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保安团-第2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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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行这回是真的危险了!
好不容易回到医院,刚入股武藤商社没几天的伊藤晋三突然带着几名油头粉面的家伙闯了进来。美惠子想来劝阻却被伊藤粗暴地推到一边,他气势汹汹地闯到冯锟的病床前,焦急地吼道:“武藤君,运输行的出事了?”
冯锟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伊藤晋三愤怒地吼道:“纳尼?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运输行是一只下金蛋的母鸡吗?蛋呢?鸡呢?”
冯锟叹了一口气,沮丧地说:“我真傻,真的!我是单知道冀中那边有红胡子,不安全,谁晓得平津公路上也有呢?”
伊藤晋三恨恨地说:“根本不是平津公路的问题,那批所谓的蒙疆代表根本就是假的,是骗子,是红胡子伪装的!你上当了知不知道?你这个蠢货、白痴!”
冯锟大吃一惊,连声道:“不,这不可能,他们是防务司令部介绍的!不行,我要去见本间阁下。”说着就想往起爬,可不知是怎么回事,一连几下都没爬起来。
伊藤愤怒地说:“见了又能怎样?本间雅晴这个混蛋,愧他还是搞情报出身的!”又对冯锟骂道:“你也是瞎了眼,红胡子的认不出来吗?你这个混蛋,我可是刚入的股,你还我的钱,还我的钱!”
冯锟苦笑道:“正金银行的事情听说了吧?我现在没有钱还你,就算有我也必须先去赎人!”
伊藤旁边一名公子哥阴恻恻地插了一句:“没钱就拿商社来抵债,唔,这个秘书不错,我也要了,哈哈!”说着伸手在美惠子的脸上掐了一下,吓得她花容失色,慌忙躲开。
冯锟冷笑几声,指着那几个公子说:“就凭你们拿到商社还不是要赔本,到时候只怕连银行的欠债都还不起。”
当初被迫接受伊藤等人入股之后,冯锟就以原有产业作抵押向银行借了一大笔钱,然后又将钱全部花了出去,商行的规模虽然瞬间扩张数倍,但流动资金几乎断裂,还倒欠了银行一大笔钱。
伊藤他们一听,脸色一下子都变得非常难看。虽然他们平日里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但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明白的。
“就算抵押给银行,多少也能收回一点吧,总比全赔进去强吧!”另一名公子哥不甘心地说。
“呵呵!”冯锟失声一笑,摇头说:“这就是你们跟我的差距了,你们总是想着少赔一点,所以坐拥好的家世却只能靠敲诈勒索来找钱。”
“八嘎!”几名公子哥一齐怒喝道。
伊藤晋三却听出了一点味道,忙挥手制止身后几人,兴奋地说:“武藤君,难道你还有办法翻盘?”
冯锟点点头,对美惠子说:“请把那张地图拿过来,拜托了!”
美惠子忙从包里取出一份地图,并铺在床上打开。众人围过来一看却是中国东北的地形图。一名公子哥不满地说:“这不是满洲国吗?现在跟天津的交通都被切断了。”
冯锟解释说:“切断了才有商机!你们几位在关东军都有熟人和关系,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伊藤晋三疑惑道:“那怎么把物资运到关内?现在冀东到处都是红胡子!”
冯锟伸出两根手指,得意地说:“前几日我买下了一家洋行,他们有两条小火轮,可以去大连,或者直接去营口进货。”
众人一听都忍不住欢呼雀跃起来,只有伊藤晋三苦着脸说:“可是我们连进货的钱都没有了,上次入股的钱就是我们手上全部的资金了。”又幽怨地说:“是你告诉我们稳赚不赔的!”
另一名贵公子也愁眉苦脸地说:“是啊,没钱怎么进货?”
