直行道绿灯放行的时候,他突然启动,硬生生抢到了卡宴的前方。要过停车线的时候,他又一脚刹车停住,就这么堵着后面的卡宴。那小伙子一个劲地按喇叭,陆风平只是不理不睬。等直行灯红了之后,他这才重新启动,不过这次他向右打方向挤到了右拐的绿灯车道上,然后欢快地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他这几下把车里的梁音都给晃晕了,后者不满地嘟囔道:“哎哟,你这开的什么车啊?”

“让那小子别我,嘿嘿,再等一个红灯吧。”

“幼稚。”梁音把头转向窗外,不愿去看对方那副心满意足的嘴脸。

虽然遭到梁音的鄙视,陆风平却把车开得越发欢快。他紧踩油门,腾挪闪躲,像条泥鳅般在车流间穿梭向前。到了路口时也不管既定的方向,只挑绿灯和车少的道走。这样十来分钟过去,周围同行的车辆已越来越少,最后竟驶上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哎,你这是往哪儿开呢?”梁音觉得有些不对劲,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她觉得对方只管耍车技,完全没有行驶的目的性。因为有几个路口她明显察觉到车辆在兜圈子。

陆风平笑眯眯地答道:“你放心,我有数。”说话的同时他左手一拧,打开了车头大灯。其时天色已暗,道路两边又没有路灯,抬头望去,只见一片树影婆娑。

从后视镜里观察,车后也是一片昏暗。这条路看来很少有车辆行驶。梁音拢了拢耳畔的短发,顺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从小路拐出来,车辆似乎是来到了城郊的某个乡镇。道路边不见高楼大厦,只见一幢幢独门独院的小楼。梁音知道这种小楼正是龙州一带典型的乡村住宅,可惜她并不是本地人,无法从街景判断出自己具体身处何地。

又开了两三分钟,陆风平驾车驶离道路,他绕着一幢楼院转了半圈,最终在楼后把车靠墙停好。

“到了。”陆风平熄火下车。

梁音跟下来,她往四周看了看,带着质疑的口气问道:“怎么搞到这么偏的地方?”

“偏是偏了点,但这里的房东很好相处。”陆风平故弄玄虚般挤了挤眼睛,“你要知道,我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呢。”

还好,有房东。梁音感觉轻松了一些——至少不用和这个讨厌的家伙单独相处了。

两人步行绕到楼的正面。像很多乡村住宅一样,楼前用围墙砌出了一个院子。陆风平掏出把钥匙打开院门,带着梁音一同走进了院内。

铁门有些锈蚀,被推开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惊扰了院中的主人。

一个老太太从一楼正屋里走出来,面朝院门方向问了句:“谁呀?”

陆风平喊了声:“我。”

那老太太似乎认得对方的声音,只说了句:“把门关好,别招了贼。”便又转身回到了屋内。

陆风平又对梁音说道:“我租的屋子在楼上。”说完便向着右手边的楼梯口走去。农村地区的小楼,楼梯经常会建在屋外,一是节省室内的空间,二来如果两代人相处,楼上楼下可以互不打扰。

楼上的屋子格局完整,有厅有室,还有独立的卫生间。陆风平把梁音让到屋内,反手关上了屋门。

天花板的节能灯质量不佳,发射出昏暗的光线。梁音站在屋子中间,虽然是夏天,却莫名产生一种阴冷的感觉。

“坐。”陆风平指了指左手边的沙发。那沙发看起来有些陈旧了,罩着一张不合时节的布套子,因为反复洗涤已经褪色发白。

梁音虽然坐下了,但却挺着腰板。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和这屋子里的东西有太多的身体接触。她产生了一种本能的厌恶感。

“我去烧点热水。”陆风平拿着个电水壶接满了水,然后回到客厅把水壶坐在了插座上。

“呼呼呼”的烧水声响起来,衬得屋子里格外寂静。

梁音有意打破这番静默,她想起了楼下那个老太太,便问了一句:“你说那个房东有什么好的?”

