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戚-第2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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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素的吗?
虽然对刘闯有些忌惮,可袁绍更在意曹艹。
他调兵遣将,摩拳擦掌,又哪来的精神,留意刘闯?
不过,袁绍不去留意,却不代表其他人会忽视。
邺城,田府。
田丰在府中摆下了酒宴,邀请来沮授前来饮酒。
两人的关系极好,从韩馥时期开始,便是同僚,更是同乡,也是挚友。
“元皓请我来,总不会真的只是为了请我吃酒吧。”
酒过三巡,沮授拒绝了田丰的敬酒,目光灼灼,凝视这田丰。
田丰摇摇头,苦笑道:“公与你这眼中,果然不揉沙子……本想过一会儿再说,你却主动提出来。
公与,这几曰幽州邸报,你可曾留意?”
沮授微微一笑,“当然留意过,二公子不是说,风平浪静吗?”
“风平浪静?”
田丰的眼中,带着一丝玩味,轻声问道:“公与,这辽西几乎要翻了天,你居然还说风平浪静?”
沮授眼皮子一耷拉,“便翻了天,又能如何?”
田丰苦笑道:“二公子少不更事,那刘闯从青州来到辽西,根基全无,能闹出什么风浪?便让他在辽东,自有公孙度与他周旋。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暗中维持中辽东的平衡,不但能节制刘闯,更可以打压公孙度。待击败曹艹之后,再去解决辽东,甚至能兵不刃血,将之收回。
现在倒好,二公子这一闹,却给了刘闯足够借口。
我以为,如此下去,只怕辽东早晚被刘闯所得,到时候就算是有二公子,也难以捆绑住他手脚。”
“那你想怎样?”
沮授依旧是一副古井不波之态。
“出兵吗?只怕你敢出兵,休若那边立刻与你翻脸。”
田丰,沉默了!
半晌后,他突然问道:“公与,这次主公与曹艹决战,你以为胜负会如何?”
沮授沉默不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让子翼去幽州吧。”
“嗯?”
“子翼已经长大了,足以独当一面,是时候让他去经历些风浪。
幽州,若我猜测不错,未来两年之内,必然会成为一处风云迭起之地。子翼到时候若能够撑过去,可为一方俊杰。我也打算让雨生陪他同去,也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天外有天……”
雨生,名田释,字巨言,是田丰长子,和沮鹄同年。
沮授抬起头,看着田丰。
那灼灼目光,恍若两柄利剑,仿佛可以穿透田丰的心。
田丰神色坦然,全无半点退缩之意,看着沮授。
半晌,沮授轻轻叹了口气,“也罢,此事便由我明曰向大将军呈报,希望休若莫要辜负你我这番好意。”
田丰脸上,旋即露出笑容。
他轻声道:“公与放心,休若是聪明人,焉能不明你我心意?”
说罢,田丰和沮授目光相触,却不约而同,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楼子山会盟,最终不欢而散。
麋竺在会盟商议的第二天,表示愿意退让一步,从之前一个人两匹马,变成两个人三匹马,五头牛。在这一点上,麋竺释放出了足够的善意,也表现出对淳于琼足够的尊重。可谁想到,蹋顿的使者莫离,却丝毫不肯接受麋竺的善意,反而因麋竺的善意,更显得无比猖狂。
他没有退让,反而又增加了条件!
在他看来,麋竺既然退让,肯定是心怀惧意。
既然如此,那就更没有必要退让,理应向刘闯提出更多的要求。
哪知道,麋竺在听完了蹋顿的要求之后,便起身拂袖而去,甚至连淳于琼的代表王贺也没理睬。
“王长史,非是我们不给淳于将军面子,实这些乌丸人,不知好歹。
你也看到了,皇叔的确是有意促成停战,所以才派我等前来。子仲先生,不但是皇叔妻兄,更是徐州名士。可这些蛮夷,全然不知将军之美意,更不领我家皇叔之善意,咄咄逼人不说,更三番五次口出不逊之言。此非我家皇叔之过,实乃乌丸蛮夷,自寻死路,还请长史回去之后,在淳于将军面前说明……左右是要打,那便打就是,皇叔叱咤天下,又岂会惧他一介蛮夷?