冯锟怂恿道:“为什么一定要先给货款呢?我们可以选择代销的方式嘛。你们都要随船去满洲,把能用上的关系全部动用起来!想发财还是走老路,就看你们这一趟的表现了。”
“哟西!”贵公子们一听都兴奋起来,纷纷嚷道:“武藤君,只要能赚到钱,你让我们怎么做都可以!”他们在一起商量一下午才兴冲冲地离去,一些性急的家伙已经在向东北的亲戚和故交拍电报了。
晚上,冯锟回到住处后悄悄将一张报纸丢入废纸篓。没过多久,一间密室里响起了嘀嘀哒哒的声音。电波很快消逝在夜空,郑卫国接过刚抄好的电报稿,上面写着:四叔安好,满洲商路已通,长白山人参不日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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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试药
话分两头,再说说林蔚这边。他接到常凯申的命令之后匆忙赶到重庆,险之又险地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曲焕章,然后以民族大义请曲老先生出山建立白药厂。为了消除曲老先生的戒心,林蔚当场表示不需要交出配方。
“资金、厂地国府都会置办妥当,老先生只需要负责生产即可,配方、原材料等涉及商业机密方面国府概不插手!此外,为了表彰老先生对国家做出的贡献,特委任您为国民政府卫生部次长,全权负责白药的采购生产事宜。”
曲老先生又问道:“那销售呢?为国出力是应该的,可让小老儿白生产可不行。”
林蔚咬了咬牙,说:“就照当前价格采购,您生产多少国府就采购多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越多越好!”
这么好的条件曲老先生当然无法拒绝了,何况还是为抗战出力。于是老先生当即应允,并表示售价只在成本上加一成,以付工人工资,其余利润一分不取。林蔚大喜过望,忙带着曲老先生去见负责押运物资的德军少校海森堡。
一开始还挺顺利的,海森堡少校以为又是一种抗生素,兴奋地差点儿跳起来,但听说是草药制品之后便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哪怕是林蔚花钱请他看疗效都无动于衷。几翻折腾下来,别说林蔚感到心灰意冷,就连曲老先生也愤愤不平,几次闹着要回云南去。
“哼,狗眼看人低。老汉我不伺候这般洋鬼子了!”曲焕章收拾行李就要走。
林蔚忙拦住说:“曲老先生,您先别走,咱们再用最后一招,倘若还是不行的话我也没脸拦你,自己回武汉向委员长请罪去。”
曲焕章没办法,只好应下,只是疑惑道:“可这洋鬼子一条筋,软硬不吃,给钱都不肯试药,还有什么办法?”
林蔚叹了一口气。没头没脑地问道:“老先生。我记得您曾说过白药连胸腹部位的枪伤都能治好?”
曲焕章点点头说:“只要没伤在要害,身软不死,哪怕是人事不省也有希望救活。”
林蔚追问道:“几成把握?”
曲焕章犹豫道:“呃,这可不好说。要看伤势轻重。不过我亲自用药。起码也在三成以上。”
林蔚说:“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地一跺脚对部下喝令道:“去。立即从附近监狱里挑十名死囚出来。不,全部带来!”
没过多久三十多名死囚被带了过来,林蔚从中挑出十余人。具是没有病史且身强力壮的家伙。一些人趁机大声喊冤,林蔚掏出手枪冲天连开三枪,喝斥道:“老子现在没空儿管这个,谁再喊一句立即枪决!”囚犯们吓了一跳,一时间都不敢再言语。
曲焕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奇道:“林主任,您这是?”
林蔚冷冷地说:“试药!”又对死囚们说:“你们都是等死的人,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但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们面前,有三成的把握可以活下来。”
死囚中一阵骚动,有个胆大的家伙问道:“长官,什么机会您快说吧!”
林蔚解释说:“现在国家抗战急缺武器,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曲老先生的白药。可惜洋鬼子瞧不起我们中国人,连试药的机会都不给!兄弟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决定当场试药给洋鬼子们看看!你们愿意的话等一下就会被带到洋鬼子面前挨枪子,救回来就算命大,以前所有过错一笔勾销,每人再补偿一百大洋的安家费。要是死了,家里就有两百大洋的抚恤!”
他停顿了一下,盯着死囚们问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干不干,给我一句痛快话!”
