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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节

新纪元1912-第5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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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明撞开木门,沿着粗糙的木梯冲上阁楼。赵培仁躺在床上,穿了一半衣服,左臂打着白色的吊带。他放下书,微微一笑。除去受伤的左臂以外,他看上去既结实又健康。军营生活使赵培仁的体格,又增加了一项特点:更加坚强,更加自信。

自突袭行动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这一场看似简单的进攻,他们都变了。他们俩都经历了危险和近在咫尺的死亡,现在的他们都开始充分理解战争和生命的意义。

“我的天啊,”

看着受了伤的好友,刘春明有些夸张的说道,

“现在咱们总算知道战争是怎么回事了。”

赵培仁点了点头。

“没错,那真是见鬼的一晚。确切说是两晚。我以为我再也见不着第三个晚上了。”

刘春明点点头。然后他神情一亮,放开赵培仁的手,

“只要打赢了就行了!”

“嗯!打赢了就行!”

“培仁。对了,大家都认为应该给你一枚勋章,这是你当之无愧的。”

他为赵培仁感到高兴。这是当然的。他知道赵培仁应该得到勋章,而且几乎是肯定会得到。但是……他们两早在学校的时候总是在暗暗较劲,甚至于,刘春明之所以报名从军,也是因为赵培仁的原因。他不想让对方超越自己,而现在,赵培仁又一次赢得了这一场比赛。这多少让刘春明心里有点不舒服,小心翼翼地微笑着,试图不要流露出这种情绪。

可他们毕竟太了解彼此,并不完全依靠语言来交流。

望着这个一直和自己竞争的好友,赵培仁则平静的问道。

“这让你不舒服了吗,兄弟?”

刘春明摇了摇头,

“你是名优秀的、勇敢的军官,得到承认是应该的。”

好友的称赞却让赵培仁噘起嘴:

“真的吗?我可不觉得自己很勇敢,更别说优秀了。那天晚上我是气糊涂了。我朝德国佬扔手榴弹是因为当时他们离我比较近。如果铁丝网那边是我们自己的统帅部。无论那里是什么人,我都肯定会把他们炸死一大帮人。”

“你不会的。”

“你不会的。如果他们想拿那些花哨玩意儿来奖励战士,他们应该选择像你这样的家伙。”

刘春明微笑着接受了这种不是恭维的恭维,可他的眼神仍然很严肃。

“你比你自己想像的要更加优秀。但是,少一点吊儿郎当不是坏事。没有人会因此不再那么喜欢你。”

这次轮到赵培仁笑了,他的脸上带着微笑。随后他看了看表,

“说到吊儿郎当,”

看一眼好友。赵培仁的话里带着丝许暧昧之意,

“有只金丝猫现在正等着我呢。不过我会回来吃晚饭,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金丝猫?你是指——女人?培仁,你不会在这儿有个女人吧?”

刘春明先是震惊,然后觉得难堪,似乎是对此极不能接受。

“女人?大概吧。”

赵培仁大笑道。他开朗的大笑和那违反军容风纪的一头亮发好像提醒着他们那逝去的岁月。他们在学校时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

“不是吧,你真的有!”

“对。而且你知道吗,你也应该找一个。我可以告诉你,在这种地方呆上一阵子之后,如果你想找点抚慰,跟个法国女人在床上度过一个下午是再好不过的了。”

好友的话只让刘春明微微有点脸红,这种谈话让他觉得难堪,而且他也不喜欢听军官们像谈论牲口那样谈论妓女。

“我不敢确定我能这么做。跟一个……”

刘春明顿住,没有说出“妓女”这个词。

“我并不是喜欢说教。”

“不管怎样,这是真的。在这里没有什么比漂亮的法国金丝猫更让人放松。我现在非常的认真。如果你想让我帮忙,我很乐意。”

“我很奇怪你居然能——”

刘春明神情一下窘迫起来。

“想着这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活到今天,我连饭都吃不下去,更别提……更别提,做那事了。”

“我并不总是这样。可是,并不一定非要办那种才可以躺在女人的床上,那也是同样的放松……在床上,你用不着扮演什么军官。这儿的女人们都很理解,你知道。他们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战争对男人造成的影响。”

刘春明神情仍然显得很是窘迫,他问道,

“听着,那你……?天啊,我没有恶意,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你……?”

