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1912-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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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瀛台盛宴。
酒过几巡了,袁世凯端起酒杯,离开座位,来到徐世昌面前,呼着只有当年他们文社朋才呼的徐的雅号说。
“菊人兄,让我们再度携起手来,奋斗在一条绳如何?”
徐世昌端起杯,还是淡淡笑着。
“菊人老矣,有负众望。”
“老当益壮国家、黎民都盼望你。”
“盼我?”
徐世昌摇摇头。
“我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罢哩,罢哩。这些年,一切都习惯了,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诸位,喝酒,喝酒”
在一旁沉默多时的杨度,心里猛然动了一下。
“啊?这个发了霉的老相国真的要学那朱希真一心爱山好水去了吗?果然如此,到也是一个聪明之举。”
在今日的宴会,杨度是比较消沉的,他下定决心,像当年徐庶进曹营一样,一言不发。有化么好说的呢?
民国了,杨度认为一切都不维新的维新了,他心向了袁项城,倾其全力,要实现一片新天地。他无意与袁平分秋色,他只决心做一个辅佐袁的好“内助”,做一名有作有为,又不显山不露水的“宰相”。一直以来,他在中南海也没以宰相自居。不想,袁世凯当了正式大总统之后,宰相这一缺并没有青睐他,而是三邀四请要托付给大清王朝的内阁协理大臣。
面对这种局面,杨度也心灰意冷了。若非十分不得己,他真不来参加这样的宴会。他本来想,这次宴会的结果是:袁世凯在大庭广众之下拖也把徐世昌拖出来,按也得按到“国务卿”的位子;而徐世昌,一定是半推半就,造成一种无可变更的事实。
现在,袁世凯是初衷不改,恳请再三,那个徐卜五,却真的不愿出山。尤其在他明明白白地朗诵出朱敦儒的《鹧鸪天西都行》之后。他心的一块沉沉石头总算落了地。朱敦儒,字希真,南宋绍兴进士,为秘省正字,擢兵部郎中,迁两浙东西路提点刑狱。靖康之难,他离开官场,过起遁世隐居的生活,再不出仕。徐世昌借他的词句,显系有效法之意。杨度终于端起杯,来到徐世昌面前,恭恭敬敬地敬了他一杯。
和杨度同病同态的,是政治会议议长李经羲。这个曾经领衔奏请朝廷立宪和召开国会的原云贵总督,此番出任政治会议议长便打定主意夺“相”位。李经羲的政治会议确实为袁总统的立法立下了汗马功劳。就在他翘首以待相位时,他也发现了袁世凯青睐的不是他,而是徐世昌
在杨度敬完酒之外,李经羲满面笑容走向徐世昌,至少现在可以断定一点,徐树昌没有“出相”的心,既然这样,可不能表现的太过小家子气。
就在这时陆军次长徐树铮却急步地过来了,他喊了一声。
“大总统!”。
然后便行了一个军礼,自从“陆海军大元帅统率办事处”成立后,实降为大元帅办事处下一“办事员”的陆军总长段祺瑞便不再理事,则由徐树铮代行陆军总长之职,一时间,各省督军、各师虎,只知陆军部有徐树铮,电报、信件也全给徐树铮,甚至连忙大总统也被他丢到了一边去了。
而今天徐树铮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然来到赢台,只是因为一个小时前收到的一份电报,从江苏来的电报,在收到电报之后,他犹豫了一会,在差人给段祺瑞送去的同时,又亲自给大总统送了过来。他知道这位大总统对他不满意,所以不能让他挑个“贻误军机”的事由。
“哦,是又铮啊!有什么事吗?”
一见来人,袁世凯便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事实对于徐树铮,他一直都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徐树铮还有着“合肥魂”之称,可以说……
“大总统,江苏陆军参谋部总长韩,先前来电!”
话时徐树铮双手一奉,将江苏陆军参谋部的电报递给袁世凯,徐树铮本就不擅长交际,说起话来,同样也是不冷不热。
看着这一幕,杨度等人不禁摇摇头,当真是物以类聚,段芝泉是这种性子,他合肥魂也是这种性子。
“江苏陆军……”
听着这四个字,袁世凯的眉头便是一皱,去年二次革命谁是最大的赢家?表面是他袁世凯,毕竟借机赶走革命党,迫使其流亡海外,而事实,在江苏的地界,最大的赢家是他李致远。
江苏都督程德全,不理军政,江苏军政皆出自江苏陆军参谋部,而任命韩武为参谋总长,目的在于分列江苏陆军,挑其内哄,可谁曾想,另外两个师,早都被他李致远给“收买”了,去年月前,李致远不过就是一商人,顶多扛着顶淮海经略使的帽子,而现在,他却是扛着淮海经略使的帽子,袖里握着江苏陆军的里子。
这李致远,又想出什么故事?
