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1912-第24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蒋作宾提醒着,尽管通过航拍照片上分析,在海岸构建防御的第二军严重缺乏重武器,可他仍然不敢轻敌,中央陆军第一军并非是他的辖属,在命令其对其包围之余,又给航空队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尽可能加大轰炸力度的命令。
“三万人”
自语时,李子诚的脸上所浮现的尽是无情之sè。
“轰炸、不停的轰炸,总之,咱们要在海滩上困死他们、饿死他们总之,非得给日本人一个教训,要打痛他们,不打则已,现在既然已经开打了,那么咱们就要打出一个十年的和平”
十年的和平准确的来说是宝贵的十年发展之机
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发展自己,那么即便是十年后,中日再次发生冲突,中国只会赢得更轻松,或许到那时,中国才能通过一场战争收回属于中国的权益。
而蒋作宾却没有经略使的那种信心,准确的来说是对中央陆军的信心,曾在陆军部任职的他非常清楚,对于那些视军队为sī军的师旅长们碰到硬战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可,经略使,现在日军可用之兵超过三万,我担心第一军他们……”
话至嘴边,出于谨慎蒋作宾还是没能说出来。
“是担心第一军不尽责吧”
在蒋作宾犹豫时,李子诚直接的笑出声来,一开始,自己还真有这方面的担心,可现在,自己压根就不需要担心,现在袁世凯比自己更渴望胜利,更需要胜利。
甚至不需要自己去督促,那边无论是袁世凯或是段祺瑞都会去督促徐树铮,面对江苏陆军的大胜,无论如何中央都需要一场胜利,需在一场胜利去堵天下悠悠之口。
“这个不需要担心,现在无论是中央还是徐树铮都比我们更需要这场胜利需要这场胜利去给国民们一个jiāo待”
在给蒋作宾吃下这颗定心丸的时候,沉yín片刻李子诚又补充道。
“把教导旅属重炮团调给徐树铮,再给他们发封电报,告诉他,只要他能把日本人困在海岸线上,就是胜利”
困敌于海岸就是胜利,中央陆军进攻不行,防御总还凑合吧
“回电李致远,我能守住”
将手中的电报随手一扔,在说话时徐树铮的脸上带着十足的傲sè,就在接到这份电报前,他接到一份老总的电报,老总在电话中没说别的,而是告诉他,陆军部已经开始着手在河北、山东征了十万新兵,有五万是准备补充给他的,而且还把陆军第一师的150公厘重炮团从河北调了过来,再加上连云方面加强的重炮团,两个重炮团,在中国也算是最强大的野战火力了。
京城那边有全军悉数阵亡的决心,又有两个直属重炮团,若是再守不住,只怕徐树铮真会niào泡niào把自己淹死,不过对李致远在电报中的征询,他倒是不觉有什么苦恼之处,他对中央陆军不放心,也在情理之中,即便是他,也有些不放心。
“立即发电给各旅长、团长,擅自言撤者,一率行下级代行以军法行军法者升一级”
又一次,徐树铮把他掌握这支杂牌军的法宝祭了出来,在他看来,没有怕死的士兵,只有怕死的长官,军官是军中之魂。
要么死于敌人之手,要么死于自己人之手。前者会成为闻名全国的英雄,后者只会遭世人唾弃与耻笑。
“我不仅能守住,而且还能赢”
空前的自信心让徐树铮内心深处对胜利的渴望越来强烈起来,如果打赢这一仗,他不再是那个摇扇军师,而是——中国名将
第300章人心
比地高的,是山;比山高的,是云;比云高的,是天;比天高的,是人心1
十月的北京是金黄的,金灿灿的秋阳暖烘烘地照着大地,把人们、草地、树木照得都变黄了IAZAILOU“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或许这诗景说的就是这个境界
依如往日,今天的京城又是一个天高气爽,阳光明丽的日子
从昨天战胜的消息传来,整整一夜,和其它任何一座中国城市一样,这里的百姓彻夜的欢腾着、欢呼着,几乎把个京城都闹得底朝天,直到清晨,直到兴奋到极点的人们,再在喊不动了,走不动了,这京城的一切都顿然死一般地寂寞
在京城北那片辽时开辟、金代称为万宁宫、元建大都时划入“大内”,明时变成紫禁城的宫城内,虽然有过自己的光彩岁月,但那会她不过是皇家的园林之一但现在不同了,曾经的皇家园林的一部分变成了大总统府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位大总统就住在这里,无论是大总统或是总统府,对于中国而言开天辟地头一遭,正像现在这实施的共和制一样,对中国都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