“付钱,只不过是十几个法郎罢了,对于我们来说,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就像这一次,如果不是你发现了我,也许我也知道了。这只是需要,一种本能上的需要……我想,对于我们来说,这也是一种解决烦燥心情办法,而且是个好办法,我这么觉得。”

窘态已经定居在刘春明的脸上,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过去,或许自己的这个好友吊儿郎当的,但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可是……

“我明白了。谢谢。我并不是想……我并不是要……”

“你并不是要劝我,我知道。”

赵培仁微笑着站起来,对于老同学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之后,才能体会到那种人生需尽欢的感觉,他不过只是不想让人生留下什么遗憾,所以,他才会在伤势未好的时候,就躺到法国女人的床上,不过对于老同学的这种反应,他到是觉得有些欣慰,至少……他还没有被改变!

他很理解地握紧刘春明的肩膀,

“呆会儿见,吃晚饭时见。”

面对老友告别,刘春明显得有些笨拙地点点头,

“当然,再见,吃晚饭时见。

赵培仁拉过一件干净衬衫盖到受伤的胳膊上,用手简单挠了挠卷发,微微一笑——然后离开了,去找他的法国金丝猫去了,只留下愣头愣脑不知如何是好的刘春明一个人站在那里。

第161章索姆河绞肉军官初被俘

“这是双方史无先例的英勇无畏和顽强决心的惊人悲壮的场面。”

从战斗打响起来,最猛烈的不间的断炮击持续了一天又一天;由中国远征军各个精锐师组成的进攻部队,日复一日在这持续不断的进攻之中被打得七零八落。而夏季的到来,从天而降的倾盆大雨叫人寸步难行,而大雨更是灼热的弹雨中被打成雾气,在炮雨之中,这个战场完全沸腾了起来,就如同数千年前的罗马竞技场一般。

竞技场上——正如在古罗马时代的圆形剧场时常发生的那样——洪水泛滥。成千上万的车辆,几十万士兵和几百万颗炮弹将无边无际的泥土搅成血红色泥浆,代替了爆炸扬起的尘土。战斗仍在继续,数以十万计的军人在战场上撕杀着,敌我双方数以千计的大炮仍在日夜不停的怒吼着,而在这一片雨水与血肉责骂钢铁混合的泥泞之中,最后士兵的腿不再能够动弹,他们只得绝望地在泥泞打滚和挣扎。他们的粮食和武器弹药落在他们后面被炸毁和阻塞的道路上。

绞肉机。

如果说凡尔登是一个绞肉机的话,那么索姆河同样也是的一个绞肉机,无论是凡尔登还是索姆河,两者实际上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战场同样都是既定的,环绕该战场构筑了两层,三层乃至四层由无数大炮和机枪组成的壁垒。在壁垒后面修筑铁路提供给养,炮弹堆积如山。所有这些是几个月艰苦努力的结果。因此这个战场为成千上万各种类型的火炮所包围,炮队之间留出一块宽阔的椭圆形空地。对于无论是对于进攻者还是防御者来说,他们只能在四周大炮的不停猛击下,鱼贯穿过这个可怕竞技场,好像它们就是两只咬合的齿轮相互碾磨的牙齿。

泥泞,战场上的泥泞拖累着战士们的脚步,但是却无法阻挡他们的攻势,在一场大雨过后。又一次,一支连级规模的部队,再一次向德军的防线实施渗透式的进攻,

在战场上,到处散布着密麻麻的全部都是远征军和德军的弃尸,激烈的战斗使得无认远征军还是德军,都没有机会收敛尸体,尽管双方都知道。这些尸体对于他们而言,可以说是最具威胁性的“武器”,可是没有什么人愿意在战场上、在狙击手的枪口下收敛尸体。

那一具具被炮弹扯碎的,随后又泡在泥水中的,又经过数日太阳暴晒的尸体,这会完全是僵直、呈黑黄色。在腐烂和泥水的浸泡下变得臃肿,呈酱紫色,从军装里往外流黑水,凡是停尸的地方到处流满着一滩滩的血水,散着一股股令人窒息的恶臭,尸体上和血水中爬满了一群群绿头苍蝇,而在尸骨的眼口处,白花花的让人恶心的蝇蛆则从眼口处不时涌出,在尸骨间蠕动着。

而这一切。对于实施渗透攻击的远征军官兵来说,却像是看不到似的,当他们为躲避炮击、机枪扫射,不得不趴在地上的时候,他们的眼前,尸骨中蠕动的蝇蛆似乎是在提醒着他们,他们也会变成这样的事物,可是视线中那让人恶心且刺目的画面,却未能影响到他们的情绪。对于这些九死一生的突击队员来说。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座战场上的一切,没有人会顾忌这些。相比于让人呕吐的蝇蛆和尸体的恶臭,他们更希望活下去。

而活下去,却只能依靠战斗。

只有杀死对面的德国人,他们才有可能在这座如地狱一般,完全被血肉浸泡的战场上活下去!