心下思索着,袁世凯的眉头一皱,接过那电报,同时心下暗生警惕之心,打从去年弄明白李致远掌握江苏陆军之后,他便在心里寻思着自己和他打交道的历往来,不合计不当紧,一合计他自己都被吓一跳。
和他李致远交手,他袁世凯根本就没占过任何便宜,即便是使绊子、下套子,最后还是让他李致远占尽了便宜,和李致远打交道还是得谨慎一些,否则一不小心,给他下的套子,没准就会变成自己的套子,就像现在。
看着电报的内容,袁世凯倒是一愣,这电报洋洋洒洒多达千字之多。
“大总统钧鉴:
蒙古与中国腹地唇齿相依,千百年来蒙古实为中国之地。三年前武昌首义,诸省纷然独立,中原鼎沸,骚动四方,蒙古僻在边陲,蒙人屋乘时独立,行以分裂国家之实,现在共和已立,五族一家,南北无争,中央有主,从前各省独立均已取消,蒙同系中华民族,自宜一体出力,维持民国,与时推移,蒙古喇嘛、王公无回归之心,然蒙古之地,为中国之要,……”
蒙古?
袁世凯的眉头一皱,这李致远又想打什么算盘,他这算盘打的够远的啊!从江苏打到蒙古去了!
“江苏虽居南省,然为中国之兵,练兵年余,当为国解忧,即请政府饬令,以江苏陆军一师为先头,直捣库伦,以纾边患……”
江苏陆军出兵蒙古,这小子……他想干什么?
第212章对未来的思绪
蒙古、江苏、李致远?
袁世凯凝神思索着,尽管精明如他,却依然看不出李致远走这步棋的真正意图来,好不容易才抓着那三个师,他李致远就那么大方,敢把部队派到蒙古去,可……若非真心,他又图谋何事?
正在敬酒的杨度见大总统一副凝神思索的模样,便主动走向前去。
“不知大总统所思何事,恰老相国也在,不妨让老相国代为参详参详……”
杨度这么一说,袁世凯眼前只觉一亮,便将手中的电报递给徐世昌。
“菊人,你看……”
当晚的那一场宴会,宴会原本的主角,随着这一份电报变成了“江苏”、“蒙古”,宴会众人各舒已言,而袁世凯更是趁机向徐世昌求教,出任东三省第一任总督的徐世昌长于边务,在这种事情自然最有发言权,但徐世昌却反复表示,他只想“且插梅花醉洛阳。”
但是他却再三表示感谢袁世凯对他的“盛情款待”,最后还是迫不得已似的吐出一个字。
“拖!”
宴会结束后,徐世昌离开中南海瀛台,但却没有离开北京城。袁世凯对宴会的冷漠虽然感到失望,但却并不绝望。他这位青年时代的朋盘旋北京,就说明他出山的可能还存在,尤其是他说的那个“拖字”,更是让他眼前一亮,反而坚定了请徐世昌出山的心思。
于是,宴会的第二天,他便派遣国务院代总理孙宝琦来到徐世昌的下榻处,继续劝其出山。
徐世昌此番见到大总统的代表,不仅绝口不再谈“且插梅花醉洛阳”,而且对时局颇说了一些肺腑之言。这便令总统代表有了笑脸。
原来这位前清相国中南海回来,便虔诚地向吕祖进行了祈祷,吕祖为他指点了迷津
徐世昌笃信吕祖,已经有30多年的历史了。30多年如一日,就像他每天吃饭、睡眠、穿脱衣服一样,从不疏忽。他坚信,自己的荣辱沉浮,吕祖都会“告知”。那是他27岁的时候,他和弟弟徐世光一起进京应试,心神不定时听说琉璃厂吕祖庙很有灵验,便前往求签。结果,得的一签签词为:“光前裕后,昌大门庭”。
应试结果,弟弟中了第95名举人,他中了第125名举人,应了“光前”之言:又过了4年,即光绪12年,他便中了进去,更应了“昌大门庭”之预告。从此,徐世昌便供奉其吕祖来了,他清人工笔绘了一张吕祖像,无论到什么地方,他都设一问幽静的房子,把它悬在中央,摆下供桌,设香烛,遇事便虔诚祈祷。
现在,吕祖像他虽然设在了青岛,他还是可以遥为祈祷的,心诚则灵么。中南海回来,然已深了,徐世吕还是张起吕祖的神牌一张只写了吕祖名字的黄纸,漱了净手,默默祈祷,竟然讨了一个“良机莫失”的签。徐世昌皱起眉沉思有时,笑了。
“老相国既然对国事洞察秋毫,自然胸有治国良谋。大总统的重托,看来真是慧眼识栋梁了。”
孙宝琦对徐世昌拍马屁了。
他的马屁倒是让徐世昌笑了起来。
“这么说来,我对国家还有点用?”
