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捉鬼人-第2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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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走了。
老三和秘卫都不敢阻拦,只能目送袁天纲远去。
怜玉蹲坐在门口,她眼睁睁看着季山泉一步迈出门去,就像是走进了一个结界,她喊了一声,连忙跟了进去,却也没有看到季山泉。
偌大的一座山庄,死一样的沉静,怜玉放声哭道:“少主!你在哪儿啊?奴婢饿了……”
季山泉也饿了,在厨房里找了半天,不论是肉食还是蔬果,摆在那里看着是新鲜的,可放进嘴里就是一股**的味道,吐在地上,就是一滩烂稀稀的糊糊。好在树叶还是新鲜的,季山泉坐在树枝上嚼着树叶,怔怔的发呆。
能将他困在里面的阵法,自然是能与师父比肩的高人。可这样的高人为什么要与千机门为难呢?是岳父得罪了什么人,还是他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如果是冲他来的,那应该是阴阳教。可阴阳教里如果有这样的高人,为什么没有来抢夺凝碧珠?或者,是给云凤仙丹的神仙干的?
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黑影又是什么人?如果这个阵法是让人进入一个虚幻的境地,那么在特定的时辰,在特定的九宫格中,或许会穿过结界。
季山泉估算了一下进来的时间,大门开在西南格,也就是未、申位,而他应该赶巧是在申交酉时之际从大门跨过,所以怜玉才没有跟上他。
也就是说,他跨过门时,还是申时,而怜玉跟上来时,已经到了酉时。所以他还在西南格,而怜玉却进到了正西格。
想到这一节,季山泉陡然一惊,九宫套九宫,无穷无尽,每个时辰都在变化,这可怎么办?不知道这个阵套了几层,根本找不到出口儿!
但随即又觉得不对。他跟怜玉在整个山庄转了一大圈儿,每一格都查看过,如果要是这样算的话,那这个九宫大阵没有变化过。唯一的变化,就是在大门处。
季山泉跳下树,回到大门处,拉开大门,一腿门里,一脚门外,而朝正西,闭上了眼睛……
大约半个时辰后,季山泉察觉到了怜玉的妖气,同时感觉到了气息的流动,看来这个九宫阵果然是每个时辰都会转一次。
季山泉没有睁眼,向着妖气的方向迈步,‘嘭’的一声,头直接撞在了门框上。季山泉抬手揉了揉额头,看来他又想错了,这些东西不是幻像,都是实物。
季山泉依然闭关眼睛,想了想,调运法力,缓缓说道:“怜玉,到大门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面朝正西。”
连着说了六遍,才察觉到怜玉的妖气迅速移动,却不是朝着他的方向。
季山泉明白了,大宫不转小宫转,这个阵至少套了两层,而每一层的联接处都是这个大门口儿。
季山泉说道:“怜玉,站在门口不要动,不管站多久,都不要动。”
这回说了三遍,突然听到怜玉纤细的声音:“少主,你在哪儿啊?”
实则怜玉是用尽了力气和法力在喊。
季山泉说道:“不要说话,你不能损耗法力,如果你的法力弱了,身上的妖气也会变弱,我就找不到你了。”
就这样站着,每察觉到一次气息流动,季山泉就知道是过了一个时辰。以酉时为初,在心里记着,照这个样子,大约还有七个时辰,怜玉的位置会与他重叠。
月朗星稀,老三跑了回来,拎着十几个布包,站在墙外往墙里扔。
秘卫问道:“你干什么?”
老三头也不回地答道:“吃的喝的。我家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我给他扔进去点儿吃的。”
秘卫问道:“你保准季大人能接到?”
老三答道:“能不能接到我不管,有总比没有好。我告诉你,这肯定是个邪阵,一时半会儿的破不了,我就后悔当时没让我家姑爷带些水粮进去。”
秘卫转身向远处走去。
老三喊道:“你上哪儿去?”
秘卫头也不回地答道:“调人,往里扔吃的。”
秘卫心里极其生气,他们家姑爷进去出不来,就想着往里扔吃的,十三名秘卫进去几个月了,千机门的人也没想着往里面扔吃的,都几个月了,饿也饿死了!
怜玉站了两个多时辰,心中疑惑,虽然她资质不好,可她毕竟修炼了两千多年,少主才修炼了多久?带法转世也不可能将前世的法力都带过来,只是修炼起来比别人快而已。为什么少主能察觉到她的妖气,而她却察觉不到少主的妖气?莫不是被什么东西给迷惑了?