烟雾弹,在这一个连队的突击队员进攻的时候,远征军炮兵发射的炮弹中多出了烟雾弹,烟雾弹遮挡了德军的视线,使得突击队员们可以在避免伤亡的同时,尽可能接近德军的堑壕。

在白色的烟雾掩护下,赵培仁已经不记得自己已经是今天第几次攻进这片形同废墟的堡垒了,密集的火舌从堡垒附近的堑壕、工事漫无目标的扫射过来,在这已经标定好的战场上,德军的机枪手即便是不用瞄准,也知道应该朝那里开枪,而为了躲避机枪的扫射,他只能尽量压低身体,以躲避机枪射击,在越接近德军的阵地时,他便贴着地面,不顾空气中的恶臭的大口喘息着,在他的周围炮弹爆炸时,被震落的灰尘掉进他的发丝里。

他们与德军已经争夺了这片筑垒地域的战斗已经进行了两天一夜,至今仍然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甚至随着他们不断的渗透打击,德军被压缩到一个极为狭窄的空间之中,这并仅未能让德军放弃抵抗,反而使得他们的抵抗变得更为激烈。

白热化的战斗消耗着每一个战士的体力,和其它的战士们一样,多天未洗澡、持续不断的在炮雾中穿行进攻使得赵培仁的脸上流淌着黑色的汗水。长时间未能得到充分休息的他和其它的士兵们举着沉重枪械的手臂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昼夜不停的炮火声让他们无法休息。

德国兵真他妈的是块硬骨头。

每一次,进攻受挫的时候,赵培仁都会如此在心里思索着,有好几次,他们都攻进了德军的阵地,可往往却在最紧要的关头,被德国人打了回去,不是他们的部队配合有问题,而是在阵地不断被渗透的过程中,德国人已经慢慢的适应了这种打法。

伴着数声重型进攻手榴弹的巨响,这似乎是在告诉他人,战斗打响了,果然,在那一片烟雾之中传来了一阵阵嘶吼声,那嘶吼声和着重型手榴弹的爆炸声,不断的在德军战壕内响荡着,偶尔烟雾中还会传出士兵的狂喊声。

“朝这个入口投两个手榴弹……”

这显然是发现德军地下工事的士兵在呼喊着身边的兄弟,以用加重手榴弹把工事内的敌军埋葬于那些深入地下的掩体之中,与英法军队不同,在索姆河一带,德军的工事修建的极深,甚至深达数米深,也正是这些掩体保护着这些士兵们,可现在,这种深入地下的工事。却成为最好的陷阱,只需要一枚重型手榴弹就可以将数十名德军活埋于掩体内。

就在这时,突然,一发炮弹在赵培仁的身边爆炸了,在爆炸的气浪冲击而来时,他只觉整个人似乎在瞬间飞离地面,随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失踪,假定死亡。

在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改变了。

刘春明从防空洞里摇摇晃晃地走进清晨时分的第一线曙光。刘春明就算是永远失去双腿,也会比接受这一可怕的事实要来得镇定。

赵培仁现在是失踪,假定死亡,在他们进攻之后,德军再一次实施了反攻,正如过去一样。进攻与反攻是相对的,过去的一个星期之中,在索姆河东岸中德两军的决战达到了高潮,近十万德军日以继夜的向着索姆河发起进攻,而远征军则寸土必争的在实施主动防御时,又不断实施反攻性的进攻,以避免战线的崩溃,同时最大限度的杀伤德军,确保主阵地的有效防御。

临时踏台上站着一个哨兵。他的脸上因为疲倦而面无表情。

“那边有生命迹象吗?”

刘春明问道哨兵,此时他的声音显得很刺耳,肺部不时传来疼痛感。

“没有,长官,什么都没有。”

“有没有伤员?有没有呼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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