在这个时候,类似的时髦词是“国民”、“国民意识”、“国民思想”、“建立民国”、“国民思想启蒙”等,成为一时之社会思潮,震动人们的耳膜,刺激人们的脑子而历史再往前,则类似的流行词汇是臣民、子民、庶民、草民、黎民、顺民、刁民、贱民而现在,却是他们却是国民了
就在昨天,那些初知国民的国民们,真正的意义上的第一次体会到胜利的滋味,第一次体会到了“国民的自豪”,尽管一次胜利并不意识着强国,但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他们宁可把这场黄海海空战·视成“中国的对马”,只不过这一次夺得压倒性胜利的是中国
其此何止那些因胜利与自豪生出国民意识到的普通人亢奋,甚至就是那位住在中南海总统府的大总统,昨天夜里在中南海举行了盛大的外交宴会·尽管宴会举办的非常仓促,但仍然不可不谓是民国建元以来最盛大的一次外交宴会
而在会议上,各国公使的祝贺、恭喜,众人的奉诚,让袁世凯有些飘然了,当他端身接受着众人的恭喜时,在他的心中只剩下一种“大国大总统”的意境·他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摆脱了那种弱国大总统对外的小心谨慎与奉诚他人的日子了
昨夜,成为“大国之大总统”的袁世凯,在爱妾的床上睡了个够,把多日天来的兴奋、劳累通通都在爱妾的身上发泄完之后,便美美的睡了下去,这一觉,他睡的极为舒服·甚至几次在梦中发出了笑声,而且还是那种心满意足的笑声
在洒满阳光时候,起床后的袁世凯微笑着推开了窗户·首先映入视线的是那满园秋光的中海,随后又把视线朝着天空投去,当他望尽了这片蓝天白云下的秋高气爽之后,他的心中那大国之大总统的意念越发浓重起来
“都做大国的总统,这个心胸在开阔一些,就像这天空一样”
袁世凯在心底如此对自己说道,作为一个大国总统自然心胸也要开阔,似乎这是一个很自然的事情
“要建成一个富强的中华民国要让后世诸人在提及我袁世凯时,都会用崇拜的心情去仰视自己”
在自语之时,袁世凯又想到那些来到京城的国民党人·国民党分裂了,很多人都在这场冲突之后回国了,就让他们在野监督
“只要你们安心在野监督,早晚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我袁世凯是不负中国·不负民众的人就让咱们一起忘记忘却昔日的恩恩怨怨共同建设一个富强的中国”
就在心下如此思索的时候时候,他猛然却又觉得自己错了,觉得舆己犯了孩子的幻想
“现在这天下有那么太平7我身边全是好人7要夺我权的又岂会没有人在1我又岂能高枕大睡
两日天来挂在脸上的微笑不见了,袁世凯原本舒展开的眉宇又锁起来,一直裂开的大嘴也闭上了,一抹杀气出现在额上他把推开的门扇又关闭起,移动着沉重的身子坐进太师椅
袁世凯默沉沉地吸着雪茄,任那股茫茫白烟在他面前飘来飘去,他却在思索着熟悉的人,思索着他人结成的团体,思索着那些人和团体此时在干什么7会干什么7
而他思来想去时脑海中却不时的不浮现出一个地方和一个人,那个地方和那个人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浮现着
他沉思了许久,雪茄也燃尽了,终于他发现现在让他感到当前最令他不舒服的不是国会,不是国民党,也不是曾经被他视为心腹大患的革命党,而是在这场冲突中,把他抬到“大国之大总统”的高位上的的人——李致远
“十个师十个师”
袁世凯反复不停的在唇边轻语着江苏陆军的兵力,这江苏陆军姓李不姓江,早已是国人共知,而现在那李致远手中握着的十个师,对袁世凯而言,却是真正的心腹大患,这十个师可谓是训练颇为有素,装备非常精良,而且他手里还有打败日本舰队主力的航空队
若是……
紧锁着眉头,袁世凯猛然发现这场冲突结束之后,他将不得不面对一个局面,一个他之前忽视的局面,在中国的大地上,一个远比他所能接受的规模为强大的“军阀”突然横空出世了
而最让袁世凯恐惧的却是,自己却根本就没有钳制这支军队的手段,江苏陆军不需要依靠中央划拨军费,李致远自己就能养起这支军队,用克扣军饷促其哗变,显然是不可能了,而且此战之后,沦其声望,中国诸军之中无人能及江苏陆军
挽时局于狂澜之时·救国家于危难之中
可以说,就冲这两样,即便是当年的孙黄也不见得能有李致远的威望和名声,半闭着眼睛·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在报纸上看到的报道
“亿万民众闻其声,而知其名,听其言,而知其心”
过去的两个月,他李致远差不多一个星期要发表一次广播讲话,那几万个收音机、大喇叭可是被他送到了全国各地,甚至就连南洋都有他的收音机
名声·他李致远有了
威望,他李致远有了
.兵威,他当然也有了
钱,他当然早都有了
那他还没有什么?
