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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节

官居一品-第3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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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算是徐阁老流年不利,好容易找到些实力派的战友,结果因为老病,造成了巨大的减员,一下就没法跟严党抗衡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很多时候,都会被成为英雄、义士,为万人景仰,唯有在官场上,这句话是找死的代名词,愚不可及,不能尝



所以沈默选择了退而求其次,以非正式的方式向皇帝告状”他相信,以嘉靖皇帝之聪明绝顶。定然知道这是什么人干的,但以嘉靖皇帝之得过且过,又不大可能去穷究事情的真相,因为万一拔出萝卜带起泥,想要收场可就太麻烦了。对皇帝来说,这样浪费时间、牵扯精力,都是对修炼无益的,哪里会费力气去做?

因此在最初的震怒之后。嘉靖很快便认同了沈默的选择一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然,对家人的严厉警告还是少不了的!实在太不像话了,再不修理修理,那些家伙真要反天了!

“礼部尚书吴止。”玉熙宫里,嘉靖帝面色十分难看的问道:“是哪儿的人?好像是严阁老的同乡吧?”乡试卷子除了沈默这个出题者外,就是礼部的堂官能看到了,这件事是沈默提前揭发出来的,自然可以排除在外,那最大嫌疑便落在接替赵贞吉的礼部尚书吴山身上了。

李芳闻言心中一喜,面上仍古井不波,点点头道:“主子好记性,吴山吴部堂是江西高安人,跟严阁老算是很近的同乡了顿一顿,柚令人惊掉下巴道:“不过吴部堂的官声向来不错,不会干出这种事儿吧?”《》“人心似水啊”嘉靖帝感叹一声道:“不对,人心可不是水能比的,水是往下走的,人心总是高了还想高啊”

李芳明白嘉靖的意思。是说吴山原先是礼部右侍郎,还排在左侍郎袁弗后面,可竟能后来居上。显然离不开严阁老的鼎力支持。由此倒推回去,人家严阁老为什么要帮你吴山?还不是因为两人是老乡吗?再倒退一步,显然就算吴山再爱惜名声,为了礼部尚书的位置,也会跟在老乡屁股后面的。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李芳便一脸感慨道:“看来吴部堂也是为了报恩啊。”一句话便把嘉靖的注意力,从吴山转到严家父子身上了。

“什么时候,联的权柄可以拿来送人情了?”嘉靖闻言怒道:“哦,他严阁老将礼部尚书送给了吴山,吴山又把联的乡试当作回礼,报答严阁老的“提拔之情”聪明人总有丰富的联想力,且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此一想,嘉靖帝简直要气炸了肺,怒不可遏道:“国家公器不是他严嵩和吴山随意摆弄的玩意!他们眼里还有没有联这个皇帝?”。

“陛下息怒李芳轻声道:“不如明日奴婢传吴山前来回话,若此事千真万确,再重重惩罚他还有那些人也不迟

嘉靖闻言却摇摇头道:“你虽然年岁比沈默大许多,看问题却不如他呀联要是想把事情闹大了,还跟你在这瞎猜什么?直接把他们下诏狱,陆炳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招认!”说着叹口气道:“但现在不行,局势不允许,所以只能便宜他们了。

“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李芳有些失望道。

“算了?当然不能算了。”嘉靖冷哼一声道:“联平生最恨被人欺骗,吴山的狗头只不过寄在他脑袋上罢了。小。说着顿一顿道:“联写一封信,你给严阁老送去。嘉靖的声调越来越高,两眼也瞪得越来越大道:“当着他们父子的面。读给他们听!”说完便挥毫写就一篇龙飞凤舞的圣,让李芳天一亮就去传旨。的轿子,几乎是并肩出了宫门。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去了”

一场狂风暴雨,似乎还没发起便被平息了,只是阴谋的气旋根本没有打破,事情的发展,真能如嘉靖所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拭目以待吧。

正文第五三三章老而不死阁老前年过了几十大寿放在哪个时代也是货真价实的高寿了让一直等着参加他追悼会的徐阁老已经开始怀疑到底会是谁参加谁的。

但时间对生命的侵蚀是谁也无法抗拒的严阁老是真的老了眼睛花得看不清文件手一提笔就微微抖走路必须有人搀扶生活都不能自理。尤其是每逢阴天下雨更是浑身的关节都又胀又痛辗转反侧整夜难眠。