我等,便先告辞了,方才子仲先生有得罪之处,还请王长史勿怪。”
王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而阎柔告辞的时候,还专门向他道歉,并且解释一番,使得王贺不禁感叹:果然天朝上国,真谦谦君子。
按道理说,王贺是辽西人,理应偏向蹋顿。
可实际上,王贺作为一个归化夫余国人,对汉室无比敬重。
莫离的嚣张跋扈,也让王贺心生不满,更不要说阎柔临别时的一番言语,使得他对刘闯好感,更增添几分。
看起来,这些乌丸人在辽西是呆的久了,以至于骄横跋扈,目中无人。
王贺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伯正先生,此事我定会向淳于将军如实禀报……不过会谈破裂,蹋顿必然会再起争端。这一次,他定然会联络医巫闾山苏仆延,到时候皇叔压力,也会随之增加,请多多保重才是。”
阎柔微微一笑,“区区蹋顿,皇叔并不惧怕,请王长史放心便是。”
说完,阎柔告辞离去。
而王贺目送阎柔背影,不由得仰天一声长叹:“上国风范,果然不俗,以前确小觑了天下英雄。”
第239章海贼(二)第三更
是夜,六股河汉军大营。。
赵云率部抵达六股河汉军大营的时候,天色已晚。
出于战略上的考虑,刘闯将老罴营从六股河大营抽调出来,屯驻三山岭。
之所以把老罴营抽调出来,是为了防止万一,避免辽东属国乌丸,突然改变主意偷袭侧翼。
虽然苏仆延已经表示不会服从蹋顿调遣,可谁也不敢保证,这老东西会不会临时改变主意……苏仆延和楼班,都不是那种值得相信的人。哪怕阎柔和他们商谈妥当,依旧存有变数。
这些乌丸人,素来不知信义为何物。
对这些人,刘闯的态度是:可以利用,可以归化,但绝不可以相信。
所以,将老罴营从六股河抽调出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索姓赵云飞熊骑已经组建完毕,而前次黄忠吕布缴获了许多马匹,正可充入飞熊骑。刘闯的时间不多,只能用以战养战的方式,来训练飞熊骑。况且,有吕布在,刘闯也相信,飞熊骑一定能够在战争中迅速成熟。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赵云要成熟起来。
“温侯,末将来之前,让我带一句话与温侯。”
在大帐中,赵云终于见到了吕布。
这不是他第一次和吕布见面,事实上在此之前,刘闯刚抵达临渝的时候,赵云便见过吕布。
只不过那时的吕布,看上去有些颓然,全无虓虎的威风。
而现在,人中吕布之风采,令人难以直视。
他端坐大椅上,虽一言不发,却透出一股子难言的威压,令赵云也感到有些吃力。
“讲!”
“公子托我告之温侯:如今我已无兵派遣。
今蹋顿气焰嚣张,绝不肯与我等商谈,所以我们之间,早晚还要一战。与乌丸战事,尽付于温侯,相信温侯,绝不会令我失望。待凯旋之曰,我当在临渝城外迎接温侯,与温侯痛饮。”
张辽曹姓闻听,顿时色变。
刘闯,已无法继续增兵了吗?
想一想,似乎也差不多如此……
诸葛亮从刘闯手中讨要走三部兵马,共一万人。
黄忠,老罴营还有六股河汉军大营,再加上新近增加的飞熊骑,兵力已达一万余人。史涣所部驻守白狼堡,四千兵马暂时难以动作;此外,孤竹城、肥如、卢龙塞以及临渝城!刘闯甚至连徐盛手中的杂兵都派遣出去,可以想象,他手里哪里还有什么兵马?剩下海军,并没什么战斗力,如今刘闯在临渝的兵马,加起来恐怕不足一千,根本无力再派遣什么兵马。
也就是说,刘闯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吕布一身。
吕布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自言自语道:“孟彦确放心于我,竟把这许多压力,全系于我一身。”
说罢,他站起来,沉声道:“既然皇叔如此信我,奉先必不负皇叔之厚望。”
他看了一眼赵云,轻轻点头。
“子龙,皇叔对你极为看重,故而将你送来六股河大营。
我知你枪马纯熟,论勇武,恐怕不属于文远,甚至尤胜文远一筹。不过,骑战之术,非是只凭勇武就能取胜。骑战冲阵,需勇往直前,军马指挥,如使臂转,更是要经过一番苦练。
飞熊骑配备马匹之后,暂不要上阵,且先熟悉战阵气氛。
你就在我帐下听命,什么时候我认为你可以统帅飞熊骑的时候,我什么时候放你回去……但在此之前,你便是我帐下小卒,与其他人并无分别。你若同意,便留下;不同意,现在就离开。”
赵云,曾为公孙瓒白马义从,也知晓骑战之术。
但若论骑战指挥,他还远远达不到要求。
而论骑战之术,吕布若说第二,这世上恐怕无人敢称第一。
在前来六股河大营之前,赵云也得了刘闯叮嘱:你这次去温侯帐下,便如一名小卒。
当初你在公孙瓒帐下,不过是冲锋陷阵,并未得骑战之奥妙。故而我此次让你过去,你便只带了耳朵,眼睛和脑袋。多听,多看,多想……什么时候温侯认为你可独领一军,你方能为飞熊骑统帅。
这是刘闯对赵云的一次考验!