死囚们犹豫了一下,纷纷嚷道:“干!反正都是一死,还能赚上两百大洋!”让林蔚哭笑不得的是,也有人不要大洋而要田产、官职或者女人的。
林蔚都点头答应了下来,大手一挥,说:“好,先带他们去洗澡理发换衣服!”死囚们迅速被带去洗刷得干干净净,然后换上崭新的**军服,甚至还配上了武装带,只是腰间的枪匣子里面只有枪没有子弹。乍一看,竟然也有了几分**精锐的架势。
“兄弟几个以前也是行伍出身吧?等一下表现得硬气点儿,别让洋鬼子小瞧了咱们中华男儿!谁表现好,打赏翻倍!”林蔚又嘱咐几句,剔除了几名两腿发抖,头冒虚汗的,最后刚好还剩下十人。
一番准备之后,他们再次来到海森保少校的住处。随行人员除了那十名死囚以外,还有两台摄像机和几名摄影师以及数名医护人员。
他们刚进院子就被发现了,海森保少校飞舞着双臂,很不高兴地嚷道:“林,你不要再推销什么外伤药了!我对你们的巫术不感兴趣。你们最好马上开具通行证明,我好把物资送到华北。这样耽误下去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
林蔚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但很快便平息下来。他压着火气说:“海森堡少校,我来是请你看表演的。”
海森堡少校愣了愣,说:“什么表演?林,我什么都不想看!”
林蔚不理他,径直把人叫了进来。首先进来的是摄像组,几名中央日报社的摄影师迅速将机器摆好,对林蔚说:“林主任,可以开始了。”
“好,你们几个考虑好了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林蔚对站在摄像机前面的几名“士兵”说道。在不明就里的海森堡看来,这些死囚就是士兵,甚至可能是士官,所以下面均以士兵称之。
“林爷,您老就动手吧!”几名士兵满不在乎地喊道。
林蔚咬了咬牙。说:“好!尽量撑住别叫疼,别丢了咱们中国人的脸面!”说着突然掏出手枪呯的一声打在一名士兵的大腿上。
这名士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抱着伤腿翻滚不已,却死命咬着牙没有再哼出声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海森堡少校大吃一惊,慌乱地问道:“林,你这是要做什么?”
林蔚反问道:“这种伤势在你们西洋能治好吗?”
海森堡少校颤抖地嘴唇说:“应该能吧,或许需要截肢,这个我,我说不准!”
林蔚点点头。说:“好。上药!注意镜头,别档住了!”
曲焕章和几名医护人员忙上前按住那名士兵给他包扎上药。白药救治外伤自有一套办法,先入百宝丹,再服虎力散。气绝者渐苏。血流者渐止。再用消毒散、洗创止血药,敷药涂其伤口,伤轻者半月。重者月余即愈。
待他们将伤者包扎好以后,林蔚又问道:“海森堡先生,你认为伤在何处可称重伤?”
海森堡不知道林蔚发什么疯,生怕他拿自己试药,忙答道:“当然是胸腹部位,尊敬的先生!”
呯!一声枪响,又一名士兵倒在血泊里,这回是腹部中弹。林蔚先不救治,故意问道:“这种伤势在你们西洋算是重伤吗?”
海森堡少校两排牙齿格格直响,哆哆嗦嗦地说:“这是当然,我想他活下来的机会很小。林,我之前不是有意冒犯你,真的!药品的事情我说了不算……”
林蔚冷酷地打断道:“我知道你说了不算,所以只是想让你亲眼看看,然后帮忙传个话而已。这样救死扶伤的奇药我就不相信你们不需要!”说着大手一挥,上药!
一连十名身穿军服的死囚均被林蔚开枪打倒,其中五人中的是手枪弹,另外五人是步枪弹。为了增强说服力,除第一个伤在大腿以外,其余九人均伤在胸腹,只是刻意错开了心、脾等重要部位。海森保少校和部下看完这场“表演”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这种药对外伤的疗效惊人,一个月后你们就知道它有多少珍贵!”林蔚自信满满地说道。
海森堡少校一天也不想多呆,哪儿还顾得上什么疗效?于是战战兢兢地问道:“林,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华北?”
林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平淡地说:“明天就可以启程,我和我的部下们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说着指了指满地的伤员,又强调道:“整个伤愈过程都会拍摄下来,希望海森堡少校能帮忙将影像带到德国,并面呈希特勒元首。”
海森堡想说自己不一定能见着元首,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林蔚部下”,终是没敢拒绝,稀里糊涂地便答应了下来。
林蔚满意地点点头,正待离去,突然又想起一事,忙对海森堡少校说:“为了保证治疗期间不会使用其它药物,你可以派两个人24小时监督。”
海森堡忙摆手道:“不用了,林,我相信你!”
林蔚冷冷地道:“抱歉,这个必须要,否则在希特勒元首面前就没有