陆风平守着水壶答道:“她老了,眼睛和耳朵都不好使。”

“什么?”梁音皱起眉头,难道这也算成为好房东的理由?

“这样的房东不好找的。眼睛和耳朵不好使,她就不会给你添麻烦。”陆风平笑眯眯地解释道,“关键还得独居,子女都在外地打工,一般得过年了才回家一趟。”

不会添麻烦……这话中似乎别有深意。梁音沉吟了一会儿,有些不甘心地反问:“那她凭什么把屋子租给你?这种没有判断能力的老太太,不得等儿女回来做主吗?”

陆风平“哧”地笑出声来,仿佛这个问题根本不值一驳:“有什么不租的?只要把钱给到位,她恨不得你一辈子不走呢。”

说话间,电水壶的开关“啪”地跳断,一壶水已经烧开。陆风平拿出两个玻璃杯,放了些茶叶,用热水泡了。他把两杯茶端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梁音身边。

梁音下意识地挪了挪身体,试图远离对方。但那沙发并不宽敞,真想远也远不到哪里去。

“你好像有些紧张啊。”陆风平转过脸看着梁音,表情中带着戏谑的意味,像是一只淘气的猫儿在看着掌心中的老鼠。

“我又没做坏事,紧张什么?”梁音冷冷地把对方撅了回去。但她的心情却终是有点忐忑,为了掩饰,她端起了面前的一只茶杯,凑到嘴边来喝了一口。

“这茶怎么样?”陆风平突然转了话题。

猫儿经常会把掌心的老鼠放走,但那只是为了反复调戏。

“一般吧。”梁音把杯子放回到茶几上。

“你应该放松一点,这样直着腰不累吗?”陆风平一边说一边探出手去,在梁音的肩头轻轻带了一把。

虽然很反感这样的身体接触,但梁音还是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对方的动作,把后背靠在沙发上。

“很好。”陆风平的声音变得无比轻柔,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女孩。

梁音倔强地对视了一会儿,最终却败下阵来,她的视线开始慢慢地下垂,躲避。

陆风平的嘴角浮现出笑意,他又说道:“我在那茶里加了些特殊的东西呢。”

梁音心中一惊,忙抬头问道:“什么?”

“一点麻醉药。能让你的肌肉变得麻痹,但不会影响你的思维。”

梁音的心跳开始加速,她瞪目问道:“你想干什么?”

陆风平并不理睬对方,只管自顾自说:“你有没有感觉到,你的手脚已经不能动弹了呢?”

梁音想要站起来,但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腿;她想要抬手,双臂也像灌了铅块般沉重。她只能用言语斥问对方:“你真卑鄙!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卑鄙吗?”陆风平不慌不忙,“其实最先做坏事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呢。”说话间他站起身来,迈一步来到了梁音身前。然后他抬手撩起了对方耳畔的短发。

梁音又急又怒,但她已无法使出半点力气。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摘掉了自己的那一对耳环。

陆风平把那对耳环拿在手中,细细端详。

“最先进的监听装备呢,应该还带有定位功能吧?不过这么小的玩意,信号范围有限得很,我猜不会超过五百米吧?”他自言自语般说了一通,又得意地看着梁音,“之前在市区一通乱窜,后面那个姓陈的傻瓜早就被我甩远啦。”

梁音暗自叫苦,她只希望陈嘉鑫能尽快搜索到附近,这样重新锁定信号,自己才能转危为安。

但这个希望随即也破灭了。

陆风平略微弯下腰,把那一对耳环扔进了梁音的水杯里。“这样精密的玩意不知道能不能防水呢?”他嬉笑着说道,“今天不如就做个试验。”

耳环被茶水淹没,梁音的心也跟着下沉,如坠谷底。她开始后悔了,也许真该听从罗飞的劝告才对。

可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又该如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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