“岂止点用,乃是栋梁”、
孙宝琦连忙称颂道。
“好,我就姑且出来过渡过渡,帮帮老朋的忙。”
徐世昌站起身,朝着孙宝琦微笑道,接着又说道。
“可是,有两件事情得先说清楚:第一,我绝不接受民困的官俸;第二:我是过渡,务必请他随时物色替人。”
“一切听从老相国吩咐”
完成大总统交待的任务,孙宝琦这才算是满意而归。
徐世昌接受国务卿,愿意出山,袁世凯十分欣喜,立即在总统府的最幽静之遐瞩楼为他安排了办公室,并再三叮嘱总统府所有人员对徐一律以“相国”尊之,而徐世昌刚在遐瞩楼住定,袁世凯亲自前去拜访,同时以老朋馈赠名义送去大洋4000元。
以备零用,因为不是俸禄,徐世昌也坦然收下了。
袁世凯毕竟是官场的老手了,这条道的坷坷坎坎,酸甜苦辣,他是饱受了,他明白自己的维艰举步。他常常抓住袖简里的胳臂还在问“是真是假”,既然要用人,当然要试一试,于是便把前几天的碰到的事先拿了出来。
“菊人,你说,这蒙古之事……”
袁世凯说,徐世昌听,他在听着的时候,心下同样动起了念头,出任东北总督时,他没少和俄国和日本两国打交道,对于边务之事早就是驾轻就熟,而这件事反倒也许他为难起来,而在决定出山时,他便知道,这件事只怕是老朋让办的第一件事。
“大总统,苏省电报所提,倒也于情理之中,国家有国家的顾忌,毕竟边务兹大,其才愿以江苏陆军之名,出兵收复蒙古,若期间俄国干涉,两军交战,国家可以江苏陆军为由加以搪塞,想法虽好……”
沉吟片刻,徐世昌又继续说道。
“但以俄国之强权,又岂是言语搪塞所能?”
袁世凯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
“但蒙古之地涉及到中国的领土主权问题,若中央不为,只恐将成千古罪人!”
在吐出这番话时,袁世凯脸浮出些无奈之色,蒙古问题中俄交涉近两年,于1913年11月拟定了一份中俄声明文件,用蒙古自治作底线,交换了俄国政府对民国政府的承认,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底线。
如果是在去年,江苏陆军呈请武力收复蒙古,他只怕会立即就会点头,然而现在,一方面固然是有中俄声明于前,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不想,不是不想收复蒙古,而是不能挑起有俄国插手之战祸。
而另一方面,若是直言相拒,又怕落人于口实,陷已于不利之境。
撇见袁世凯脸的难色,熟知边务的徐世昌岂会不知他心中的难道,于是便开口说道。“大总统,回复江苏之请,实为简单之极,此等忠于国事之心,自当给以嘉奖,江苏陆军,去岁整编至今不过九月,可由陆军部拨几十万元供其改善装备,于苏省加以练兵,中央现与俄人交涉,若进展所无……”
“……苏省官兵忠于国事之心,实为可嘉……对外交涉,我民国初建,不可擅使武力,虽以和平为始,然却不得不以武力为盾,若交涉失败,为维国家之统一,自当断然使用武力,以行统一……”
念着从江苏省转来的电报,陈陶遗忍不住点头说道。
“经略使,这大总统的电报是无从可驳啊!”
对于陈陶遗来说,几乎是在江苏省陆军参谋部发出那份电报之后,他便断定中央绝不会同意,原本都已经准备了一份数千字的通电,只要中央复电一来,就以江苏省都督、淮海经略使副署的方式发出通电。
可现在,袁世凯的这份电报一来,却说的人心服口服,那边交涉尚在进行,希望尚存之时,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