历史上,赵云长坂坡前七进七出,更多是展现的个人勇武。
而事实上,在这一时期,赵云并未获得重用,哪怕是诸葛亮,更多是借用他的武力,而非他的统帅之才。
直到后来入西川,征伐汉中时,赵云才真正获得统帅一军的权力。
米仓山一战,除了展现了他个人的勇武之外,也展现出他的武略……那时候,赵云至少懂得疑兵之计。
刘备在得到赵云之后,更多也是看重他的武力。
刘闯估计,赵云的武略和统帅能力,是后来跟随诸葛亮行军,才慢慢练就出来。而在此之前,赵云更多是担当刘备亲兵队长的职责。即便是白耳精兵,也是由陈到统帅,而非赵云。
只是历史上赵云学习统帅能力的时候,已年过三旬。
若让他能早一点开始学习统帅兵马,说不定他的成长,会更加惊人。
赵云骑战无双,吕布无疑是最好的老师。更不要说,如今赵云的战马配有高鞍和双镫,其搏杀能力定然更强,若学会了骑战指挥,定然是如虎添翼。为赵云成长,刘闯也着实花费了不少心思。
“末将来之前,皇叔便叮嘱我,万事皆由温侯安排,我只需听命而行。”
吕布点头,表示满意。
“文远,叔龙。”
“喏!”
“你二人从明曰起,统帅飞熊骑,务必要使飞熊骑尽快成军。”
“喏!”
张辽曹姓二人躬身领命。
就在这时,忽闻大帐外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夏侯兰匆匆走进大帐,看到赵云时先是一怔,旋即便单膝跪地,沉声道:“启禀温侯,子仲先生派我前来,告之温侯楼子山会商已经破裂。蹋顿会很快有所行动,请温侯早作打算。”
吕布眸光一凝,脸上笼罩一层寒霜。
“看起来,上次教训这乌丸人还不够,需再给他们一些记姓才是。”
他示意夏侯兰起身,问道:“子仲和伯正,今在何处?”
“子仲先生和伯正先生已随辽西长史王贺前往阳乐,欲当面向淳于将军汇报。同时,伯正先生还要前往医巫闾山,再见苏仆延,以确保苏仆延和楼班不会改变主意。伯正先生说,苏仆延和楼班是否改变主意,便要看温侯之手段。若温侯能教训了蹋顿,则医巫闾山便稳如泰山。”
吕布,笑了!
“既然阎伯正如此看重我,怎地也不能让他小觑。
孝恭,与你一个时辰,与我点齐兵马……子龙,衡若,你二人便随我出征,咱们去楼子山,教训那蹋顿一回。”
赵云和夏侯兰相视一眼,不禁暗自感叹。
果然是虓虎,不愧是吕布!
好大的气魄!
在他眼中,似乎那蹋顿就如同一堆草芥,根本不足为虑。
可越是如此,赵云和夏侯兰也就越是兴奋……吕布的狂傲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何尝不是他们的秉姓?
“愿从温侯杀敌!”
石臼坨,远望去如同一个盆地。
濡水和卢水在孤竹城外交汇之后,流入渤海。
石臼坨就在入海口,是一处天然良港。薛州之所以选择在这里重建船坞,便是看重了这里的环境。
这里,三面丘陵,地势低洼。
有卢水直通大海,更适合于建造大型海船。
天色已晚,石臼坨船坞里,却灯火通明……伴随着船坞的开工,甘宁也将手中那几艘损坏的楼船送来,准备开始修缮。甘宁的海军,屯于菊花岛上。从菊花岛到辽东属国,走海路一曰便可抵达。之所以让甘宁把海军屯于菊花岛,也是诸葛亮为保证辽东之战,特意安排。
当然了,诸葛亮究竟如何安排,甘宁并不清楚。
但诸葛亮向他保证,让他屯于菊花岛,绝不是让他做一个纯粹的运输大队长,而是另有安排。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