权力
如大总统一样的权力—ˉ—他没有
可他不想拥有吗?
权
大丈夫几人不爱权呢?
沉默着,袁世凯想到了自己
早年间,初入庆军时,他追求过权力,那时是少年人对权力的渴望·而再到后来,到练军之后,他对权力的态度却发生了变化·可却未改变对权力的渴望,他知道只有掌握了权力,“假以时,才能从容地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成就自己的事业与梦想
如果仅仅出于对权力欲的满足,他似乎不必迈出有可能承担“背叛诺言和国家长久分裂”罪责的危险一步他当然知道民主共和体制下的总统既不可能世袭,且有政党政治的掣肘,日子可能并不好过因此,如果说权力的诱惑力是当年他转向共和具有决定意义的话,恐怕“掌天下之兵”、“权倾九鼎”的清廷内阁总理大臣比共和总统有力量
可这些经历却使得袁世凯深知·年青时的他对于权力的渴望,同样也深知,权力对于急欲成就一番事业的人重要性而李致远恰恰是这两者的结合体,年青而又欲成就一番大事业
他岂会因金钱而满足?岂会因江苏一省、陇海一路而满足?
权力
他怎么会不渴望拥有权力呢?
“李致远啊李致远你让我如何是好啊”
将指间的快到烧到手指的雪茄烟狠狠的按灭在烟灰缸内,袁世凯在自问之后,又沉默片刻方才又自语道
“名、威、钱·你也就差个权了”
就差一个权了
这个年青人会向他一样,利用手中的军队为他谋求权力吗?突然间,袁世凯只觉得后背一凉,他意识到,或许,此时,那个他认的“干兄弟”正面上含笑的在背后磨刀霍霍地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好让他“不得不痛苦而无奈的选择以武论是非”
“高啊”
想到这里,袁世凯禁不住在心下佩服起自己的这位“处心积虑”的小兄弟了,不过是短短两年时间,当初那个脚下无寸萍的“小老弟”,现在竟然成为了他袁世凯的心腹之患,而且还是唯一有可能威胁到他,夺去他总统之位的人
这如何能不让他佩服,手指捏着胡角,袁世凯皱着眉头,神情变得越来越冷,冷的只让这房间似乎都低了数度
就在房间内的温度骤然降低时,总统府秘陈荣昌却急步走了进来,一进门他并未注意到大总统神情的异样,而是直接汇报道
“大总统,多名欧事研究会要员凌晨时分乘火车离开京城,其,其欲前往连云港慰问……”
突然的汇报,只让袁世凯头顶炸了一个惊雷1
这道惊雷只震他半晌未曾回过魂来,他没想到这边自己不过是刚意识到李致远的威胁,那边国民党竟然就要和他合作了
顿时袁世凯发怒了,他用力的一拍桌子,大声怒喊道
“不得了,不得了Ld今国事未靖,方得特赦之叛逆,竟欲策反我国之要员,根本就蔑视我这个总统我知道,这是国民党人起的横,是国民党对我的发难他们回国那里是爱国,根本就是心里头打着祸国殃民的主意我们要……”
可话到嘴边,袁世凯却突然沉默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陈荣昌,这位前清的翰林,然后似有些尴尬而有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