想着,突然闻到一股香气,转脸看到地上有一个布包,怜玉甩了下尾巴,将布包卷了过来,解开后立时欢叫道:“鸡腿!”
然后一口咬进嘴里,只觉得香气四溢,浑身舒畅。
季山泉突然察觉不到怜玉的妖气,连忙唤道:“怜玉?怜玉!”
第298章 故人来访
不到一个时辰,秘卫带着二十几个人回来,每人怀里都抱着一个大包。
老三吸了吸鼻子,问道:“你弄的什么东西?有熏肉啊?”
“是啊。”秘卫问道:“那你准备的什么?”
老三答道:“生米生面,还有水囊。你准备这些东西,是觉得我家姑爷一准儿能捡着吗?要是隔上几天,这些东西不就臭了吗?还能吃吗?”
秘卫回身吩咐道:“去换生米生面,多拿水囊。”
山中密林深处,道绝真人突然睁开眼睛,对妖、仙二位长老说道:“我有故人来访,你们回避。”
妖、仙二位长老一同躬身应道:“是。”
二人消失在林中之后,道绝真人才说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袁天纲出现在对面,托着拂尘微笑道:“托福,道绝兄,你这是做什么?”
道绝真人答道:“季山泉杀了我教中两名长老。”
袁天纲呵呵一笑,说道:“就这么点儿事儿,也值当你布下九宫如意阵?”
道绝真人反问道:“袁道长所为何来?”
袁天纲说道:“来问问道绝兄,知不知道季山泉的身份。”
道绝真人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答道:“飞云观了尘的弟子,带法转世,人胎妖魂。”
“还有呢?”袁天纲微笑着看着他。
道绝真人眉心微动,问道:“还有什么?”
袁天纲答道:“他的前身是玉罗山庄的少庄主,公孙少卿。”
道绝真人垂下眼帘,淡淡地说道:“狐族虽众,能奈我何?”
袁天纲依然微笑,说道:“道绝兄耐不住寂寞,一心想指点江山,只是可惜,天意自有定数,我劝道绝兄还是安享自在的好。”
道绝真人说道:“袁道长,你我法力在伯仲之间,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袁天纲答道:“道绝兄放心,我还有大事要做,这等小事,我无暇过问。不过……你这样困着他,意欲如何呀?”
道绝真人答道:“黑云凤没来,我在等她。”
袁天纲看着他说道:“如此说来,党项的事是道绝兄你做的喽?”
道绝真人也看着他,冷冷地答道:“是又如何?”
袁天纲收了笑意,严肃地说道:“我劝你不要亲手杀季山泉,如果他出不了这个阵,或是被你的属下所杀,倒还好说。若是你亲手杀了他,你几世修为,必将毁于一旦!”
道绝真人皱眉,袁天纲接着说道:“杨家有四十年大运,天意如此,你不要逆天行事,况且你本是出家修道之人,早该放下尘缘,遁隐山林。”
道绝真人冷笑一声,问道:“那你呢?游走于尘世,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袁天纲从袖了取出黄帖,抖开说道:“我有黄帖,奉法旨行事,你有什么?”
道绝真人满脸惊愕,半晌才问道:“天下易主,皆为上界把控?”
袁天纲浅笑了一下,说道:“道绝兄修道多年,竟问出这样的话来,人间不过是三界中的一隅,岂能放任其自行其事?”
道绝真人皱眉道:“我为何不能亲手杀季山泉?反正是死,谁杀他有何区别?”
袁天纲答道:“人胎妖魂本就稀奇,若非大事,绝不会如此安排。你本是修道之人,且法力远高于他,你若杀了他,便是逆天而行。”
道绝真人皱眉,问道:“那我的属下杀了他就不是逆天而行吗?”
袁天纲微笑道:“你有哪个属下能杀得了季山泉?道绝兄,言尽于此,为了劝你,我已泄露天机,还望道绝兄不要错负了我一番好意,告辞。”
道绝真人问道:“那我可以杀黑云凤吧?”
袁天纲一笑转身,边向远处走边答道:“杀得了你就杀吧。”
道绝真人身形一晃,挡住袁天纲去路,说道:“袁道长,请你把话说清楚。”
袁天纲微笑道:“有什么不清楚的?你跟这两个人较劲,无非是他们坏了你起兵的好事。可你就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会坏了你的好事?”