昨儿白天还响晴薄日的但严阁老还是根据自己的身体反应预言道:“要变天了”果然到了晚上舌了一阵风黑云上来便开始下雨了。

严阁老又被折磨的整宿未眠”附折腾得病重的夫人也睡不好觉他只好半夜起来到书房躺下四叮江南小丫鬟为他揉了一宿到了天快亮才刚刚进入梦乡。

谁知刚睡着却又被笃、笃……的一阵敲门声吵醒。

“怎么了?”严嵩从睡梦巾惊醒让丫鬟扶着坐起来道“是夫人不好了么?”他妻子欧阳氏从春天便开始卧床太医说沉疴难去只能将养着看造化了。所以严嵩十分担心自己哪天一觉醒来合再世见不到自己的夫人。

外面响起老管家严年的声音:“老爷不是夫人是宫里的李公公。”听了前半句严嵩的心一松但听完后半句又一下子紧张起来道:“哪个李公公?”

是李芳李总管。”严年在门外躬着身子小声答道。在说道李公公三个字时那口气更是温和轻柔恭敬有加。要说这严年可是个人物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他这叮严府大总管在外人面前那派头是极大的。而那些贱骨头官员但凡是想升官晋爵想依附严家的官员无不竞相媚奉甚至不敢直呼其名而媚称其为譬让先生”就连尚书侍郎这样的高官也不例外真是可悲可叹。

但此总管见彼总管还是没法比的。人家李芳是司礼监的掌印皇帝身边的老人跟严嵩都要平起平坐他一个阁臣家奴安敢比肩?这些趋炎附势之人最是欺软怕硬所以一提到李总管的名字严年的声音中都带着柔媚仿佛不这样不足以表示其尊敬一般。

听说是李芳来了严嵩顿时清醒过来赶紧命人给自己更衣心里更是飞快的寻思起来这李芳可是大内总管平时总是在皇上身边待着嘉靖若有旨意最多也就是让陈洪过来跑一趟可从来没劳动过他的大驾。

现在天还不亮李芳便来了显然是一早等着开宫门便出来的这绝对是不合常理的到底是什么事儿让他如此着急呢?严嵩越想越觉着不踏实脸都顾不得洗便揉着惺忸的眼睛让人扶着出来见李芳。

!兄。”

严府的会客厅巾。李芳倒背着手观赏着墙上悬挂着的一幅横幅只看那道劲方正的字体便知道这是严阁老的得意之作曰:

无端世路绕羊肠偶以疏懒得自藏。种竹旋添驯鹤径买山聊起读书堂。开窗古木舞萧簌隐几寒花寂寂香。莫笑野人生计少濯缨随处有沧浪。”

在诗文边上还有数行小字的注释说是因祖父x母亲先后去逝他按制须丁忧但守制期满后因为奸臣当道乍君子避之他便以养疴为由不再起复做官。并于正德四年秋把家从界桥村迁到分宜县城借居当时闲置的视学之堂的东楼把它辟为读书园名之曰东堂”开始占钵山隐读生涯这诗与另外的一合称东堂新成二“便是那个时候做成的用来纪念并明志。

如此一好诗疏朗散淡恬适自然用典熨贴不露痕迹于精简处现典雅在随意间显大气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一位品性高洁的雅士却根本没法和结党营私、权势熏天的严阁老联系在一起。

正德四年李芳心中一算那时的严嵩还不满三十岁呢作这诗时走然不会想到自己会变成这番模样吧?占若是那时的严嵩生在现在不知会不会再次弃官回家呢。

正在摇头感叹便听到有沉重的呼吸声在门外响起。李芳便故意大声道“好诗好字好文士啊!”

严嵩正好进门闻言老脸笑开了花道“年轻时候的无病呻吟x胡乱涂鸦现在挂着不过是聊以回味罢了倒让李公仅见笑了。”看来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德行与当时已经差之千里了。

李芳摇摇头一脸感慨道:“早听闻阁老是诗词书法的大家可咱家除了您老写的清词今儿还是第一次见呢果然是闻名不见面啊原来在几十年前一阁老便只经在女坛独领风骚了咖幽凸严嵩闻言笑得更灿烂道:“公公别再夸了再夸的话老朽都要飞到粱上去了。”面上虽笑可他紧张的心情没有丝毫舒缓。因为他很清楚嘉靖身边的大总管清晨造访绝不是乘欣赏他的书法的所以他一直在细心观察着李芳的面庞希望通过细微的变化寻找到一点儿吉凶的底数。

李芳常在嘉靖身边伺候察言观色的功夫自认天下第二的话就没有人敢认第一。所以对严阁老此削的心情他是了若指掌的但秀论如何看到权倾天下的严阁老人满心疑宝紧张兮兮的样子都是件很快意的事儿。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故作不懂只是一个劲儿地在那谈诗论字。

严嵩起先还尽心应付着到最后终于绷不住了苦笑着拱手问道:

“公公若是喜欢这幅字便送给您了只求您老别再卖关子咱们有事儿说事儿行不?”

李芳这下没法再蘑姑下去闻言微微一笑道:“不瞒阁老说是皇上有手诏到了请大人过目。”说着轻叹口气道:“只是措辞有些严厉咱家怕您老不开心所以迟迟没拿出来。”

此言一出严嵩的心跷登时乱了强笑道:“瞧您说的老朽侍奉皇上几十年被骂得狗血喷头都有好几次这点承受力还是有的。”

……那就好那只好。”李芳这才将嘉靖的手诏从怀里掏出递给严嵩。严嵩恭敬地接过戴上老花镜眯着眼睛端详起来只见字字大如斗那是因为嘉靖帝知道他老眼昏花才特意写大的但那一笔一划银钩铁划“全然没有平时的仙气反而透着不可遏制的怒气。

只见那手诏写道“膘用卿家所图者唯清静尔然卿家父子狗胆包天敢视朝廷大事如儿戏安敢将联的抡才大典变成你家市恩敛财的堂会焉?此事可忍三孰不可忍?腿闻之愤慨忧思难解竟引旧疾神情不爽气积成痴!联欲静思奈何阴气邪风不山何以刹邪风何以止阴气三卿家能替联解忧乎?想不明白就不要来见膘了!”

这一通叱责直把严阁老看得一头雾水尤其是那几个严厉的问句更把他问得心惊肉跳捧着诏书的两手瑟瑟颤抖本就憔悴的脸上愈显苍白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李芳知道这前所未有的严厉斥责让老严嵩的方寸大乱了。但面上装作不知一拂臂弯的拂尘起身微笑道:“既然圣“送到咱家的差事也办完了这就回宫复命去了。”说完一施礼就要退出去。

“请公公稍候”严嵩这才回过神来他知道皇上的雷霆之怒还得靠这李芳来诠释甚至是化解哪能让他这么走了急忙挽留道:

“厨房已经备下舁饭公公这么早来定然还没吃过用过了再走也不迟啊。”说着攥住李芳的手腕再不放开。

李芳没法子只好跟着他到隔壁饭厅先把五脏庙祭了。

来来尝尝我们家乡的米粉蔫肉”虽然已经上了十几道餐严嵩还是热情的招呼着:“还有这叮这个烧卖都是我老家的厨子做的李公公可要多用点哦。”

李芳吃下碟里的半个烧卖撑着眼皮苦笑道:“吃不得了吃不得了再吃肚子就要胀破了。”说着用餐巾擦擦嘴角道:“阁老您有话就说吧咱家都替您憋得慌了。”

见心思被说破严嵩讪讪一笑道:“那好我就」只说了”说着压低声音拱拱手道:“老朽请问公公皇上写这个圣谕的时候公公可在边上伺候?”

这个么”李芳顿一顿缓缓点头道“阁老看咱家的眼睛都熬红啦。”虽然没明说但显然是承认了。

“那实在太好了”严嵩起身给李芳深施一礼语带乞求道:

“老朽斗胆请问公公皇上是因何作此手诏当时说了什么心情如何请公公告知老朽感激不尽。”

“阁老这是什么话?”李芳闻言脸上的笑容顿去一脸严肃道“太祖早就定下铁律内侍不得干政违者一律斩您是要我的合吗!”

严嵩听了心里哂笑道“也不知王振x刘谨之流是干什么的?就是你这条老狗也没少兴风作浪暗中折腾这时候跟我卖什么乖?”但面上还满是恳切道:“这事儿天知地知您就当是帮帮老朋友老朽没齿难忘!”说着拍拍手严年便从外面进来奉上个厚厚的信封搁在桌上后又知趣地离去了。

严嵩将那大信封推到李芳面前满脸笑容道:“公公日夜侍奉皇上辛苦至极老朽的这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李芳拿起那信封咽郸听一看另瑟十壤千两面额x认票不认人的汇沥银票“就敷己篓一却将信封重新封好原物奉还道:“阁老盛情咱家受宠若惊;然咱家孤身一人吃住都在宫里用不着钱的。”

“唉公公此言送矣”严嵩摇头道:“将来什么情况谁也不敢说您还是该有备无患的。”真是**裸的教唆犯罪啊。

“阁老说的有理”李芳仿佛从善如流顿一顿却又道:“但咱家无功不受禄岂敢连吃带拿那太让人笑话了!”

严嵩心说“就等你这句话呢!”便释放出早酝酿好的感情面色愈加哀戚起来转眼竟泪眼惺忸又是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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