道绝真人嗤笑道:“你又要说天意?”
袁天纲微笑点头,答道:“的确是天意,季山泉从天修观回飞云观,途经锦玉镇,是你那个不长眼的徒弟招惹了季山泉,才引出他们大闹军营这件事。你说这事儿怪谁?”
道绝真人阴着脸问道:“为什么我连黑云凤也不能杀?”
袁天纲笑着摇了摇头,附耳说了一句话。
道绝真人瞬间变了脸色,瞪着袁天纲斥道:“你诓我!”
袁天纲笑道:“信不信随你,我并没有说你一定不能杀她,想杀就去吧。不过若换作是我,我倒是宁愿安享太平,只要不与朝廷作对,在这东南做一世土皇帝,谁又能奈何?道绝兄,你说……是这个道理吧?告辞了。”
袁天纲走后,道绝真人想了好半天才唤道:“二位长老。”
妖、仙二位长老从极远处走了回来,躬身道:“教主。”
道绝真人说道:“季山泉已经困在阵中,黑云凤还没有来,你们二人在此看守。”
妖、仙二位长老同时一怔,仙长老说道:“教主,属下法力低微,恐怕难以控阵。”
道绝真人起身说道:“尽力便好。”
又一个时辰,季山泉突然感觉到气息的流动猛烈了许多,而且再一次查探到了怜玉的妖气,离自己已经很近了。
季山泉连续几个时辰运使着法力,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好在再有一个时辰,怜玉就能转到与他重叠。
‘啪嗒’一声,一个布包掉在不远处,季山泉皱眉,不知道这是从哪儿来的,不过听声音,似乎布包里面有水囊。
又坚持了一个时辰,感觉到怜玉的妖气与自己重叠,季山泉双手掐诀,念了一句咒语,双掌向两侧奋力推出!
“轰!”一声轰响,季山泉心神震荡,眼前的一切突然间都变得扭曲了,一团白影出现在眼前,季山泉俯身抱住,却觉得重逾千斤!
季山泉急运法力,艰难而缓慢地直起腰,周围的景象开始晃动,而怜玉的身子变得越发的沉重。
密林深处,仙长老浑身颤抖,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妖长老来回踱步,不停地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教主说有故人来访,谈了一会儿之后,教主突然就走了,这么大的阵,让仙长老来把控,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仙长老这个情形,应该是在与季山泉相抗衡吧?可教主又没教妖长老控阵之法,所以妖长老想帮忙也使不上劲儿。
“噗!”仙长老突然喷出一口血。
妖长老惊道:“没事吧?”
仙长老缓缓睁开眼睛,答道:“我都吐血了,你说有事没事?”
怜玉的身子陡然一轻,季山泉收势不及,直接抱着她摔进了门里,旁边那个布包,凭空消失了。
季山泉一皱眉,又换格了?不过好在把怜玉找回来了。
刚想看看怜玉怎么没动静,一个布包突然出现,正砸在季山泉脸上。
“哎呀……”季山泉抬起手捂着脸,这里面装的什么呀?砸一下这么疼的。
季山泉揉了揉,揪起怜玉的耳朵,发现怜玉睡着了。
“怜玉?怜玉?怜玉!”季山泉一边喊,一边使劲儿捏她的耳朵。
可怜玉却没有半点回应,如果不是还在喘气儿,季山泉真的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季山泉在她身上闻了闻,没闻到什么异味,又扒开她的嘴闻了闻,闻到淡淡地妖毒味道。
季山泉明白了,难怪刚才怜玉的妖气突然间消失,原来是吃下了有妖毒的食物。那就是说,还是有人在控阵的。
可既然有人在控阵,为什么不来杀他?能控此阵的人,法力必然在他之上,杀他也应该是易如反掌,为什么只是把他困在这里?
季山泉也没有想太多,想多了也没用,把怜玉放在地上,盘坐在她身边,调用法力,给她推宫过血,助她排毒。
反正要杀他早就动手了,最糟的情况,无非也就是把他当猴儿耍,看他困在阵里走不出去,到最后活活儿饿死。
突然有点儿想应灵,要是应灵在的话,就能帮怜玉把毒吸出来了。
不过……要是应灵丢了的话,估计找它更麻烦。
小半个时辰,怜玉睁开了眼睛,看到季山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扑进他怀里叫道:“少主……你又救了奴婢。”
季山泉抚着她的头问道:“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